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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吴总,您找我有事?不好意思。我刚才在厨房,没听见,进屋电话就断了。”她的声音都变了,鼻音也重。

“陈沫,你好点没?我在你家附近吃饭,顺便问候一下。”

“没事,就是感冒了。”她在电话里剧烈咳嗽起来。

我想想,“我去看看你方便吗?”

“您别费心了,我没事。”

“得,我去看看你,非常近,你家几楼几号?”

“真的不用,谢谢您。”

“你哪那末多废话,我这就过去,赶紧说。”

车停在她家楼下,小区门口买了点水果,进她家的楼道,二楼203,她站在门口,双颊绯红。

这是一套小三居的房子,一间被改成客厅,两间卧室,看格局都不会太大,一间卧室的门紧锁着,一间开着门。陈沫让我坐在沙发上,去倒水。

“我家没有咖啡,没有茶叶。”她看着我,

“我刚灌了一肚子普洱茶,不用。”

她脸红的不正常,不停的咳嗽。

“你去医院没?”

“没又,医院开药太贵,我在药店买药吃了。”

这句回答让我很意外,公司员工都有医疗保险,但是具体门诊药费不清楚怎么报销,级别不同,待遇不同吧。

“你发烧了?”

“恩。”

“多少度?”,

“不高。”

“你过来,”她听话的走过来,我摸摸的她的额头,

“这么烫,至少39度,去医院输y吧,好的快。”

“不用,挺挺就过去了,感冒不治也会好,就7天。”

“别废话,这么烧下去,你就不一定是感冒了。”

“我一感冒就这样,没事。”

我有点火气,“你家人呢?”

“我家没别人,就我一个。”

她看见我狐疑的眼神,补充一句,

“我爸爸妈妈都去世了。”

果然如此,我决定了。

“去医院,我带你去。”

那天晚上我拉着她去医院看急诊,才发现去医院没有熟人照顾真是很痛苦的事,可能我倒霉,赶的巧。挂号的男士俨然我非礼过他母亲,对我怒目而视。急诊的白衣天使板着脸,好象我刚抄他家回来,药房的态度也不好,多问一句,她十分不耐烦,

“更年期提前了?您也就三张多一点啊。”

临走我给了她一句,估计她要为此仰倒。楼上楼下折腾好几次,才把一切搞定,挂号、看病、领药、输y。靠,还三甲医院,护士输y时一针下去直冒血,还直嚷嚷,

“别动,别动,你动我根本看不清血管。”

陈沫根本就没动,咬着牙不说话,我看着她的样子,

“你不至于吧,和刘胡兰似的,这是输y,又不是上铡刀。”

我是第一次陪家人外的人看病,我是说看病不是检查,我领人去检查是常有的事,但是不需要我事毕亲躬。

输完y送她回家都快10点了,我想起一件事,

“你吃晚饭了吗?”

她真老实,“我刚做好,您就来了。”

进厨房,一碗面条在那,早凉透了。冰箱接近于空,有几个西红柿,一颗白菜。连女孩子爱喝的酸n都没有,也没有j蛋和其它蔬菜,甚至没有剩菜。我意识到她的生活艰辛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我想想,

“你休息吧,你得连续输y,我去买点吃的。”

“不用,我把面条用微波炉加热吃就行。”

突然觉得和她沟通真费劲,大大不如在公司顺畅。直接下楼,附近超市都关了,但是有肯德基,麦当劳,吉野家,还开店的我就进去,买一些打包带走,又去附近的好邻居扫了一些酸n、面包、熟食、水饺之类的东西回她那。

这不是我的强项,但是碰上了,还是应该帮一把。她看着我把东西塞进冰箱里,

“冰箱没c电。”她小声嘀咕,

“这钱你也省?”我一边找电源一边问她,她不说话。

“吴总,上班我会把钱给您。”她嗫嚅着,

“你好好休息,好好工作就行,钱就不必还了,当这个月额外奖金,就是少点。”

