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把风,其余三个都参战,一共是五人围攻老朽。本来老朽已吩咐小徒岳小雷不可出手,但他见对方人多,终于不听老朽的话,出手参战,其时老夫以一敌五,本来游刃有余,但吃小雷一出手,为了保护他,以致落在下风,变成苦战局面。
“其实老朽如果不顾开始,尽出毒手,对方也难以抵挡。可是老朽为了结怨已深,目下虽不能立刻化敌为友,也不能向他们解释老朽的决心,但总以不再结仇为是,是以一味支持抵挡。想时间久了,他们应该看出老朽并非没有还手之力,只是不愿出手。事后他们再观察到老朽的行径,便会相信老朽与世无争的决心,谁知不久珠儿便自赶到,加上她一人,形势便大大改观。老朽倒还不怎样,但小雷可就惨了,连被那三人刺伤数处。”
岳小雷听到这里,垂首不语,满面愧色。史思温道:“所以老丈就生气啦!”
诸葛太真忆起前情,似是犹有余怒。流露出严峻之色,道:“不错,我不但生气,而且因那三人专门向小雷身上招呼,每一招都是毒手。须知小雷他初练武功,根本不成。曹仁父、吕振羽、珠儿三人都看出小雷是初学乍练的孩子,是以都放过他,仅全力向老朽进攻。但那另外三人可恶透顶,全没风度,是以老朽一怒之下,便施展煞手。”
岳小雷c嘴道:“师父,以后我一定加倍勤奋,修习武功。”
诸葛太真致悼严峻之色,霭然一笑,道:“好孩子,你已经够用功的啦。”转面又向史思温道:“老朽一生无牵无挂,自以为终不会有什么后患,哪知天数难违,个把月前碰见这个孩子,竟然一见投缘,便收了他做老朽唯一的徒弟。早先便因这孩子负创,心神分散,以致被对方乘隙紧迫,一时缓不开手,这孩子又被对方所伤,老朽怒不可遏,施展我昆仑心法燕双飞手法,拼着失去相随数十年的乾坤双圈,甩手打开。这一招乃是老朽锻炼多年而从未施展过的绝艺,想不到威力真大。这一招竟然把那三个围攻小雷的对头立毙当场。但老朽双圈出时,身上也中了两剑。幸而应付得宜,随即背起摇摇欲坠的小雷,换了他的钢刀。不过这一来虽然幸免一死,却陷入重围,无法冲出。直到少侠出现,仗义解围。”
史思温真想不到这个相貌威严的老者,竟是武林公敌乾坤子母圈诸葛太真,怪不得连江南七侠中的曹仁父、名满江北的大侠万夫莫敌吕振羽这等身分名望,也不惜以众凌寡。那位峨嵋派的珠儿姑娘,既是被他们请来,自然也不是凡庸之辈。
这么说来,他仗义出手,反而大大不对。不过他却相信对方所说痛悟前非,决心改过的话,虽然诸葛太真因身份不肯明白说出自己以前加害许多反清志士的恶迹,乃是可耻的罪行。但他的口气中,实在不啻明白表示此意。以这样的一个大魔头,能够回心向善,是否应该予以自新之路。抑是仍然不可放过,加以诛戮,为被害英灵出一口冤气。
史思温虽然阅历不算多,但他另有观察之道。以他想来,这老魔头对岳小雷流露出的真情至性,这一点已足可教人相信他已改过向善。当下他谅解地点点头,道:“诸葛老丈当时之怒,也是人之常倩。其实他们也太咄咄迫人,虽然昔日和老丈结有很深的仇恨,但死者已矣,应该观顾生者方是。目下还大举向老丈寻仇,未免不仁不智。这可是在下私意以为如此,可惜在下c了一脚,日后却无法向他们解释此意。”
诸葛太真傲然一笑,道:“老朽本身并不惧怕他们寻仇,但只要一动手,难免再结新怨,这正是老朽最不愿发生的事。”但他随即傲气全消,慨叹一声,道:“冤怨相报,何日方了。少侠身手高强,年纪又轻,老朽竟看不出来历,言之有愧,未知少侠可肯见示?”
