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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红尘如烟爱如烟 > 第 12 部分

第 12 部分

柳公复杂的眼神向我看来,我知道他仍有许多疑问,但此地并非说话之地,只能回头再与他细说。

吕后又对柳公道:“不知柳公对这如烟有何安排?”

柳公道:“如烟今日既是皇宫中人,那便任凭太后安排。”

吕后道:“那甚好!只是这丫头前些日子因牵扯到如意之事中,本宫并不知她是柳府中人,因此受了些惩治。这张脸原本就长得平凡,如今又受了这黥刑,只怕……罢了,想那刘恒对她甚是看重,本宫欲成全,不知柳公有何想法?”

柳公道:“回太后,想来代王贵为皇子,身边美女必众多,如烟如此面容,只怕去了之后……”

吕后笑道:“薄姬与刘恒曾有过此意,但当日本宫以为如烟出身贫贱,便压了下来。说来代王对如烟甚是中意,今日若成全了他,念在往日情分上也不至太冷落了如烟,更何况本宫指的王后,量他也不敢怠慢。柳公为本宫做了这许多,便也让你的女儿去享些富贵吧!”

王后?天哪!史书上不是说刘恒登基时的皇后另有其人吗?我今日若当了他的王后,他日便成了皇后,那岂不是改变了历史?更何况就我这模样怎么能母仪天下?总不能带着面具吧!头疼,我一直当那小子为朋友,从未生过半点男女之情。我的身体虽然只有十一岁,但灵魂已经二十七了,我这快三十岁的老妖精可不能吃这口扎嘴的嫩草。

我忙跪下道:“太后,如烟如今已是带罪之身,实是不能污了皇家血脉!”

吕后笑道:“本宫说你漂亮,哪个还敢说你丑?再说这刘家的人难道天生就是享受富贵的么?既然他们今日能享这富贵,我门人亦可。就这么定了!找个黄道吉日本宫派人风风光光地送你过去。”

柳公也跪我旁边,偷偷拉了我一起磕头,他道:“谢太后为如烟安排得如此妥当。”

吕后笑着拉起我们道:“本宫第一次见这丫头便觉得伶俐非常,不想居然是我门中人,若要早知也不会有这许多周折。罢了,你fù_nǚ久别重逢必有许多话说,柳公带这丫头出宫住几日吧!若她做了王后怕就没有今日自由了!”今天晚上就想把我弄出宫?可刘盈还等着我的消息呢,便说:“还请太后准如烟明日回过皇上后再走吧!”

吕后凌厉地看我一眼道:“你生来便是本宫的人,以前不知便也罢了,日后你定要听本宫派遣。皇上那里不用你担心,本宫自会着人告知,你还是安心陪你爹爹耍几日,不必再回宫!等本宫的诏书下来你直接起程去代地做你的王后即可。”

我只能喏喏称是,看来她是不想让我再见刘盈了,不知是怕我传递刘友的讯息还是因我知道了她与柳公不寻常的关系。

吕后又唤太监进来道:“你去如烟姑娘住处,着丫头尽快收拾好如烟姑娘的一应物件,再将行李与丫头一并送到柳公的别院中去,连夜去办!”

太监称是便去了。

我知道已无力挽回了,便也只能听从她的安排,随柳公出了宫,乘车到了长安近郊一处民宅。这民宅外面看着甚是普通,进内才发现别有d天。院子甚大,竟然比燕蓟的柳府还要气派,只是院中丫头奴仆甚少,显得清冷了许多。当初在燕蓟柳府时,我并不关心周围的事情,只知道柳公有很多的买卖,长安也有一处,但并不知道他在长安竟会有这么豪华的一处别院。

进屋后,柳公又红了眼圈拉我坐于他的腿上,道:“爹爹没想到竟然还能活着见到你!”

我黯然道:“如烟也一直担心再也见不到爹爹了!”

他从头到脚仔细地看看我,道:“长大了,也老成了许多!”又抚摩着我脸上的刺青流泪道:“都怪爹爹,让你受了这许多苦,还疼么?”

