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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部分

他不语,淡睇我片刻,眼中冷漠渐褪,反手将柔荑攥入掌心,顺势起身坐我近侧,且若理所当然,搂我入怀。

“这般明目张胆轻薄帝储,也不怕让人瞧了去,到皇兄面前参你一本……”

难得茈尧焱大发善心,时至今日,未有暗中派人收拾我们这对j夫y妇,已是意料之外的幸运,当要安分才是。可他不以为然,反是搂得更紧:“我们有了百合的那日,我便未再将性命放在心上。”

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向来低调的朱雀守这般措辞大胆,我乍舌,见他释然淡笑,颇是无趣,撇嘴看向别处。可许是我这不经意的动作,勾起他对茈承乾的回忆,轻拥住我,柔抚孕育他骨r的小腹,语带笑意,却亦隐怅:“其实德藼殿下和萤姬很像。”

两人初见时,先前受了委屈的亲王殿下猫着身子,哭睡过去。因是皱眉嘟嘴的模样颇若赌气闹别扭的萤姬,未有深思,他极是自然地抱起少女,即使被惊醒的亲王殿下对他骂骂咧咧,仍是不为所动,乃至恼火,凶了她几句,直待眼见先帝与宠妃将少女围在其间,无奈哄慰,方才意识先前抱在怀里的不是他的调皮妹妹,而是羲和皇帝最疼爱的掌上明珠。

“早知如此,当初不如装作未见。于我于她,皆是幸事。”

许是懊恼这场邂逅,后令茈承乾万劫不复,望着神色难辩的男子,我怅笑:“就是孽缘,你们曾经相爱便好。”只是我占了茈承乾的身,嫁给另个男人,设身处地,他定是痛苦万分,回想前尘,多少负疚,“虽是无心,可让你失去心爱的女人,实在抱歉。”

如果当初他和茈承乾两情相悦,不过碍着身份,难成眷属。便可说通他为何对我执拗不悔。只是听出我言外之意,他对我这个鸠占鹊巢的异世之魂不过爱屋及乌,眼神立冷,漠睇良久,方才淡道:“不瞒你说,当年母后和太政大臣曾为我选定一位太子妃,乃为右大臣家的千金,本待元服礼后便要成亲。可那年清桓皇叔起兵叛乱,我们仓促出逃,从此音讯全无,至今不知胧夜和右大臣一家是生是死。”

未想这位冷泉皇太子还有一位正牌的太子妃。我捏了捏眉,如若这位胧夜娘娘在当年的国变之中大难不死,照我印象中的古日本女子,定是守身如玉,坚贞不渝地等待未婚夫归去。淡睨艳福不浅的皇太子殿下,即使无心,我已成破坏两段美好姻缘的第三者。暗悔当初一时恻隐,留下肚中的孩儿,便宜这个有妇之夫,给他传宗接代。心中颇不是滋味,重重拍开他覆在我小腹的手,起身凛然,正要拂袖而去,不想颇没面子,反给他扯住衣袖,用力一带,复又跌入坚硬的怀抱。

“就知道你会恼我……”

就像当年苍秋坦白从宽,对我老实交代他是悦竹的初夜对象。俊容苍白,隐隐自嘲,“扪心自问,前后身在两国内廷,从没有一个人可制住我的要害,毋说被人牵着走。不想到头来,竟是栽在一个女人手里……”对瞪良久,终若破釜沉舟,这个即满三十的大男人满脸尴尬,几若羞赧,嗫嚅一句令我险些厥倒的保证:“我确是另有未过门的妻室。可你是我头一个女人,也是我这辈子最后一个女人。”

良久沉默,我扯嘴干笑。须得承认这番啼笑皆非的表白,多少令人触动。古代崇尚从一而终的男人亦是难能可贵。可即使他将宝贵的第一次交给我,乃至将来要为我守身如玉,皆难动摇他已是有妇之夫的事实。咬了下唇,我正要劝他不必在意那段露水情缘,为了一个此生难成夫妻的女人,放弃唾手可得的美好姻缘。他却先发制人,抬起下颌,覆上我的唇。

“胧夜勿论。那时我和她都是孩子,甚至不曾谋面,毋说情谊深厚……”

似欲望穿内里的异世之魂,对我深凝而视:“德藼殿下对我确是情深意重。可长久以来,我只将她当作主子,以臣下之礼相待,未存非分之想,更未逾越。”

许是恐我误会茈承乾当年悬梁自尽,乃因他始乱终弃。我颌了下首,回想当年未有正式成亲,便交出处子之身,颇是心虚,可听他道说当年无奈接受先帝赐婚,五味杂陈:“皇考当年确是强人所难。”

