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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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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主陛下确是有心。”

我笑了一笑,隐隐讥诮。只有生米煮成熟饭,将羲和公主迎入d房,这位猴急的伽罗新君也许才会放下心来。轻声冷嗤,边忖这回的特使可会是先前那个惨遭未央恶整的色胚子使臣,边换上朝服,打点清爽后,在守卫的簇拥之下前去会客。只是乍触那张似笑非笑的清俊面庞,我微是一愕,打量了眼作使臣装扮的男子,按捺汹涌而出的焦灼愤怒,平静坐在高背锦座,淡令:“全部退下。本宫要和使臣大人单独叙话。”

因是莫寻登岸后便按先前秘约,去敦阳最负盛名的酒肆与亚米尔罕的部下会面,此刻无奈充我近卫的未央闻言一怔,即又看向悠立在前的男子。当年先帝在位时,他们一朝为臣,自然认识这个梵家余孽,可不知我和他是何关系,皱眉冷望男子片刻,方才率众而出。我笑哼了声,淡望梵游:“看来本宫须得恭喜尊驾在伽罗平步青云。”

得以如此之快,与格史泰重修旧好,无非是他带空鹤同去投奔。我含笑讥诮,既然他主动找上门来,我也不拐弯抹角:“我人已经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在你动手前,我必须确认百合的安全,如果她现在格史泰的手上,你休想动我一根寒毛。”

目掠诡谲冷芒,他淡嗤:“殿下宽心。早前您那下跪求小臣放她一生路。小臣岂有背信弃义之理?已遵您当初意愿,小郡主现在一户经商的人家。待行大婚后,您再去探望也不迟。”

如果他当真言而有信,将百合寄养民间,倒是省我后顾之忧。可他立场不明,我难辨真假,瞥了眼未有闭紧的殿门:“本宫就这样一个亲出的女儿,只要她安然无恙地活在世上,你取本宫首级祭你家人,自无怨言。”

顺我视线,他冷然回首:“未大人在外虎视眈眈,小臣岂敢犯上。再者,当初小臣要取殿下性命,易如反掌,何必等到现在。”

诚然。当初我难产的时候,大可对我置之不理。可如不是将我引来伽罗,堂堂正正地复仇,实难猜想他当初投奔格史泰是何初衷。片刻迟疑,我问:“下山前,我们都不知道格史泰已经拥兵自立。你投奔他,难不成是打算助他大逆不道,弑父篡位?”

他略怔,轻描淡写:“羲和已无我梵游立身之所。除了投奔格史泰王爷,求他收留我和空鹤,你说那时我还有何安身立命的去处?”

本已是漏网之鱼,挟掳帝储,罪加一等。我颌了下首,念在他和空鹤还有利用价值,格史泰不计前嫌,优待他们也是自然。可那个篡位新君不过借和亲坐稳王位,若是记恨莞菁先前挺身庇护亚米尔罕,莞菁将来的处境可想而知。冷望献计给格史泰、迫我促成和亲的男子,我冷说:“我为了自保,扯谎骗你,确是我对不起你。不过皇姐好歹是你表亲,你又为何非要将她卷入这场恩怨之中?”

显是不屑,他冷冷讥诮我卖姐换女:“殿下何尝不是如此。不是一母所出的姐姐,自然及不上亲出的骨r。”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淡转话题:“尊驾今日来此,当不是来和本宫叙旧,直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挑眉,正待开口,忽若违和,深睇了我一眼,似讽刺,似试探:“即大人向来和殿下形影不离,来时未见他伴驾在旁,实在稀奇。”

知他疑心,我浅笑,不动声色:“即大人今日微感不适,便让未大人伴驾。也幸好你们两人未打照面,否则本宫也难保他不会一时冲动,做出有失体统的事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若是莫寻在旁,早是天雷勾动地火。梵游笑笑,不以为然,即又冠冕堂皇地道了一通格史泰令其代转的问候,临末了,近前呈上羊皮卷:“三日后公主进宫大婚,此乃司礼大臣拟下的典仪,请帝储殿下过目。”