我笑道:“早不疼了!这干疤瘌怎么会疼呢!”我这张脸这几个月倒也受了不少苦。刚开始时大声说话都会引起伤口出血,后来慢慢就化脓了,半边脸肿成了馒头,要多难看就多难看。后来,用了不少药材,过了半个月才渐渐结了疤,可是却更加痛苦起来,伤口痒得厉害,挠也不敢挠,怕落了大疤,只能生忍着,晚上睡觉的时候怕在梦里挠,菁儿便将我的手绑在身上。如此过了三个月,疤瘌才慢慢掉了,肿也慢慢消了。现在只是在刺青的周围仍有一点点红色的硬疤,鼓鼓地围着丑陋的刺青,看来没有个一年半载这硬疤断难消去。

柳公仔细看了看说:“再长长或许能好些,爹爹正好还有点去疤的药材,只是这刺青怕是去不掉了,好在倒也不大,只在颧骨上有铜钱大小。”

我笑道:“那行刑的太监甚是照顾,如烟这刺青不仅小很多,而且也不算难看。上次见过另一个带罪的宫女,那刺青都快占满半边脸了。”

柳公叹气,泪眼婆娑地看了我一会,问:“你离开柳府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笑道:“既已过去,还请爹爹莫要问了,烟儿这不是好好的在此处么?”

柳公叹道:“你这孩子受了这许多委屈却不愿提一个字,反倒是那些个大人将你说得那般不堪。我因有事耽误了一些时日,从长安回去时已是半年后。才进家门便听众人说,柳家遭了天谴,塌了祖庙,幸亏有方士及时发现,全是因你乃狐狸精附体而造成,欲烧死你祭祖庙,谁知火刚点着时,你便化作飞狐逃走了。”

我忍不住呵呵笑道:“果真精彩,如烟哪里会有那般本事!”

他也摇头道:“我本就不信,后来又发现你藏匿于书中的书信,便更加怀疑,随后进行了多方调查,才从你大哥柳执与你二哥柳搏口中得知事情有点蹊跷,但无奈众口一词,而着人找你两年仍踪影全无,这才彻底死心。不想今日竟在这生死之间遇到了你!现在想来仍心有余悸,今日若非我在场,只怕我的烟儿真会遭到不测。”

我笑着道:“爹爹,烟儿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嘛!只是爹爹却老了许多!”

柳公抱紧我道:“自你走后,我这几年想你想得茶饭不思,也不知你那日究竟是如何从火堆逃出的?”

我心中酸楚,面色却淡淡:“当日有一江湖异人路过,顺手救了如烟!如烟命大,只是如今想再见那异人一面甚难。”

柳公道:“甚好,他日我若见了那异人定会重谢!”

我轻笑,师兄会需要“重谢”吗?只怕我都不知道师兄究竟想要什么。

柳公又问:“这几年你如何过的?”

我轻描淡写地将那些对吕后说的瞎话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只是略过了师兄收留我与刘恒假造我身份这一节。如今仍不知道柳公与吕后的关系,今日又见他二人关系暧昧,想了想还是觉得莫要再连累了别人才好,毕竟能从吕后的刀下救出一条命的人并不多,就连刘盈也不能。今日见柳公与吕后的态度,觉得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但柳公已将近天命之年,不可能是吕后的男宠,却又感觉比男宠还要亲密些,究竟是什么关系?我满腹疑惑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柳公黯然片刻,怜惜地说道:“果真苦了我烟儿了,好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太后今日将你指配给代王,必会享受荣华,只怕你如今容颜已毁,代王嫌弃,他日会受了冷落。”

我笑道:“爹爹,如烟还小,尚不知如何为人妻妾,这王后的帽子只怕如烟断戴不来,不知有何挽救的办法?”

柳公皱了皱眉头道:“太后决定的事只怕任谁也难改变,今日拣回你这条小命爹爹已万分知足,日后必效忠太后以谢凤恩,怎还敢再拒绝太后的这片好意,再惹怒太后?”