我嘱咐她几句回家。一路挺高兴,打开车载cd,听听音乐,助人为乐这事我好久不g了。

陈沫两天后就重新上班了,

“你好了吗?这么快就上班?”,

“我很少输y,好了。”她脸s趋于正常,的确不象个病人。青春啊,是好东西。我看着她,

“我那天拉你去医院你还死活不去,就差绑你去了,真是,还是得听大人的话不是?”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不说话。

不一会在msn上她打过来一个笑脸, 还有一句话,

“真的谢谢您为我所做的一切。”

我回一个同样的微笑,

“别客气,为女士效劳我很高兴。”仅此而已。

不过,那天上班我情绪很饱满。

r子一天天流逝,她有时加班赶上我也加班,又顺路送她回家几次。到家发个短信,我就走人。不过有一次她就要下车我叫住她,很认真的问她,

“陈沫,你怎么那末白啊,你是少数民族还是血s素低贫血啊?去医院查过没有?”

“我生下来就白,我妈妈说当初以为我会变成一个黑孩子。”

“估计你祖上有白鞑靼血统,要不不能这样。”

“白鞑靼?”

她好象一无所知,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

“汉人的血统是很复杂的,融合了多民族,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低下头,

“高中历史课学过鞑靼,可是没听说白鞑靼。”

“呵,还四中毕业的呢。”我嘲笑她。

她很认真,

“白鞑靼是蒙古族的一支吗?那也不应该融合在汉族里面啊?您确信他们是白种人吗?”

我扫她一眼,把我撞南墙上了,真不幽默。

“我是吴沫若,我说融合就融合了,不知道历史是小姑娘,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

她开心的笑起来,

“您真霸道,这您也说了算?”

“我霸道?”我反问她,

“我哪霸道?员工对我有这共识?”

她显然觉得失口,坐在副驾驶坐上低头不言语,脸似乎红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她,头凑过去,用手抬起她低垂的脸,她睫毛很长,就是那种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的女孩,不自觉的我的嘴唇就覆盖上她的唇。她一动不动,好象没了呼吸。我抚摸她的脸,光洁白皙,搂紧她,再吻,她突然反映过来,

“别,别这样,吴总。”她推我,

“我要回家了。”她惊慌失措,

“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孩,陈沫。”

“你不缺女人的。”

“你这是什么话?”我有点怒,

“你们都去夜总会的,我知道,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她低声抗议。

“我们是谁?你是那种人?”我恨起来,

她下车跑进楼道。

我有点后悔,g嘛呢?情不自禁?靠 。

第二天再见面我们都有点尴尬,我在msn上说,

“不好意思,昨晚我有点失礼。”

“没事。”她的回答很简单。这事就过去了,一切照旧。我们都是成年人,这算大事吗?当然不算。

相依相恋

转眼就是4月份了,清明节一早陪妈妈爸爸去给姥爷扫墓。到公司都中午了,陈沫不在,请假了。特殊的一天,可以理解,何况父母双亡。

快下班了,给她打个电话,

“你在那?陈沫,我想请你吃饭。”

“我在家,不用了,谢谢您,我不习惯在外面吃饭。”

她挂断电话,很匆忙。我把车开到她家楼下,上二楼,好半天,她在里面问是谁,门开了,她俨然哭过,眼睛肿着。

“您怎么来了?”她好象没有请我进入的意思,就站在门口。

不客气的闪开她进屋,

“你收拾一下,我请你去吃饭。”

“我吃过了。”

“我没吃。”

我坐在沙发上,“我今天心情不好,算你陪我。”

她冲进一间卧室,我推开门,太出乎我意外了,一张桌子上摆着一盘点心一盘水果,墙上挂着两幅黑白照片,桌子上还有两个罐子,我反应过来,那是骨灰盒。

怎么会这样?她缩在面对桌子的一把椅子上捂着脸哭。我有点蒙,没见过家里放着两个骨灰盒的。

我走到她身边,把她拉起来,

“没事,没事,你别哭,有什么事你说出来。”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个夜晚,她告诉了我她的家事。