曾为一国储君,自知赐婚背后的深意。只是先帝作此安排,并不仅是为令茈承乾断念,更是借机试探他的忠心。若是一味推却,不但失去先帝的信任,更会惹来杀生之祸。即使为了相依为命的亲妹,最后明哲保身,应承这桩政治婚姻,亦是自然。我叹了口气,他亦坦承:“我虽是感念先帝当年收留我们兄妹,可也厌恶旁人左右我的终身大事。推说父母之命,可先帝坚持无妨,如若胧夜尚在人世,与盈芳郡主并立正室即可。我寻不到其他借口推委,适逢月佑斩杀使臣,挑起战乱,颇庆幸可以借以顺延婚期。”

加之茈承乾玉石俱焚,先帝生怕幺女再起轻生之念,令他留在南方戍边,过个一年半载,再回皇都成婚,倒也合乎心意。只是平生变故,他奉命返京,却未料想竟成另段纠葛之始。淡望我一眼,他说:“那日在瑶碧山,我便感你不若我认识的那位德藼殿下。”

可那时仅是违和,以为德藼亲王遭逢变故,记不清前尘,方未哭天喊地。直待那位无事生非的九皋君主携我画像,借朝贺之机,向羲和君主求要足尖舞者,方令他起疑:“当年在栎城,皇上和苍世子联手设局将你掳走后,我和辰翾在盈州一带遍寻无获,正是焦急。未料朝贺那天,九皋使臣呈上你的画像,才知你许在繇州。”

只是芭蕾在这时代闻所未闻,当他接到密令,亟返皇都,自先帝处得知曾在满芳楼出现的足尖舞者乃是德藼亲王,违和渐深。可无暇细思个中缘故,马不停蹄赶往繇州,潜入兰沧侯府,仍无展获,知云霄定将亲王藏匿何地,假作皇都起变,离开澜翎,实往满芳楼,旁敲侧击足尖舞者的下落。

“你倒挺懂假公济私。”

虽是清楚即莫寻的为人,但听说他拿先帝拨下的差旅费去青楼逍遥,我似笑非笑。许以为我在吃醋,他反是朗声一笑,也不避讳他曾经为了工作,与青楼姑娘打情骂俏:“那个鸨母倒也嘴严,起初我怎么打探,都没问出你的下落。后来认识一位姑娘,她说春妈妈要在澜翎开个歌舞坊,已有二十来个姑娘去了那里跟位夕小姐学足尖舞。我猜这夕小姐就是德藼殿下,便找到春妈妈,亮了身份,迫她让我扮作厨子,助我将你带出坊。”

也不知当初他做的可是拿手的云桑菜。不过幸好那时从未在婵媛坊留饭,否则一早便给这冷泉皇太子下了药。微眯起眼,回想当年他联合春妈妈暗算我的情形,我没好气地抬胳膊,朝他胸口重重给了一肘子。许是理亏,他未吭声,只是苦笑:“那时苍世子防得紧,我无意与他冲突,只能有违君子之道。”

强龙难压地头蛇,我颌了下首,可听他曾与登徒子殊途同归,啼笑皆非。

“记得那日你来坊里授舞,我掀了瓦片,原要探看这授舞的女子可是德藼殿下本人,只是看到你跳的足尖舞,好生吃了一惊。”

若不记得他是茈承乾的心上人,我尚可打着失忆的幌子,蒙混过关。可见到他的德藼殿下很是自然地给人示范前所未闻的芭蕾,若不生疑,实在说不过去。含笑睇我,终是拂去冷漠,渐现柔色:“记得那时我看了发怔,只觉此舞当应天上有,也未细想德藼殿下何时学得如此精妙的舞步,甚至忘记皇命,即刻将你带离繇州。在婵媛坊多留了两日。”

说起当年看我跳舞,看到懈怠先帝特别交待的克格勃工作,木头同志赧然,且因间接害他玩忽职守,令我这个全然蒙在谷里的人反倒惭愧起来,颇是尴尬地对视一眼,他淡笑:“因是这舞步前所未见,我越看越不对劲,刚开始以为认错了人,或是云霄察我行踪,找来和德藼殿下特别相象的女子混淆视听。”

苍秋精通易容术,找个西域舞娘,令她乔装成我的模样,不无可能。暗忖他如何认定我正是他要找的德藼亲王,惘惑间,忽得想起我后肩的梅花胎印,心下一惊,怕是这梁上君子当年为了工作需要,一不做二不休,彻底弃了他冷泉皇太子的高尚节c,掀了别间屋子的瓦片偷看我更衣,下意识交手挡在胸前,似看变态色魔,不屑瞪他。

“德藼殿下是身份高贵的皇女,我如何猜疑,也不会逾了君臣之礼。”

他起先纳闷,即又看穿我的心思,皱眉解释,有些气馁我质疑他的为人:“我是听那个曾是宫廷乐师的隐月说你肩后有片梅花胎印,才知你确是德藼殿下。”

