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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红尘如烟爱如烟 > 第 38 部分

第 38 部分

我喃喃对柳搏说道:“大哥哥,如烟究竟哪里开罪了大哥哥?还请大哥哥明示!”

“哼哼!”柳执冷笑一声,在马背上抱肩不语,冷冷看着我。

柳搏的嘴角也慢慢晕开一抹残忍的冷笑,说道:“开罪倒真不敢。你可知我二人此行为何?”

我茫然看着他,神仙才会知道呢!

柳搏冷冷说道:“我二人此行便是为清理门户而来!”

我惊讶道:“家中可是出了叛徒?”

柳搏放声大笑。柳执亦大笑道:“柳家自十六年前便已出了叛徒,可恨我当初在代地医馆居然还相信你们j夫y妇!”

我的脑袋轰然一声炸开!j夫y妇?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师兄……

我愤然直起身来,回视着柳搏与柳执刻薄的笑容……

“任你是哪个,即便是小姐的兄长,也不能侮辱我家小姐!”秋水也愤怒地直起腰,手扶腰间长剑大声喝道。

“你家小姐?我怎不知柳家有这样一个丫头?你应该叫她‘皇后娘娘’或夫人才对吧?哈哈”柳搏刻薄而轻蔑地笑着。

我一把拉住按捺不住的秋水,这丫头学了这些年武功,自然不再是当初那个逆来顺受的小姑娘。我虽然也很气愤,但是总觉得能让当初软弱的柳搏变成这样一副狰狞的面孔一定有什么隐情。我,不想再酿成什么大错!

“哈哈!来吧!今日既为清理门户而来,索性让我杀个痛快。”柳搏也从马背上抽出大刀冷冷地指向我。柳搏也会武功?我怎么不知道?可笑第一次看见他使刀便是指向我……

“大哥,且慢!”柳执一把按住柳搏的刀背,“让我问这妖女几句话再杀也不迟,量她们两个妇道人家也跑不出你我的手心。”

“你!”秋水再次试图冲上去,我仍是死死拉住她,说道:“其中定有误会!秋水,让我与两位哥哥说说清楚。”

秋水冷哼一声,很不情愿地站到一边,但仍是握着长剑冷冷看着他们。

我深深一福身,淡淡说道:“两位哥哥有礼了!究竟发生了何变故还请哥哥们说个明白,若真是如烟的错,到时如烟自会受死!”

“哼!”柳搏冷冷收回大刀,很不配合地站到了一边。

柳执的表情也慢慢变得狰狞起来,脸上的每一块肌r仿佛都在动,半晌才说:“你可还记得你那j夫承诺过甚?”

我茫然地看着他,半晌才想起,当初柳执执意要我与师兄成亲,若不成亲便要带我回燕蓟,但是师兄与他一番密谈之后,两人仿佛达成了什么协议,柳执竟然很爽快地答应不再干涉我的事,便离开了医馆。一想到往事,我便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师兄和与师兄在一起的一幕幕;,泪水在沉寂了一年多后的这个正午,在一片寒冷的冰天雪地里铺天盖地地袭来……

“看来你想起来了!你……你竟然做此背信弃义之事……”柳执狠狠地看着我,看着我痛苦的表情……

我知道此时不是伤情的时候,便抹去泪水,叹息道:“实在抱歉,如烟想起了一些不该想的事情。不过,二哥哥,当日你应很清楚,我并未与你二人一同谈话,自是不知你二人达成了甚约定。”

“狡辩!你那j夫做的事会瞒着你么?”柳搏冷冷说道。

身边的秋水身子颤了一下,每听他们说一声“j夫”,秋水便抑制不住地想要冲上去拼命。我心如刀绞,却也只能冷静地说道:“二哥哥,大哥哥不晓得师兄的为人。二哥哥与我师兄相处那些时日想必清楚,他若不想要我知晓的事情任我如何问,他都不会说的!我真不知,若二哥哥觉得其中有甚欺骗之嫌疑,还请哥哥明示!”

柳执看看柳搏,柳搏冷哼一声将头别了过去。柳执说:“好!当日那‘j夫’亲口承诺会帮我柳家繁荣昌盛,不会牵扯无妄之灾!”

我惊!难道柳家真出了什么大灾祸:“柳家究竟出了何事?”

柳执红着眼圈沉默了一会,说道:“爹爹过世了!”

“啊!”我失声痛哭,“爹爹怎会过世?”

柳搏大怒道:“还装腔作势?你干的好事!”