我接过展卷,可内有另一张羊皮,怔了怔,瞥向梵游。他却若无其事地道:“殿下若觉不妥之处,但请告与小臣,代转司礼大臣再行拟定。”

不知他真意,满心疑惑,可未形于色,淡淡点头,唤未央进里送客,可不想门刚敞开,手持长矛的一队士兵冲进殿来,将梵游堵在中间。

“这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

他漠望悠步进里的未央,冷讽一笑。因是佞人又次僭越,我扬眉:“未大人真是好记性。不把本宫这个帝储放在眼里倒也罢了。对伽罗贵使这般无礼,传出去,你让本宫如何向国主陛下交代?”

几不可见地讥笑,未央煞有其事,拱了拱手:“殿下有所不知。此人乃是当年起兵谋乱的梵家之后,四年前劫法场未果,之后便下落不明。恳请殿下赐旨,将他收押。若是伽罗国主追究,微臣愿往王宫向国主陛下禀明此人身份。”

“哦?原是梵家人啊……”

既然未大人喜欢装腔作势,我便奉陪到底。挥手令紫麾军收矛散开:“不过两国交战尚不斩来使,不管这人是何身份,擅自扣押特使,便是对国主陛下不敬。姑且送他回宫复旨,再行照会也不迟。”

未央冷笑,似在讽我口不对心:“殿下只要对外称是此人意图行刺,便可当即收押,无须多此一举。再者,殿下不辞辛劳,亲来此地,无非是想为了那位小姐。既然梵游自投罗网,微臣将他带去严刑拷问,殿下便可知道小姐的下落。”

虽有道理,可望着梵游气定神闲的模样,我冷淡道:“皇姐大婚在即,未大人若是无事生非,本宫会很困扰。”

敢一人来见,定有所准备。若是贸然将他扣押,也会打草惊蛇。挥退堂上紫麾军,我冷望未央:“你若以为本宫只要见到百合,便会随你回京,那么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我虽然不是什么深明大义之辈,可也不若他和他家主子那样凡事只图自己痛快,“这桩联姻关系到两国结盟。本宫也会有始有终,见证我羲和公主成为伽罗国最尊贵的王后娘娘。”

现下情势容不得我只顾百合一人的安危。胜,亚米尔罕登基,与莞菁终成眷属,我也可全身而退,见到思念的女儿。败,不但王孙与其部众有性命之虞,我这助其谋逆的羲和帝储也不得善果——虽不至身首异处,可因背信弃义,格史泰许会趁机向我家皇帝哥哥狮子大开口,要求割地赔款,赎我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妹妹。非但如此,我回到枺骋膊话采n薅似苹的懒谟押茫图胰硕ɑ峤璐舜笞鑫恼拢赝獾木鸥奕诵硪不岱纯臀鳎眯槎搿宦勰淖疾蝗菸伊僬笸烟樱裆跚绮欢u哪凶樱矣镏懈婢骸熬偷苯袢罩旅挥蟹5馕皇钩贾皇浅さ闷南裣侣洳幻鞯蔫蠹夜影樟恕!弊卓聪蜩笥危17讼率祝骸拔蠡嵋怀。钩即笕思隆!?br /

“岂敢。”

最后对望一眼,我淡令未央:“代本宫好生送使臣大人。”

风波平息,看着佞人y沉着脸,不情不愿地送梵游出去,我闭眼吐出一口长气,疲惫渐深,可想到百合现下远离王宫,一切安好,又是一笑。低首看向手里的事物,趁四下无人,我收妥卷在内里的羊皮卷,然后唤人进里:“这是三天后公主大婚的典仪事项,交给礼部的朱大人。如有不妥,令他不必奏请本宫,直接去找伽罗的司礼大臣。”

