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事。”
宋诗文捂着嘴笑了,班长把手往他肩上一搭,笑道:“改天把人家也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呗。”
“哈哈哈滚啊。”他寡然无味地笑了一下,起身绕过几个围着自己的人,沿着街道走几步,远远地站了会儿。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屏幕上的人走下台,主持人开始新的话题。随后同学三五成群回了历史学院,上办公楼找以前的辅导员叙旧。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典礼结束,秦中也接到张简榕的电话。问他人上哪儿去了,他和房教授在第一办公楼等他,赶快过来。
秦中在一办底楼匆匆过去,却看到了云暮。放满了脚步,停下来看他。他跟几个穿着正装的中年正从大厅里出来,互相对视微笑,应该在谈些什么,也是脚步匆匆。
云暮也看到秦中了,微微抬了抬长眉,随即风轻云淡地别开目光,继续交谈。走了出去。
秦中此时有种感觉,他和云暮虽然在一个空间,却处于两条不同轨道上,偶尔贴近,却好像没有再交错的可能。叹了口气,张简榕的电话又来了,他接过,按照他说的到了二楼的休息室。
推门进去,里面站着四五个人,勾肩搭背地说笑,看见这个高大的年轻人进来了,和和气气地让他过去。
房教授是个戴金丝眼镜的四五十岁男人,慈祥和善,容貌依稀看得出年轻时候的俊秀,十足的书生气。他看着秦中,倒是很自来熟地拍拍他的肩:“很好哇,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张简榕做着介绍,秦中一一鞠躬见面,大家都叫他别拘谨,不用这样。张简榕的导师随手从旁边的桌案上拿了一叠资料,递给他师兄:“论文也看过了,人也来了,有什么想问的就赶紧问吧。”
房教授让他坐下了,坐到他旁边,语气轻松得仿佛亲友聊天:“你的情况我是清楚的哈,还是不错,专业方面的我就不问了,以后补一补就行了。就问问,你在西藏这三年,除了教孩子们,还做了什么?”说着从茶几上端了杯浓茶,放到嘴边呷了一口。
秦中在他把杯子再次放下的时候,有些犹豫道:“上课其实在日常生活中占的比例实在太小,我平时会到处走”他舔了舔嘴角,语气含糊了,“其实本来并不是很想说,但是写了几本书吧,民俗活动的发展演变,货币,语言,服饰,藏传佛教这些,不成体系,因为资料有限,也没有太多实物考察。思考的更多是一些藏民族的文化个性太有限了,因为自己感觉论据非常不充分,所以只当做日记保存的。”
房教授手支着下巴,问他:“方便讲的更加详细一些吗?”
秦中双手相握,注视着房教授,适当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惊讶:“您对这个很感兴趣?”
房教授笑了:“是啊,当初我刚毕业的时候和你一样,在西藏工作了几年,现在回想以前的场景,还是历历在目。我对那个美丽的地方感情很深。”说了,又补充道:“我现在的妻子,就是藏族人。”
秦中明白了。运气这东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你走投无路时候,柳暗花明一定在旁边。他本来是把自己的那些研究当做自娱自乐的,本身也没期望有人注意。现在却像混沌里面投过来一道光。鸡蛋是否真的孵出了小鸡还说不定,但是检查的光,已经照过来了。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分开了紧握的两只手,开始分门别类有条有理地讲述的自己的发现。他讲的东西,房教授有点头附和的,有皱眉道欠妥的,也有惊讶不解的。到了后面,两个人都上头了,甚至还会有小小的争辩。秦中目前还不太敢跟他争,几次都是悻悻然结束争论话题,开始讲下一条。一边说着,一边感觉自己的大量知识和思维像溪水一般流出,说到最后,他口干舌燥,但是头脑却空前地清醒起来,双手滚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