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久,只见人群往两边一分,空出了一条道路,一众衙役押着几辆囚车穿过人群,第一辆囚车内正是林无为。
林长山一看,儿子披头散发,伤痕累累,衣服上有个大大的“囚”字,他心里不由得一阵酸痛。
到了刑场,衙役打开囚车,把一众犯人挨个提出来,反绑好双手,命他们跪在地上。
林长山知道不能再等了,就向刑场里冲去,一边冲一边高声喊道:“儿啊,你怎么会是盗首?有冤屈要喊出来呀!”
他的喊声被很多人听到了,林无为抬起头,一看是父亲,眼泪当即流了下来,他也高声喊道:
“冤枉啊,我不是盗首孙东泽,我是林无为,我是在狱中被屈打成招的!”
原来,林无为那天到了公堂上后,此时的青阳县县令莫宗江一拍惊堂木,说:“下跪的可是盗首孙东泽?”
林无为连忙否认,莫宗江却说:“在你家中搜出的衣物,与黄员外家人看到的盗首所穿衣物相同,铁证如山,还敢狡辩!来呀,带其他案犯上来,跟他对质!”
被押进来的几个人看了一眼林无为,纷纷惊讶地问:“大哥,你怎么也被抓了?”
莫宗江问那几个人:“他可是你们的头头孙东泽?”
几个人说:“是的,太爷。”
莫宗江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怒道:“你还有何话说?来呀,大刑伺候!”
林无为熬不过大刑,只得屈打成招。他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今天一到刑场,听到父亲林长山的喊声,他心中的愤慨一下子被激了起来,这才喊了冤。
犯人當众翻供喊冤,这下刑场上可乱了套,百姓们议论纷纷。
作为监斩官的莫宗江一看,知道如果执意开刀问斩,定然会激起民愤,自己的官位也可能不保,于是他说道:
“犯人喊冤,此案或有不实之处,本县将择日重新审理。来呀,将犯人押回!”
林无为被重新带到大堂上,林长山也被带了过去,不少围观的百姓也跟了过去,聚在公堂外面,伸长脖子往里面看稀罕。
莫宗江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问林无为:“你说你不是盗首孙东泽,可有证据?”
林无为望了一眼林长山,指着他说:“这是我父亲林长山,他可以证明我是他儿子林无为!”
莫宗江“嘿嘿”一乐说:“他说是你父亲,他就是了?办案讲究的是证据。”他又冲着林长山说:“林长山,你怎么证明他就是你儿子?”
林长山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他就是我儿子,邻居们都知道呀,还要啥证明?”
莫宗江变色道:“林长山,如果你和邻居们得了盗首的好处,故意作伪证呢?”
“若是拿不出切实的证据,别说本官不信,就是你告到府里省里,上官也是万万不信的。”
“听好了,本官限你三日时间,若能够拿出证据来则罢了,若拿不出来,就连你一同治罪!”
林长山失魂落魄地走出公堂,正在郁闷之时,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道:“林长山,留步。”
林长山回过头一看,叫自己的竟是姜捕头,他忙问道:“姜捕头,您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