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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红尘如烟爱如烟 > 第 32 部分

第 32 部分

李贵听闻两眼发光,狂笑道:“前些日子,陈老先生曾偷偷来此找过我,出手便是几枚金锭,只为向我证实二公子实为女子之身与二人真实姓名,并应我,若探得二公子与先生某日分开,二公子落单便告知他,待他请去二公子后,赏赐我良田百亩,黄金百两,只怕我子孙辈辈也不用再为人奴婢了。你说我怎能不心动?何况陈先生并无害二公子之心,仅为请去享受荣华。我等家仆盼也盼不到这等好事,二公子又能有何抱怨?”

本来我是想起那夜与东风说话时,李贵曾于门外偷听,这才起了疑心,再加上杨诺儿说曾见过李贵与陈平有过秘密接触,便生了试探之意,不想竟真是他做的,而且他还如此理直气壮,无丝毫悔恨之意……

或许他认为,为了让妻儿过上更好的生活,即便自私一点也不算什么。我语结……

东风怒道:“那你如今可如愿了?昨夜你也看到先生所受之灾祸,想不到烟儿竟收你这混帐为门人。”

李贵一愣,低声道:“我并未想过会是这般模样!那日我得知先生已失了功力,想来陈老先生应能对付了,便偷偷寻人传信于陈老先生,不想竟是如此模样。”

东风冷哼一声,不再言他。

我心中愤恨难忍,却又发泄不出来,只能勉强挥挥手,哑声道:“从今日起,这家业便是绿玉的了,只求你等善待福叔福婶。”

身材已有些笨拙的绿玉哭着跪行上前,抱住我腿道:“公子莫要赶奴婢走,奴婢与这挨千刀的恩断意绝!……”

我叹息!

李贵怒呵道:“起来,不用求她!大不了杀了我,只要你与孩儿安康,我死又何妨?”

我脑子瞬间开始膨胀,竟是我一时张狂而害了师兄,又差点错怪东风,心下憋闷,欲说话,却一声干呕,满嘴酸水喷涌而出,只觉得眼前一黑,便瘫软在了榻上……

只听到东风厉声道:“闹够了么?全都滚出去!”恍惚中只觉得他将我扶住,一声声呼唤着,意识却渐渐模糊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头晕目眩,身子困乏难当。我小心翻了个身,却听东风在一旁道:“莫要乱动,你且好生躺着。”

我抬起眼皮看他,只见他满脸担忧之色,却多了些内容,便挣扎着起身道:“你可有法子救我师兄?”

他长长一声叹息,道:“若是被陈平抓走,必会层层防范,只怕我也无能为力。”

我心中恼火,淡淡道:“那我这便要起程,去救师兄。你若愿与我同行便罢,不愿则自便,我也不强求。”这世上谁又能真正靠得住谁?旁人为何要无偿一直帮你?我又有何理由要求他?凡事只能靠自己。

他轻轻按住我的肩头,苦笑道:“只怕……只怕你此刻也去不得了。”

我大惊,他一贯消息灵通,难道师兄已遭遇不测?便喘息道:“为何?”

他低头,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你是否近日未来月事?”

我脸一红,这混小子,怎连这等事也问,我闭口不语,摆出一副不合作的态度。

他叹息,慢慢道:“你如今也是郎中,自个号号脉吧!”

我一惊,这才想起的确已有些日子未来例假了。只是我一贯不准,便从未记过确切的日子,它愿来则来,不愿来拉倒。

我伸手搭上自己的手腕,心中竟渐渐慌了起来,难道真的怀孕了?若是真的,那可真是苍天有眼,竟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

我凝神,脉滑而尺脉虚、细涩,既象闭经或精亏血少又象喜脉。我苦笑,我一直气血亏,师兄调理多年也未见成效,兴许是这毛病更加重了,看来是例假不仅不按时来今日竟变本加厉闹起了罢工。

东风正色看我,道:“可是喜脉?”

我苦笑道:“只怕并非喜脉,应是气血亏。”

东风不语,将我手拉过去,凝神号了起来,半晌才道:“脉象虽细涩难辨,但仍应是喜脉,你跟先生学习了这许久,不知平日是如何蒙混先生的。”

我心里原本就失落,经他如此一番奚落,脸上倒有些挂不住,嗔道:“你以为我会无知到连喜脉竟也号不出么?”

