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欢喜又是害怕，盯着他的左眼怔怔不说话。

轻尘意识到自己的左眼，用左手遮住黄金琥珀般的眼睛，然而白皙指节的指缝中，仍然能看到那洒了金屑般的眼睛。

“你莫怕，我只是来看看你的扇子。”轻尘温声说，方思明在他身旁，双臂环抱看着他。

小姑娘点点头，小声道：“公子，你看看哪些是你要的？”

轻尘道：“看见你，我便觉得这些都是我要的了。”

小姑娘俏脸一红。

方思明在一旁笑出声。

轻尘脸也不红，道：“都很好，不知可有白扇？”

“哦，有，有的。”小姑娘从摊子里摸出一把空白的扇子，这扇子是竹制的筋骨，不是什么特别贵的东西。

轻尘拿起，撑开一面雪白的扇子，道：“很好。”

方思明道：“好在哪里？”

轻尘自然而然地回：“我看中的，哪里都好。”

方思明道：“不知你还看中了什么？”

轻尘轻轻看他一眼，但笑不语。

小姑娘彻底红了脸，甚至想捂住眼睛避看这两个人。

轻尘拿了只毛笔，在那雪白的扇面上写下

渭城新雨轻尘，

客舍青青忆思明。

不再是飞扬的狂草，而是规矩许多但仍不失潇洒典雅的行书。

轻尘将扇面“哗”地展开，他蓦地想起与楚留香初次相见时，对方也是这样，展开折扇。

他朝方思明笑道：“你看如何？”

小姑娘捂住脸。

方思明道：“扇子不错，字太丑。”

轻尘合了扇子敲了敲他的头，道：“我十二岁就拿了全国泸州老窖书法大赛的冠军，你竟说我的字丑。”

方思明还是第一次被人拿扇子敲头，不禁呆了呆。

卖扇子的小姑娘问道：“泸州老窖是什么？”

嬉闹了一阵，方思明接过了扇子，口中喃喃：“这大概是我到过最廉价、字最丑、诗也作的最差的扇子了。”

轻尘：“那我以后每年都送你一个更廉价、字更丑、诗更差的扇子。让你每年想起我，都不得安宁。”

方思明大笑，扇面展开，看着上面的字，心中一阵温暖。

最后提出钓鱼的是方思明，两个人买了鱼篓鱼竿鱼饵，坐在西湖边钓鱼。

轻尘安上鱼饵，“呼”地一下将鱼线抛出去，然后用线将鱼竿绑在一棵小树上。

“你这是做什么？”方思明道，他正安安静静地等着鱼上钩。

轻尘道：“我实在没有耐心，思明，我不想钓鱼。”他拍了拍被他剥削压榨的树道，“思明，见树如面，钓鱼的时候，你就把这棵树当成我吧。我……我要去买点吃的。”

方思明看看那刻饱受压迫的小树，道：“将树当成你，若我忍不住想打你怎么办？”

轻尘右眼瞳孔转了转，一跃而起，消失在原地。

方思明也不去追他，静静地钓鱼，不多时，轻尘便已经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大把零嘴，什么糖人、糖葫芦、糖稀吹成的小动物、桂花糕、糖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