她家是很普通的北京人家,父母是初中同学都是返城知青,父亲考取了北外英语系,母亲在一个小工厂上班。父亲毕业后分到一个部委,去世前是一个没什么实权的处级g部,薪水不高。一天下班的路上骑车被汽车撞了,生命噶然截止,她们母女赶到医院,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那时她大二19岁。母亲下乡的时候得了严重的风湿病,很早办的病退,退的早工资低不说,后来那个小工厂还黄了。父亲去世没多久,母亲得了n毒症,为了给母亲做透析,父亲的赔偿金很快花的差不多了,她坚持要给母亲做肾移植,能借钱的亲友她借遍了。大三的时候去夜总会坐台,好不容易凑够钱也找到肾源。手术后母亲出现排异反映,大学毕业前一个月还是离开了她。

她说,“我现在还欠着亲戚家10多万块钱,没钱给父母买墓地。”

我想起夜总会她打许逸的那记耳光,想起她让人一脚踢倒在地,想起她发烧不去医院,想起她家空荡荡的冰箱,会因怜生爱吗?我不知道,但是那个夜晚之后,我的确对她有种莫名的情愫,与x无关。

很快,我买了两块并不贵的墓地打算让她父母入土为安,她不接受。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您这笔钱,他们在家里我也不孤单。”

“那样不好,对老人不好,对你也不好。”我和她摆事实讲道理让她明白骨灰不宜放在家里。她非要打欠条,我只好应允。

她父母入土的那天我去了,回来的路上,她似乎很平静。晚上下班前,她在msn上对我说,她想请我吃饭,可不可以在家里吃,上饭店对她来说比较奢侈,我答应了。

她在家里做了一桌子菜,很丰盛,还买了一瓶啤酒,

“你厨艺不错啊!”我真心赞美。

“妈妈身体不好,沾凉水受罪,我6岁就开始帮厨了,爸爸骑车回家得近一个小时。”

我有点难过,6岁的孩子是什么概念。也许真的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晚餐我吃的味同嚼蜡。

“你双休r都g什么?”我换了话题,

“以前经常跑医院,陪妈妈。后来一个人,有时去西单图书大厦泡一天,要不,就走到天安门广场坐着看长安街,或者步行去植物园、香山,再走回来。”

太寂寞了,这种生活。

“你不去亲戚家吗?”

“爸爸出事,爷爷受刺激不到5个月就去世了。nn和姥姥姥爷都早去世了,亲戚借他们的钱还不上,我也不好意思总去,我原来是亲戚家的骄傲,自己考的4中,现在可能他们觉得我命不好,只有我老姨看见我就哭,原来还去她家,去一次,她难受一次,也就尽量不去了。”

她说的很平淡,一个女孩子,19岁丧父,21岁去坐台,22岁丧母,孤寂的人生。这中间的苦难和无奈她只言片语带过。

“你没男朋友?”

“刚谈一个男朋友,爸爸就去世了,他开始还好,陪着我,妈妈生病没多久,他父母反对我们来往,分手了。”

还是很平淡,好象说的是别人的事。我发现她坚强冷静的一面。

晚餐后我主动请缨刷碗,

“你会刷碗?”她瞪着大眼睛好象很奇怪。

“什么话?我军校上了4年,你以为我带着保姆去的?”

我在厨房对付盘子碗筷,她站着看,

“看什么?想学习我的职业精神?”

“恩,你刷碗好象是在打仗,排兵布阵,一堆一块。”她露出贝齿笑的很开心,

我用粘着洗涤剂的手刮一下她的鼻子,她楞住了,我把她搂在怀里,四目相对,捧起她的脸轻轻吻她,这回她没推拒、没说话,好半天,我放开她。

“乱我军心,其罪当斩,你乖乖出去看电视,”她红着脸出去了。

那顿晚餐后双休r如果没事,我经常带她出去玩。我们成为一对恋人。我的同居伙伴到了约定r期,早已经搬出了公寓。开始,我陪她去她常去的地方,比如西单图书大厦,那里人潮汹涌,空气不好,她在各类书籍架前都痴迷流连,站着能看半天,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阅读方式,建议她买回去看,

“现在书太贵了,我速读能力很强的,不要你来,你偏来,来了又没耐x。”

“你喜欢什么书 ?我买行吗?算我送你的礼物。”

“无功不受禄,不要你的礼物。”

“那我买,你挑,凡是你想看的就买,看完了,还我,算借我的书看总行吧?”,

她歪着头,很认真的说,“你百~万\小!说吗?”

