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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部分

火苗就蹭的一下窜起一尺多高,只不过那些火苗看得人心里发凉,因为不仅颜色是奇怪的绿色,那形状更像是一只手从火里伸出来要抓什麽,让我当时就想起他阿爹和阿娘死时的样子!

还有啊,那些怪东西一烧,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传出来。说是甜味吧,还带点焦糊味,说是香吧,又有一股子牛粪味。这东西一闻,就让人脑袋发昏,恨不得立刻躺在地上睡一觉。我知道阿哑要做什麽不利村子的事,拼了命要醒着,用烟袋烫自己的手,可眼皮还是不停的打架,再看其余的人,一个不剩的全睡着了。

这时候,阿哑突然站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抓过来一只黑猫,他在黑猫的脖子上挂了一个小铃,然后对黑猫说了些什麽话,那黑猫就听话地窜出了屋子,向村外跑去了。这本来也不算什麽,但奇怪的是,火塘里因为烧那些怪东西而升起的白烟根本没散,一直像个锅盖一样罩在火塘上。这时候黑猫一走,这白锅盖变成了一团细丝线样的东西,被黑猫拉着一边的线头,一直拖到村外去。黑灯瞎火的,就看见半空中有一条白线被一只黑猫拉着跑,长的像没有头一样。

我知道他就要开始了,怕他脑筋打结,会害了太多人,所以忍着想睡觉的念头,壮着胆子,跑到梁娃子家的院子里,对他大喊--黄道公,您高抬贵手,大伙儿也不想发生这事啊!我代寨子里的乡亲求您了,您就息息怒吧!

他大概没料到有人敢拦他,转过身来看我。我以为这下子他一定会给我来点什麽根地,哪想到他动也不动地站了一会儿,对我说:看来我的功力真是差,还有人没睡下。既然你醒着,就让你看看吧,冒犯过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欠了我的就要偿还。我要制一种没有人制过的蛊,需要人帮我一把,他们欠我的,所以就他们来吧!放心,我不会滥杀无辜,但我也不会放过对不起我的人!只是,你不要说出今晚的事,否则我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他瞪着那对只有白眼球的眼,脸色和火塘里的火苗一样绿,把我吓了个结实,哪还说的出话,就傻站在院子里,竟然也不困了。当时我没注意到,我要站在院子里和他喊着说话,他只是动动嘴,竟然就像在我耳边说的一样清楚。而且,不是我吓得动不了,而是我被僵住了,觉着自己像是他栽的树一样,就扎根在院子里。

过了好几袋菸的功夫,大概快半夜了,那个怪烟火终於熄灭了,同时铃铛声从远处传了过来,我虽然全身发僵,但头还是可以动,扭过头一看,就看见那只黑猫已经回来了,虽然身后不再拖着白烟,却跟了好几条黑影。细一看,是好几十个人,模样是那锦村的村民,我虽然不认识那个新娘一家,但是我们两个寨子总是有来往,我认识其中几个人。这些人站成一排,一个搭着一个的肩,都闭着眼,黑猫脖子上的铃铛响一下,他们就走一步。

我想喊,却根本喊不出口。就见阿哑也从木楼里走出来了,腰上绑了一个小鼓,一边走一边敲着奇怪的鼓点。随着他的鼓声,我就见寨子中又出来几个人,也和那锦村的人一个样子,就像一边睡觉一边走路。加一块有二十多个大活人,全一个模样,脚下的草被踩的刷刷刷地响,但一个说话的人声都没有,整个村子静的像坟墓一样,只有铜铃和鼓声。我仔细认了一下,这些人都是和阿哑结婚这件事有关系的,那锦村的人偏多一点。

阿哑就这麽一下一下地敲鼓,身后的一群人一点也不反抗地跟在他后面,包括我在内。我就觉得浑身还是发僵,脚根本不听使唤,那鼓声就像鞭子一样,抽的我们不由自主地向前,可是整个村子都睡得死死的,没人出来帮忙。其实就算醒着,谁又敢惹怒已经完全不讲理的阿哑,他法力那麽高!

