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过去了,余悦还被困在这个世界里,无论身心。
他竟变得有些怨恨周辰了。
合同工消失,之前的规则也被带走。问系统一号何时能结束,却得到一大段的沉默。
“一切都是未知的。人类的感情太过复杂,我们预测不出来。周辰失常也许是变好也许是变坏……”系统一号的声音依然冰冷机械,却带着一股坚定,“但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你,如果周辰内心世界崩塌,我会保护你逃离出去。”
香桃掩上门的声音将余悦的思绪打断,他这才发现自己头顶落下一大片黑影,不知何时徐云舟走近了,正低头认真地打量着他。
余悦任他打量,伸手勾了酒壶,倒上一杯,喝尽,问道:“有什么要说且快些,大爷我春宵一刻值千金……”
徐云舟在他一旁坐下:“为什么?”
“婆婆妈妈。”余悦“啧”了声,用手掐住自己下巴,像是要给徐云舟端详,“像不像?”
徐云舟目光沉了沉,喉结滚动,开口嗓音已然嘶哑:“像。”
“秦大人的私生子,回来替他报仇来了。”
余悦醉眼朦胧地胡咧咧。
徐云舟替他满上酒:“令堂是何方人士?可需要些帮扶?”
余悦抬头饮尽,醉得差不多了,趴在桌子上傻乎乎地笑,眼角却有泪水滑下来,回道:“死了。”
徐云舟微微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仍然遮掩不住眼底的惊涛骇浪,却仿少年时的语气淡淡地唤道:“千云。”
趴在桌子上的人沉沉地应了声:“嗯。”
“为什么不来找我?”
余悦昏睡过去。
“为什么要杀我?”
他微微探身,将余悦的衣领剥开,不无意外地露出了锁骨上的一粒朱砂痣,低头在上面咬了咬。
惹得余悦闷哼一声,他微微抬起头,泪水落在牙印和朱砂痣上,然后没入洁白中衣。
他暗沉沉地看着那颗灼人眼的朱砂痣,问道:“你是不是恨我?”
无人应答。
余悦却将双手环上他脖颈,不知是梦见了什么,哭得很委屈,孩子气地抽噎道:“……你别欺负我,我难受死了。”
他重复道:“我难受……”
窗外雨声渐小,乌云漫散,露出一点蒙昧天光。
徐云舟将余悦外衫脱了,把他抱到房内塌上去,自己也除去衣衫,同他卧在一起,竟是无比安心。
女娇娥变成了俏儿郎,徐云舟仔细地瞧了余悦的眉眼,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出当年小姑娘的模样。
接下来如何,徐云舟来不及想,浑身的疲倦与困意袭来,便一下就坠入了黑甜乡。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小姑娘秦千云同他一起在树荫下吃着桑葚。
蝉声如潮,树底下凉风习习,将无边艳阳挡在树冠外头。
小姑娘指尖被汁水染得红红紫紫,衬得她那副满足的模样格外灵动可爱。
徐云舟也是慢慢地吃着,目光一滞,落在秦千云微微敞开的衣领处。
天气热,小姑娘贪凉,忽而将衣领扯得开了些,洁白的锁骨处有滴红色汁水。
小姑娘察觉了他的目光,疑惑地看向他。
徐云舟红了脸,指了指:“汁水滴到这儿了。”
小姑娘低头一看,用手捻了捻,瘪着嘴道:“擦不掉……”
徐云舟凑过去,用从怀里掏出手帕,轻轻地擦,也擦不掉。
他又用手帕沾了水,仔细地擦还是擦不掉。
秦千云却推开了他的手,猫眼儿弯弯,笑着道:“这是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