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点点头。
“为什么会剪个短发?以前的长头发不是蛮好看到的嘛!”我吐出嘴里的香烟问道。
“因为你啊!整整一个假期没有你的任何消息。所以就把那三千烦恼丝统统剪掉抛到脑后弃之不理。”嘟嘟褪下眼镜说道:“开玩笑的没有吓到你吧!”旋而又戴上了眼镜。
“怎么会呢!”我笑着说道。
“我也不知怎的。这个假期就和自己的头发耗上了。就是觉得它别扭。无论如何都想换个发型。可听过:换个发型,换种心情。”嘟嘟握拳托腮问道。
“在我的家乡也有这样的说法的。”我点点头说道。
“一开始先给自己编了一头的小辫子。活像荷兰的那个足球选手古力特,可知道古力特?”
“知道的。那可是我喜欢的第一个足球选手哩。”
“我倒不是喜欢他的球技才弄成那样的。是做完头发后理发师对我说,蛮漂亮的嘛!活像荷兰的足球选手古力特的。我才记住了这个名字。”
服务生开始为我们上菜了。
“如此这般的过了几天,不知怎的觉得心里还是别扭。便跑去理发店将头发的下摆染上了颜色,什么黄色、栗红色甚至连绿色的也有染过。”
“绿色的也有染过?”我不禁愕然的问道。
“当然有的。”嘟嘟夹起块香菇吃下后说道。“基本上两三天就换一种颜色。”
我在烟灰缸里泯灭烟蒂。
“看样子,味道应该挺不错的。”嘟嘟用筷子指指盘里的红烧鳕鱼说道。
我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鳕鱼r放到嘴里点点头说道:“真的很鲜美。”
“如此这般的折腾了大半个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觉得还是别扭。便跑到路边的理发摊剪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后来路过我染发的那家理发店,老板从店里跑出来叫住我问道,怎么剪短了,是染的不合心意吗?我故意一般正经的说道,当然是不合心意了,要不然干嘛要剪成这副模样。那位理发店的老板连忙说了不下十个对不住了还说要把染发的费用加倍的退还给我。我对他说刚刚是在开玩笑的,只不过是自己想剪个短发罢了。”嘟嘟呷了口柯罗娜问道:“假期都做什么了?”
“去图书馆看了一个假期的书。”
“都看些什么了?”
“看了整整一个书架的油画册。”
“喜欢油画?”
“一窍不通。”
“那为什么还看了整整一个书架的画册。”
“热门书架被围的水泄不通,油画册这边则是人影稀落。而我又是一个不喜欢热闹的人所以就在冷门书架旁渡过了这个假期。”
“难道就没有尝试着去找一些东西?”嘟嘟用试探性的口吻问道。
“找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某些失去的东西。”嘟嘟低下头冲我说道:“例如卓雯或者天天。”
“你怎么会知道的?”
“秘密。”卓雯呷了口柯罗娜说道:“无非是听同学说来着。你这人在班里极少讲话,活像佐罗似的给自己的周身加上了些神秘的色彩。所以会吊起一些女生的胃口而成为她们谈论的焦点。故意的吧?”嘟嘟开玩笑似的说道。
“哪有,大抵是性格所至吧!”
“你还没有回到我的问题那!”嘟嘟夹起块烤r沾了酱放进嘴里说道。
“我根本不知道遗失在什么地方了。”我拿起手边的烟盒抽出一根香烟点燃说道:“没有丝毫的线索,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杳无音信。不知该如何着手!”
“她们俩你更喜欢哪一个?不介意我这么问吧?”嘟嘟放下手中的筷子盘绕起胳膊说道。
“这是两种迥然不同的感情。”
“这么伤脑筋的事情还是不要去想了。不如将这些回忆,一股脑的抛到脑后,弃之不理。”嘟嘟窥了我一眼微笑着接口说道:“我不仅知道天天和卓雯。我还知道天天性格温顺的像个永远都张不大的小姑娘而卓雯的气质则是不同凡响。如果再加上我漂亮的脸蛋儿则刚好凑起你的完美人生。”
“完美人生?”我被嘟嘟的话语弄的有些迷糊了。
“对啊!你的完美人生!”嘟嘟重复道。
吃完饭,服务生为我们撤掉了面前的盘子,端来两杯咖啡。
我端起来啜了一口。
“你这人喝咖啡怎么不加糖呢?”
