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这儿单位突然有事儿,丁家堡着火了,我们得去救火。”
“郑亦,你就唬我吧,丁家堡着火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们不是联动吗?”郑亦无奈地说。
“联什么动?联个屁动!”
郑亦觉得自己老妈是生了真气,于是便问:“你张阿姨说人家姑娘到家就哭了,还说你太不是东西。你说你,你给我长点脸不行吗?”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合着这林清还中央戏剧学院毕业的啊,在他面前表现得挺淡定的,自己也没把人家怎么着,怎么一到家就哭了呢。
郑亦不说话,褚红霞又骂了他几句,接着定下了结论说:“你非得让我操心死。”声音是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
“妈,我自己这不挺好的吗?而且我也没那闲功夫谈恋爱,哎,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到地方了。”
褚红霞发泄完了对儿子的不满,又变回到温顺和蔼的母亲形象,对郑亦说:“小亦,你上山救火小心点儿。”
面对善变的母亲,郑亦只好苦笑,说:“好好好,妈,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郑亦抬头看远处的山上,山火冒出的烟已经将半边的蓝天给掩盖住了,看起来这火着的是要比他想象的还大。他又把车子往前开了一段,在上山路口处停了下来。此时,路边已经停了好几辆橘红色的森防车以及红色的消防车,看起来丁家堡镇的联动单位都派人过来增员了,只是郑亦没找到他们的人。
不远处区森林派出所的那辆喷涂着公安的白蓝相间的吉普车成功吸引了郑亦的注意,怎么?区里都来人了?这形势可太不妙啊。
他正想着,手机又响了,是李大为的电话,郑亦问了李大为的位置,下车后便深一脚浅一脚的沿着崎岖的村道往前走。
走了能有两三百米,终于在一棵树下看见了身穿迷服的李大为,李大为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不仅让郑亦停住了脚步,甚至连呼吸都停住了。
这大概是他和白贺炜分手多年后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相见了吧,虽然他听说白贺炜接任了区森林公安派出所的所长兼任区林业局的副局长,可他怎么都没想到相见会来得这么快,会是在这种场合。
白贺炜也穿着迷服,双手背在身后,和李大为有一句没一句的交流着什么。他依然如以前那般高大挺拔俊朗帅气,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只有更加成熟的气度,这反而让他更加吸引人。郑亦一直都觉得白贺炜整张脸上最好看的是鼻子和眼睛,而现在,他觉得,白贺炜整个人都特别的好看,特别的顺眼。
完了,郑亦终于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去相亲为什么不穿一身合适的衣服,又或者去剪个头发也好,至少别以这么邋遢、形象的样子见他。可终究为时已晚,自己早已没了大学时能撑得住场面还算青春飞扬的样子了,虽然镇里的同事都说他看起来挺老实稳重的,可是他心里清楚,这就是社交性的夸赞而已,不能当真。
自信就像是储存在气球里的空气,被凭空出现的白贺炜这根针扎了一下,一下子就放空了,他觉得自己有点失败,甚至形象上可能会让人觉得猥琐,奇怪的是,这种自卑在他和林清见面时竟然丝毫都没有产生。
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也是。在喜欢的人的面前,不能表现出最好的一面,这是多么悲伤的事啊。
郑亦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李大为先看见了他,喊了他一声。白贺炜的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郑亦恨不得把自己当做个鸵鸟埋起来,可该来的躲也躲不过,他慢慢走过去,跟李大为打招呼说:“李镇长,不好意思,来晚了。”
李大为在区里领导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