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们都没手吗?赶快拾不就好了吗?”罗飞鸢瞪了杜少康一眼,又用眼神威慑一旁的小厮,示意他们赶快拾。
杜少康嘴角一勾,嘲讽道:“整个无声堂的人都被姑娘打伤了,恐怕没人动的了,呵呵……”杜少康意味深长的一笑:“萧盟主最爱惜身边的人,听说当年言家的小弟失手害死了他的书童,为此,萧盟主差点掀翻了整个言家!今日姑娘一出手,就伤了那么多人,萧盟主若是知道,又会怎么样呢?”
“你……”看着杜少康平静的脸不疾不徐的吐出威胁的话语,罗飞鸢忽然感到一阵压迫感,她心里一阵后怕,梗着脖子道:“几个仆役而已,不过被抽了几下,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连动都动不了吗?有那么娇贵吗?”
罗飞鸢说完,从怀里摸出几两碎银子,随手扔在地上,像施舍叫花子一样:“这些银子你们拿去,算是本姑娘给你们钱买药,赶快把这些都拾了!待会萧大哥回来了,都把嘴巴都给我闭紧些!”
几两银子咕噜咕噜的滚到众人脚下,小厮们都脸色发青。他们虽是侍从,但毕竟跟在萧紫逸身边。萧紫逸虽然不苟言笑,但从不打骂家仆,焰月盟上下也从没人敢对萧紫逸的人不敬。今日不光平白无故的挨了一顿鞭子,还被一个女人这般侮辱,小厮们恨不得把地上的银子砸到罗飞鸢不可一世的脸上,让她滚出去!可是萧家的家规极严,他们虽心中不快,也都强行压下,憋得脸色难看。
杜少康却看不下去了,轻笑一声,道:“姑娘这么迫不及待的让他们去萧盟主面前晃悠,是生怕萧盟主看不见他们脸上的鞭伤吗?”
罗飞鸢一噎,看着几个小厮脸上明显的鞭痕,心里暗恼:刚刚只是一时气愤,下手失了轻重。早知如此,就应该避开脸,只抽身上,换套衣服,就看不出来什么了!
罗飞鸢脸上纷呈,三分后悔,七分懊恼,却唯独没有一丝的歉意。
将她的表情尽眼底,杜少康冷笑一声:她关心的自始至终都是自己在萧紫逸心中的形象,丝毫没有在乎这些因她无端取闹而受伤的人。
懒得再看她一眼,杜少康冷冷的道:“既然无声堂里的人都受了伤,这里的一切就有劳罗姑娘拾了!”
“你敢使唤我?”罗飞鸢不敢置信的嚎道。
“姑娘若是不想拾,就放在那儿好了。萧盟主会不会生气先不说,在下相信,只要他开口,有的是姑娘愿意来九层宫拾。到时候,真的有女人常驻九层宫也说不定!”杜少康说完,也不再理她,径自出了门。
焰月盟是江湖门派,门内没有打杂的小厮和仆役。索性江湖中人大多出身草莽,凡事都是亲力亲为,也没那么多讲究。无声堂的小厮是萧紫逸从萧家带来的,在整个焰月盟内算是独一份,而其他宫里的人没有命令不能踏入九层宫半步,也就是说,除了自己动手,罗飞鸢找不到能帮忙的人。在场的小厮看着她有苦说不出的脸,心里暗叫解气!
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小厮悄悄使了个眼色,立马就有机灵的将簸箕和扫把拿来,放在罗飞鸢面前。
年纪大点的小厮恭敬的对着罗飞鸢道:“那罗姑娘您先忙着,我们去治治伤,省的少爷回来看见不高兴!”说完便领着众小厮扬长而去。
屋外,天气正好,几个小厮簇拥着杜少康来到了他们休息的厢房。无声堂一向很清净,难得有今日的这般热闹。小厮们虽然挨了打,但起码解了气。杜少康为他们出头,狠狠的下了罗飞鸢的面子,还让她独自一人拾残局。那位小姐平时都是拿鼻子尖看人,现在却要做仆役的活,想想都痛快。小厮们心里高兴,对杜少康也热络了几分,话也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