我讪讪,点了下头,想起当年在山中民居,他不过劝了几句,却未阻我灌酒,不知可是等我酒后吐真言。轻挑起眉,问他当年见到他的德藼殿下失态发酒疯,作何感想。他苦笑:“那日我有些醉,听得并不真切,不过知你并非原来的德藼殿下……”

阖了阖眼,他淡柔释笑:“我很是高兴。”

我一怔。即莫寻适才所言,颇若喜新厌旧,低眸避开他眼里的炙热,冷嘲热讽:“我不过酒后失言,你就立时移情别恋,亏茈承乾对你这个薄情郎一往情深。”

环拥住我的猿臂微是一震,静默良久,他轻抬起我的下颌:“你若真想要我挑明也无妨。”

不知为何,我竟有些害怕看到即莫寻露出这等似是而非的笑容,紧抿起唇,望着近前的男子唇角轻扬,眸蕴冷漠,“如你所说,我确是个没心没肺的薄情郎。一早便知德藼殿下的心意,她也不止一次暗示于我,愿委身下嫁。我却置若罔闻,乃至庆幸当初先帝执意不允……”

“不要说了!”

强制住挣扎的我,他冷凝住我的眼:“真要说来,德藼殿下的性情颇若萤姬,我对她至多只有兄妹情。可未想她不顾先帝对她的期许,执迷不悟,乃至毫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做出那等傻事,到头来非但没能让我回头,反累我险些失去先帝的器重。说实话,对她的满腔真情,除了困扰,我别无他想……”

啪!

毫未手软的一巴掌,终是打断他波澜不惊的冷酷。面前这个仍在微笑的男人绝不是我认识的即莫寻,心中寒凉,欲要挣开桎梏,却是动弹不得。又不能惊动到外间值守的兵士,我恨瞠这个全然陌生的男人:“我真是瞎了眼,竟然一时心软,给你这种冷血动物生孩子!”

“可惜你已经没了机会反悔。”

瞥了眼隆起的小腹,他优雅一笑,按住我的后脑勺,俯首强撬开我的唇,滑进舌来与我缠绵。纵是我使力捶打,反被他搂得更紧,幽夜中,冷至冰点的墨瞳与我几要喷出火来的双眸激炙纠结,心一横,刚要咬他的舌头,却在冷若冰霜的眸里窥到沉黯伤痛,怔了一怔,他却松开桎梏,云淡风轻:“你该清楚,你所认识的即莫寻,不过是先帝希冀见到的模样。”

诚然,莫寻故国,先帝给他取此名字,便是希冀他忘却故国的大内里,成为一心效忠羲和皇室的臣子,而非我眼前这般显露真面目的冷泉皇太子。

我低眸轻笑,心中哀凉:“你确是藏得很好。我也没这个幸运,看透过你……”阖起眼,敛声尊称:“云桑国的皇太子殿下。”

他未有做声,良久,左颊一凉,失了温度的唇似有若无拂过半边面庞,终是滞在我耳畔,流连不去:“不但是你,连我自己都记不清冷泉殿该有的模样。”

笑了一笑,转云桑话,淡声如是说。

一如当年意在夺储、与他明争暗斗的异母手足高仓亲王,羲和国的德藼亲王同样有个得宠的母妃,同样锋芒太露,直皇后所出的帝储。故而谋面前,对这羲和亲王,他无甚好感。只是在石桌底下初见蜷作一团的羲和亲王,略微诧异,望着犹带泪痕的睡颜,很是自然地想起自家顽皮的妹妹,一番剑拔弩张的拉锯,与之结下不解之缘。只是自始至终,对她不曾抱有男女之情,即使此后亲王殿下时不时寻他晦气,也未放在心上,权当萤姬在身边唧唧喳喳。直待茈承乾年岁渐长,有日一如往常,趾高气扬地来到朱雀营。他本不以为意,听之任之,却因亲王殿下有意无意,问他可有娶妻的打算,方才恍觉亲王殿下的心意。

“记得殿下那日说,如果皇都的小姐都看不上我,她可勉为其难,收我为夫。”

似笑非笑,略略无奈。如非这位德藼殿下从中作梗,为续香火,他许已娶亲生子。可即使如此,也未恼恨接连破坏他大好亲事的女亲王,只因自始至终,他未曾放弃复国梦,无暇风花雪月。可未想无心c柳,往日若即若离,反令德藼亲王误会他欲擒故纵,情窦初开的强势少女令他莫要扭捏,若是喜欢她,便去向父皇提亲,却是自讨没趣,被对方婉拒。

“莫说先帝不可能应允,我向来将她当作妹妹,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只是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女不曾遭人拒绝,且以为即莫寻不过碍着身份,不敢高攀。放下身段,亲自去求父皇未果之后,不惜放弃荣华富贵,意欲与他远走天涯。