走了不知多久,我们来到了南山的悬崖边上。阿哑往旁边一闪,转过身用那双放冷光的白色珠子看我们,说:你们先去吧,我随后就到。然后伸手扯下那只小鼓,一下就扔到悬崖下面。那个小鼓在半空中好像也有人在敲一样,发出咚咚的响声,引得那只黑猫不顾死活地扑上去。它落下了悬崖,跟在他身后的人也随着铃声排着队,一个接一个跌了下去。

那个悬崖是个绝璧,掉下一根鸟羽毛也会摔得粉碎,何况是人呢?我站在最后一个,眼见着也轮到自己,要吓死了。哪知道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竟然在悬崖边撞到一面看不见的墙壁,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就哆哆嗦嗦地站在那儿,感觉身前身后什麽也没有,连阿哑也不见了,心里又急又怕,喉咙里也发不出声音,就那麽一直站到日头上山,才觉得身上一松,向后摔倒在地上。

我一能动就跑回村去,见寨子里的人都起来了,但对昨晚的事只记得阿哑怕人的样子,剩下的就什麽也不记得了,只发现失踪了好几个人。我因为先前得到过警告,什麽也不敢说。到中午的时候那锦村传来消息说,他们半夜失踪的人更多。於是两个村寨主事的人合计,知道突然失踪的人不是和那婚礼有关的,就是新娘的亲朋。一定是阿哑的报复,所以也没敢声张,把两边村寨的事全压了下来,怕越追究越不得平安,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没人敢提一个字,深怕引火烧身。后来我悄悄去过一趟山崖下面,心想至少也要把那些倒楣的可怜人好好安葬,,哪知道还没到他们摔下的地方,就被一团黑紫色的尸气拦住了,回到家还大病一场。从此以后,阿哑不见了,村子里的人为了后辈儿孙平安,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这个人也没出现过一样。

所以,要不是你们有阿百雅禁的梦示,无论怎麽问当年的事,也不会有人说的。我想,阿百雅禁一定不忍心她的徒弟这麽做,才让我们想办法让他归了正途。

村长讲完了当年的事,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叹气。好像多年前的往事在他讲述的过程中又经历了一遍,阮瞻和万里两个人则听得有些心惊。

不用说,当年的那二十几个人是被阿哑炼制鬼蛊用了,黄博恒曾经告诉小夏那个鬼蛊的炼制过程,小夏在山林中玩捉新娘游戏时,也曾遇到过像是一个村子的鬼集中出现,虽然数目好像更多,但不排除有幻象的缘故。

就是说他炼制了鬼蛊后就离开了山林或着隐居了起来,直到十年前才出山,控制黄博恒在城市里混得风生水起,而且算年纪他快有七十岁了。如果说黄博恒是他c控的傀儡,傀儡所有的表现都是c控者真实心态的反应,那麽黄博恒迷恋小夏,也就是阿哑迷恋小夏。

但他都那麽大年纪了,可能吗?就算小夏和当年那个苗女新娘长的一模一样,事情已经过了这麽久,还有那麽强烈的爱与恨吗?而且,看他对蓑衣鬼的态度,明显已经不再喜欢了。那为什麽还对小夏有特殊兴趣?

还有,鬼蛊是要下在新死的人身上,如果那个蓑衣鬼就是被鬼蛊控制的苗女新娘,那时候他的鬼蛊还没炼成哪,又如何留住她的魂魄?

带着这些疑问,阮瞻又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村长闲聊了两句,直到快中午了,村长才离开。他离开前,阮瞻一再向他保证绝对会保护村寨,并且给了他几道符咒,虽然不会万无一失,至少可以保护村长一家暂时不会受到伤害。

你要怎麽做?有计画吗?万里问。

此时小夏还睡得熟呼呼的,根本没有要醒的意思。

我没有计画,但是有感觉。

什麽意思啊?

