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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日梵游给百合换n布的时候,不经意瞥见女儿和我一样生有胎记,否则在这没有亲子鉴定的时代,我百口莫辩,只有对不住女儿,来场并不可靠的滴血认亲。察知异样的萧夫人望向丈夫,点了下头,揣揣不安。萧公子沉默不语,可是听我尔后之言,即便释怀。
“因为上辈结下的仇怨,那人才会找妾身麻烦。他也非穷凶极恶之辈,只能说是一段孽缘,无端牵连我的女儿。”
世间时有冤冤相报的悲剧,萧公子颌首:“当初我且问他为何不将另个孩子一并留下,他未有作答,只说若有万一,不能亲自前来,便请我将孩子交给她的娘亲。”
虽未明言,可深深望我,似想知道梵游现在是生是死。个中曲折一言难尽,若说梵游为了护我这个世仇,现在命悬一线,反会令他糊涂。我避重就轻:“因为一些变故,生死未卜。”
如果因为女儿被掳,我怀恨在心,杀他解恨,也是情有可缘。萧公子叹了叹,见我未露半分大仇得报的欣喜,反是神情沉郁,许有内情,便未追问,温和对我们说:“天色已晚,夫人和诸位不如在舍下歇息一晚,不知意下如何?”
我原想现便提出那个不情之请,可余光瞥见坐在一边的莫寻面露焦灼,也便顺水推舟,点了下头。
“夫人舟车劳顿,一路辛苦,先请歇息片刻,稍后内子便将小姐抱去和您团圆。”
虽是心焦,可却之不恭,只有随管事先去客房,沐浴更衣后,听人叩门,顾不得穿了一半的衣服,匆匆披起大氅飞奔过去。可打开门,却非萧夫人,立在门外的男子见我在这寒瑟冬夜仅着一身单薄内衫,立时将我推进里去,等我穿妥厚实衣裙,因是先前冷战许久,一时相顾无言,直至回廊扬起婴孩哭啼,我们皆是一震,几乎同时冲向门,望着萧夫人领一个身形丰满的年轻女子由远及近,在我们面前立定,反而怔在原地,谁也没有伸出手去接,呆望女儿扬声啼哭。
“难怪小姐生得这样漂亮。”
因我之前一直戴着帷帽,乍见真面目,萧夫人赞叹了声,望向木立在我身边的男子。许以为莫寻只是我的随从之一,见他的反应和我一般激动,不禁意深相望。我也不避讳:“他就是百合的父亲。”
说话间,伸手去抱女儿,可见萧夫人双眼微红,怔了一怔,滞在半道,进退不得。
“相处一段时日,妾身确有不舍。”
萧夫人黯笑,柔声坦言:“母女连心,小姐平日很少这样哭闹,定是感知娘亲前来迎她,喜极而泣。”小心翼翼地将襁褓抱到我怀里,“奶娘会在外边候着,夫人若有事,唤她即可。”
我点头。可这等严寒冬夜,令个女子在回廊等候,实在于心不忍,待萧夫人走远,便请奶娘放下装着n布玩具的竹篮,回去歇息。待莫寻关严门,我哄着百合走向暖炕。先前匆匆一瞥,未有看清女儿的样貌,现在终是fù_nǚ团圆,傻爸爸反而如坠梦里,呆坐一边,怔怔望着小脸,半晌,目光渐幽:“眉眼和母后很像。”
同名的祖孙虽是无缘得见,不过一脉相承,寻到母亲的影子,墨瞳平添几抹柔情。见他在旁正襟危坐,对娇小的女儿只是远观,不敢抱上一抱,我失笑,将百合塞进他怀里:“那便抱抱你母后吧。”
虽有个妹妹,可这位皇太子殿下定是生平第一次抱孩子,不但笨手笨脚,幸尔我眼明手快,托了一把,他的宝贝女儿方未摔下地去。
“你啊……”
我摇头,叹望平日威风凛凛的即大将军面露愧疚,见怀里的女儿仍是亢声嚎啕,手姿笨拙地安抚,可久未见效,神情越发局促,只能抬眼求援:“是不是我弄痛她了?”
见他束手无策的窘样,我笑出声,让他放下女儿,解开裹在身上的厚被,n布未湿,想是饿了,我很自然地去解衣襟。可比起我的厚脸厚皮,尤重礼数的即大将军飞快背过身去,便听身后爆出一阵足可和女儿叫板的放肆大笑,绷直了后背,显是气恼。可半晌后,百合仍哭得厉害,终是忍不住回头来看,见我静静跪坐在炕上,视若无睹嗷嗷待哺的女儿,不禁皱眉。
“我们虽没有夫妻之名,可早已是事实上的夫妻,百合更是我们的亲生女儿,看我给她喂奶,有何可耻?”
