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老爷身体不适,苏府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张老爷也准备回老家养老。苏平他们虽然在刺绣上有些造诣,但在生意场上都是新手。公子身子弱,留下容安,好歹可以帮公子分担一些……”
杜少康笑了笑,道:“你放心,我是不会为难他的。明日,把容安请来吧!”
“嗳!”得到了杜少康的保证,苏忠松了口气,笑着退了出去。
杜少康看着他微驼的脊背,眼角忽然有几分湿润。老人家一辈子都为苏家卖命,如今已经年过半百,依然尽心尽力的为苏家的将来打算。
雨淅沥沥的下了一天,杜少康坐在屋内望着窗外发呆。
元宝看在眼里直叹气,这几日公子愈发的少言寡语了。
“琴公子,容二爷来了。”苏忠在门口禀报。
杜少康闻声道:“请他进来。”
自从苏琴入府以来,容安只见他过几面,连话都没怎么说过,谈不上有什么交集。眼下苏锦绣卧床不起,苏秋宝和张秋实都已入土,苏通和苏固身份尴尬,苏琴算是苏家名副其实的掌门人了。容安对于苏琴的邀约,也没有太多的惊讶。现在苏家的生意都在他手里,苏琴若想坐稳当家的位子,势必得先拿他开刀。
对于未来,容安倒十分坦然。他今日的一切都是苏家给的,就算苏家想要拿回去,也没什么。他容安有的是本事,离了苏家,一样可以另起炉灶重头再来。若苏琴嫌弃姨母,他一样可以利用外甥的身份把姨母接到家里照顾。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苏惊鸿。
怀着沉重的心情在湘漓苑外候着,苏忠亲自撑着伞过来迎接。随着苏忠进了正厅,抬头看着苏琴苍白俊俏的脸,容安心里暗想:不得不说,无论长相和气度,苏琴都能甩苏秋宝好几条街。
两人相互见礼便各自落座。
元宝给二人奉上茶便被苏忠打发了出去,屋里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只有门外雨水“滴答”的声音。
不知沉默了多久,杜少康率先开口道:“侧夫人近几日可好?”
“那日在堂上就病倒了,恐怕熬不到冬天了。”容安淡淡的道。
杜少康轻笑一声:“她落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容安眼睛闪了一闪,随即露出一丝不悦:“琴公子,姨母她确实做了很多错事,也已经得到了报应。但她毕竟是长辈,俗话说:子不言母过。琴公子何苦还要出言相讥呢!”
“你倒是个明白人!李氏是有罪,不但毁了别人的人生,还搭上了她自己。”杜少康抬眼看着容安,一个字一个字的道:“甚是还有你的幸福!”
听了这话,容安不由得觉得好笑:“在下从小父母双亡,幸得姨母养,视如己出。姨母对在下恩同再造。”
杜少康冷笑一声,“恩同再造或许不假,视如己出恐怕就未必了。”
容安听杜少康话里有话,只得道:“琴公子想说什么,还请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