我想想也是,吕后今日所为已给足了柳公面子,其他怕是万难再改变。可是,虽然留了我一条活路,但真正的受益者却是吕后。她将我指婚给刘恒,刘恒与薄姬必会万分感激,日后便会听命于吕后,而爹爹更不用说,感激之心不能言表,自当肝脑涂地报效于她,而我便成了吕后派到刘恒身边的线人,代地的一切也就会掌握在了她的手上,这心机可算是天衣无缝。即使刘恒有了新的宠爱,我毕竟是太后指的王后,从权势上来说,刘恒立刻便矮了一节,怎还会再去找吕后的麻烦?

我苦笑着,打死我也想不到今日会成为吕后的棋子,要对付的却是我身边亲近的人。这种苦涩有些许是对命运无常的叹息,方才还是任人宰割的人质,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为吕后指派的王后。而另一些惆怅却是我对自己归宿的无奈,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对那个小我甚多的男孩产生一丝男女之情,即使他是未来千古留名的好皇帝 ——汉文帝。不知师兄听说后会有何感想……想到这里,我的心又开始痛了起来,贾宝玉与林黛玉还有木石前缘可说,那我和师兄呢?仅仅是一缕我摆不脱也抓不住的幻觉,那如同前世记忆般的梦的残片。我清楚我的心,但我清楚师兄的心么?顷刻,我又开始嘲笑起自己来,如此尊容,有人娶就已经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如果想要活命,就必须听从命运的安排,更何况是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安排。这个王后的位置如今对我来说唾手可得,但师兄对我来说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我既然已经掩饰自己七年,那掩饰一生又如何?

柳公见我半天不语,以为我因容颜而在担心日后失了宠爱,便抚摸着我的脑袋说道:“烟儿莫要担心,代王与你自幼青梅竹马,应不会见弃于你,更何况你这王后乃是太后亲点的,旁人即便夺了他的宠爱也万难抢去你这位置!”

位置?哈哈!我心里凄苦难当,又不知向何人说,只能打碎牙生生咽了,抬头见柳公担心的眼神,便笑道:“爹爹真是老了……烟儿自幼没了娘,只是担心这去了代王府少了您的教诲闹了笑话!”

柳公看看我,恍然,笑道:“他日我让管事的老婆子与你说说话!”

我红了脸,低头不语。

柳公又道:“烟儿进了这王府,一定要小心谨慎,注意言行,你日后便是那里的主母,宁肯少说一句也莫要失了言!”

我点头称是。

这时,家丁来报:“老爷,这么晚了也不知是何人敲门,小的开了门,有队人马将一些行李与一个丫头交与小的后便去了,未留下一句话!”

柳公点头道:“你去给小姐布置个上房,一应用度莫要凑合,全要上好的,不怕铺张,将那行李与丫头也安排到小姐房中。日后,凡是小姐需要的用度,你等千万不可怠慢!”

那家丁出去后,我笑道:“爹爹不需如此紧张,如烟苦惯了,怕这猛一富贵起来还不适应呢!”

柳公正色道:“不管如何,你都是在皇宫里生活过的,粗茶淡饭怕早已不习惯了,更何况他日你便是那高高在上的王后,若是怠慢了,于情于理都不妥。你先如此安置下来,我再去找几个懂点礼数的婆子教你那些个礼节,日后成了王后自是不可马虎。”

我吐吐舌头,还要学礼节?我这几年虽未学过那东西倒也无师自通,还用学么?不过看来柳公的盛情难却,估计他怕我再因犯了错误而受苦。在这西汉,我能有如此爱我的爹爹真

我吐吐舌头,还要学礼节?我这几年虽未学过那东西倒也无师自通,还用学么?不过看来柳公的盛情难却,估计他怕我再因犯了错误而受苦。在这西汉,我能有如此爱我的爹爹真该知足。