言毕,我拢袖起身,出外坐上抬辇。倚在团花软垫,淡淡打量这座敦阳西郊的夏宫。依山傍水,风景怡人。两位皇女入住的寝居也是匠心独具,引洛河水,辟成一片月牙形的湖泊,修凿两座相连的小岛,各建雅致楼阁,相映成趣。若是莞菁亲身来此,定喜这鸟语花香的风雅地。一时兴起,打听这夏宫之前还接待过哪些远道而来的贵客,随驾在旁的小宫女脱口而出:“只有过世的王后娘娘住过。”

即使新后所嫁之人已非故世的老国主,可仍是忌讳,便见走在前方的宫女回首瞠了眼失言的同伴,对我躬身道歉。我笑笑:“听说老国主生前未曾立过侧妃,想是和先后感情很好。不如让本宫也听听这段传世佳话。”

却之不恭,那个小宫女也只能欠了欠身,告诉我这匠心独具的夏宫本是老国主为先后建来消暑的别宫。而见我并无不快,颇是和善,也放开胆,津津乐道这对夫妇的前尘。

“因为外祖谋反,老国主五岁便与母妃一起流放极边。”

后因两位异母兄长相继早逝,先王又后继无人,才得赦免,返回王都。而他的第一个王后便是在流放期间,在当地娶的一个无名小吏之女。

“听说先后是当地出了名的美人。”

可机缘巧合,与落难王子一见如故,即使双亲怕惹祸上身,竭力反对,果敢的先后仍是毅然下嫁,可谓患难见真情。后来老国主否极泰来,不少权臣元老欲将自家女儿送进后宫,皆为老国主婉拒,且将出身不高的发妻扶上后位。尔后几十年,夫妇二人相濡以沫,育有一子三女,本是和乐融融。可国主膝下仅有一子,在尚无女王先例的伽罗,臣民对此颇有微词,直待时隔多年,年过而立的王后忽传喜讯,臣民翘首以盼已久的嫡次子终是诞生。不过先后因为生产不顺,落了病根。从此沉疴难起,央求丈夫将她迁去夏宫静养后不久便病殁。老国主悲伤难禁,也恐触景伤情,余生再未驾临这座别宫。不知经年后,特地安排发妻的继任者下榻在此,可是有心令羲和公主体味他对亡妻的爱,表明联姻不过出于政治目的……

我轻一叹。即使对不住故者,仍欣慰莞菁最后是和亚米尔罕走到一起。摇了摇头,待至阁前,我下辇进里更衣。许是先前又和未央起争执,坏了心情,望着几身平日穿惯的素色宫装,越发沉郁,瞥了眼恭立近旁的伽罗宫女,心血来潮:“给本宫弄套你们的民族服装。”

也算入乡随俗,我令侍女候在屏外,径自进里换上光鲜亮丽的衣裙,待将梵游交予的事物收在怀里、若无其事地出外时,便见几个稚气未脱的小宫女满眼艳羡。我淡笑,学着她们伽罗国的舞娘,有模有样地抖肩扭腰,看得她们一时忘了规矩,心花怒放地拍手叫好。见我这邻国来的皇女毫无架子,招手相邀,也便放开心性,跟着起舞。一时间,帝储闺阁中笑声不断,仿是回到过去在婵媛坊里和姑娘们嬉笑怒骂的日子,我恣意笑闹,直待沉郁尽消,方才尽兴,给每个小宫女发了一锭赏银,令退左右,出寝居沿拱桥去到另座小岛,拜访那位猫儿般慵懒的女主人。

“听殿下那里的嬉笑声,奴家好生羡慕。”

将伺候的宫女悉数打发走,我走进里去,便见碧纱窗前,女子慵倚软榻,轻摇团扇,毫未一丝羡慕样。在此扑朔迷离的局势,这位假新娘尚可怡然自得,确不愧是婵媛坊的当家妈妈桑。我心悦诚服,席地坐在织纹华美的锦毯:“还有三天就要出嫁,皇姐看来心情不错。”