柳执也压抑着怒气,说道:“爹爹是在太后大丧之后,被周勃与陈平派人杀死于长安别院!好在他们并不知爹爹的底细,因此并未殃及燕蓟柳府。”

我浑身冰冷,想明白了,一切都想明白了,原来如此,是在平吕氏时殃及到的。看来不仅陈平知道爹爹的身份,周勃也不糊涂!若非燕蓟距离长安很远,若非我提前向刘恒提出了“放过柳家”的条件,估计等他们安定下来之后一定会去燕蓟斩草除根。

柳搏瞪着通红的眼睛,喝道:“如此你可满意了?”

我喃喃道:“我还是晚了一步,陈平明明也曾承诺过我要替我保守柳家的秘密……可是……”

柳搏冷笑一阵,道:“如今我们柳如烟也是上通天下通地之人物,皇上、丞相哪个不与你交好,当初我怎未看出你有这能耐?”

我凄然一笑,说道:“既然哥哥话说得如此透彻,我便也直说了。爹爹为何会被陈平周勃害死?难道哥哥真不晓得么?难道哥哥真的以为我不晓得么?太后便是我们的亲姑母,对是不对?爹爹自打一开始便在为太后谋反做准备,是也不是?太后c控了朝政,本该知足,可她竟然想要天下姓吕,为何要谋反?权势有多少为够?钱财有多少为多?吕家受了皇族多少恩惠?而我柳家又从中收敛了多少钱财?为何还不满足?哥哥们可曾想过,若吕家谋反,难道真可一举成功?若一旦不成功便会发生战事,那般,天下有多少苍生会被殃及?”

柳搏怒道:“照你如此说,爹爹是活该?”

我惨然道:“非也!我真未曾想过他们的动作会如此之快,更想不到陈平会背信弃义……想不到他们会在刘恒登基前便对爹爹下手……哥哥们,你们也不想想,如今刘恒不去燕蓟找柳府麻烦,难道真以为是他不晓得爹爹底细么?他很明白,他早就明白。二哥哥,还记得当初你问我为何要诈死离开代王府吗?当日我的贴身丫头今日也在此处,你可以问问秋水……二哥哥,我诈死是因我不得不死!刘恒和薄姬既然已知我是谁,晓得我乃太后塞给他的烫手山芋,还会让我活么?好在刘恒对我还有一丝情谊,放了我一条生路。否则如烟早就死在了代王府!而且今日柳府也会如同其他吕氏一般被满门抄斩!”

柳搏冷笑道:“看来我们又承了你的福?笑话!你以为我不知你的心思么?当初二弟的确是在帮你保守秘密,可爹爹死后,二弟终于醒悟,便对我说了你的情形。而我也非白痴,找探子查探,发觉当初之所以吕氏会惨败、爹爹会惨死,全是因了你给陈平出谋划策!”

我黯然摇头道:“并非我!是运数,皇位注定乃刘氏的。我做那些只不过是为了与陈平达成交易。即便没有我,吕氏也注定不会有好下场。这些年来,太后与吕氏子孙得罪了多少人,干了多少坏事?”

“好!你终于说到点子上了!”柳搏冷笑击掌道,“交易,我晓得你与陈平有交易,不就是要刘恒为皇上么?你莫非还想着做皇后?哈哈,如今皇后也未当上吧?”

我喃喃摇头:“大哥哥为何非要将我想得如此不堪?”

半晌未说话的柳执也冷冷说道:“难道不是么?当初我看你与那j夫的眼神便明了你与他之间相爱至深,却为何一再不愿成亲呢?若说是男装为了躲避刘恒及掩人耳目,难道不能偷偷藏匿于山野么?还不是因你心中有贪念,你想做皇后,你想帮刘恒当皇上,然后好名正言顺当皇后,你以为你的行径与太后有何区别?还不是一样贪图富贵!你那j夫也好不到哪去,为了富贵宁愿将自个的女人先献予陈平,后献予刘恒!柳如烟,想不到你竟是如此一个残花败柳,柳家有你简直乃天大的耻辱。你追求你的富贵便去追求,想不到竟连疼爱你的爹爹也不放过!好在三月前,我的密探告知我,你要离京,估计会来代地,我便一路追来清理门户,谁知你这丫头着实狡猾,一路辗转迂回,差点让你逃脱。”

“休得再如此侮辱我家小姐与先生,”秋水挣扎着骂道,“小姐之所以会去找陈平是因为先生被陈平抓去了。”秋水说着大哭了起来,“小姐这一年受了多少委屈,你们身为兄长却如此狭隘,还要追杀她。奴婢这一路感觉似乎有危险,便多了个心眼,带小姐多走了不少弯路,不想还是被你等赶上。”

我默默握着秋水颤抖的手说道:“陈平抓去了师兄,条件是要我辅佐他做丞相。我别无选择。而爹爹之死的确是我的疏忽,对于此事如烟愿受哥哥惩治。”

秋水又哭着说道:“代王,不,皇上对小姐一直情有独钟,今日京城传闻皇上宠爱男宠之事便说的是小姐。奴婢一直在京城等着小姐,奴婢的探子也说过,皇上的确有立小姐为皇后之意,但小姐并未答应。”

我惊愕地看着秋水,我与刘恒密谈之事她怎会如此清楚?难道刘恒的宫女太监之中也有东风的人。不过这也不奇怪,打十年前东风的耳目便已遍布宫闱,何怪之有?

