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好吧……”他下意识的拒绝道。
“没什么不好啊,就一顿家常便饭而已,你不用想太多啦,去嘛去嘛。”李悠念抱着郑亦的胳膊撒起了娇,郑亦见实在拒绝不了,只好给母亲打电话。
褚红霞在电话里说:“空着手去不太好吧,你买点什么。”
尽管李悠念说不用,可郑亦还是买了不少价格不菲的礼品,他自从知道李悠念家的条件后,他的花销越来越大,这还没到一个月,除去贡献给银行的房子的贷款,自己攒的那么点钱和可怜的工资几乎不剩下什么,他觉得压力真是太大了。
李悠念家是跃层的公寓楼,三百多平方,家里很是宽敞,装修也够奢华。郑亦坐在复古的欧式沙发里,整个人拘谨得很,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李悠念的继父岳和山和母亲蒋芬贤都在家,见他们来了倒是很热情,嘴上说带什么东西,但还是衡量了一下东西的价值,尤其是蒋芬贤,表现得特别明显。即使郑亦不够敏锐,可他还是能看出李悠念母亲流露出的嫌弃的神情。郑亦才觉得,她那种高高在上喜欢说教的性格也许并不单纯只是职业病,而还有二婚丈夫带给她的优越感。岳和山倒是和善很多,给他烟,又给他泡茶,很是殷勤的样子。
岳和山说:“悠念总跟我念叨你特别好,我对她说这么好的男朋友也带给我见见,哎,突然叫你们过来,的确是有点临时起意了,你别介意呀。”
郑亦说:“哪里哪里。”
岳和山又问起了郑亦的工作,郑亦说自己在常春镇做党委秘书。岳和山摇却摇头说:“你们乡镇基层的公务员我可太了解了,我兄弟就是,都快五十了才熬到个乡镇长,成天累死累活的,现在还没什么捞头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郑亦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否定了,他虽然不觉得自己这份工作有什么了不起的,可他认为自己至少还会是被认可的。
“要我说,男孩子总该有点闯劲儿,不能一个月就拿那么几千块钱的死工资,等你和悠念结婚之后,就干脆跟着我做生意算了。”岳和山抽着烟,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么这种话来,郑亦有些气愤,可他也得承认,这是一种事实,他需要面临的现状。他才和李悠念交往多久,经济上已经捉襟见肘,即使他没考虑得那么长远,自己的这分工资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确实不多。
李悠念拍了拍手,说:“爸,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到时候郑亦和你做生意,我继续当老师,哎呀,多好。”
蒋芬贤并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她原本就不是特别赞同女儿和郑亦交往,他们fù_nǚ这么说,她就是听听罢了。介绍给女儿的有钱家的男人多得是,可女儿偏偏喜欢这个穷小子,真拿她没办法。
晚餐很是丰盛,因为正值海鲜最肥美的季节,餐桌上摆了很多海产,婴儿手臂那么长的濑尿虾,半斤重的大螃蟹,半尺长的大虾……还有用竹荪煲的鸡汤,牛油果拌的沙拉,以及据说都是无公害的蔬菜和农家散养的猪肉做的红烧肉。尽管李悠念全家都表现得挺热情,可一家三口劝他多吃的话总让郑亦觉得他们家是看不起他的,诸如:
“小郑啊,没吃过这么大的虾吧,不是养殖的那种肉又硬又柴,这种很好吃的。”
“咱们本地的螃蟹没办法吃的,海水都被污染了,这是拜托别人从外地买的呢,快尝尝。”
“郑亦,你多吃点啊,炖鸡汤的鸡可是乡下散养的走地鸡,营养得很。”
……
郑亦吃了一些就觉得饱了,是心理上的饱,那种自卑产生的饱腹感,甚至有点想吐。
饭后蒋芬贤又洗了些水果,郑亦待不下去了,便起身想要告辞。两位长辈坐着没动,只有李悠念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