悦竹但笑不语,自近旁玉几端起莲纹瓷盘递到我面前:“也不知他们打哪儿听说公主爱吃这桂花糕。虽不地道,却是有心。”

我一愕,依言尝了口,虽是甜腻了些,可敦阳当地并无桂花树,做这糕点的新鲜桂花须得千里迢迢从羲和国运来。即使是为讨好羲和公主,也无必要这般大费周章,效仿唐玄宗,来个劳民伤财的一骑红尘妃子笑……

我微皱起眉,因此想起先前在甘州,亚米尔罕曾告诉我当初提议联姻的人是他,可力劝祖父迎娶德蓉公主的却是王叔,并荐自己的心腹前来羲和促成此事。原以为只是y谋夺嫡,借机除去王侄,可亚米尔罕事后想来,那时格史泰积极推动联姻,坚持向淡出世人视线已久的德蓉公主提亲,似非替父王择选新后,而是他自己非卿不娶。而急不可耐地要将莞菁迎去伽罗,也未必只是为了坐稳王位……

因是不曾想过格史泰许是一石二鸟,打从一开始便卯上莞菁。脑中寒光乍现。可未待我细想,半敞的窗外忽得探进一颗脑袋,险些惊叫出声,可见悦竹淡然自若,对不速之客摇扇打照面,扯了扯嘴,待望清倒挂屋檐的少年,更是啼笑皆非:“小王爷不知男子若是擅闯公主闺阁,要杀头的吗?”

严格说来,这个十三岁的少年还称不上男人,可显非一时兴起的恶作剧,尔后的情形更是昭示两人间的友情在我全然不知的情况下突飞猛进,便见少年矫捷跃进窗内,径自盘腿坐我身边,悦大小姐则默契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绣囊,玉手轻扫,将先前我做来和她打发时间的纸牌倒在矮几,旁若无人地和少年打起梭哈。

116 贰拾肆章 ? 风誓 '二''vip'

瞅着吊儿郎当的小女婿,我似笑非笑。

九皋人的高大身材,羲和人的精致面容,包括未央在内,无人怀疑这挺拔俊逸的少年其实只是一个刚满十三岁的孩子。所以给他安了个随行侍官的差事,美其曰为我这个未来岳母保驾护航,可惜从未见他务过正业,反与士兵们称兄道弟,最常听说的也是这位被怪师父带坏的小王爷在底舱设赌局赚外快,一月下来,足够他在枺匙罘被牡囟危鲂婺6某 h绱苏獍悖呤切陌怖淼玫叵硎荇撕凸裨钡挠旁酱觯呤遣灰庞嗔Φ厮压挝音撕徒康馁郝弧8猩跽撸春桶俸夏泵妫涯筒坏眉拍腥墙澳俏患侔绻鞯钠两憬恪?br /

看着斗牌斗得不亦乐乎的两人,我暗为百合不值,直待一局终了,我这负心的小女婿方才抬头回岳母的话:“小王这次不告而别,助羲和帝储平乱,于情理实在对不住父王和七叔。若和德蓉公主私下偷会,损及公主清誉,令伽罗新君蒙羞,良心上也可过得去。”

其实只是迷上纸牌游戏,也亏他想得出这通歪理邪说,我摇头失笑:“你娘如果知道你和她最宠爱的悦姑娘这般亲近,定会扒了你的皮。”

繇州谁人不知悦大小姐与滕州牧鹣鰜情深,她这古灵精怪敛于内的儿子想必也曾耳闻,侧过身去搂过他的悦姨娘:“谁让娘这样大方,舍得让如花似玉的美娇娘抛头露面,活该让儿子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但亲儿,连少隽的这位红颜知己似乎也对这偷情游戏乐在其中,便见悦大小姐慵慵一笑,风情万种地依偎入怀,水眸潋滟,深情对视,看得我未来岳母头皮发麻:“敢情小王爷是不想娶咱们家百合了。”