过了片刻,有婆子来说房子安顿好了,我便乘机说累了想歇息,柳公执意要亲自去看看。

那房子在后院,正南正北,高大、整洁,想来白天光线应不错,房子前面是一个小花园,开春应有许多美丽的花卉争奇斗艳,只是我可能享受不到了。

屋内陈设相当精致,也有不少罕见的玉器,我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可柳公看了一圈后,说:“还是简陋了些,烟儿暂且将就一晚,明日我再着人采办,顺便再买几个伶俐的丫头、婆子。”

我忙道:“不用!不用!物件多了反倒碍事,如烟清净惯了,人多了吵得慌!菁儿在这里伺候便足矣!”

柳公转了转仍遗憾地走了。

我这才得以清净,忙问菁儿:“你出来时可有皇上的消息?”

她道:“奴婢并未听得半点皇上的消息。今晚奴婢见小姐又迟迟不归,生怕如上次般遭了不测,正担心得要死,便有太后宫里的太监前来让奴婢收拾东西即刻出宫。奴婢不敢多问,以为小姐又惹了甚大祸,惶惶跟着太监出来,便有便衣侍卫将奴婢带来此地。此刻见小姐安好,又寻着了爹爹,便放了心。”

我见她说得动情,那眼中泪光闪烁,也感动了起来:“我今日并未惹事,只是寻到了亲人,被爹爹接了出来,日后我等便与那可怕的皇宫无关了。”

她欣喜道:“这甚好,奴婢这些时日快要担心死了,再待下去只怕会少了无数寿命。”

我暗暗皱了皱眉头:“果真一丝皇上的消息也无么?”

她点头道:“未曾听说,小姐今日既然已得了自由,还是莫要再打听那些个无关的事了!奴婢不想再见小姐受苦。”

我颔首,便与她睡下不提。

我躺在榻上,心里却仍放不下,也不知刘盈此刻有没有我的消息,他的身子有没有好一些,刘友的事不知如何了……也不知我如今换了地方,那醉东风会不会仍去皇宫找我,找不到会不会以为我遭了不测而去生事……唉,在皇宫时总想着离开,如今离开了却又有这许多牵挂……

第十二章 执手相看竟无语 无力挣扎为人妻

如此在别院中住了一月也未听到一点皇宫里的风声,既没有皇上驾崩的消息,也没有赵王逝世的消息,看来刘盈、刘友暂时仍没有被吕后灭掉。也没有听到皇宫中有刺客的传闻,看来那醉东风没有被皇宫发觉,或者这几日未去找我,并不知道我已不在宫中。如此的风平浪静反倒让我不知该不该再继续担心下去。我真是有点杞人忧天的意味,人家各自有各自的活法,不认识我时都活得甚好,今日c这闲心干嘛?可偏偏心里总觉得有点什么放不下,成日打不起精神来。菁儿整日不离我半步,生怕我一冲动再去干点什么出格的事情,弄得我哭笑不得。

这一月倒也清净,没有任何烦事缠绕,但奇怪的是居然连吕后那边的消息都没有,爹爹每日也不见踪影,似乎忘了我这个未来代地的王后。后来一想,便明白了,应是爹爹怕我再卷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去,特意吩咐了下人,即使听到什么风声也不让告诉我。如此一来,我整日藏在家里,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也不见得有人会告诉我,一直担心我的菁儿只怕也早已成了爹爹的保密员。

如此一想,我便再也按捺不住了,那些人毕竟都是曾经活在我周围的,而刘盈更是曾经与我朝夕相处的人,我怎能一走了之呢?