史思温忙道:“老丈太客气了,在下史思温,刚刚离开师父羽翼,到江湖历练一番。家师曾与老丈见过,提起来你老不会不知。适才在下便因怕对方认出来历,故而极力使用鬼母及东海碧岛的剑法。”
诸葛太真成名数十年,不但武功卓绝一时,眼力智谋更是武林一绝。他明知鬼母冷婀没有这么一个高徒,于叔初更加没有,是以他明白对方绝不可能是这两派的人。但想来想去,武林中够得上和鬼母冷婀、碧螺岛主于叔初攀交情的人,委实想不起有谁。是以无法猜测这少年的来历。暗忖这真是奇事一件,连自己也不大能够相信。如今听了这少年的话,虽然有提示说他师父曾与自己见面,却仍然想不起来,不由得微现愧色,微笑道:“老朽年事已高,连头脑也迟钝得多。敢问令师是哪一位高人?”
史思温恭容道:“家师石轩中……”他一提起师父,恭敬之心自然而生。
诸葛太真那么老的江湖,此刻也禁不住微噫一声。岳小雷不甘冷落似地啊了一声,道:“原来是石大叔,我见过他呢。”
诸葛大真道:“令师一代大侠,英名震表宇,老朽岂能不知。昔年在大内曾有两面之缘。独惜其时老朽热衷名利,是以均以兵戎相见。不过说良心话,老朽对令师的武功及品性,的确十分倾折。”
史思温忙谦逊道:“家师对在下提起过老丈,盛赞老文的武功和机智,天下罕见。”
岳小雷道:“我们就是要去看石大叔和那于叔初比剑。”
诸葛太真道:“少侠既是石大侠高足,何故甘凤池的暗记会在你马上?莫非会在不知不觉中结了怨仇?”
史思温道:“在下也不知道,这暗记乃是那个美少年弄的手脚。看来他好像对我这支新得宝剑十分垂涎,他还说什么有德者居之,真是岂有此事。”
岳小雷谨慎地道:“史大哥你不说,我也不敢乱讲。那个家伙和我们碰过七八次面,老是以为很威风似地瞪着我,气得我也直向他瞪眼睛,后来师父不许我这样,才没理他。”
诸葛太真和史思温对望一眼,诸葛太真微微一笑,道:“世事便是这么奇怪呢。”
史思温道:“岳小弟大生英才,无怪人家注意。”两人又是相视一笑,俱都暗会于心而不再提及。岳小雷自己摸不着半点儿头脑,只好默默寻思。
诸葛太真道:“目下少侠和他们有点儿误会,在见到令师以前,似不宜与他们碰头。少侠可有什么计划?”
