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他们两个拾好餐桌,白贺炜又躲进了厨房烧水,郑亦的手不能沾水,戴了副橡胶手套在刷碗,伤口被碰到了就会疼,他一直皱着眉头,白贺炜说:“要不我洗吧。”便要接他手里的活。
郑亦搪了过去,说:“算了,也没多少,你出去陪他们吧,水开了我拿出去,我在这儿躲会儿。”
白贺炜似乎是在解释刚才吃饭时的尴尬,说:“要不我家人吃饭时也不爱说话,你别想多了。”
郑亦听不出来这话真假,权当他安慰自己了。而且他能感觉得出,自从他们三口人进了门,白贺炜对他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全然没了过去的随和自在。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在回来的路上,那二位已经跟白贺炜表了态度,他才会这样。郑亦宁可让白贺炜像以前那么跟他说话,而不是现在这样。
“贺炜,你出来一下。”是白贺炜的母亲的声音,他应声出去了,只留下郑亦一个人对付这些碗筷。
水壶的声音盖住了客厅中的交谈,郑亦不敢去想什么,其实白贺炜被喊出去的一瞬间,他已经做好了今晚就被赶回灵泉的思想准备。他把洗好的碗码在消毒碗柜里并打开了开关,透过玻璃门看起来整整齐齐的十分美观。摘了手套后他又检查了伤口,还好已经不出血了,应该不会影响晚上开车。水壶的闸跳了起来,咕噜咕噜的滚水声提示郑亦水已经开了,他理了理心情,拿着水壶从厨房出去,白贺炜似乎跟父母说完了话,就迎了过来,把水壶拿到自己手里,然后对他说:“我爸说想跟你谈谈,你要是不想的话……”
着实吓到郑亦了,他最担心的事儿还是来了,可对于他和白贺炜的感情问题他一向都是勇敢的,他冲白贺炜笑了笑,挺了挺胸,小声说:“这早晚都得面对的。”
父亲背着手进了自己的卧室,郑亦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进去前,郑亦回头看了看自己,白贺炜不好说什么,只能传递给他鼓励的眼神。其实他也没想明白父母为何执着于见郑亦,互不打扰的相安无事多好,即使来的路上,他那老谋深算的父亲一直都闭口不谈心中所想。
“贺炜,别看了,过来坐。”母亲喊了他一声,唤回了他跟进去的心思。见他坐下来,狗蛋挺没眼力见的跳到他身上,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白贺炜倒了杯水给母亲,还不等他说话,母亲就抛给他一个问题,“贺炜,你实话跟我说,你这次对小郑是认真的还是玩玩就算的?”
白贺炜迎着母亲探寻的目光,说:“妈,我是认真的。”
“呵……”冯月冷笑一声,嘴角微微地动了一下。他分不清是嘲笑还是什么,可他下意识的看向卧室,心中升起一丝担忧。狗蛋舔着他的手似乎在安慰他,白贺炜却有种冲进去陪着郑亦对峙的冲动,人都站起来了,却被母亲叫住了:“贺炜,你冷静点儿,你爸又不会吃了他。”
狗蛋跳到地上,似乎被白贺炜的怒气所感染,躲到一边瑟瑟发抖。
“妈,他已经为了我跟他妈决裂了。”白贺炜指着那扇门,早就没了保持了一天的淡定。“我都说了,你们要是不想看见他,我就让他回去了,你们就装作不知道不行吗?”
“是你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