感觉不出三天,我们一定会和阿哑对决的,所以要提早做好准备。

第五十一章就是他!

是哦。万里笑了一下,没个害怕的样子,倒有点兴奋,他二十几岁的时候就那麽厉害了,巫术、法术无一不精,先不说他现在那些花招,单听听村长说的,他会让黑猫以烟雾为线,去那麽远的村子把他要报复的人带回来,才用了不到半夜的时间,还能让整个村子的人沉睡不醒,仅凭铃声和鼓声就能让人进入梦游状态,作着梦就去见阎王了,你那个深度催眠法与之相比可差远啦!

你怕的话就滚回去。

你这个问题,我用鼻孔出气来回答你。万里一有机会绝对不忘了和阮瞻斗嘴,可是我们要怎麽准备呢?

小夏的手机在我这儿,一会我去一趟那锦村。你在这儿等小夏睡醒,然后我们一起去镇里一趟。

你想确认小夏是不是和那个苗女新娘长得一样?万里明白阮瞻的用意。

手机在山里没有信号,小夏完全是拿手机当钟表和照相机用。阮瞻之所以要拿她的手机,就是因为里面有小夏的照片,他好让那锦村里人确认。那蔓和那锦两个村子虽然不愿谈及阿哑的事,但对那个新娘的事倒是不忌讳,这是个奇怪的现象。

没错。必须要完全确定,才好制定策略。

那去镇里干什麽?不会是去医院拿点消炎药吧,你为了解我的蛊,差点把我的脚掌剁下来。

我突然有个想法。阮瞻不理万里开的玩笑,习惯性的皱眉,假设阿哑真的是幕后的c纵者,以他的个性,怎麽会放过那个苗女所爱的知青?

不用假设啦,是他没错,虽然没有确凿的事实证据,但肯定是他。可是你提起那个当年的知青是什麽意思?万里问。难道有什麽想法?

你不觉得黄博恒的来历有点奇怪吗?而且,以阿哑那种y戾的手法,一定会用最残酷的方法报复这位最佳男主角!还有什麽办法比让自己的仇人做自己的傀儡,行尸走r,即无生也无死更狠的报复手段!他在那个苗女新娘身上下了鬼蛊难道是出於爱吗?他也要对小夏使用鬼蛊。也是爱吗?

是啊!那是占有,是控制。他喜欢控制。万里来了分析的性质,某种程度上,这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必须把他喜欢的或者憎恨的东西都置於自己的控制下才能安心。有个电影里的台词说得好:没人能给你安全感。安全感是自己给自己的,可惜好多人不明白这点。

你又犯职业病了!阮瞻对万里说话跑题的功力和那吊儿郎当的个性充满无力感,你要讨论心理学是吗?好,我陪你谈。首先你这种可恶的职业习性也是强迫症的一种。

万里哈哈一笑,我明白我明白。我只可惜没机会去帮他。从其它的角度来看,他是个很可怜且孤独的人。如果周围的环境好一点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但我知道必须宰了他,因为他害了太多的人,如果他不死,天理又在哪里?你看,在大是大非面前我是很清醒的,说明我的强迫症处在可自我控制的范围。属於心理问题,而不是心理病。只要是正常的人,就会有心理问题,如果完全没有才不正常。甚至於动物——

闭嘴!

好好,我闭嘴。万里举手投降,你现在是病人。我不惹你。你那个蛊——没事吧?

