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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

一边的杨幕友哈哈大笑,反身继续拘他的遁圈。可这时,人皮衣服却滑下了阮瞻的身体,裹上另一个石人。这一次,她可不是慢慢缩紧了,而是突然就用上了极大的力量,就连不易摧毁的石人都惨叫一声。人皮缠着石头,怨魂缠着恶鬼,无法形容的挣扎扭动、激烈缠斗,然后发出〃嘭〃的一声巨响,石头和人皮都裂成碎块,怨魂和恶鬼也都消散开,一副同归于尽的场面!

与此同时,阮瞻已经抓起血木剑,对着从遁圈逃出的两人,直刺了过去。然而终究晚了一步,只听到杨幕友的惨叫远远地传来,两团灰魂却没了踪影。

阮瞻犹豫了一下。他知道他如今去追杨幕友还来得及,可等他消灭了这一对死灵回来,顾与方就会灰飞烟灭。一瞬间的踌躇,还是让他选择了先救人。至于以后的威胁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他先用血木剑一剑消灭了准备逃脱的老鬼,然后把剑交给万里拿着,自己虚空画符,口中默念咒语……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他的双手用力地聚着,仿佛有极大的力量往外拉,而他拼命地往回收一样,由于身体不属于,自己就更加费力。但他倔强地拧着一股劲,发誓一定要救回顾与方。

散在四处如荧火一样的微光在空中飘荡着,被各种气流吹得乱舞,像是要绝望地离开,又像是充满了留恋,一会儿飞回,一会儿又远走。

〃回来!给自己一个机会!〃万里在一旁帮不上忙,只好大喊一声,做他擅长的心理工作,〃你打拼了一生,却在死的时候要逃!〃

他盯着空中的散魂,见它们仍然杂乱无章地跳动,恨不能把它们抓在一起,一边的阮瞻则依旧执拗地向内聚力。

半晌,散魂终于飞舞得规律了起来,最后聚在了一起。阮瞻伸手握住那个虚无的光晕,长出了一口气,努力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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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驱魔人(69)

〃把衣服脱下来!〃他对万里说。

〃为什么是我脱?〃万里反问,但手下并没有闲着,把外套脱了下来。

他和阮瞻相交多年,当然也明白一些其中的道理,魂魄没有容器是不能长期飘在外面的,除非是恶灵或者是有法术的。

阮瞻不说话,把魂魄压制在那件衣服里。〃你看着这里,我去追杨幕友!〃说完不等万里回答,他就蹿了出去。他知道杨幕友受了重伤,法力大减,也许会有追击的机会,所以急忙赶出来,循着那渐渐淡去的鬼气一路追下去。这是他第一次感谢自己可以沟通y阳,能见人所不能见。

差不多都快出了密林时,终于觉察到了地面上的一丝绿光。他两三步追上,用力把血木剑c入地里,感觉剑身抖个不停,听到杨幕友的惨叫和怒骂,然后遁光又远了去。

他可真能逃!阮瞻竟然有点佩服杨幕友了。虽然血木剑两次都没有打正他,但也确实扫到了,可他竟然只伤而不死,看来真的是法力和道术俱佳,可惜却去做恶事!

一条小溪挡在他面前,他眼看遁光就在水底。小溪清且浅,在已经发白的天空下看得很清楚。他抬脚就要走进水中,却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力往后仰,几乎一跤跌倒。

这个人真是y险!

他追击得太急,差点忘了他现在是石体,而且这种怪石有一种奇怪的特性,非常怕水和火,而自然界最是水火无情,所以它才会稀少到只在传说中才出现,不知道杨幕友是怎么弄到的。遇到火,它会被完全焚化;遇到水,它就会立即吸满了水,直到沉重得无法动弹!除非永远泡在水里,否则出水后不久就会像植物一样腐烂。他从顾与方的鱼缸里拿出的那块小石头就是如此。杨幕友竟然在逃跑的时候还不忘把他引入陷阱!

