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胆的猜测,冯小姐与‘胭脂坊’的老板有私,为了方便两人偷情,便掏钱给他开了家胭脂铺。冯小姐每月初一十五打着上香的幌子化妆成丫鬟出门,让丫鬟顶替她去红官庙上香。这样,冯小姐便有足够的时间去‘胭脂坊’找情郎幽会。等丫鬟从庙里上香回来,便假装到‘胭脂坊’选胭脂,其实是跟小姐换装。因为二人都带着白纱遮面,轿夫也分不清二人的容貌。于是,轿夫们载着假小姐去庙里,回来路过‘胭脂坊’时,假小姐下去换真小姐上轿。”
听了这一番推断,冯慕严的脸色铁青。
撇了眼冯慕严,温如玉暗自捏了把汗:“竟然有这种事,那冯小姐又是怎么失踪的?”
“恐怕是这样。”杜少康看着温如玉道:“冯小姐失踪当日,正好是初一,按着之前的惯例,冯小姐化妆成丫鬟和情郎幽会,丫鬟化妆成小姐去庙里上香。可惜冯小姐半路被人绑架了,根本没有去‘胭脂坊’。丫鬟从庙里回来和小姐换装时,这才发现小姐不见了。丫鬟和婆子慌了神,又不敢冒然说出真相,只得编出小姐忽然消失的谎话,引得张府找人。与此同时,真正的小姐已经被凶手弄到了城北。事发之后,衙门的人例行问话,两相印证,发现小姐失踪的时辰和在城北出现的时辰相同,这便有了冯小姐从城东瞬移到城北的怪谈。”
“我说怎么那么邪乎,原来是这样!”温如玉感叹道。
解忧也道:“一切都能解释清楚了。”
杜少康看着冯慕严道:“去红官庙求子的人本来就少,里面的道姑对前几日过来求子的人有些印象。想来冯小姐是怕夫家人怀疑,会去红官庙探查,所以才嘱咐丫鬟必须露面吧。冯大人大可将那几位道姑请来,让她认一认小姐的丫鬟,看看是不是去庙里求子的人。真相便水落石出了。”
任谁被当面戳穿女儿不检点,都不是一件光的事。
看着冯慕严难看的脸,杜少康道:“人死为大,冯小姐生前的为人如何在下不愿评判。凶手既然能将小姐的秘密摸得一清二楚,恐怕是对小姐或者张府极为了解之人。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抓住凶手为小姐伸冤,至于其他的,暂时都可以缓一缓。”
解忧也道:“冯大人,杜先生说的没错,眼下还是尽快揪出害死小姐的凶手,也省的他继续害人。”
冯慕严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对着杜少康道:“今日有劳先生了!先生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老夫自会料理。”
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冯慕严自己会看着办的。杜少康点了点头,便拱手告辞。
杜少康前脚回客房坐下,茶还没有喝两盅,温如玉后脚就跟了上来,一进门便高呼:“先生真是神人!简直太厉害了!”
元宝给温如玉端上茶,笑着道:“看温公子说的,我家公子是谁呀,当然厉害了!”
“你这个小子,拍你家公子的马屁拍的比谁都遛!”温如玉笑骂道。
看着温如玉的笑脸,杜少康抿嘴一笑:“冯大小姐的丫鬟已经招认了吧!”
温如玉连忙点头:“先生说的一点没错!我们走后,冯大人便派人把冯大小姐的丫鬟婆子以及‘胭脂坊’的老板全都抓了回来。还没动刑,府里便有人认出来,那个老板原来是冯府的长工,负责帮忙料理后花园的花草。冯大小姐出阁之后没多久,他便也离开了。他们见事情已经败露,便全招了。先生真是厉害,光凭冯家小姐每次出门派丫头买东西,便能瞧出她的丑事!”
“凭的当然不止是这些。”杜少康道:“那个胭脂铺我也去了,里面装修典雅大方,颇符合大户人家的口味。可老板却是一个胸无点墨的俗人,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而已。他又有什么品味来装修店面?他的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再说,像他这样年少有成的人,竟不急着娶亲,也没听说有什么情人相好,本身就不正常。”
“那是!他是冯大小姐养的小白脸,还要靠着冯大小姐吃饭呢!若是出去勾三搭四被冯大小姐知道,还怎么混呀!”温如玉展开天云扇,笑道:“冯大人的脸都气紫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他也不好闹到衙门里,只好偷偷在府里问话。现在前面还在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