我们一家三口即要分道扬镳,光y比金尤贵,断不允他背身抛下我们母女,错过一刻相聚的时光。彼此沉默相望许久,他终是妥协,侧身倚窗而坐。我柔笑抱起女儿,躺进他怀里,一同看着我们失而复得的宝贝澈眸圆睁,胖鼓鼓的小手紧攀着妈妈用力吸吮。也许是隐隐感知双亲迫于无奈,要将她留在这宁静的小城,避开世俗险恶。待吃饱喝足,我将她放在暖炕,摇起拨浪鼓,百合立时兴奋异常,手舞足蹈,咯咯笑着,看双亲使尽浑身解数逗她开心。一家三口几是闹腾了大半夜,我们精力旺盛的小女儿方才筋疲力竭,趴在爸爸身上直流口水。
“皮成这样,许是像我。”
少时常听林修女抱怨季神父捡来一只猴精,从婴孩时便令她一刻不得闲。半卧在旁,打量自己的亲骨r,我托首讪讪。可比起娇憨的小女儿,跟着女儿一起傻笑的即大将军更令人无语,不论皇太子,还是jūn_rén起码的威仪荡然无存,我不禁翻眼,他莞尔,将女儿轻放在我们中间,展臂将我们母女一并揽入怀中,且是怎么都看不够女儿的小脸,几是贪婪地深深凝望。我不禁失笑:“男人眼里,女人如衣服,想换便换。”瞅了眼熟睡的小娃儿,撇嘴叹气:“女儿虽也是衣服,可是贴身小棉袄,就算打满补丁,还是当宝舍不得扔。”
见我捧醋狂饮,莫寻啼笑皆非,环在我腰际的猿臂渐紧:“老天就给了我两件衣服,令我省着穿,穿上一辈子。”
“哈。堂堂大将军竟然那么寒酸,真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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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无迹可寻,牵肠挂肚,我宁可咫尺天涯,朝夕相伴。可当我醒转的时候,只见到神色凝重的少年与他怀里凄声嚎啕的百合,脑海空白一片,不知向来浅眠的我为何毫未听见女儿的哭声,怔怔从少年手上抱过啼哭不已的百合,四下环望,却没有见到孩子的父亲,心中渐起不祥感。
“莫寻他……”
“即大人点了殿下的睡x,打算带小郡主远走高飞。”
少年神色复杂地对我说:“今世缘尽,来世再见。即大人请殿下莫要牵念,当是世上再无他这个人,好生保重。”
轻描淡写的道别,却是字字珠玑,叩痛心扉。我看向怀里哀啼的女儿,她这傻爹爹果是拗得无可救药,宁可老死不相往来,也不违心迎娶他人。不知该不该嗔他不负责任。我摇头,心绪复杂地一笑。可听少年尔后的话,啼笑皆非。
“未央发现即大人私自出逃,本要对他们fù_nǚ二人下毒手,被小王打昏丢进了马车。”
惟恐我和莫寻找到亲生女儿,就不顾现在枺车难兔妹玫乃阑睿虐俸显蹲吒叻伞d歉鼋普┒嘁傻哪腥顺挂故卦谖曳客猓煳戳粒侥俺鎏印<词顾淮税俸弦蝗耍膊豢礤丁k矣胛颐亲〉煤芙纳倌昃眩酵饧涞拇蚨飞雍笸迪囱耄啪认滤歉概恕?br /
“即大人打算带百合小妹回故乡瞧瞧。可云桑这两年兵荒马乱的,小王以为不妥,若是带着百合小妹,也会拖累即大人的复国大计。小王便请即大人放心将百合小妹交给小王。岳父大人欣然应允,命小王好生照应百合小妹。若是少根寒毛,惟我是问。”
除了首尾许是莫寻的原话,余言定是我这小女婿添油加醋,颠倒黑白。
我叹气。莫寻虽未明说,可长久以来,他确是思乡心切,但又不忍百合随他过朝不保夕的日子,方令小女婿有机可趁。而人不可貌相,我这小女婿虽是生着一张羲和人的面孔,可身里流着关外虎狼的血,确是快准狠,无所不用其极。直到很久后,我才知打从第一眼,这吊儿郎当的少年便收了玩笑心,卯定岳父怀抱的俏丽小娃儿,开始他长达十八年的攻坚战。其间不择手段,先是大义凛然地痛陈利害,从岳父怀里骗回小娇妻,成功阻挠她随父远渡东洋。之后借花献佛,用诈赌赢来的银子请走萧家的邻居,方便他近水楼台先得月。至于怎般欲擒故纵地吃定百合,或令所有觊觎他王妃的鼠辈深切体味何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等诸如此类人神共愤的恶劣行径,都是许多年后我们母女正式相认,百合睨着极其肖似丈夫的女儿,义愤填膺地指桑骂槐,我才知夜赫家的这个儿子比起他那位死皮赖脸的苍叔叔,绝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此时此刻,我尚且不知襁褓中的小女儿将来如何凄凄惨惨地被眼前这匹眸底泛绿的恶狼吃抹得一干二净。平日里你来我往地岳母女婿不过戏谑之言,未想这小王爷竟然当真:“你真打算等百合长大,娶她为妻?”