少年煞有其事地想了想,这才松开怀中软玉,君子坦荡荡地洗起牌:“姨娘,咱们继续。”

许是少隽的独生子,悦竹与他毫未疏漠,似有若无一丝温情的笑意。对这c科打诨的小女婿,我也只有无奈一笑,取出梵游给的那张羊皮。正反两面绘有错综复杂的地形,背面标注各处宫所,当是王宫地形。而正对我的那面则是蜿蜒曲折,宛若迷宫。见我望着羊皮卷,面露困惑,身边的少年侧首瞥了眼:“宫里的人向来喜欢给自己多留条后路。”

诚然,枺车幕食堑紫乱灿兴耐o舜锏拿艿馈h绻沂掷锏娜肥峭ㄍ豕炒Φ拿艿劳迹笥未雍味茫伟道锶糜胛遥慷晕仪桌促ぢ薜哪康模挚闯龆嗌伲靠苫崾撬缇筒碌轿掖诵胁7橇龆矗愫透袷诽┐t黄刖胛停?br /

眉头蹙得更深,我暗恼这人立场暧昧不清,若是有心与我为敌,何必这样意味不明地帮我。反复推敲,仍是难解真意,更恐格史泰已知我和亚米尔罕正在密谋宫变,正暗暗担心前去联络王孙部众的莫寻,身边二人强拉我加入牌局:“岳父大人那等心思与身手,断不会有差池。”

虽是好意,令我转移注意,可我心不在焉,两人又毫不手软,直到赔进我身上所有价值连城的首饰,方才罢休。许是趁机讹岳母,怕我恼羞成怒,婚事告吹,少年边数战利品,边正而八经地咬文嚼字:“若岳母大人恐其中有诈,小婿愿往一探。”

自然相信他并非借机刺探伽罗内廷,可他到底是九皋国的小王爷,若有闪失,不但难向少隽交代,更可能挑起纷争。我自然不允,他耸耸肩,颇是遗憾:“原想去王宫打探我家媳妇的下落,可惜岳母大人不信任小婿的身手,惟有作罢。”

虽说近一月来,岳父大人从不给他好脸色,可我这岳母倒是由着他厚皮厚脸地贫嘴。不过这回事关重大,我淡笑抬手,轻戳他的脑门:“放心吧,你的宝贝小媳妇现在别处。至于王宫密道,等你岳父回来再说。”

于是乎,夜澜人静,风尘仆仆的岳父大人与他的小女婿殊途同归,轻手轻脚地翻窗而入,便见寝居中一灯如豆,一对年轻男女相对半卧,各自支首锦垫,兴味正浓地玩着纸牌。尤令他啼笑皆非的是其中那个女子身为一国储君,毫无形象可言,近前摊了一堆从女婿手里赢回的珠宝首饰,与对面吊儿郎当的少年一人怀揣一个盛满鲜果的高脚银盘,时不时往嘴里扔颗葡萄,实是悠哉游哉。不过真实的情形倒不若他瞧见的这般没心没肺,前几个时辰,只要风吹草动,我都会抬头去看,自然不会错过脚步声,望向杵在纱帘外似笑非笑的男子,如释重负,用他的母语问候奔波一整天的皇太子殿下:“辛苦了。”

眼里的冷淡须臾消散。莫寻无奈摇头,瞥了眼颌首打照面的小女婿,掀帘进里,席地坐我身后:“你身子刚见好,莫要劳心伤神。”

“哦。”

讪讪收了纸牌,我直起身子,轻揉微酸的右肩:“那边准备得如何?”

“虽撤换了守将,不过敦阳一带的守军本听命于王孙。若是不成,城外还有我们的人,随时可以攻进敦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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