“不喜欢‘甜’罢了。”
“不是在找着茬的为难自己吧?”
“哪有!”
“大贺,我们今晚去开房吧?”嘟嘟撕开包砂糖倒进面前的杯里,用汤匙均匀的搅着“我知道学校里的招待所挺干净的。”
“今晚?”
“对啊!就是今晚。”嘟嘟放下汤匙啜了口咖啡,点点头说道:“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和你做那种事情。”
“不做那事,干嘛要去开房?”
“就是想和你躺在一张床上让你抱着入睡。”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嘟嘟放下手中的杯子说道:“因为,我怕和你做过之后我会爱上那感觉。要是将来有一天找不到你了,那我岂不是会很难过。”
嘟嘟看着我一脸疑惑接口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爱上了和你做a时的那种感觉但是有一天我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你了而我又还没有做好和其他男人上床的准备。那我岂不是要难过死嘛!”
“恩?”
“所以啊!现在只想让你抱着睡。”
吃完饭,我抢先拿过了服务生递过来的帐单。
“你这人不会像法西斯似的有性别歧视吧?”
“哪有?”
“那就让我来好了,不是说好了今晚是我请你的嘛!”
嘟嘟结了帐,出了饭店。打车直径来到学校里的招待所。
“我要一个单人间。”嘟嘟对前台的服务生说道。
服务生连登记簿都没有看就直径说道:“对不起,单人间已经客满了。”
“标准间呢?”
“很抱歉。今晚所有四十五间客房已经全满了。今天刚刚开学所以客房比较紧张。”
出了招待所嘟嘟对我说道:“大贺,今晚有四十五队情侣来开房你说这场景是何其的壮观呐!”
“这栋楼今晚会有四十五对两个月都未曾见面的情侣在里面做那种事情。如果他们都能在同一时间到达高c。我想那呻吟声一定会让全世界都听到的。”嘟嘟跳到我的面前,挡住我的去路说道。
“那也未必。说不定会有些男生像我一样,落的像履行公务似的,草草了事。”
“话中有话吧?”嘟嘟笑着说道。
“哪有?”我微笑着应道。
“要不去你那儿吧!”
“也可以。”
“你那儿还有新的床单吗?”
“有干净的。可是,没有新的。”
“没关系的,我那儿有。”
陪嘟嘟回宿舍去了新的床单,回到家里。我和嘟嘟轮流去浴室洗了澡换了睡衣。铺好了新的床单,关了灯躺在床上。
“大贺,这感觉挺好的。”嘟嘟将头枕到我的胳膊上说道。
“是吗?”
“恩!这下像稳稳当当的站在地面上了。”
嘟嘟侧过身去背对着我。握住我的左手,通过她睡衣上的纽扣间隙放到了她的胸口上。
“它的形状好吗?”
“蛮好的。”我如实的回答道。
“弹性呢?”
“也蛮不错的,就是…。”
“就是什么?”嘟嘟打断我问道。
“就是有些太大了,一只手很难将它握住的。”
“我也不想这样的。小时候先是来了那个,着实把自己吓了一跳。就哭着扑到妈妈的怀里说道,妈妈我的下面破了流了好多的血。紧接着胸部就开始有点胀胀的感觉,眼看着它一天天的大起来。妈妈就开始给我买文胸戴,每次买回新的我都让妈妈帮我把它改小。心想:把它勒的紧紧的它就应该不会再张了。可是没有用,都绷的喘不上起来了还是没有用的。它好像和我较上劲儿了。”
“这样不是挺好的嘛!应该有好多人羡慕的。”
“这有什么好的。活像胸前挂了两个水袋的母鸵鸟。”
“胸前挂了两个水袋的母鸵鸟?”我不禁笑着重复道。
“对呀!”嘟嘟用认真的口吻接着说道:“经常会听到有一些人在背后议论。一定是假的。应该是垫起来的啦!肯定是摸过某某品牌的丰r霜。等等。”
“你完全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的嘛!”