“郡主如若不弃,小王定然风风光光,迎她过门。”
话虽如此,气定神闲,成竹在胸。我半信半疑,可无暇顾念这个向来似是而非的少年。莫寻这般抗旨忤逆,茈尧焱许会迁怒我们的女儿,若求萧氏夫妇收留,也会牵累他们二人。于是小女婿顺水推舟:“殿下不妨先去和萧氏夫妇打商量,他们若愿收留自然好,小王便在萧府附近置间宅子,暗中护郡主周全。如若不然,小王可将她带回九皋,断不透露她的身世,以郡主之礼相待。”
醉翁之意,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就是带百合回去做童养媳。我扯了扯嘴,可惟今之计,确只有先行试探:“劳你去请萧夫人。”
少年点头,匆步出外。我看向怀里的女儿。许是埋怨爹爹不告而别,既未n湿,揭衫给她喂奶,也扭过头去,哭闹不休。无计可施,只有柔拍她的后背,在房中徐步环走。可走到置放细软的红木躺柜前,却见柜门未有闭严,虽然没有贵重事物,可我仍是跪坐□,察看里间事物。蓝底白花纹的布包装着之前莫寻代我在敦阳的市集上买来送给旻夕的小玩意,我苦笑了笑,但见搁在包袱边的三样事物,微微一怔,心痛更深。
碧绿通透的玉笛,虽不是他带来羲和的那支,可也算是他母亲的遗物。半枚刻有樱花图腾的玺印,许便是他说过的云桑国玺。另有一个眼熟的葵瓣锦盒,打开一看,更是惊愕。早前苍秋曾去那家铺子,想要买下那对洛妃泪,却被铺主拒绝,只得托人去伽罗买相同的原石另打一对。未想事隔多年,当日我看中的那对耳饰,现正静静躺我手里……
因是始料未及,我木然看着手里的荧蓝耳饰。将所有的身家财产留给我们母女,自以为潇洒,挥一挥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轻扬起唇,我悲极反笑,笑声陡高,笑到泪流满面,尤不自察。许是为我凄凉的笑声所慑,悄然进里的萧夫人半晌未有做声,等我意识屋中有人,回头看去,便见她凝住我满面泪痕,隐隐忧切:“夫人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一言难尽,我但笑不语,看了眼怀里的女儿,起身请萧夫人上炕,隔着填漆戗金花卉纹炕案,尽可能平静地道:“实不相瞒,因为一些缘故,妾身现下不能亲自抚养这孩儿,仓促间,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家,所以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夫人可否准允?”
萧夫人微愕,可我言下之意已然明了,柔瞳隐隐欣喜:“夫人有话,不妨直言。”
轻轻将女儿放在近侧,我低首看向搁在炕案上的拨浪鼓:“说来惭愧。我和孩儿的父亲并没有成亲……”
为人母亲的自私,希望这对心地良善的夫妻愿意不计出身,收养百合,今后也能以平常心待她,而不是对这流落民间的帝储之女诚惶诚恐。我确真惭愧,不敢正视对坐的女子,臆造百合的身世:“妾身本是世家之后,百合的爹爹是我的贴身侍从。我们虽然两情相悦,可父兄极力反对,后来有了他的骨r,他便带我逃了出来,在外生下这孩儿。可父兄的手下对我们穷追不舍,原想找个地方躲上一阵,可半路遭遇世仇,百合被那人掳了去,偏偏兄长的人追至,硬要将我带回家。我千求万求,才得宽限,等我找到孩儿,给她找户人家安顿,就随他们回去领罚……”
萧夫人点头,目露同情:“小姐生得人见人爱,如果夫人放心将小姐交给妾身。妾身定会视如己出,好生照顾。”可未见孩儿的父亲在场,困惑关切,“小姐的爹爹……”
想了想,我苦笑:“败坏门风,自要按家规论处。不过我是家中幺女,过去很受宠爱,他们还不至拿我怎样。可清曜不同,回去后定不会有活路,所以我让他趁夜逃走。等到将来,我们一家三口许还有破镜重圆的希望。”
