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七
不清楚从什麽时候开始,这孩子就有了心事。
虽然在白哉面前还是一样活泼粘人的模样,但是偶尔,白哉会在不经意间,看到这孩子脸上流露出的,不符合年龄的忧郁。
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然而两次三次呢?以及更多次呢?
侧仰著看向窗外的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微微皱起的眉心凝聚著一份沈郁,这样的一护,不仅仅是让他显得大了好几岁的沈静,更有著令人心颤的忧伤。
为什麽?
一护在这里,在我身边……不快乐了吗?
白哉开始仔细地去搜索回忆。
究竟是什麽时候开始的呢……
似乎是……从这孩子总是偷偷看著自己,在自己看向他时又不自觉回避眼光的那个时候开始……也正是那个时候,要求了“特殊的吻”,之後似乎安心了一段,然而不久,这种状况就又开始明显了。
一护有心事。
是他认为不能对自己说,也许是因为说了後果会很严重的心事。
白哉对此感到十分的苦恼。
有悖於“爸爸”这个称呼的,一日日炙热起来的情感,仿佛一场无缘由而来的火焰般在x中焚烧,渴望,热切,焦灼,非常努力地压抑著,无论如何都压抑著,就是希望在这孩子心中,自己是一个负责的,关爱他的好爸爸,希望他能在自己的身边快乐成长,无忧无虑,不带一丝y霾──然而,这孩子……却在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的地方,有了不能对自己说的心事,并且为此越来越不快乐。
该怎麽办呢?
柔软的,爱粘人的外壳下,一护他……其实也有著相当倔强固执的一面。
但是无论如何,总要知晓了症结所在才能解决。
白哉很是花时间思考了之後,决心还是利用这孩子的实诚x格,只要造成了他不得不守诺的局面,那麽……想必是不会赖账的。
计议已定,於是周末的夜晚,白哉提议教一护来玩个有趣的游戏。
“游戏?”很是感兴趣地张大了可爱的大眼,“什麽游戏?”
“这个。”白哉取出一副纸牌。
“看……一副牌里有大鬼和小鬼,我们每人手中可以有五张牌,然後轮流去抽对方的一张牌,不是鬼牌就放到自己的里面,如果抽中了鬼牌……就要接受赢家的惩罚,具体内容是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真心话是什麽?大冒险又是什麽?”好奇宝宝乖乖发问。
“真心话嘛……就是问你什麽都要好好回答,决不能撒谎,大冒险就是要你做什麽都不能拒绝,比如跳个舞,唱唱歌,或者别的任何事情都可以。”
小狐狸眼睛闪啊闪,脸上却有了犹豫,“什麽都要回答麽?”
“嗯,比如一护问我,嗯,小时候的丢脸的事情,或者喜欢谁,不喜欢谁……我都会告诉一护的……或者要一个吻,以及一护喜欢的食物,也可以。”对著被禁止吃甜食好一阵子了的小狐狸,白哉抛出了不可能抵抗得住的诱饵,“愿赌服输──游戏最重要的就是遵守规则。”
“噢……”显然被白哉描述的美好前景诱惑到了,小狐狸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跃跃欲试,“爸爸不许耍赖!”
“绝不抵赖,一护也是。”
“嗯!”用力点头,“我懂了,开始吧!”
於是游戏开始了。
玩过这个游戏的人都知道,抽鬼牌其实最重要的就是能观察出对方的反应,并且掩饰自己的反应。
面对白哉在职场修炼已有小成的面瘫脸,饶是小狐狸眼神好,聪明劲儿也不差,可真的看不出什麽东西,只能凭运气瞎猜,而白哉呢,手落到鬼牌上狐狸眼儿就弯起来,移开到别的牌上去就满脸沮丧,真的是不要太简单!
白哉故意先输了几次,给了小狐狸不少甜头之後,又开始赢一两次,然而再输一个两次……
小狐狸的要求很容易做到,什麽“要一个冰激凌”,“爸爸亲一下”,“戴圣诞老人尖帽子”“万圣节给一护买一身哈利波特的斗篷”,白哉都一一做到了,不能马上兑现的也许诺过两天就会给一护,而他的要求也不过是让一护唱首歌,或者背首诗之类的,在爸爸面前表演g本不是什麽惩罚而是开心的事情嘛,小狐狸兴奋得满脸通红,挥舞著小拳头连呼“再来再来!”
