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网上找到本尊标准照的人的身份自然不会简单,而像郑亦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干部,一搜名字大部分都是同名同姓的罢了。
白贺炜说:“他最早应该是在北城区的财政局工作,我爸那时候也在北城区,偶尔会有接触,所以我也能听他念叨这个人。再后来他就去开发区当了管委会主任,开发区是市直管,我见过他几次。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很有可能会在接下来的变动中担任北城区的副区长吧。不过按他这个年纪来说,仕途就算到了头了。”
郑亦哪里敢相信刚刚那个跟他家长里短的随和中年叔叔竟还是个挺厉害的角色,整个人僵化在那里,脑子已经开始不断在回放刚刚发生的一切,还有他的儿子……
白贺炜不理会这表情呆滞的小傻子,继续说:“我跟韩书记吃饭,聊到了龙爪山这次的火灾,他说因为救火死了两个人,市里是准备严查的,负责北城区安全这一块的领导和市、区两级的森林公安部门和防火指挥部都要追责,严重了说,撤职可能是小,刑事的都有可能,但该表彰的也要表彰。那么有人下去了,就要有人上,他也委婉的提到了开发区的管委会主任,再加上赵明宇没几年该退休了,组织上会考虑他的。他这么多年没上去,今天听你念叨了,我想可能跟他儿子有一定关系吧,或许被人抓了把柄也不一定。”
“我都没听他说自己是什么领导,我妈也没念叨啊。”郑亦似乎还沉浸在这个震惊的消息中不能自拔,反射弧比以往更慢了一倍,就像他现在开得那部老爷车,别人都到了终点了,他还慢悠悠的在半路晃荡。
白贺炜笑了:“一是你的政治敏感度太低,二是你妈看见你气儿就不打一处来,还能想起这个过节来?当然,他也有可能就刻意隐瞒着吧,你妈也不知道。有人就把这些东西看得挺淡的,他要是有野心,到我爸那个程度也不是不可能。”白贺炜喝了一口有些凉了的茶水,发酵茶特有的苦味荡漾在唇齿之间,“也不知道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算是傻人有傻福?”
“什么傻福?”郑亦不解地问。
白贺炜深叹一口气,捏着他脸,给郑亦疼得龇牙咧嘴,“我看你不是装傻而是真傻,赵明宇要是真来了北城区,又跟阿姨的关系有了一定,你还发愁什么晋升。”
“我都没想过……”
“郑亦呀,很多时候,你在自己前途上考虑得问题太少了。”说完这句话,白贺炜突然意识到此时的自己简直成了另外一个白子峰,原来人还真的能慢慢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于是干脆闭了嘴,点了根烟占了话头,强迫自己别再跟老爹越来越像。可转过头来想想,面对郑亦,他越来越能了解父亲为他操心的心思了。
这哪儿是找对象啊,分明给自己找了个必须心的傻儿子。
一个月后,天气已经热了起来,白贺炜早上出去遛狗顺便跑步已经穿起了短袖,均匀的一条大长腿被紧身的速干裤包裹着,脚上穿着一双非常舒服的运动鞋,他身边还跟着个把屁股摆的老大幅度的笨狗,这一人一狗着实吸引了不少目光,俨然成了小区的一道风景线。
小区另外的两道风景线一是占据广场跳舞的大妈们,还有一道便是天不亮就绕着小区暴走的大爷们。
这天刚蒙蒙亮,只见广场舞大妈们一人身上别了个接器,为了不扰民还都戴上了耳机,她们衣着统一,动作整齐,又扭腰又摆手的,除了没音乐显得诡异了点儿,其余都挺正常。倒是健走队的大爷们不是很地道,开着杂音很大的音箱,领头的还扛着面旗,叮叮咣咣的扰人清梦,嚷得大半个小区都没法睡懒觉,小区物业并不管,有人投诉之后倒是能消停几天,可等过了风头就又继续了。
白贺炜经常性被吵醒,索性出去晨练。他跑步回来顺便买了早餐,他把东西放在门口的鞋柜上,扯了块抹布给狗蛋擦了擦都是土的四个小爪子。狗蛋被累得够呛,吐着舌头喘着粗气,拧着屁股跑到阳台上的窝里歇着了。而原本睡在卧室的郑亦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客厅来睡了,一个人占了整个贵妃榻,趴在那里搂着个抱枕,仅穿一条裤衩还露出半个圆润的屁股蛋子来。这段时间镇里不忙,他请了几天年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