他裂开嘴,露出一口白牙,轻笑几声,道:“好烟儿,莫要不信我。我等习武之人原是与这医理分不开的。我打四岁便随师傅习这些,又怎会号错?”

我沉思,若从医理上来说,他自应强我一畴,而我仅是半路出家,本身又对中医毫无兴趣,倒是荒废了不少。我再次凝神诊断半天,还是感觉不出来,半晌,颔首道:“只怕不是,若果真如此,我倒要多谢你。”

他叹息,眼露酸涩,笑道:“谢我倒不必,只是你原本身子就弱,如今又遭受这许多变故,脉象甚是不稳,如今先不管他是不是,还应卧床静养几日才是。”

我叹息,如今又怎能安下心来静养?昨夜师兄受了那么重的伤,如今不知正在何处受折磨,我又怎能躺在这里享清闲?

他静静看我,见我目光游移,轻声道:“先生近日未帮你把过脉吧?”

我默默颔首。

他叹息道:“我身为男子自是知晓男子的心境,你若真有了身孕,对先生来说,你与孩儿能安康,应是比他自身的安危更重要。若你因他而有了甚闪失,他自是不能宽恕自个。你还是静养几日,若真是,等胎儿坐稳再做打算也不迟。”

我叹息,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时,绿玉捧着一盘点心,低头走了进来,喏喏道:“小姐,吃些点心吧!”

我看她低眉顺目甚是小心,不免又想到了李贵与昨夜浑身鲜血的师兄,心中苍凉,竟压抑不住阵阵悲愤。莫说我从未将他们看作下人,更无虐待之举,他竟如此加害师兄。若你们不想为奴婢,说与我听,我自不会强求,反而会赠送诸多钱财安置你们,何需用如此y险的手段?

我强忍着眼泪与欲脱口而出的质问之词,轻轻别过脸,不去看她。

东风冷冷道:“放下出去吧!”

绿玉却未动,仍是站在那里。半晌,只听到“扑通”一声,我回头,她已跪在榻边,泣道:“请小姐做主,奴婢不愿再与那李贵为夫妻,求小姐……”

我哀哀一声叹息,看着她微微有些显怀的肚子,心中生了一丝怜悯。她竟要因我而放弃自己的家庭与幸福……这年代,女子原本就卑贱,哪由得了你当家作主,如今难得有李贵如此待她,倒也算是她的幸事。何况出卖师兄的人乃是李贵,而非绿玉,我怎能责怪她?不过,话虽如此说,但我心中那深深的愤恨却是无法平息。她不与李贵过了?哼,那她又能和谁过?李贵即使不怜惜她,也不见得会舍得这孩子。何况,如今我已失了爱人,又怎能将同样的痛苦强加于旁人?

我微微回头,看她,淡淡道:“此事与你二人的感情无关,你还是好生与他过你的小日子吧!若说这里多余的人,如今倒也仅有我一人。如今先生仍处在苦难中。我今日便要起程去寻他。”

绿玉抬头,惊愕看我。

我继续淡淡道:“这天下哪个女子能眼睁睁看着爱人受苦而自己享清闲?只怕你也不能吧?”

绿玉双眼露出了然与凄婉,慢慢低下头。

东风微笑看我,目光柔和,我默默迎上他审视的眼神,半晌他才问:“你可真想好了?”

我淡淡颔首,方才那点因怀疑有了师兄骨r而生出的一缕柔情与牵挂,竟因绿玉的出现而消散的无影无踪,可笑,如今只见到绿玉,便已如此难以忍受,若他日见到李贵,我不知自己还能不能压抑住心中的悲愤,会不会因仇恨而使出卑鄙的报复手段,此刻都不能保证。我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个小气的女人,睚眦必报兴许是我的天性。若那样,我伤害的不仅是绿玉,还有她腹内无辜的胎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同为人妻,以后或许还是同为人母,放人一马,兴许也是放自己一条生路。

在这里,已有了太多的记忆与血腥,每个角落都留着伤心与牵挂,空气中仿佛仍散发着师兄血y的味道,他在等着我……我要离开这伤心地,努力去寻找他的踪迹……

我心中辗转,嘴角轻轻扬起,只要努力去做,一定会成功!