白哉肚子里暗笑,面上一本正经,微蹙双眉装出苦恼的样子,“不玩了吧……很晚了,一护该睡觉了。”
“再玩一局嘛,爸爸!好不好?!”意犹未尽的小狐狸哪里肯就此收手,“还早呢!”
“那……一护输了的话,不需耍赖哦!!”
“我才不会输!”小狐狸自信满满。
於是赌局再次开始。
结局当然没有意外,输的是小狐狸。
“唔……”沮丧地扁扁嘴,“爸爸要我做什麽?”
“那就真心话好了。”
“爸爸要听什麽真心话呢?”还不知道白哉的用意的狐狸心无城府地问道,眼睛在扑克牌上逡巡著,显然打算随後说服白哉再来一局。
“我想要一护回答我,一护最近在烦恼什麽?”白哉直直看进了孩子的眼底。
“啊……”出乎意料的问题,让孩子一下紊乱了,明净的眼底掠过惊慌和动摇,“爸爸……在说什麽?”
“我说,我想知道,这一段时间以来,一护一直在烦恼的事情。”白哉微微俯身,捏住了想要转开的下颌强迫孩子直面自己,“一护……你知道我在问的是什麽,对吧?”
孩子抿紧了嘴。
眼底交错闪过明悟,抗拒,和倔强的色彩。
“爸爸……一开始,跟我玩游戏就是想知道这个吗?”
带著点愠怒地,一直柔软可爱的孩子露出了尖锐的小刺。
“只是突然想到了。”白哉面不改色地撒谎,“然後就觉得特别在意,非常想知道了。”
孩子立即相信了露出内疚的表情,“爸爸对不起,我不该这麽说……”
“没关系,我不会在意……那麽,一护,可以告诉爸爸了吗?要遵守游戏规则喔!”
“爸爸……”
“别担心……无论是什麽样的事情,爸爸都不会生气,也不会因此而舍弃一护的,一护觉得很严重的问题,说出来一起解决的话,也许……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呢,嗯?”
白哉循循善诱,努力说服著钻进了牛角尖的小东西。
犹豫,挣扎,孩子稚嫩的容颜瞬息千变,白哉心下叹息,究竟是要什麽样的烦恼,让这个天真的小东西背负上如此的沈重负担啊?
晶莹的泪水突然从明净的眼底就那麽大颗大颗地涌了出来,滚落在脸上。
白哉愣住了,心痛的感觉如同电击一般穿透了心脏。
赶紧将孩子拥入怀中,“怎麽了……一护,实在不能说的话,就不说了,是爸爸不好,爸爸不想知道了……”
“不是爸爸的错……”孩子呜咽著,双手抓住了白哉的衣襟,“都是一护的错……一护……呜呜……骗了爸爸……”
“怎麽回事?”轻拍著孩子的背,白哉温言问道。
“一护……不是有意要骗爸爸的……最开始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真的认为爸爸就是爸爸……但是……”
但是现在知道不是了吗?白哉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一护怎麽会知道?”
“因为……因为狐狸和人类的寿命……不一样……所以对时间的感觉也不同……我也是後来看了书,还问了同学,才知道的……”
“这麽说来……”一护其实并不像外表那样才七八岁?白哉被这个猜测刺激得浑身都紧绷了,急急问道,“一护到底多大了?”
“妈妈去世的时候,一护已经看过了十八次樱花开放,按照人类的算法,就是十八岁………爸爸二十一岁的话,一护就不可能是爸爸生的……呜呜……”
十八岁……白哉晕了。
他很有被凭空落下的大饼砸中了头的感觉,又很有直接抡头去撞墙的冲动──十八岁了,就比我小三岁,以人类的算法也已经是法定成年了,那我这段时间究竟在折腾些什麽啊啊啊啊啊……苦苦忍耐反复告诫自己,就算是春梦醒来看到怀里无邪的小脸都会有负罪感……
只是,就算年龄是十八岁,这孩子的心灵,还是个孩子啊……大概是狐狸的成年期,以及单纯的环境造成的吧……这麽说来……不能高兴得太早……
“这个啊……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
“一、一开始?”小狐狸抬起哭花了的小脸,惊愕睁大了眼。
“嗯,一开始。”白哉轻轻为孩子擦去脸上的泪,“毕竟,我对於自己做了什麽,没做什麽,还是很清楚的,所以一开始,我就清楚了。”
“那……”孩子期期艾艾,“可是,後来在医院里……”
叹息,“面对著被车撞了,在外面流浪不得不翻垃圾桶,大冬天睡大街,还差点被坏人拐卖了的一护,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不可能再次否认了吧?”