“也只能这样。什么时候硬成这样了,还一跳一跳的。”嘟嘟碰了碰我的下身说道。
“不知不觉间。”
“憋的可难受?”
“没什么的。我还是把手拿出来好了。”说着我把手从嘟嘟的睡衣里抽了出来。
“实在对不起!我…。”嘟嘟不无歉意的说道。
“我明白的。再说这也没什么,过一会儿就会好的。”
翌日,一大早嘟嘟便回宿舍取课本去了。我洗漱完毕便来到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袋牛奶一边喝着一边朝学校走去。正值九月初,随说只有早上七点多炽热的阳光却烤的皮肤隐隐作痛。知了躲在茂盛的杨树叶里拼命的叫着。几只麻雀站在不远处的电线上,被太阳晒的无精打采。校园里的女生也几乎人手一把的打起了雨伞,生怕晒黑了肌肤。
上课铃响了。我仍旧未能见到嘟嘟的身影,磊磊和涛子不知何故也没有出现。今天的课程是“商业书信”。老师是一位体态略胖,微微秃顶的中年男子。他站在讲台上每讲一句话都会用手中握着的手帕擦拭一下额头上渗出的汗水,然后再说上一句:“简直是热的要命呐!”本来没有感觉到教室里有多热的我,在听他唠叨了几遍“简直是热的要命呐!”之后也突然感觉到周身的温度在骤然之间上升了5摄氏度。课上到一半,嘟嘟开门探进身来。她转头给了老师一个歉意的微笑。老师则毫不在意的一直在擦着他额头上的汗。或许嘟嘟的迟到和这炎热的天气比起来,在他的眼里是何等的微不足道。嘟嘟直径朝我走来,在我身旁的空位坐定后小声对我说道:“中午一起吃午饭吧?”我点点头。
中午 食堂
我和嘟嘟都被这炽热的天气弄的没有什么胃口便买了半个冷冻过的西瓜和两杯冷饮坐在了风扇下的空位子上。嘟嘟在大口的喝着冷饮而我则在一边翻阅着刚刚在食堂门口买的报纸一边有意无意的吃着西瓜。
“大贺,你看!”嘟嘟拍拍我握报纸的左手说道。
我抬头看见食堂里突然间闪进四五十个西装革履手拎公文包的家伙。
“这些人是做什么的?穿的怎么跟酒店里的部长似的。”嘟嘟开玩笑般的说道。
只见那群家伙找到了空位子便丢下公文包,各自去贩卖的窗口买回了午饭。他们个顾个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偶有几个人在交头接耳的谈论着些什么。这样的行为举止和普通的学生没什么两样。只是他们的穿着和这样的天气以及校园里的气氛着实有些格格不入。
“噢,对了。今天经贸部来学校招聘应届毕业生。他们应该是去面试的。”嘟嘟恍然大悟般的说道。
“经贸部?那也不用在这样的天气里穿成这种鬼模样吧!”
“那可是必须的。这样做一来显的你重视这份工作,二来得包装一下给人以正派的感觉嘛!”
“那主考官光看他们的装束也会被热死的。”我打趣般的说道。
“谁让咱们这是经济类的院校呐!”
“学经济的难不成都得穿成这副模样吗?”
“等你毕业后找工作时也得穿成这副模样。这得花你不少的钱,昂贵的工作服。”嘟嘟指了指我说道。
顷刻间,那群家伙便把盘里的事物一扫而光消失在了食堂里。以至于让我怀疑刚刚是否真的有一帮工作服在这里吃了一顿午饭。
嘟嘟从我手里取走汤匙舀了一块西瓜放到嘴里,问道:“可喜欢旅行?”
“还好,谈不上喜欢。”
“我喜欢一个人旅行。”嘟嘟扬了扬眉毛说道。
“哦,都去过什么地方?”
“哪儿没有汽车,没有现代文明,人烟稀少就往哪儿钻。尽去些有山有水的地方。顶喜欢寺庙的。”
“难道想出家不成?”
“你这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牙尖嘴利了?”
“喏——是你自己说的‘顶喜欢寺庙的’嘛!”