这日清晨,爹爹又不在,我决定出去转一圈。我穿上师兄托醉东风带来的新衣裳,让菁儿帮忙梳头,这时看见镜中自己的脸,右颊上那刺青分外刺眼,因曾经化脓而变得狰狞的伤疤围绕着丑陋的刺青。我叹了口气,说自己不在乎是假的,这张脸好看难看是次要的,但那刺青在这个年代却是屈辱的象征,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好看点?我原本因长得平凡成天念叨着不公平,希望自己有天突然能变成个美女。呵呵,如今这种想法是彻底没有了,只能算是曾经的奢望。现在更多的是奢望这张脸再变回曾经的光洁如玉,再变回曾经的平凡,而不是今天这张饱含屈辱的脸。这要是在现代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花点钱,想变成绝世美女都有可能,可在这西汉,只能算是个遥远的梦想了。

我苦笑着,拿笔将那刺青描成一枝枯梅,正欲往出走,但觉得还是不妥,便又找了个带白面纱的帽子戴上。唉,我原本对自己的容颜就很不自信,如今更不自信,连出门时以真面目见人的勇气也没有了,真是越活越惨。

菁儿拉着我问:“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我笑道:“闷在府里无聊得紧,出去散散心!自打进了皇宫,我还没出来耍子过呢!”

菁儿慌忙换上衣服道:“小姐想一个人去享清闲么?菁儿也要去!”

我知她是不放心我一人出去,便也默许了,只要她不阻拦我,带着便带着吧!

刚走到府门口,一家丁拦住我问:“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我笑道:“出去耍子一圈。”

他难为地道:“老爷吩咐过小的,莫要让小姐出去乱跑!”

我道:“我这是乱跑么?只是出去耍子一圈便会回来!”

他为难地道:“小姐莫要难为小的……”

我冷哼一声:“我的事是旁人能管的么?爹爹那里我自会交代。”呵呵,我怎么也学会了吕后的口气,倒还真唬人。

那家丁一愣,我已闪了出去,头也不回地带着菁儿走了,量他也不敢拦我。别说是他,只怕柳公现在也不愿意随便得罪我,毕竟我很快就会到代地去当王后。不管我是不是真的愿意去做这劳什子王后,但这身份却是不容旁人小觑的。

菁儿跟着我,叹道:“小姐这回到自个家如同变了个人般,不比在代王府与宫中的忍气吞声了。哗!看来小姐却是很得老爷宠爱呢!那当初怎会流落呢?”

我被她说得哭笑不得,嗔道:“爹爹宠爱有何用?爹爹不在时,姨娘照样能吃了你!”

她吐舌头,不语。

我笑了,道:“反正那柳府我此生都不想再回去了。”

她笑道:“老爷这般富有,若奴婢是小姐,姨娘打死奴婢,奴婢也不会逃,打死也比饿死强。”

我看着她笑道:“说得轻巧,其实当初我也只知爹爹出门了,并不知爹爹竟是如此阔绰,否则我怕也下不了狠心逃走,毕竟这享着福受些气要比又受气又受苦的强。”

菁儿黯然道:“是哦!若小姐还在柳府不见得会受这许多劫难!”

我心里叹,当初不走恐怕今日连骨灰也没有了,哪还能这般自在?

说着说着,就到了闹市,走了这许久,我也累了,便找个酒馆进去坐下,要了一壶茶,与菁儿坐在那里慢慢喝着。

酒馆里的人见我蒙着面纱甚是好奇,都向我们这边看过来。

菁儿小声说:“莫不是小姐的酒虫又犯了?可这里许多人,除了江湖人,并无良家女子,我等坐在此处似是极不妥。他们都在看小姐,莫不如回去吧!”

我轻笑道:“你想回去便回去吧!我还未耍够呢!让他们看便是,我怕甚?”

菁儿呶呶嘴嘀咕道:“奴婢走了,若小姐再喝多了如何是好?”

我“扑哧”笑出声,原来她还记得我上次与醉东风喝醉的事。

正说话间,只感觉旁边青影一闪,我的心狂跳了起来,忙回头向旁边看去,只见一青衫人背对着我坐在旁边的桌上,那把熟悉的宝剑正挎在他的腰间。

我呆呆地望着那背影,他为何不过来认我?难道是来办其他重要事而不想受我拖累?要么就是我这面纱使他并未认出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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