“对……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因为……我从不曾後悔过,一护,你来到我的身边之後,这个房子,才有了家的味道,我的生活,因为一护而有了色彩和欢笑,血缘并不是最重要的,一护明白吗,即使没有血缘,一护和我,也早就是家人了。”
“家……人?”
“对啊!一护喜欢爸爸,对吧?”
“我……我喜欢爸爸……”
“为什麽呢?不是已经明白并不是爸爸麽?”
“因为……因为……爸爸的手,还有怀抱都很温暖……”孩子努力地组织词汇表达著,“在爸爸的怀里,就觉得安心又快乐,爸爸会很温柔地m一护的头,拉一护的手,还有……如果一护犯了错,爸爸就惩罚一护……一护觉得,不用再流浪,而是跟爸爸在一起生活,真的是很幸福,很快乐……”
孩子垂下眼帘,“所以一护就知道了……无论是不是爸爸,我都不想离开爸爸,希望能一直在爸爸身边……”
“可是……如果爸爸不是爸爸的话……就没有留在爸爸身边的理由了……”
稚嫩的小脸上,浮现出难以抑制的悲伤。
因为依恋,因为爱,因为以为会失去,而一日日变得深沈的悲伤。
──在这孩子的心中,自己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白哉不由得将声音放得柔和,“一护这段时间……烦恼的就是这个吗?”
“嗯……明明发现了,却因为……想要留在爸爸身边而隐瞒著……很讨厌这样自私的自己,但是,怎麽也没有办法开口。”
“一护害怕?”
“嗯……怕爸爸会生气一护的欺骗,更怕不能再留在爸爸身边……”
怀中的孩子仰起脸来,点点小小的晶莹闪烁在长长睫毛上,宛如草尖上的露水。
令人怜惜的不安和痛苦的脸。
“小傻瓜……”白哉轻轻吻在了他的眼睛上,“爸爸喜欢一护,怎麽会不要一护呢?我们早就是家人了啊!一护这麽不相信爸爸,小心爸爸打你屁股!”
“是啊,一护是傻瓜……”终於破涕为笑,是明亮如同向日葵一般的幸福笑颜,被驱散了心头的y霾才会有的表情,在白哉怜爱的抚慰之下,孩子顺应地仰起脸闭起了眼睛,“爸爸……我好高兴……能跟爸爸成为家人……”
抚慰的吻从眼帘滑到了眼角,将孩子的残留的泪吮尽,再滑到柔嫩的颊上,逡巡了一会儿又点了点尖尖的小鼻子,再滑落到花蕾般娇嫩诱人的唇上。
孩子立即张开了嘴唇迎接,唇齿缠绕间,娇嫩的小舌近乎疯狂地缠绕住白哉的,仿佛所有的压制的不安和痛苦,以及不能失去的强烈心愿,全部在这瞬间倾泻而出。
舌尖的厮磨激起了无比灼烈的火焰,娇嫩滑腻的触感,无论多少次品尝都令人迷醉到忘乎所以。
空气中丁香的魅惑气息在鼻端浓郁起来。
白哉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要探入孩子衣摆的手。
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白哉用力抬起头,“一护……狐狸是要多少岁成年?”
“哈啊……成、成年?”嫣红得有点肿胀的小嘴急促喘息著,粉色的娇豔舌尖在其间若隐若现,宛如火焰鸢尾欲遮还露的花芯──那简直是会将所有理x全部消融掉的情色景象,偏偏即使是绯色满颊,喘息声声,这孩子的天真和稚嫩还是不会消失,反而融汇在一起,构成了无比纯真的诱惑──比什麽都要强烈的诱惑,要不是记挂著想要知道的答案,白哉忍不住就要再度俯首肆意品尝了,“爸爸问狐狸的成年……吗?”
“嗯,要多少年才成年。”
“好像是……一百来岁吧……”
噗通!白哉大失形象地跌倒在地。
“一百岁?!”
那时候我大概已经变成睡在公墓里的骨灰了吧……真是令人绝望!
“爸爸是很想看到一护成年时的样子吗?”小狐狸自以为明白了,点头道,“不用等,一护可以变啊!”
“什麽?!”
这就叫做……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麽?白哉很有捂住心脏以免这可怜的器官在大起大落中罢工的冲动。
“当然可以啦,一护就变给爸爸看……不过这样衣服就会小了啊,我先去换一件……爸爸,借你的睡衣没问题吧?”