被我压在这了。阮瞻抚了一下自己平坦的腹部,不知道什麽时候发作,所以我们要快点准备好,也要快点引阿哑出来。

你确定不告诉小夏真实情况吗?我认为她没有你想像的那麽娇弱,她也有权利知道事情的所有真相。

真相会让她知道的,但我的事不要说,什麽也不要让她知道,那样她会快乐得多。阮瞻很固执,不多说了,我们时间紧迫,我先走。

又要用你的时空扭曲术吗?万里拦了一下,小夏说得好,这麽频繁的使用,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就算是打电子游戏,内力值也会用光的。

别废话了,你明知道我们没有时间。我以后能不用就不用,可现在不行。

你不能修炼点别的吗?我记得你老爹教过你好些东西。

我只知道理论知识,没试过,看来以后回家有必要好好修炼一下,就算这次回不去了,也要研究一下。

这话我不爱听。万里打断阮瞻,我们三个人来就要三个人回去,你不要想你将来会像那个段锦一样,死了也可以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段锦?

你不会忘了吧?就是我们大学暑假去旅行时遇到的那个修炼y阳眼的女人。

阮瞻顿了一下,立即想起了往事,但他没有答腔,直接伸手画符,一脚踏了出去。

中国道术里那麽多五行遁术,你伟大的老爹又教了你那麽多,你不好好整理一下,非要学人家杨幕友的术,真是——怎麽说来着——入宝山,空手而回。万里对着阮瞻凭空消失的方向咕哝了一句,站起来想上楼去,没注意到自己割伤得很重的脚,疼得他大叫一声,把三楼的小夏直接惊醒。

在万里向小夏转述这一早上发生的事后,阮瞻已经在那锦村办完事回来了。

怎麽样?万里问。

阮瞻点点头。

小夏白了脸,先说好,我死也不嫁给那个东西。如果非死不可,你要负责把我打得魂飞魄散!

我不会让他得到你的,放心。阮瞻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头也不抬的说。

是啊,你要是嫁人,就只能从我们中选一个,其它的男人想c一脚。一律打死不论!万里半真半假的说。

小夏白了他一眼,但心里还是很高兴。

他没事了,多好啊!她真喜欢他那麽健康快乐的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虽然有时会让人恨得牙痒痒,可一想到有他在。至少这个天地都是明亮的。

那麽我们现在去镇子上吗?万里问,我和小夏现在都有伤,一对天残地缺,你要辛苦了。

到了镇子上就靠你了。阮瞻走上前去扶起小夏,一只手挽在她的纤腰上。几乎上一半抱着她,就像她第一次被万里送到酒吧时一样,我已经在镇上最大的旅店订好房间了,可以打长途的。跟好,不然你自己走过去。

他说着又使用了时空扭曲术,万里急忙单脚跳着跟上,一瞬间就到了一个房间里。

你的法术还要改进。不然应该直接把我扭转到电话旁边的床上。他抱怨了一声,然后扑到床角去打电话。

他曾经做过警方特聘的心理顾问,所以认识一些人,而阮瞻打听来了当年那位最佳男主角所在的城市。这样,他只要请警方的朋友帮个忙,查一查这些年来。从那蔓所在的地方返城的知青有没有报失踪或者意外身亡的,就能基本确定黄博恒这个傀儡是不是当年那个苗女的心上人了。

现在信息发达了,而且失踪人口都有记录,相对比较容易,不过要查这件事还是费了一番功夫,直到近黄昏才有了确切结果。还从这里的邮局弄来了一份传真。

这份文件说这位李姓知青上山下乡确实去的是那蔓,而且回城没多久就失踪了,家属报了案,但到现在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附了一张照片。

照片有点模糊,五官比黄博恒略粗旷些,但仔细看还是辨认得出两个人的面目很想像,那些五官上的微小差别可以看做是整形后的效果,关键是他整个人的气质和黄博恒非常相近。

阿哑果然没有放过一个人,他偏执的把所有他认为冒犯过他的人都用不同的方式惩罚了一遍。一个也没放过!