“果真?”柳执看着我与秋水之间暧昧不明的眼神,低声问道。

我叹息道:“不假!如烟当时求了皇上三件事,皇上都允了,其中一条便是保守柳家秘密,放过柳家。”

柳搏冷冷看着我,我凄然道:“大哥哥,你觉得我是那种残害爹爹的人么?”

柳执审视着我的目光,语气变得柔和了很多,问道:“烟儿,刘恒果真答应放过柳家?”

我颔首道:“刘恒对我自来都是一诺千金!否则柳府如今怎还会安生?陈平既会想到杀害爹爹,便说明柳府为何人陈平应甚为清楚。”

柳执沉默半晌道:“当日周勃与陈平派人来抓爹爹时,大哥不巧也在长安,不过好在爹爹以前便偷偷要我二人习了些武艺,大哥才得以逃脱。不过如今大哥依然是通缉要犯,只能东躲西藏,隐姓埋名。”

秋水道:“通缉的要犯并未有柳姓之人啊?”

柳执说道:“通缉名册中有大哥画像,名为‘吕搏’,也不知是不是造册之人搞错了?”

我颔首道:“既然刘恒承诺我不再伤害柳家那自是不会食言,这此造册之误感觉很是蹊跷,估计乃刘恒想放大哥一马,因此大哥放心回家吧。只是此后莫要再抛头露面,家中事务还是由二哥哥打理为好。”

柳搏虽然面容仍是冷冷的,但还是不经意的点了点头。柳执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虽然很轻微,但却被我察觉了。师兄真了不起!!!

我叹息道:“哥哥们若想惩治如烟,便动手吧!如烟该说的已说完,信不信在哥哥。秋水不得阻拦。”

秋水满含着眼泪看着我,眼中却是倔强的神色……

柳搏默默拿起刀来,说道:“即便这些全是真的,那爹爹之死与吕氏之败也是因你而起,因此,我今日不得不清理门户。”

“大哥!”柳执拉住柳搏的手,嗫嚅着,“要不放过她吧?”

“糊涂!她必死无疑,否则你我如何见家中长者?”柳搏推开柳执,奋力挥起大刀。

我默默无语,站在雪地上,望着马背上的柳搏与大刀。

“大哥!她乃你最疼爱的妹妹啊!”柳执奋力跳下马挡在了我面前。

“柳执!大哥的话你也不听了么?”

“大哥,她即使千错万错,但一想到真要杀她,我……她从柳家得到了何物?又为我柳家做了何事?大哥,不如就当她不是你我的妹妹可好?反正她仅在柳家生活四年!”

“闪开!休要罗嗦!”柳搏跃起一脚踢开柳执,大刀向我劈来……

秋水一声惊呼,想要阻挡却已来不及。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我也能看出来,柳搏的力量远比秋水与柳执要大很多……

“当啷!……嗡……”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柳搏的大刀齐根而断,手中只握着半截刀柄,而打断刀的却只是一块小小的冰块……

我仿佛又闻见了熟悉的冷冷的气息,心狂跳着环视四周,却发觉周围洁白一片,没有任何身影。

“何方高人?”柳搏朗声喝道,但周围一丝声音也没有。

“多谢这位高人!”秋水也高声呼喊。

柳搏等了半晌,默不作声地走到柳执的马旁,抽出柳执的大刀,一句话不说,只是用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我终于觉得,为了地位,哪怕是族中一点小小的声望,即使是亲妹妹,柳搏也可以牺牲……

刀再次举起,可是很不巧,未等刀举过头顶,再次听到“当啷!……嗡……”的响声,不用想,刀又断了。我茫然再次看向四周,那熟悉的气息越来越浓,虽然我知道这绝对不可能,但是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幻想。

“嗤——”又一团冰飞来,都没有看到来的方向,柳搏却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秋水飞跃出去追赶扔冰团的人。

“大哥!”柳执表情复杂地扑了上去,我也伸手试探柳搏的鼻息,一切正常,他只是被点中x道,沉沉睡去了。

“你走吧!以后莫要再见!”柳执没有回头,打落我的手冷冷说道。

“好!多保重!”我不能死,方才那个救我的高人冷冷的气息很像师兄,但我知道不是,因为师兄已不再冰冷,也不再有高深的武功。但是那冷冷的熟悉的气息激发了我内心深处的信念,我要活着,要活着救师兄。因为我此刻若死了,师兄便也等于活不成了。除非师兄自由了,我再死也不迟!