遁光在水下停留了一会儿,见阮瞻没有上当,又向着小溪的对面去了。阮瞻见状忙找了个较窄的地方,一跃而过,紧追不舍,一直追到了又一处山d。

山d黑且深,有许多尸骨,有动物的,但更多的是人类的,散发着潮湿发霉的味道和阵阵恶臭。可阮瞻顾不了这些,深入到了最深处,

〃你非要杀死我不可吗?〃被到角落的两条灰影哆嗦着。

阮瞻愣了一下。他并没有想过这些,他只是一直和这死灵斗,不想让它伤害别人,伤害小夏。现在它这一问,让他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它和他一定有渊源,也许会解开父亲离世之谜!真的要杀了它,永远无法知晓曾经的秘密吗?

〃我还知道你的身世,你是五岁那年被个鬼送到从你父亲那里的,是吗?〃

〃你到底是谁?〃阮瞻像被刺了一下一样,尘封多年不愿提及的往事又回到心头。

〃放过我,你会有机会知道的!〃杨幕友突然笑起来,然后在阮瞻的震惊中,和洪好好一起像水一样渗下地面。阮瞻这才看到地上原来是有一条裂缝的,一定是这天性谨慎的死灵事先安排好的。而且,在它们消失后,又涌上了几个魂魄,惊恐万状地看着他。

如果他用尽力气使用血木剑刺下去的话,他是有机会灭了杨幕友的。可是他想知道太多的事情,又不想伤害这几个看来被杨幕友囚困多年,如今用来当挡箭牌的鬼魂。

他小时候是被一只善良的鬼救了命的,他怎么能对无辜的鬼魂下得了手!这个杨幕友太了解他,可他对它一无所知!

他捡起了一块人的腿骨,叹了口气。

〃来吧!〃他对那几个鬼魂说,〃我带你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阮瞻回到石d,把石头身体交给万里,让他把d内一切全部烧毁,然后魂魄回到了自己的本体上。

小夏一直守在阮瞻的身边,看他安静地躺在那儿,觉得即使是他不说一句话,只要待在她身边,她也感觉到安全和平和。

她伸出手,摸摸他紧锁的眉头,心疼他在魂魄离体的时候,也那么心事重重;还有他的眼睛,平时看人的时候总有一点疏离和矜持,可温柔起来的时候,会让人的心都会少跳好几下;他的鼻子,看来那么高傲、拒人千里之外……

◇欢◇迎◇访◇问◇。hqdoor。◇

第70节:驱魔人(70)

她的手指轻轻划向他的嘴唇,轻轻抚摩着,心里突然想起睡美人的故事。

如果她吻他一下,他也会醒来吧!

她这样想着,犹豫着,然后鼓足勇气慢慢俯下身去吻他,可在距离只有一寸的时候,阮瞻突然睁开了眼睛。他们俩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钟,小夏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蓦地坐直身体,扭转头去掩饰自己的脸红。

〃那个……我只是……看你有没有……醒。〃她结结巴巴地说。

〃我知道。〃阮瞻有风度地装作不知,〃穿上这个。〃

小夏转过头来,脸上的潮红还没有退却,就又被感动了。原来阮瞻才一醒来,就把自己的外套和鞋子脱下来给她。

从人皮衣服附体那件事后,她就一直处于昏沉状态。因为是和两个男人在一起,所以即使阮瞻把皮衣扯下来,也没人给她换过衣服,只是除去了外套和鞋子,然后她就被扭曲的时空带到了这里。

这里好像是温暖的南方,并不是十分寒冷,但独自待了一夜的她还是有些发凉,尤其是赤着的双脚。这一切,当她因为紧张还没有意识到时,阮瞻先看到了。

〃拿着,快穿上。〃

〃那你呢?〃

〃一会儿万里回来,我抢他的。〃阮瞻难得地开了个玩笑。这让小夏的心蓦然放松,也不婆婆妈妈,高高兴兴地穿上了阮瞻的衣服和鞋子。

他的鞋,她穿起来太大了,让她好笑,可是他的衣服还带着他的体温,像是被拥抱着一样,不禁又让她有点羞涩。

几个月后的圣诞节,阮瞻的酒吧终于重新开业,刘铁和倪阳两个小子也回来了,万里和小夏当然也去凑了热闹。

小夏找个机会,借着酒劲问阮瞻:〃那天……你说你不喜欢貂皮大衣,喜欢小白衬衣是什么意思?〃

阮瞻手上的活窒了一窒,但没有抬头,〃意思是妥贴、舒服,是最好的朋友。〃

〃朋友?〃小夏问。阮瞻的回答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当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后,心里所有的美好猜测与甜蜜全都碎了。

原来!原来只是朋友而已!