东风一直静静看着我,半晌才微笑道:“好,我这便陪你去救先生。”

我看着他,眼睛渐渐湿润起来,有如此朋友真乃是我的幸事!虽然一应祸事均因他而起,但此刻还能陪在我身边的人却也是他。他应该能明白我真实的想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师兄能再回到身边,即便是失去我的生命亦无怨无悔。我来自现代,爱情高于一切……

东风回头对绿玉道:“去为你家小姐准备些轻便的行囊。”

绿玉仍未动,看着我,不知所措。

我淡淡道:“莫要带那些金银财宝,只需带上些我平日穿的男装即可。”

绿玉仍是垂手站着不动,我叹息,拉过她来低声说:“你与我一同长大,看似主仆,实胜姐妹。如今我走了,你只需记得一样,这家产乃是留给你的,而非李贵。一个男子为了钱财会出卖旁人,你亦要小心他得了志会卖了你。”

绿玉一愣,眼中充满难以置信的神情,慢慢渗出了眼泪。

我轻轻帮她拂去泪水,低声继续说道:“这是男子的天下,你若想活得舒坦些,便要聪明些,男人的心暖不热,莫要依附于男子。制约李贵唯一的手段便是要掌控当家作主的权力,只望他能待你好些。你首先要学会保护自个,其次也要学会保护自己身旁最亲近的人。若他真到了猖狂那日,只要看到苗头,你莫要舍不得,大不了休了他。”

“休夫?”绿玉瞪大眼睛,仿佛不能接受一般。

我叹息道:“只要能保全你与这孩儿,休了男人又如何?只要你有钱财,还愁找不到男子?孩儿没了爹固然可怜,但有个豺狼之心的爹与无爹又有何不同?记住,女子也可以靠自个活。”

我重重拍拍她的肩膀,长长舒了口气,不知我这通女权主义的说辞她能理解多少。但求她与大伙都能平安,也希望李贵本性善良,并不会对绿玉做出什么举动来……

我缓缓转身,淡淡道:“去吧!凡事莫强求,去时留不住!”

绿玉黯然行礼,转身而出。

东风静静看我,半晌,低声道:“我真小觑你了!原来你竟如此不简单。你如今还恨我么?”

我咬牙道:“恨!若无你当日之举又怎会有今日之难?”

他黯然,哑声说道:“当日我并未想到会有今日祸事。你若怨恨,要打要杀尽管来,莫要憋坏了身子。”

我冷笑道:“如今我不杀你,若杀了你谁帮我救师兄?如今也算是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他长舒一口气,苦笑道:“我并无把握,但定会尽力。”

我不再理他,起身收拾东西。

过了一刻工夫,绿玉已将行囊收拾好。我抱着包袱,默默环视着屋内的一切陈设,还有那张我与师兄的榻……物是人非……

屋中仍留着他淡淡的体味,仿佛仍能听到他低低的笑声,昔日的柔情蜜意似乎仍在继续……我的眼睛渐渐酸涩起来……这里的一土一木全是我与师兄一点点营造起来的,这里的一丝一毫,也尽是我与师兄的心血。如今他已不在,我却也要流亡,只求苍天能开眼……

我努力眨巴着眼睛,不让泪水流出来,若是平日,不痛快时,哭便哭了,如今我总认为哭是不吉利的象征。我要去接他回来,应是高兴的事,有何可哭?

东风轻轻拍拍我的肩膀,微笑道:“走吧,否则会错过投宿的客栈!”

我回头,冲他淡淡一笑,只怕这笑却要比哭还难看,转身,出屋……

“小姐!”绿玉与红玉在身后轻唤。

我驻足,回头看她们。

“小姐何时归来?”绿玉低声哽咽道。

我淡淡甩甩衣袖,轻轻道:“今日我说得还不明白么?此刻此房产便是你的了,任你支配,不得转赠,但求善待福叔福婶。”

“小姐真不要奴婢了么?”

我淡然看她,道:“与你无关,只是如今我已看透,这纷扰之地难容我与先生。待寻回先生后,我与他一同隐居山野,再也不与旁人纠缠!”

我不待她回答,便转身向院外走去,却在门口看到正抹眼泪的福叔福婶,我心下愧疚,福身行礼道:“我愧对二老,日后多保重!”

福婶上前拉住我,啼哭道:“小姐带老奴一同走吧,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我默默摇头,不忍看她那充满期盼的眼睛。

福叔瓮声道:“老婆子莫要绊着小姐手脚。等小姐办完大事自会来接我二人。小姐,是么?”

我压抑着喉头的酸涩,正色道:“我会与先生一同来接二老!”