没等回答孩子就蹬蹬蹬蹬地跑走了。
留下在冲击中混乱不已却又兴奋异常的白哉在那里满脑子遐思。
这就可以看到了?真是做梦一样……要是早知道就好了……不知道会是什麽样子……一定很可爱吧……但是就算是变成了成年的模样不还是成年身小孩心麽?我在高兴个什麽劲儿,朽木白哉你不会是想对虽然有著成年外貌实质上还是个孩子的一护下手吧……这样虽然说不上犯罪但是到底有点不对劲儿啊……
“爸爸……”微带沙哑的清扬声线中,轻盈的脚步由远而近。
白哉抬起了头。
然後,他的眼睛不能转动了。
那是一个少年。
约莫十五六岁,在脑後飘扬著比夕阳还要绚丽的橘色长发的少年。
赤裸的足踝细致而白皙,宛如玉雕一般完美无瑕,弧度圆润的小腿和被睡衣腰带束缚出来的纤细腰线简直令人看到就会x口猛然发紧,无论是从颈项还是小腿裸露出来的肌肤都莹润胜过象牙而毫无半丝瑕疵,而他的容貌……
豔丽得宛如盛放的玫瑰般的嘴唇形状丰润分明,泛著鲜润桃花色的脸颊比想要还要滑润,透出一种莹润额宛如玉质的光彩,尖巧下颌和挺直鼻梁还有五官的线条堪称完美,那是跟白哉在梦中依照这孩子孩提时代的容颜而构想出来的影像有几分相似却远要来得美丽j致的容貌,不不,美丽j致什麽的虽然并没有说错,但却完全无法表达出那张容颜给人的震撼之万一,只能感叹,狐狸不愧是传说中最具魅惑力的妖族,即使面前这个少年浑身并无半丝妖娆魅惑的气息,气质清澈飞扬,充满了阳光气息和刚锐。
但是这些都还不是让自己也一直都容貌极其出众的白哉连转动眼睛都一时间做不到的g本原因所在。
白哉注视的是那眼眸。
飞扬入鬓的细长眉毛之下,修狭的眼形中,那一双金橘色的瞳仁,明灿如同宝石,炽亮仿似火焰,剔透宛如水晶,拥有著无法形容的光彩和魄力,清豔幽深,光华流转,却矛盾地满满蕴蓄著孩童的无邪和天真,令人不知不觉就被慑入其中,沈溺著连时间的流逝都被忘却了。
这样的一个存在……明明如此真实地站在面前,触手可及,却给人以过於美丽的震撼以至於产生只要轻举妄动伸出手去就会轻易消失在指尖的错觉。
比瞬开瞬谢的优昙花更惊豔,比乍然盛放在夜幕中的烟火更绚丽。
“爸爸……”少年脸上浮现出被久久注视却没有任何表示的羞怯,一旦开口,那份白哉熟悉的孩子的稚气就格外鲜明了,“我的样子,很……奇怪吗?”
“一护……”出口的声音极其干涩,“这是你……变出来的?”
“也不是啦,狐狸是可以变成想要的外貌……但是,妈妈说,狐族的身体幻化出来的本相只有一个,这个模样,就是将来我成年时会有的样子啊,所以不是变的,而……应该算是一种追溯未来的法术呢……”少年有点赧然地道,“要随意变化模样,凭我现在的妖力还做不到……”
这麽说,这就是一护将来真正的模样?真正的……成年时候的一护的身体?
白哉觉得x中升起了一阵难言的焦渴,那是跋涉了长途的旅人终於看到可以解渴的清泉时不顾一切的渴望,即使那看到的是海市蜃楼,也足以催促疲惫的身体奋力奔跑而去,哪怕下场是倒毙在干涸的沙漠深处。
如此深切,如此疯狂,如此热烈。
哪怕是犯罪,哪怕……一护的心灵其实还停留在孩童的阶段……
如此反复提醒自己,也无法压制的渴望……
“爸爸……这样很不习惯……我、我还是变回去好了……”
大概是被白哉久久的沈默和过於炽热凌厉的眼神吓到了,少年有点不安地用珍珠般小巧白皙的脚趾抓住了地面,双手也不知道往哪儿放地绞在了一起,说著就慌慌张张想要转过身的模样……却更加显露了细致得不盈一握的腰身和宽松襟领中央那清瘦j致的锁骨轮廓……
白哉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双手搂住了他的腰,“一护……”
嘶哑的声音靠近了少年的耳廓,将那洁白细巧如贝壳般的j致形状染上了一层明豔薄透的珊瑚红,“别动……”
作家的话:
狐狸真是方便啊……不过半妖小狐狸也是个半吊子^_^
其八
“爸爸……”
受惊的小鹿一般转过来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中央的瞳孔宛如日光下的猫一般挛缩成橄榄仁的形状,更是漂亮得令人心旌摇荡,“怎麽……?”