“那也不至于想出家啊!只是顶喜欢那份宁静罢了。”说着嘟嘟用勺子舀起一块西瓜递到我的面前。
“在这儿?被同学看见会被当做笑柄的。”
“那有什么?又没做什么亏心的事儿。你吃不吃?你不吃我生气了。”
我张开嘴,嘟嘟将那勺西瓜递进了我的嘴里。
“大贺,喜欢你。可喜欢我?”
“这…。”
“这什么?算了,我不想听了。那怕你会对我说‘嘟嘟,我爱你!’我都不想听了。”说着嘟嘟将汤匙c到西瓜瓤上站起身来。
“要去哪儿?”
“回宿舍。”说着嘟嘟便转身离开了。
下午,我一个人在家吃着泡面看着五点钟的新闻。有人在按门铃,我开门一看是涛子。
“大贺,我最近在给一个韩国留学生辅导中文。她的室友也想找一个中文老师。你愿意去吗?我觉得报酬还可以。”涛子在沙发上坐定后说道。
心想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便答应了下来。
“你丫的快点吃,吃完了我领你去见见她。”涛子点燃一根香烟后说道。
吃完饭,在厨房收拾碗筷时用移动电话拨通了嘟嘟宿舍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请问嘟嘟在吗?”
“请问是那位找她?”电话那端试探性的问道。
“我叫大贺。”
“噢!嘟嘟旅行去了。”
“旅行去了?”我不解的重复道。
“对呀!今天下午走的。她经常会一个人做一些短途的旅行。这次是她下午在水房洗衣服的时候突然决定的。她临走前嘱咐道:如果是你打电话来就告诉你不用为她担心,她过几天就会回来的。”
道过谢之后便挂了电话。
收拾妥帖之后和涛子一起来到留学生居住的公寓。在一楼大厅填写来宾登记单时,“事由”一栏让我多少有些不知所措。我侧脸看到涛子填写的“交谈”便也效仿着填了上去。来到三楼的会客大厅。看到涛子冲一个女孩说道:“你好!”那女孩用生硬的口吻应道:“你也好!”我心想或许就是涛子的韩国学生。因为,单单只看外表她活像一个地道的中国人。涛子学生的身旁坐着一位长发,看上去很文静的女孩。“这就是我的朋友。”那女孩对涛子说道。“这就是我为你朋友找的中文老师。”涛子指指我说道。经过简单的介绍之后,涛子便领着他的学生去大厅的一个角落里辅导中文去了。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坐定后那韩国女孩冲我问道。
“我叫大贺,你呢?”
“是祝贺的贺吗?”
我点点头。
她打开身旁的书包,取出纸和笔趴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写着什么。
“不好意思这个字我不认识。”我不无歉意的指指“玲”前面的那个字说道。
“没有关系!这样很好。”她一面摆手一面对我说道。
“我不懂你的意思。”
“中文里面没有这个字。”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在考虑着下面要说些什么。“这个是字,只有韩国的文字里面才有。她甩了甩下垂的长发用手中的铅笔指指说道:“这个字应该念‘zhi’。以后你就叫我‘玲’吧!”
我点点头。问道:“你想让我给你讲哪方面的东西?语法,口语,中文写作还是别的什么?”
“hsk。”玲晃动着手中的铅笔说道。
“hsk?”我被这三个字母搞的一头雾水。
“汉语水平考试。”玲一面说着一面从书包里取出一本封面上印有“hsk”三个字母的练习册。
我接过来大体翻阅了一下,觉得和我们现在用的英文练习册有些相仿。
“从第一章开始讲吗?”
玲用一根头绳将长发拢到脑后点点头。
玲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对我说道:“今天的时间到了。”
我放下手中的铅笔。
“大贺,我们下次上课,下礼拜四。你有时间吗?”
“可以的。”我点点头说道。
“下个礼拜四,下午六点。我在这儿等你。”
我点点头说道:“下个礼拜四见!”
“再见。”说着玲站起身来,走到涛子的学生那儿和她一起走掉了。
涛子拿着一个信封走过来冲我问道:“怎么样?”
“下个礼拜四上第二节课。”
“今晚,我请你去滚石怎么样!”涛子从信封里取出韩国女孩给他的教务费说道。
“怎么?想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