“小瞧我不是?我满嘴仁义道德,那都是百~万\小!说熏陶出来的。”

后来,她去我家被我的藏书震撼,赞叹不已。

“诚,书真多,怪不得你满嘴仁义道德。”

我全当她是真心夸我,这种夸奖方式得到的回报是一个几乎让她窒息的吻。

我还曾陪着她傻坐在天安门广场华表下小半天,

“你觉得这样有劲吗?真不能理解你为什么喜欢坐这看?”

“是你自己要陪我的,又说怪话,你不觉得在这里看可以让人心胸开阔吗?”

“坐广场上心胸就和广场一样开阔了?那我在太平洋泛舟是不是具备统领世界的胸怀?”

“可是,看到人民英雄纪念碑,你不觉得人世间很多寂寂无闻的人真的很伟大?看到主席纪念堂就觉得人终有一死,不必太在意利害得失,看到天安门城楼就觉得和历史相比,我们每个人都非常渺小,看到。。。。”

“打住,你真能浮想联翩,够旷远幽思的了,我看到人民大会堂就想我怎莫不是国家主席。”

“其实,这不是我想的,爸爸带我来这里,和我说过这些话。”

提到父亲,她低下头,我搂着她的肩膀。

“别难过,陈沫,你有我了,”她来这里是因为这有亲人温馨的回忆。

在长安街川流不息的车海轰鸣当中,在天安门广场很少断档的人流里,我搂着她的肩膀,她瘦弱的肩膀,后来她慢慢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我搂住她的腰,这是我第一次搂住她的腰,我们淹没在人群中,但是她却在我眼里分外清晰,北京的夕y是那么美好,这个女孩却别样哀伤。

“爸爸在的时候,妈妈身体不好,他总是不让妈妈g活,有时因为这个还和妈妈生气,妈妈什么好吃的也不舍得多吃,总给我给和爸爸留着,我家一直不富裕,可爸爸说,人穷不能志短,我们总是其乐融融的,小时候爸爸妈妈带我n品店,有时就要一杯酸n和一份小点心,他们看着我吃,说他们不喜欢吃。等我大了,才明白。”

我再次搂紧她,

“是啊,有时金钱买不到快乐。平淡的一菜一饭的恩情比极致的富贵长久。”

“妈妈病的时候,她问我钱是哪来的,我说是从亲戚家借的,后来妈妈觉得不对,她对我说,如果你为了挽救妈妈破败的生命而毁了自己的一生,我对不起你爸爸,更对不起你,妈妈这辈子有你爸爸,有你够了。我的女儿这么优秀,你要是为了我堕落,我宁肯去死。我就不敢再去夜总会了,只好四处借钱再借钱,我妈妈非常倔强,她说的出做的出。”

那个为了自己孩子的未来宁肯放弃生命的女人形象不再是挂在她家墙上的照片,她是一个普通的母亲,但是谁说她不伟大?这样苦难的母亲后代应该幸福。我能给她幸福,看着夕y里她那孤寂的脸,我暗下决心。

陈沫不肯和我一起打高尔夫球,也不爱去参加我去的社j场合,坦率的告诉我,不喜欢高尔夫是因为贫富悬殊,不去我的那些社j场合是因为她觉得所谓上层社会的人有的很虚伪。我直率的指出她是嫉妒而且有仇富心理,她笑,

“如果中国的富人都是靠头脑和劳动致富的,我会尊敬他们,可惜不是。”

她盯着我,

“你也不全是靠自己。”

我咬牙切齿的近她索吻,

“你伤害了我的赤子之心,丫头,我是爱国企业家。”

肌肤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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