白哉深吸口气,努力再心中默念“不要吓到一护不要吓到一护不要吓到一护……”重复十遍!
然後他在少年清澈的瞳孔中露出了一个笑容──很早的时候开始,白哉就很清楚自己过於出众的容貌给人带来的影响,会养成面无表情的习惯一方面是不愿意轻易被人窥见自己情绪和反应的x格所致,另一方面也有不耐烦那些聚焦在自己脸上的惊豔眼神,但容貌也是武器之一,该用的时候就要毫不犹豫地利用──果不其然看见了少年眼底不由自主泛起的迷醉,“一护……”
“爸爸……”显然没看透这个笑容背後的东西而被安抚著放松下来的身体在怀中更显出那份诱人的纤细和柔韧,一边要好好考量著安抚和诱哄的话语一边心思总会被“好细的腰,真想亲自用手来丈量一下”“锁骨的形状也好漂亮”“妖族的皮肤怎麽会这麽好”之类的念头给分了心去,白哉双核全速运转的大脑多少有点发晕,发沈,心脏因为紧张也因为兴奋而不规则地乱跳著,血脉一股一股在血管中涌动,冲击著岌岌可危的神智,在这种紧要关头,可不能说错了话啊……拼命这麽告诫著自己,白哉再度艰难地找回理智。
伸手拂开少年火焰色的额发,白哉亲了亲少年光洁的额头,“一护……想要跟爸爸一直在一起,对吧?”
“嗯,想!”少年毫不犹豫地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可是……因为并没有真正的血缘,一护会觉得不安?”
“有……有点……”少年似乎有点羞愧地答道,然後急急辩解,“我不是不相信爸爸,爸爸说了我们是家人,所以我会……”
“一护……除了血缘关系之外,也有别的牢不可破的关系啊……我们一起来建立一个不就好了。”
“别的……”不解地歪歪头,“什麽样的?”
少年一脸迷惑的表情稚气得很,心理年龄果然还是个孩子啊,这麽做真的妥当吗……类似罪恶感的情绪在心头一闪而过,却立即被心中叫嚣著“还等什麽!再等下去还是男人麽”的小人给一脚踢飞到九霄云外,再度深吸口气,白哉好容易才将血y沸腾的热切控制住,“爱人的关系。”
“爱人?”少年的眼睛亮了起来,“我,跟爸爸?”
“嗯,愿意吗?一护?”
“可是……电视上的……爱人不都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麽……我跟爸爸都是男的……真的可以麽?”迷惑和欣喜糅杂的表情,显然这孩子并不是抗拒著白哉的诱惑,只是多少有点踌躇和存疑。
“爱的联系之中,重要的,是两个人对彼此的心意吧,一护,你难道认同不考虑彼此的感情,反而用x别,或者年龄,还有家世、权力和财富,这些条件来衡量吗?”
白哉严肃的语气令少年反驳般的大声道,“才……才没有呢,我当然同意爸爸说的,彼此心意最重要!”
“那麽……就来确认一下吧!彼此的心意……”微微弯起唇角,白哉拉起了少年的手放在自己一下下有力跳动的心口,“一护,喜欢我吗?”
“嗯,喜欢,好喜欢!”用力点头。
“我也喜欢一护,非常非常喜欢。”白哉郑重告白,“是对家人的喜欢,对爱人的喜欢,是只需要一护一个人在我身边,就觉得幸福的喜欢。”
被白哉的话语冲击得瞳孔颤抖起来,一层水雾迅速蒙上了少年清豔而剔透的眼眸,那是强烈至近乎无法承受消化的喜悦的具现,“爸爸……我也是这样的!”
“我知道……”还是个孩子又怎麽样?!这孩子……他的心里,已经满满都是我了,依恋著我,爱著我,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我,即使还分不清亲情和爱情的区别又怎麽样?只要感情浓烈到无法分割,那麽这孩子就无法离开我,心灵或者身体,都不会!白哉微笑著,俯身去亲吻少年的雾气迷蒙的眼,“一护,我爱你!”
