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新雅自出生以来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和惊吓,一见着喻柏来了就窜地站起来,慌不择道地把余悦一推,余悦“哐”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带倒了一个椅子,后背磕到椅子腿,一阵钻心的疼。
也不知道这姑娘是不是美少女型大力士,力气大的都快把他掀飞了。
杨新雅往喻柏那里跑,本想着扑进他怀里嘤嘤嘤,却见喻柏皱着眉毛直接绕开她走到余悦身边。
杨新雅:“……”
她尝试地嘤了一下,见没人理她便又嘤着跑走了。
余悦双手撑在身后,低着头没说话,腿边还散落着素描本的碎边,碎片上有着喻柏的局部素描,比如一截脖子、一截小指、半张脸……
怎么想着想着就有点像分尸现场了,余悦默默地唾弃自己。
一边的喻柏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地上半坐着的少年,目光掠过他的漆黑发顶、撑在地上的修长白皙的双手,然后转至那一地的纸屑以及余悦校服裤子上的水滴。
他的神情在那瞬间像脆弱的瓷器一样碎裂开了,遮掩不住的惊诧,直到下一滴水珠沿着原有的轨迹滴落,慢慢地浸入布料,留下一块指甲大的水渍,他才意识到尚遇白居然哭了。
尚遇白……哭了?
那个永远把自己埋在书本后面的书呆子学霸居然哭了?
喻柏有点稀奇,但更多的是不解,忽然他看到地上的碎片这才福至心灵地领会了是为了那本素描?
系统鼓掌道:“……演艺进了不少嘛,今晚我再辅导一下估计这部戏你就能拿下了。”
余悦眼泪汪汪:“……好痛。”
系统:“……”这是加词儿还是……
余悦继续道:“撞到后背了……”
系统一脸冷漠,呵了一声,道:“痛就对了,谁这么撞不会痛呢。”叫你戏多。
余悦:“……”说好的和谐相处呢?
喻柏蹲下来,不太自在地咳了咳,干巴巴地道:“你别哭了。”
余悦反驳道:“我没哭。”只是被撞出的生理性泪水而已。
“……好的。”喻柏无语地看了眼少年红红的眼睛,把手递给他,道,“你没哭。”
余悦借力站起来,把椅子摆好,然后拿扫把将碎纸片全扫起来,倒进了垃圾桶。
旁观的喻柏:“……”不应该是捡起来粘粘然后对着抹眼泪吗?这种对待废纸的态度……实在是圆不回来了,喻柏抛弃了要给余悦的所作所为找合理解释的想法,突然觉得尚遇白简直是大变样了。
难道是昨天刺激太大了?
“你不躲我了?”
喻柏突然被余悦这么一问,浑身都绷紧了,一副极为防备的样子,但还是尽全力道:“不躲了,咱们还是跟以前一样。”
余悦故意凑近了些,就感觉到喻柏深呼吸了一下,这反应必须是恐同了,他问道:“你恐同?”
喻柏喉结皱着眉毛,一副快要呼吸不顺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用食指戳住余悦额头将他推远了点,叹了口气:“恐的……”
他拉着椅子坐下,挠挠头,一副不习惯剖露心声的样子,按捺住烦躁,解释道:“恐惧但不歧视。”
余悦靠着桌子,直接了当地道:“就是发生在你身上就不可以。”
喻柏看了看他,最后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他一字一顿,像是想让余悦回那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