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处淙淙的小溪边。看着眼前涓涓的流水,温方一时有些发怔:“我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这不是回去的路!”
杜少康在溪边席地而坐,借着银白的月光看着面前的溪流笑道:“段阁主是个讲究之人,这条小溪应该是活水!”
温方看着坐在地上的杜少康,眼睛暗了暗,道:“先生是故意把我引到这里来吗?”
杜少康抬头看着他,轻笑一声,道:“有些话不适合在屋里说,须知隔墙有耳!”
温方环顾着四周,只见周围空旷,又远离房舍,就算有人隐匿在周边,只要两人刻意压低声音,说出的话自然会被潺潺的溪水声覆盖。这里确实是个“说事儿”的好地方。
“先生怎知这里有溪水?”温方不禁心下起疑。
“听到的!”杜少康抬头看着温方,笑着道。
温方一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此地距商羽公子的住处大约有四百米的距离。凭他的功力,也只能听到方圆一百米以内的声音,就连风堂主,至多也就能听到二百米以内。这个杜少康是怎么办到的?难道他的功力比风堂主还要高?看着杜少康苍白的脸在月光的映照下瞬间有一丝诡异,温方只觉得后背上全是汗。
杜少康却笑着拍拍身边的草坪道:“方大侠,你还是坐下吧!这样一直仰着头说话实在太累了!”
温方警觉的坐在杜少康身边,就听杜少康接着道:“方大侠还记得吧!我早就说过,肖强绝不可能是凶手!”
“先生何必认死理!”想到杜少康之前曾经断言肖强已死,温方心里发笑:原来他也是死要面子的人!难得见杜少康死鸭子嘴硬,温方暂时放下了刚刚的戒备,开口道:“文家的侍卫已经亲眼看见肖强进了知音阁的大门,还能有假?况且宋权死后,文远也见到了肖强逃出了知音阁。那么多人都亲眼了过了,文府里的侍卫总不可能全部是奸细吧!”
杜少康笑了笑没有做声。
温方见好就,咳嗽了一声,接着道:“不过先生说的也有道理,宋权绝对不是肖强那种小人物能引出来的。但是先生自己也说了,文府火场里的那方胡丝手帕,肯定是事后才扔进去的!而据你我所知,当时商羽公子并不在贺兰。再说,刺死宋权的匕首一直藏在文府之中,由文刀亲自看管,可商羽公子并没有去过文府。他是如何偷到的呢?”温方笑着道:“再说,今日琴宴,商羽公子一直在宜春楼,你我都可以为他作证,他又是怎么溜出去杀死宋权的呢?”
看着杜少康沉默不语,温方笑笑,接着道:“依在下看,就连姜大哥和我的嫌疑,都比商羽公子大!”
“哦?方大侠此言何意?”杜少康看着他问。
温方道:“当日文府别院着火,我三人都在场,完全有机会趁人不备留下那方丝帕。”
说到这里,温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凝重起来。
杜少康看着他难看的脸色,轻声问:“方大侠想到了什么?”
温方抬眼看着杜少康,沉声道:“依姜大哥焰月盟堂主的身份,绝对有那个本事将宋权约出去。而且,宋权死时,他也在惜雪馆附近。”
温方的脸色越来越暗:“我早就觉得奇怪,眼下武林大会在即,姜大哥为什么放着武林大会不管,偏偏跑到贺兰来?还非得去参加商羽公子的琴宴!他本就是焰月盟中人,对盟里的事自然了如指掌,肯定也知道文家被派去塞外剿匪的事情!”
眼见温方似乎已经给姜有财定罪了。杜少康不觉好笑:“依照方大侠的说法,夜大侠应该也有嫌疑了!”
“夜白不会!”温方斩钉截铁的摇头:“夜白从小在文庄主身边长大,对文家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杜少康笑着反驳:“肖强也被文家留,被文家养大,他不是一样做出了对不起文家的事吗?”看着温方瞬间难看的脸,杜少康继续道:“自古最难猜测的便是人心!须知敌人永远没有机会背叛,能背叛的只有身边人!”
“我也不愿意相信姜大哥或者夜白他们任何一人是魔教余孽!”温方摇了摇头,“可夜白毕竟是阿水一手带大的,但姜大哥入焰月盟之前的背景却很复杂……”
“既然这样,我们就设个套,让那个奸细自动现身好了!”看着温方痛心的面庞,杜少康也不愿意继续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