福叔红肿的眼睛顿时变得明亮,在衣襟上搓搓手,嘴唇蠕动半天却未说出一个字来,只是转身去拉马车。

福婶吸溜着鼻子,帮我理理衣衫,又整整行囊,低声道:“老奴等着小姐。”

我使劲抱抱她,便转身上车,大声道:“东风,还不赶车上路。”

东风大笑一声,道:“好,日后我便是你的车夫!”

等上了车我才感觉有些恍惚,该去哪?难道真的要去长安么?若真去了长安,我又能做甚?以己换师兄?

我淡淡望着车外,心中一片迷茫,陈平究竟想要什么?我又能帮他什么?

“你在思量何事?”东风小心地赶着马儿慢慢行走着,回头低声问。

我幽幽一声叹息,却不想说一句话。田野里已渐渐露出淡淡的绿意,只是在那娇嫩的绿色上仍有一层灰蒙蒙的枯黄。春天要来了,阳光轻轻柔柔地撒在大地上,带着一丝轻微的暖意,但我的心却如同这田野般,感受不到丝毫的轻松与快乐,反倒是那种郁结压得我有些迷茫。做一个女人很难,做一个坚强的女人更难。在这些日子里,我早已习惯了师兄的细腻与周全,如今却要一人去面对一应变故,方才的坚强与果断兴许如同这方钻出地皮的绿色,如今却仍要在春寒料峭中苦苦挣扎,顶掉那枯黄,抹去那悲伤。春天的确不远了,但在春天来临之前仍要去迎接这风霜……

前面的东风也低低发出一声叹息,不再说话,只是默默赶着车。他驾得异常稳当,兴许是在顾虑我的身体,兴许也不知该从何下手……

行了半日,天色已渐渐转黑,东风轻声道:“不如先找个客栈将息一宿,明日再走亦不迟。”

我拢拢被风吹散的头发,淡淡道:“我不累,还是尽快赶路才是。”

他勒住马儿,叹息着回头看我道:“你如今可比不得往日,若有差池总是不好。”

我这才想东风一直在怀疑我的腹中已有了流蠕动着的小生命,可行了这半日,我竟不再觉得恶心,或许真是诊断错了,没准过几天例假便会偷偷来了……

我苦笑,思索半天,的确已有五、六十天未来例假了,来不来的倒是给个准信,莫要让人如此牵挂几日却又空欢喜一场。

思索间,东风已将车马赶到一客栈门口。

他翻身下车,旁边已有小二将马儿拉住,谄媚地笑道:“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东风微笑着走到我跟前,伸手将我扶下车,回头对那小二道:“准备两间干净的上房。”

“两间干净的上房!”小二大声冲客栈里吆喝一句,却回头用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想来因为见东风如此小心地搀扶于我倒叫他生了疑心。

我心中酸涩难当,便冷冷看了那小二一眼,将脸别了过去。

“还不快去?”东风坏笑着轻轻踢了那小二p股一脚。

小二吃疼,抚摩着臀部,小声嘀咕道:“好男风又非甚大事,这位客官好生粗鲁……”

“还想找打?”东风笑骂道。

那小二嬉笑着拉着马车一溜烟跑掉了。

我叹息,在这盛行男风的年代,即便是装成男人也躲不开这些赤ll的情色污浊。

“莫要管他!”东风笑着将我搀扶进客栈,掌柜的早已闻声迎了出来。

东风道:“准备几个清淡的小菜,一坛好酒!”

掌柜的笑逐言开地将我们带到客房安顿好后便去准备饭菜了。

我环视这客房,这也能算是“干净”的“上房”?屋顶挂着些破落的蜘蛛网,墙面污点班驳,都已黄透,有些地方已成了黑色,而榻上的被褥更是脏得不成样子,被脚与被头的污垢发着黝黑的亮光,也不知有多久未曾洗过。好在师兄不在,否则他定难以忍受,只怕他宁愿露宿山野也不愿住这样的客栈……师兄!我的心又一阵绞痛,昨天他仍在我身边,此刻却已不知流落到了哪里……

东风帮我收拾完东西,抬头,却见我正在发呆,便叹息着走了过来,笑道:“这客栈真是落魄,想来平日应无甚生意。你今夜便将就一夜吧!”

我淡淡微笑,颔首道:“有此客栈已算不错,我怎会挑剔?”

他笑道:“那先下去吃点饭食可好?”

我颔首,随他下楼。

饭菜也已准备停当,是极其普通的几个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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