“小姐!”秋水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看她那沮丧的脸色就知道没有找到高人。

“莫再找了,高人救人不须言谢!”

秋水颔首微笑道:“那棵树上写着:‘路过此处,便见不平,举手相助,家务事本就难缠,但在下实见不得杀戮,若再举刀,休怪在下不留情面!’呵呵,这高人真风趣!”

我也不由得颔首微笑,这人虽然气息很像师兄,但风格却不像,师兄哪有这么罗嗦、幽默?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休再演戏,定是那j夫!哼!我柳家无能耐杀你,此后你也不得再回柳家。”柳执抱起柳搏上马,狠狠说道。他凶狠的眼神中却带着些许内容,我读得懂,他是怕我回去自投罗网。

我微笑着对柳执说:“是,如烟谨听二哥哥教诲!不过二哥哥在以后提到我师兄时还请客气些。我想当初能让哥哥欣喜若狂的承诺只怕不仅仅是能保柳府周全吧?当时哪个又能知道会有今日之祸?或许师兄除了承诺二哥哥要保柳府周全外,只怕也承诺了要二哥哥他日掌管柳府门户吧!如今如烟已替师兄做到,师兄已不算食言,对否?”

柳执尴尬地默默看我一眼,策马走向来路。大家都很了然……

秋水喃喃道:“幸亏有人相救,否则小姐若有闪失,奴婢也会以死谢主……”

我默默无语,与秋水再去看了看树上高人的留言,心中一下子变得很空,的确不是师兄,冷漠的他绝对不会说出这些话来,而且那笔迹也很是陌生。一个幻想的破灭就代表着一个失望的开始……我真傻,明知不是师兄还报什么希望呢?

秋水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幻想,只是默默牵来马,重新赶路。

此后的路似乎更加不好走,又走了半月到了代地北方一处荒僻的山群,春天也悄悄来临,我竟然走了整整一个冬天,可山上的风依然呼啸,却再也听不到百姓的哀鸣了。或许因为天气,一路上并未看到多少兵马,但不知道江东如今是什么样的光景了。我们在山群中迂回盘旋又走了半月,便看见远远的山巅有处山寨。西汉时期交通所限,边陲之地经常是荒芜人烟之处,往往会被山贼占据为山寨。这处山寨远看去与其他山寨并无甚区别。而西汉时人口稀少,自是可以保佑这样的山寨不被外人发现而逍遥地活着。

进了山寨并没有看到重兵把守,只有为数不多的壮汉把守着各个关卡。那些人一看到秋水,都亲热地打着招呼。秋水并没有向别人介绍我,我也就漠然地从一个个关卡走过。

马儿异常艰难地载着我们爬上山巅,这里关卡反倒少了起来,空旷的山寨上只能看到一个个房屋与一个个山d,也不知那些山d究竟有多深,不过看样子应住着不少人,可从外面看起来山寨里显得异常冷清,除了巡逻的哨兵几乎看不见任何人。秋水带着我直接驰到主帐门前,才翻身下马,上前一边扶我下马,一边喊道:“少主!少主!您看谁来了?”

主帐的帘子轻轻被一个纤细的胳膊挑开,一个俏丽的人儿走了出来,嗔道:“死丫头,鬼叫甚,少主劳累几个昼夜,方才歇息一会子!啊!柳姑娘!果真是你么?师弟!师弟!柳姑娘来了!”牙牙欣喜地转身冲到房内大声呼喊着。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微笑,有多久没有这样被关注过了,好温馨……

帘子上卷起一阵风,一个消瘦而挺拔的身躯钻了出来,一张憔悴的脸上露着惊愕与明媚的笑容,纷乱的胡须中白白的牙齿晃得我的眼睛发酸,恍惚中,一个坚实的躯体一把拉我入怀,坚硬的胡子摩擦着我的额头,东风微微带着些许哽咽说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我透过东风的肩膀注意到牙牙表情复杂地看着我们,便微笑着推开东风,擦去眼角的泪说:“疯子,怎又如此狼狈?”

他哈哈笑着捋了捋凌乱的胡子,笑道:“这几日太忙,没办法不狼狈。烟儿来了我定不会再狼狈了。”

我淡笑着捶了他一拳,骂道:“你莫以为我不知你都做了些甚好事!”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夸张地揉着肩膀大叫着“疼”,一边拉我入房。

屋内最醒目的是墙上那张大大的西汉战略地图,江东与代地的部分用朱红标注了出来,那就是他们的战场,此刻不知已死了多少人的战场……

我心中微微有些沉重,依然装着糊涂,坐在榻上。花花正蜷缩在榻上的一角闭着眼睛睡觉,看见我进来也只是懒懒地叫了一声,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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