“先帝下旨赐婚的前日,德藼殿下将我带去一处空置的殿阁,说她愿意放弃宫里的一切,与我远走云桑。我自然没有答应,劝她莫要辜负先帝期许,且在朝野,不乏比我优秀许多的青年才俊,待到将来,她自会寻到一位门当户对的东床快婿。”

许是想到我那位门第显赫的世子老公,似慨彼时一语成谶,墨瞳飞掠一抹自嘲:“可给德藼殿下道完利害,正要回去练兵,她忽得飞跑过去抵住殿门。更令我想不到的是,堂堂金枝玉叶,竟然……”

微蹙起眉,似有难言之隐,他赧然不语。自他略窘的表情,隐隐猜知那位德藼殿下做出何等大胆之举,为了留住深爱的男子,不惜以身相许,等到生米煮成熟饭,父皇只有应允。只是这位女亲王比我想象之中,更要蛮不讲理。不解风情的冷泉皇太子背过身去,义正严词地拒绝后,竟是赤着身子抱住了他,威胁自己的心上人,如若他接受赐婚,她现便喊人过来,到了父皇面前,就说他对她用强。

100 拾伍章 ? 修好 '三''vip'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生得倾国倾城的亲王殿下又不着片缕,旁人看来,自然以为即莫寻见色起意。瞥向冷然无奈的男子,多少同情他那时百口莫辩的心境,可转又想起那日我神智不清,步了茈承乾的后尘,他却未能把持,扯了扯嘴,低眼看向昭示我季悠然恬不知耻的肚子。许是看出我怒己不争,恨他趁人之危,他淡说:“我确是个小人。那日你不过是烧糊涂了,将我当成苍世子,我却顺水推舟,不计后果地要了你。”

听他直言不讳,我怒目相向,他却一笑,愈发淡冷:“可对德藼殿下或是其他女子,我绝不会这样情难自禁。”

我微窒,冷哼了声,侧眼望向别处。他不以为意,抚上孕育孽果的小腹,隐隐苦涩:“为了彻底让德藼殿下断念,那日我清楚地告诉她,就算她不是羲和国的亲王,我也不会对她动情。她若恼我,大可叫人将我带去御前。就算先帝因此治我死罪也罢,就当用我的性命偿还当年他收容我们兄妹的恩情,从此两讫,再不相欠。”

丢弃亲王自尊,乃至女儿家最重要的名节,低声下气求他娶自己为妻。到头来这个男人却是毫未怜香惜玉,头也不回,将她一人留在冰冷空旷的宫殿。似若这寡情决绝的话语唤醒融进身体发肤的不堪前尘,我冷彻心扉,待是意识,已经泪流满面。他也知当年快刀斩乱麻,定是伤透茈承乾的心:“兴许正是我对德藼殿下的绝情遭了现世报。等我遇到真正想与之共度一生的女子,便换作是我永不可能如愿。”

硬是拉下我去捂双耳的手,冷漠一泻千里,只余苍凉:“你恨我卑鄙无耻,占了你的身子也好。笑我自作多情也无妨。可你给我听清楚了!……”

星火燎原,他死死凝住我,眸里一片毁人心志的炙灼:“从今往后,别再拿德藼殿下的事来噎我。这个世上只有那个叫做季悠然的女人才会让我朝思暮想。也是这个女人,让个一心复国的皇太子成了一个没志气的男人!”

我用力摇头,欲甩去翻涌心间的激烈情愫,可他不依不饶,眸中怒焰渐炙:“原本身为云桑储君,一直是我不为人道的骄傲。可是现在我只恨生为皇家人!因为这个早没了任何意义的身份让我对想要的女人只能远远看着,而且这生我都得不到她!得不到这个只会让我痛苦,可仍让我爱得发狂的女人!”

深埋在他心底多年的痛苦似若一味攻心剧毒,绵绵不绝,渗进被他紧攥的双腕,忽而如沐烈焰,忽而如坠寒冰,阵阵发颤,痛彻心扉。

“就算这个女人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就算这辈子我娶不了她,我会一直等,等到下辈子。如果下辈子我还是娶不了她,我就生生世世地等,等到她回头看我,等到她心甘情愿,和我结为夫妻。”

此情此景,我只想移眼,可面前男子的心潮决了堤,排山倒海,将我一并卷了进去,抽身不得。我咬紧了唇,其实一早便知会有这天,也是我一步一步,将他到这等境地。可我仍是一味自欺欺人,多少年,将这执拗得令人惶恐的男人拒之门外,直待今日,将他推进万丈深渊……

蓦闭了眼,设在心里的那堵摇摇欲坠的高墙,终是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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