“我也爱你……爸爸……”
柔软的吻顺著细腻得不可思议的肌肤滑落到脸颊上,惊异於那肌肤美妙的触感,白哉反复品咂了好一会儿,才转移阵地,用鼻尖顶了顶少年笔挺的鼻梁,顶得他在那份难言的亲昵和微痒中呵呵地笑了出来,才擒住那爱笑的嘴唇,shǔn xī著,品尝著,毫无脂粉味却天然清甜的柔嫩。
“爸爸……”少年习惯x地抬起了双臂圈住了他的颈背,身高的变化下,不需要再被整个抱起而是略微踮起脚就可以够到,白哉双手也圈搂住少年那细致得诱人的腰身,将他更深的纳入怀中──契合的怀抱带来的感觉,是仿佛所有缺失都被填满的完整,真是太好了,怎麽能这麽好,一个拥抱就让灵魂涌起无限的满足,白哉舍不得囫囵吞枣地细致地吻著怀中的少年,“一护……嘴……张开……”
“唔……爸……唔唔……”嘴唇听话开启的瞬间,白哉的舌就迫不及待地滑了进去,尽情掠夺只属於他的甘甜蜜津和柔嫩腻滑,已经熟悉了接吻方式的小巧舌非常乖巧地迎了上来,任他卷缠住相互厮磨,更多的蜜津源源不绝涌出,好甜,会甜死,醉死……白哉朦胧地想著,放纵自己沈醉在深入的吻中。
手掌也不甘寂寞地在少年背部上下摩挲,即使隔著薄薄衣料,也感觉得到背部过於清瘦的轮廓,却分外强调了腰肢细巧的弧线,以及臀部的紧窄和圆润,狂热的意绪顿时在现实和想象的完美交融中爆开,白哉猛地用力将少年压在了墙壁上,用身体,已经燃起无法熄灭的热度的身体,去厮磨,去挤压,去追求更多更多的接触!
“唔……唔嗯嗯……”全方位的攻势之下,情热的绯色爬满了清瘦的脸颊,少年呼吸不过来地眯紧了双眼,生理x的晶莹从眼角一点带你溢出,饱满,而身体迅速热了,热,且柔绵,那动情时就会沁出肌肤的湿润的丁香花的香气渐渐在空气中浓郁起来,刺激得白哉厮磨得更加狂野,硬挺抵住了少年的下腹,每一下挤压和厮磨,都带来不可自持的闷喘和低吟,跟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交汇,情色的气息渐渐涨满了整个室内。
“爸……爸爸……好热……”在白哉终於放过了吮吻得肿胀的嘴唇转而去舔舐唇角溢出的银丝时,少年惶乱无措地低呼,“真的……觉得……好奇怪……”
“哪里……奇怪了?”俯身吮吻著细致白皙的颈项,白哉满意地看到一个一个娇豔的花痕在玉质的白皙上绽放,“告诉爸爸……”
“我不知道……哪里都很奇怪啊……还有爸爸……你的……你的那里……怎麽……”
“这里麽?”白哉轻笑,抓住少年的手放在了火热的硬挺上,“这里……因为喜欢一护,所以就这样了?”
“这麽硬!”火热而扎手的触感令少年惊呼,“好烫!”
被吓到了的手想要缩回,却被白哉按住不放,“一护……mm它……爸爸要你mm它……”
“爸爸……”笼罩了一层水色的眸子更是清豔得逼人,那麽无辜地凝睇过来简直令人头脑发昏,不,早已经昏眩了吧,因为一护,因为这缭绕的诱惑香息,g本就不在正常状态了,再也忍耐不住地抓住少年的手引导著他抚m自己勃发的爱欲,白哉发出舒适的低叹,“啊……就这样……不能太用力了……对,转动手腕……”
“爸爸……很舒服吗?”少年迷惑地从睫毛下觑视著他的表情。
“非常舒服……一护的手……非常舒服喔……”
“爸爸……”
明显受到鼓励的小孩立即很努力地抚弄起来,没个技巧甚至轻重把握不好的抚弄极其生涩,却令白哉身心激动著沸腾,叹息,低吟,他俯身用融化的嘴唇去亲吻少年在薄薄睡衣下半隐半现的锁骨,以舌尖勾画著那j致的轮廓,品尝著细致得简直要融化在唇舌间的肌肤,那满满的甜美眩晕的香气……
“爸爸……你……你这样……我就做不好了……”敏感於白哉的触抚,少年呼吸明显又急促起来,x膛快速上下起伏著,手上的动作也紊乱了,“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