虽对茈凌菲不公平,可事已至此,我只盼茈尧焱不予追究,放莫寻和百合一条生路。即使因此他要我做他的禁脔,甚至给他养儿育女也无妨。只要他们fù_nǚ二人平安无事,我甘之如饴,“如果有朝一日,父兄宽宥成全,妾身便来接百合团圆。如果我们母女缘尽于此,只求她温饱无虞,平淡度日,将来如有中意之人,请夫人代妾做主,让他们二人成婚。”
听我话中有话,萧夫人惘然。我笑笑,往外高唤了声,向萧夫人正式引见我家小女婿:“他叫何峻,与妾身在途中相识。”
天花乱坠地捧了一番,继而道是我家兄长向来喜怒无常,怕他反悔,要取百合性命,所以这位文武双全的何公子往后会常伴百合左右,护她周全,“而我出身的家族在枺称挠腥ㄊ疲感秩羰翘诵囊≌夂6男悦砘崃酃蟾9是敕蛉撕蒙剂浚缬心汛Γ芸冢艺獗愦俸侠肟!?br /
莫寻忤逆,茈尧焱定会大发雷霆,迁怒百合。须得道明利害,就是他们夫妇二人拒绝也无妨。早前母亲已托悦竹带话给我,愿意收养我和莫寻的孩子,虽因对不起苍秋而谢绝,可事到如今,我也只有厚了脸皮,请小女婿将百合送去兰沧侯府。可出乎意料,萧夫人并不介怀百合复杂的身世:“夫人宽心。妾身既已答应照顾小姐,定然言而有信。”
看向我怀里的小娃儿,淡柔一笑,“当年犬儿夭折后,妾身伤心过度,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夫君才会举家迁来此地,疗我心伤。不过来此已久,难免思乡。看到夫君须得兼顾两地的铺子,时时奔波,妾身也早便负愧在心。既然夫人愿将小姐交予妾身,稍后妾身便去与夫君商量,迁回甘州老家。若是夫人将来得有机会和小姐团圆,也不必千里迢迢,出关来寻。”
愿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举家迁回甘州避祸,我颇是震动,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直至怀里的小娃儿不适地扭起身子,方才意识抱得太紧,弄痛了孩子。低首看向女儿明丽的小脸,得有这对宅心仁厚的养父母,确是百合的福分。毫未犹疑,取出随身携藏的两张五千两银票,搁在萧夫人面前。
“夫人这是……”
萧夫人一怔。我苦笑,欠身施礼:“妾身相信夫人往后定会对百合视如己出,待她亲厚。不过我这亲娘若是全未付出,于心不安。既然不能亲手将她带大,只有以此弥偿,请夫人务必收下。”
萧夫人轻叹,终是淡笑点头:“既是夫人诚意,妾身却之不恭,这便回去和夫君商量,请夫人在此稍待片刻。”
即便起身,娉婷而出。而适才臆造百合的身世,少年在旁听得一清二楚,依他的机智,往后当不会在他们面前露了马脚。可百合许会随萧氏夫妇迁去甘州,如果他常居羲和,万一有日冤家路窄,撞见他那位时常微服前来邻国刺探情报的大汗叔叔,便是叛国通敌。可听我劝说,他不以为然,反是讳深一笑:“在敦阳便见着了,可惜那时七叔只顾着瞧您,压根没看小婿一眼。”
听说公主大婚当天,夜赫龑也身在敦阳,我大惊。他轻描淡写地点头:“前几月有人刺杀娘和安西将军,欲嫁祸我们九皋,七叔已经很恼火。而殿下的船队在碧水峡遇袭后,听说您落水,一病不起,七叔也开始称病不出,令父王代政。小婿才得以无拦无阻地从王府溜走。”
即使夜赫昊有心拦阻,估摸也制不住这个古灵精怪的儿子。我似笑非笑,可知在我招摇过市的时候,那个男子混迹人群,多少有些后怕。毕竟我和亚米尔罕一心谋变,根本无暇旁顾,若是事败,挑起两国矛盾,夜赫龑许便会趁机挥军西进。不禁冷汗涔涔:“你七叔若是知道你当时就在我身边,替羲和人卖命,许会扒了你的皮。”
“所以小婿现在没脸回九皋见七叔和父王。”
见他从容自若,毫未愧疚,我无奈叹了口气:“好歹给你父王报个平安。还有你娘,这两月不见你人,王爷许以为你去了澜翎。若是惊动少隽,令她跟着牵念,我这亲家母就不好意思了。”
连累少隽儿子逃家的始作俑者现正躺在锦褥,咿咿呀呀地手舞足蹈,我抱她坐在膝上,托起小手,对她的未来夫君轻挥了挥,佯作不耐:“莫要有了娘子,就忘了亲娘。等到羲和,去趟澜翎,向你娘亲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