史思温道:“现在想想也真傻,其实届时在红心铺剑会上,我的来历必定给他们查出,刚才何必藏头露尾?不过老丈说得不错,目前暂时不宜和他们碰头,免得多生误会。但愿老丈有办法以教我。”
诸葛太真微微一笑,道:“教你可不敢当。以这种形势看来,甘凤池等人势必也要赶到襄阳,故少侠不可和老朽一同走,那样虽然一定可以在数日内不让他们发现行踪,但仅仅让他们知道了,日后也不免要多所解释。”他微微一顿,又道:“老朽这次到襄阳红心铺,目的也在看看有否方法使他们明白老朽心迹,略解怨仇,但经过今日这事,只怕已属徒劳。”
史思温慨然道:“老丈如不多心,在下愿意替老丈奔走,设法让他们晓得老丈用心。当然在下绝不能使老丈英名受损。”
诸葛太真那双威棱迫人的虎目中,s出真挚的感激之光。轻轻叹口气,道:“少侠一片热心盛情,老朽十分感激。不过请你原谅的是,老朽虽然不愿再结仇怨,但却不是怕事,是以不敢劳动少侠。”
史思温果真十分谅解对方的心情,试想他苦年称雄武林,领袖大内群魔,何等显赫。如今虽有改过之心,但绝不能受半点儿委屈。
诸葛太真又道:“老朽擅长易容化装之术,不过不大愿意施展罢了。如今冲着少侠关怀的一片好心,老朽决定化装上路便了。”
史思温大喜道:“老丈果肯如此,在下实在觉得面子十足。在下此刻先一步赶去襄阳,路上如碰上他们,便道个歉也不要紧。想来他们也不能对我怎样。如今就此辞别,两日后红心铺剑会上再见。”
诸葛太真伸手相握,微笑道:“少侠如此风度,日后定可领袖天下武林。且容暂别,不久必有机会再度叙谈。”
史思温自个儿驰出山外,一路上颇为高兴。他本想回头去取马,想想自己的马系在来路,恐怕已被人家放掉。便不回转,径向襄阳进发。
走到日落,便在一座市镇处歇店投宿。这时他已知道自已被不少人暗中监视着,但他昂然不惧,径自进食后回房安寝,把朱剑压在枕下。这一睡直睡到二更左右,忽然一阵s动噪声把他惊醒。
史思温睡了这一会儿,已经精神焕发。一骨碌坐起身,窗外步声杂沓,有个店伙叩窗喊道:“客官醒醒,后面失火,你老快收拾一下。”他立刻把包袱背起,一手抓起朱剑,冲出房间。却见后面火光熊熊,火势竟是不小。
这刻可把史思温难住。他本想越屋踏瓦,过去帮忙救火。但这一施展武功,免不了引起人们的大惊小怪。他犹疑一下,只好绕道过去。院中客人甚多,都带着随身行李,另外许多人却把较大的行李携出店外。他挤出门去,蓦觉朱剑轻轻颤动。史思温何等灵敏,立刻抓紧。虎目一瞥,竟看不出是谁作怪。
他冷笑一声,冲出店外。由巷子转过去,只见后面是座马厩,此刻几乎完全着火,虽然不会伤人,但火势一旦蔓延,便不可收拾。忙忙夺过一个人手中之桶,极快地扑到不远的一口水井处。井边有个大水槽,此时因有许多人纷纷帮忙,从井中汲水上来,注在槽中。因此槽中之水多人浇取,仍然满满的。
史思温参加抢救,奇快天伦,一转眼间已向火场泼了七八桶水。人家泼水最多只能拨到一丈左右之远,但他每一桶都飞入火场中心位置。一连七八桶下去,登时冒出白烟,火势大见减弱,又泼了七八桶,他看着火势,可就稍稍放心。
纷乱中忽见一个老人,手中抱住一个小孩,迎面而来,史思温方想叫这位老人走路小心,哪知老人到了他身前,便打个踉跄,怀中小儿直跃出来,他大吃一惊,因一手抓剑,一手提着满满一桶水,此时只好把桶弃掉,迅疾地攫住那小儿,却见老人身躯一歪,也要跌倒,忙忙的也伸手去拦,那老人幸而抓住他的手臂和朱剑,这才不曾仆跌地上。
老人自史思温手中把小儿接过,慌里慌张地道谢道:“恩公你真是一个好人……”
史思温道:“你快点儿离开这里,我还要帮忙救火呢。”
