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潜看着小孩磕磕碰碰的在草坪上翻滚,心里立刻就急了。忙跑过去,希望能够接住他,但是最终还是晚了。颜牧在空中滑出一个弧度,然后“哗”的溅起水花。
小孩在水里扑哧扑哧的拍着手,镜潜跳下去把他拉了上来。
现在天热,赛斯廷河白天时都是温的,现在到了夜晚,也只是凉凉的,河水很舒服,包裹着皮肤。风吹过,卷起一河的粼粼。
颜牧躺在岸上,打着嗝,他肚子涨涨的,在刚才掉下水的时候,喝进去了不少水。镜潜也有些狼狈,湿湿的头发耷拉在脸上,衣服贴在了身上,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似乎比颜牧感觉更不好。
颜牧觉得不对劲。
“镜潜……”颜牧迟疑的喊着他的名字,声音低极了,像一只小猫虚弱的叫着。但是镜潜还是听到了。
镜潜看向他,眼神怔了怔,然后突然抱住了颜牧,蹙眉,“牧牧……”他嘴里不停的喊着牧牧,为了让自己安心,他因为不安而苍白了脸色,就连抱着颜牧的手指都是微颤着的。
颜牧被他抱着,下巴枕在镜潜的肩窝里,颜牧看着夜空,眼里是颤抖的弧度。这一刻,他是否可以认为镜潜也是离不开他的呢?
“萝莉”
第二日,他们没出游。
因为牧牧感冒了,小孩昨天落水,虽然回去就洗了热水澡,但还是着凉了。
镜潜拿出温度计,看了一眼,三十八度半,额头贴在一起,感觉温度烫烫的。他把药递到颜牧嘴边,拿起一杯水给他喂。
“把这药吃了,先睡一觉,如果还发烧就只能去医院了。”镜潜帮小孩掩住被角,让他好好睡觉。
颜牧摇头,恹恹的说道:“我不要去医院。”
镜潜不答话,摸摸他的脸,在小孩额头上亲了亲,“我有点事要办,不能陪在这里,你先睡觉,等醒了就见到我了。”
“嗯,知道了,你去吧。”颜牧把脸缩在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从里面发出来。一会就听到脚步声,他透过一个小角看到镜潜开门离开的背影。
颜牧觉得心里闷闷的,他不想去医院,因为他记得上一世他就是在医院里被发现自己身体的秘密的。那个时候的他十四岁,一切藏的都那么好。可却在医生的几句低语中,被镜潜知道了。
他其实已经不记得,当时镜潜的表情了。反正他就记得自己那天一点都不好受,也许是刻意忘记了,也许是根本不想记起。
窗帘厚厚的遮住着阳光,房间里昏暗。颜牧缩在柔软的被子里,闻着镜潜为他点的安神的熏香,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境里的他是在一场世纪大婚礼的现场。他记得这里,是镜潜的婚礼现场。他只看见镜潜穿着白色礼服和他的新娘站在一起,往日冷淡的脸上挂着少有的笑容。他只觉得痛,心痛。
颜牧恍恍惚惚的梦见,自己扯着笑容祝福着他们,然后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和镜潜有关系了。可是就在那晚,他有了孩子。被镜潜强行的那晚,他痛彻心扉的那晚。
记忆的碎片斑驳的滑过,在颜牧的脑海里涟漪。
在婚礼那晚,他听到那个美丽新娘的哭泣,他全身赤-裸的缩在床上被他们骂着,他瑟缩着遮住自己不堪的秘密,他茫然失措的寻找着镜潜,可是再也找不到那个人了。
睡着的小孩似乎被梦魇所束缚着,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