基本可以确定了。万里放下手中的文件,用小夏的工作性质来说,可算是侦察完毕,到了审查起诉阶段,最后就等阿瞻给他判个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黄博恒,或者说这个姓李的,相貌没怎麽变啊。小夏还拿着照片看,疑惑的说。

没错。可见他并不是十年前被制成傀儡的,而是好多年前。因为它不能生儿女,所以没有人类正常的新陈代谢,没有变老。阮瞻依旧皱着眉头,也不知心里在想着什麽。

我现在真有点佩服这位阿哑先生了。万里由衷的说,他要控制这麽高难度的傀儡,不仅让傀儡本身以为自己是个完整的人,完全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其实肚子里只是一包椰壳里的眼睛,还要让周围的人一个也不发现,这麽多年,恐怕要渡过很多难关。  小夏听过这件事了,不过再次听到还是打了个寒战,但她关心的是阿哑现在的样子。她听说他应该快七十岁了,可是她却强烈感觉他不是个老人。村长说过,天授神力的人衰老得比一般人慢,活得也比较久,那阿哑现在看起来是个多大年纪的男人呢?

这个男人她认识吗?他从什麽地方看到她长得和当年的苗女一样,从而盯上她呢?那麽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他为了得到她而设的局呢?可是有必要那麽麻烦吗?他那麽高的手段,那麽强的法力,只要趁阮瞻不在时,把她杀了,下了鬼蛊不就行了?!

难道真如万里所分析的,他有倾诉感,就像那种系列杀人狂一样,想显示他的手段,想让人抓住他?还是他有更深层次的心理要求呢?

还是先回去吧。阮瞻过,神情有些不对。

也是,这里也没什麽要查的了。万里应了一声,忍着脚痛去扶小夏,不让阮瞻动手。他知道阮瞻的蛊毒发作了,虽然因为阮瞻有法力而强自压制下去,不至於丧失理智,但那种r体的痛苦他是体会过的,何况阮瞻身体里的是强行引过去的蛊,对身体的袭击会更重的。

万里以为小夏没注意到,可小夏虽然马马虎虎的,但心思却细腻。她发现了阮瞻的不对劲,所以在他藉故去八角楼后的溪水边打水时,也悄悄跟了去。一转过一块大石头,就见阮瞻弯身坐在地上,垂着头,在黄昏之中也看得见他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水湿透了。

她吓了一跳,连跑了几步,差点跌倒在他身上在,正好看到他苍白汗湿的脸。

你怎麽啦?她冰凉的小手抚在他满是热汗的脸上,让他感觉很舒服,连疼痛都似乎减轻了些。

一定是过度使用那个什麽扭曲术了,早说过不让你用了。小夏忙碌着给他擦汗,眼泪汪汪的,可是你为什麽不和我说,为什麽总把我当作个不相干的人?为什麽排斥所有人进入你的生活,就连朋友也不行吗?

阮瞻不说话,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知道你有多冷吗?虽然脸上笑咪咪的,可是无论多热的火靠近你,马上就会熄灭!小夏心疼他什麽都隐忍着不说,我和万里一样,是你的搭档。你要记住这一点!

记住,记住,一定记住!和阮瞻同时失踪的万里出现了,解了阮瞻的围。

他手里提着水桶,原来竟然是他去担水了。

快放下!小夏吸了吸鼻子,你的脚还没好,提什麽水啊!

没关系啊,反正咱们三个是残疾人兵团嘛。万里一脸阳光,就是有本事让无论多麽尴尬的场面马上正常起来,叫你不听小夏的话,肚子疼了吧?活该!现在疼死你了吗?他骂了阮瞻一句,却是一脸关心,见阮瞻面色已经缓和,知道这一波的发作已经过去,於是放下了心,也坐在地上。这种折磨他经历过,发作的时候像一柄刀子在肚子时乱刺,挨过去后疼痛马上消失。

不会遂了你的意。阮瞻说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你又要干什麽?小夏拉他的手,我知道我们时间不多,可是就休息五分钟吧,应该不会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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