老人称谢而去。史思温弯腰提桶,猛可征了一下,敢情目光到处,手中之剑已变了样了了。原本他的朱剑剑鞘形式古雅,色作暗红,长达四尺。但此刻手才之剑却变成普通的一把长剑,只有三尺五寸长,份量也轻了不少。
这倒是咄咄怪事。假如那抱着小儿的老人,乃是掉换那把朱剑的人,这等手法可谓玄之又玄。连他被偷的人,也不禁大为佩服。抬目一瞥,依稀还见那老人的身影在四丈以外,忙追过去。
转出街上,其时观火的人极多,都挤住去路。史思温心中甚急,不管三七二十一,暗运内家真力,轻轻用掌虚拨。那些看热闹的人都纷纷向两旁倒退,裂开一条道路,史思温直追上去。只见那老人脚下甚快,头也不回,晃眼已出镇外。那老人手中已没有抱着小儿,但右手提着一支长达四尺,用布包裹住的东西。
史思温心中微愠,忖道:“你们盗了我的宝剑,还用以引我出来。哼,莫以为我非要那柄朱剑不可,我就凭他们这柄铁剑,总要显示一点儿颜色给他们瞧瞧。这样他们才肯心服。”心念方转间,已追出镇外老远,四周仅是荒坟野树,幽黯可怕。
那老者倏然停步,只见他一弯腰,火光大亮。史思温纵过去一瞧,敢情那老者用火折点燃一座坟前的巨烛。他冷冷哼一声,道:“还有什么人埋伏在此,不防都现身出来。”
老人讶然回首,烛下照得清楚,这个老人竟不是早先抱着小儿的那个。不过身材和衣服颜色都一样,是以背影看起来,无法分辨。
史思温一伸手,把那老者手中的长剑包袱夺过来,入手份量比一柄长剑稍觉沉重些。这正是那柄朱剑的重量。史思温冷笑一声,打开包袱一看,不禁呆了一呆,原来赫然出现眼前的,竟是一支长约四尺的旱烟管,大概是熟铜制成,故此有此份量。他定定神,心中微觉歉然。暗想自己这一次不但栽到家,同时又是平生第一次对老人家失事上。
那老者面含冷笑,一言不发,史思温忙把旱烟管还给人家,一面致歉道:“在下一时误会,以致唐突老丈,务请寡谅。”对方把旱烟管接住了,径自回头弯腰去整治地上的蜡烛。
史思温心中老大没趣,回身便走。晃眼出去两丈余,蓦然停步,掉转身躯。目光到处,只见墓前烛光已灭,一片黑暗,那老者已不知去向。史思温脸容一皱,忖道:“这老者吃夺去烟管,连哼也不哼,分明是诱我上当的人。哼,我的剑被他们偷了去。还让人家戏弄一番,日后传扬到江湖去,还有什么颜面见人?”这么一想,登时怒气冲冲地四顾地势。倏然横刺里跃去,眨眼间已隐入乱坟之中。
他这一下出其不意,加以身法又快,晃眼便在黑暗中了隐藏起身形。这便变成反客为主的局势,一些在四周监视他的人,因不敢现身搜索,他仅可以从从容容兜绕过去,搜寻敌踪。
绕到那边,果然发现一丛树影旁边,有人影闪动。史思温又兜个大圈,才摸近那丛树影处,只见黑暗中站着三个人,两个身量瘦长的长衫客,一望而知其中一个必是盗他朱剑之人。另一个却就是先引他出城,加以戏弄的老者。这是因为他们的身材和衣服式样均相同之故。另一个便是那江北名家万夫莫敌吕振羽,他星烁的眼光,不住向四面扫s。
史思温迫得甚近,相距不过两三丈左右,听到那个引他出城的老者低声道:“那厮身手真贼滑,莫看他相貌老实忠厚,其实真不简单。”
另外那长衫客道:“冯老之言不错,在下第一次乘乱取他的宝剑时,竟被他发觉,不得不用第二计。这厮外表忠厚,其实刁滑之极,不会是什么好人。”
那除被称为冯老的道:“但我却觉得这厮毫无江湖习气,极为有礼,中家子弟也不过如是。真令人难以相信这等人才,会和那老贼伉瀣一气。”
万夫莫敌吕振羽低低道:“所谓人不可貌相,照那厮出手救火,甚至帮忙常老师以防小孩摔伤的过程看来,简直就是我辈中人的心性,真真可惜了。”
史思温一听那盗剑之人姓常,登时便想起一位以神偷擅名江湖的神手常公仲。还有另外那个姓冯,一时之间竟想不出什么来历。但他暗中却对那姓冯的和万夫莫敌吕振羽生出好感,这是他们都认为他本质不坏俱流露惋惜之急。可是天知道他本来真是侠义道中人。