她尴尬地又坐了一会儿就伤心地离开了,但她并不知道,在她失望地离去后,阮瞻几乎想立即追出去把她抱在怀里,永远不再放开,可是理智让他没做任何表示。

他是个有秘密的人,来路不明的人,也可能是不祥的人,他不能拖累她!他很喜欢她,远远超过了朋友的界限,可惜他不能!

而在温暖的南方,一个著名的,也是贵得吓死人的疗养胜地里,大富翁张群和他的女儿张雪正在父慈女孝地共同度过圣诞节,可是两人的脸上都带着久病的憔悴模样。他们是一个多月前来到这里的,当时这fù_nǚ俩不知得了什么病,几乎都不成人样了。而且他们也很古怪,不让医生帮忙,也不让护士靠近,说有自己的家庭医生和偏方的治疗手段。

这对fù_nǚ的奇怪行为着实让这里的工作人员纳闷了一阵,不过既然他们肯支付费用,平时又大方,渐渐地就没人再说什么了,而且他们也确实在好转。

〃这具皮囊还真的不错,你这件事办得好,奖励一下。〃 〃张群〃得意地说,然后在〃女儿张雪〃的唇上吻了一下。

〃谁让他请我们来为她女儿复仇,这叫自找!可是我这个样子就差了,缺了一只眼,还是独臂。〃张雪撒娇,〃为了咱们过富翁的生活,我可连美丽都不要了。〃

〃等我东山再起的时候,你要哪个美人的皮囊都随你。〃张群笑着,笑容里充满了仇恨和疯狂。

幸亏他早有准备,不仅是外表身份,还包括他所需的金钱和食物。这不仅让他逃得了,也让他可以休养生息。

走的时候可真险哪!如果不是它猜到了阮瞻的身世,让他有了犹豫,他可能逃不出的!

这次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可怜如此强大的功力,却败得这么惨,连个还手的机会也没有。但阮瞻靠的是法宝和计策,所以说它是和他们父子俩斗,它并不服,也不甘心,它在等下一次机会。虽然它的魂根伤了,短期内根本无法运用法力,可是它也可以用计。

等着吧!阮瞻!

它y冷地笑。

面对一个失去确切方位的,也没有一个活人的城镇,阮瞻、小夏和万里又要如何应对?多宗事件的幕后黑手终于出现,它为什么要这么做?被隐瞒了多年的冤案,全城都被魇住的事实,阮瞻的身世之谜,危难中的爱情……请看《驱魔人》第二季《迷城》

第一章情人旅店

在中国有一种现象,那就是在少数地方,城市发展迅速但却保护不力,城区建设的全局规划没有长远的目标,也并不协调完美,其结果就是使得城市的整体景观零乱无绪甚至遭到破坏。其中,a市的荣华路就是这方面失败的典型例子。

解放前,荣华路曾经是外国人和当地的富人聚居的地方,街道两侧都是西洋建筑风格的独栋小楼,加上葱郁的高大树木,本来是个十分幽静美丽的所在。可近年来由于地产商各自为政的开发,这里浑然一体的和谐风格已经破坏殆尽。满目望去,街道的一侧是写字楼、大型商场和超市、餐饮娱乐场所等繁华至极的高楼大厦,另一侧却是没有规划过的地段,孤伶伶地坐落着几座西式小楼和a市大学的后门。

这些小洋楼现在每一栋里都分住着几户普通的人家,各家各户由于房子紧张,都根据自己的意愿在阳台或者窗户自建了很多增加面积的设施,加上小楼年久失修,从外表看来就显得格外破败。不过这些房子当年建的时候特别结实,所以里面还是不错的。