万夫莫敌吕振羽悄声道:“那厮隐没之后,一直不见影踪,恐怕会潜搜到咱们这边,咱们不可大意,倒要防他一手。”史思温本已摸出一枚天河神钱,捏在掌心,但想了一想,便收起来。
那三人正在沉默,史思温突然一跃而出,落在他们身前不及五尺之处,朗声长笑道:“吕老师说得不错,我这可不是来了么?”对方闻声前顾,神手常公仲仓俊退了两步,但冯老和吕振羽却仍然危立当地,动也不动。不过他们面上都露出讶色。
万夫莫敌吕振羽一晃手中的金爪锤宏声道:“你来得正好,免得咱们像猎狐似地开坟挖x。你此来有何心意,不妨坦白告知我们。”
史思温心想:“这姓吕的虽然眼力不错,能够看出我的为人,但未免太狂了一点儿。虽然是名震江北,金爪锤独步一时,万夫莫敌,但不见得可以纵横天下。今宵我虽然仍不能露出师门绝艺,但若然对付他一个,谅必不会落在下风。”当下朗声大笑,道:“你也问得好,我的来意,只在取回朱剑。你们可以指点一下取回朱剑之法么?”
吕振羽道:“你能把我和冯老打发了,才提这个问题。”
冯老道:“喂,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史思温道:“说出姓名,便不能动手啦!”
万夫莫敌吕振羽呸一声,道:“笑话,你的来头纵然比当今皇帝还大,我也敢碰。”
这两句话说得豪气异常,史思温也不禁肃然起敬,但却更不好说出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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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石轩中重会美朱玲
冯老哈哈一笑,道:“吕兄说得对,咱们目下只要擒住这厮,还怕问不出姓名来历么?”他的兵器也亮出来,敢情就是那支熟铜旱烟管。
史思温一看,可就记起有这么一号人物,四十年前已威震山东。此人家住在东昌府,姓冯名诩,手中一支旱烟袋,你们那个时候不是不择手段地对付我们。”
冯诩道:“吕兄小心,这厮可能想逃呢!”
吕振羽道:“他逃得了么?珠姑娘还在上面等候机会,准备一击得手哩。”
史思温这刻也不由得暗暗发急。他万想不到对方因吃亏太多,故此决定对付诸葛太真这批人时,也不择手段。他虽知道自己若把姓名来历说出来,定然停手。但到了这种时候才道破姓名,日后哪有面目再和他们相见。
但听树上一个娇滴滴的嗓音大声道:“不错,冯老可以放心,我在这儿等候他逃走哩。”史思温知珠儿的剑法,功力均入一流之身手,要想逃走,当真极难。心中更为焦急。尚幸玄y十三式极为奥妙,虽然他不是用利剑,以致磁力强而不快,故此无法完全发挥玄y十三式的妙用。但仍然勉强可以护身,不致立刻受伤落败。
树上又飘下那娇滴滴的口音,道:“噫,这厮倒甚顽强,两位前辈如不介意,我真想c上一手。”
吕振羽道:“不妨事,多打一会儿对他不利,珠姑娘你防着他逃走就行了。”
战圈外陆续出现了六七个人,全都手提兵器,有刀有剑。史思温百忙中偷眼一觑,忽见其中一个手持长剑的,正是前日在他马上留下暗记的美少年。“假如他手中之剑,让我使用,那就大不相同了。必要时我以师门剑法护身总不成问题,这把剑鞘却不中用。”这念头在他心上一掠而过,此刻他才体味到武林中人视自家兵器宛如性命的深刻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