只有一栋西班牙式的白色小楼还保留着原来的风味,外墙明显粉刷过,建筑结构也没有被破坏,在这一堆杂乱中显得特别醒目,几乎可以说是一朵身处乱石从中的花,婷婷玉立着。

小楼的主人名叫兰山,房子是他祖上传下来的。据说他的祖上,曾经是富豪人家,不过到了他这一代,也就只剩下这栋房子了。

他为人好吃懒做,不思进取,外号叫懒三,幸亏有这栋房子才没有让他沦为乞丐。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他唯一的生路,所以用这幢漂亮的洋楼开了个小旅馆。

说是旅馆,实际上只是个日租房方式的小旅店,偶尔才会有一、两个住上一段时间的客人,主要是为了满足大学校园里年青情侣的需要。

这些情侣都住在学校宿舍,又没有条件出去同居,因此经常会来这里租一间房间幽会。更因为附近只有这一间旅店,所以懒三的旅店入住率很高。

他雇佣一个乡下来的女人王姐负责打扫,他自己也不用辛苦经营,只负责收钱,然后呆在阁楼上悠闲又无聊的度过一天的时光。而王姐,则住在地下室里。

开业时,他给旅店起了一个相当风雅的名子,不过后来人们都称这里为情人旅店,再也没有人记起以前的名子是什么了。

现在学校快要放寒假了,情侣们离别在即,他的生意就更加红火,面对又一对要求入住的客人,他充分利用了王姐去看望她在工地上工作的男人的时机,收了同样的价钱,却把他们安排到了地下室,敲了这对年青的学生情侣一笔。

地下室没有暖气,冬夜里非常冷。这对情侣激情过后,相拥着躲在被窝里取暖,又聊了一会儿学校近期要举办活动的事,就沉沉睡去。

可是睡到半夜,女孩突然惊醒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在很沉的睡眠中一下子醒过来,而且清醒得象是从没有睡过。

或许,不是清醒,而是惊恐?潜意识里最深层的惊恐!

地下室很黑,关上灯后仅仅凭借所谓的天窗,也就是里侧墙壁的最上端、与楼外地面几乎齐平的、那一尺见方的麻玻璃透过的光亮,模糊的分辩近物。但就是那点光亮,让女孩感觉有人偷窃她!

她其实看不见什么,只是感觉黑暗中隐藏着更黑暗的东西,在那里不怀好意地窥伺她。

这房间里并不只有他们两个,还有第三者的存在!

那感觉如此强烈、如此恐怖,一瞬间猛然袭来,竟然把这平时就很胆小的女生吓得动也不敢动,叫也不敢叫,只是瞪大眼睛盯着那看不透的黑暗。好像被凶残野兽猎到的小动物,只知道惊恐地等待被吞噬,已经完全散失了逃跑和呼救的能力。

好半天过去,并没有什么怪事出现,但她却还是感觉到毛骨悚然,未知的恐惧让她被动的与黑暗中的东西僵持着,在这寒冷的冬夜中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男孩动了一下,呓语了一声,然后翻过身来抱着她继续睡。

女孩借机拧了一下横在自己腰间的男孩的胳膊。

男孩还在梦境中,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咕哝了一声,但并没有醒,女孩只有加大力度。

男孩吃疼,迷糊地醒来,“你干什么?”

“开灯。”女孩哆嗦着回答,嗓子发干,很小的声音,眼睛还是盯着那片黑暗,生恐有什么异动突然来临。

这地下室只有一盏昏黄得好像随时会挂掉的灯,开关在男孩那一侧的墙壁上。

“什么事?”男孩睡意正浓,不想把手伸出温暖的被窝。

“打开灯,求你!”

男孩听女孩好像要哭出来一样,满腹狐疑,但还是转过身把灯扭开了。

微弱的灯光只照了s出了一个半圆,边界模糊着,一直延伸到照不到的地方去。他们这才发现,这个地下室竟然很大,窄窄长长的,越到里面越窄,身处里侧的他们根本看不到大门方向的地方。

“究竟怎么了?”男孩见女孩一脸惊惧与不安,一直往自己怀里缩,温柔地拥着她,轻轻地问,“做噩梦了?”

女孩摇摇头,继续死盯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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