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他们的目光,杜少康不紧不慢的看着张达,道:“不错,仵作确实是在参汤里验出了药物,而张秋实确实有下药害我的心,凶手只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杜少康转而看着温如玉和苏忠,缓缓的问:“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前脚刚刚在别人的参汤里下了药,厨房后脚就给你们送来一盅一模一样的参汤,你们敢喝吗?”
温如玉和苏忠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的摇摇头。
“那张秋实为什么敢喝呢?他就那么确定厨房里不会送错?给他的那盅参汤里没有药!”杜少康继续反问。
温如玉不耐的甩甩手,道:“哎呀,先生,您就直说吧,不要绕弯子了。”
杜少康笑了下,也没继续卖关子:“很显然,张秋实只是被派到厨房里转了一圈而已,他根本没有在参汤里下药,所以他也没必要担心给他的那盅参汤里有药呀!而派张秋实去厨房的人,就是想把下药的事栽赃给他,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他是被自己下的药害死的!”
“这我就更不明白了!张秋实既然想毒害先生,为什么没有给参汤下药呢?况且,能使唤张秋实去厨房的,肯定是府里地位比较高的人,张达根本没这个能力呀!”温如玉看着杜少康,不解的问。
杜少康浅笑了一下,轻声道:“那我就从头说起吧。张秋实十分谨慎,肯定不会亲自动手杀人。恐怕他已经安排好了可靠的心腹,等他启程去山西以后,那个心腹再想办法把药下在我的参汤里,嫁祸给苏秋宝。到时候就算有人怀疑,他远在千里之外,这事也根本不会牵扯到他身上。”杜少康冷笑了一声:“只可惜,张秋实千算万算,却没料到那个心腹会背叛自己。”杜少康说完微笑着看着张达。
张达冷哼了一声:“您说了那么多,不就想说二爷的那个心腹就是小的吗?不过可惜,小的是二爷的贴身小厮,二爷去山西,小的肯定也要贴身跟随伺候,又怎么可能留在苏州下毒害人呢?退一万步说,就算小的有害死二爷的心,二爷死的当天小的根本不在苏府,又怎么可能给二爷的参汤下药!”
“张秋实已死,你会不会跟着他去山西也是死无对证,我们暂且不提。至于害死张秋实的那碗参汤,其实很简单!药根本没有下到参汤里,而是下在了凉茶里。”杜少康看着张达道:“张秋实晚上有喝凉茶的习惯,而凉茶是你中午亲手晾上的。如果是这样,你就有了作案的时间。”
温如玉仔细回想当时的场景,确实想到,有人提过张秋实晚上有喝凉茶的习惯。但是也不对呀?温如玉疑惑的问:“县衙的仵作说,凉茶里没有发现药物呀?”
“温公子说的对!”张达冷笑一声:“凉茶确实是我给二爷晾上的,但仵作是在参汤里验出了春/药,并没有在凉茶里验出春/药!况且,那壶凉茶一搁就是一下午,谁不能下手呀,为什么琴公子偏偏怀疑我呢!”
“确实。”杜少康点点头:“如果是在凉茶里下药,霓裳居的人都有嫌疑,但有一件事,却只有你一个人能做到,那就是桃代李僵。你利用张秋实贴身小厮的身份,借着清晨伺候他洗漱的机会,第一个进入他的房间。当然,现在张秋实已经死了,你把下过药的凉茶泼在地上,把茶壶和茶杯放在洗脸水里洗干净,用毛巾擦干,至于仵作检验的那些凉茶,应该被你替换成的漱口水吧。”
杜少康看着紧绷的张达,淡淡的笑了笑,继续道:“然后你拿出张秋实事先给你的那瓶红娥,倒入盛参汤的盅里,摇晃均匀,在碗里也倒上一些,把瓶子藏在张秋实的包袱里。最后,你故意把洗脸盆扔在地上,让洗脸水洒了一地,遮盖地上泼过凉茶的痕迹,然后大叫着跑出去。反正你发现尸体受惊过度,失手打翻脸盆也在情理之中。当然,指使张秋实去厨房的人会告诉你参汤的事,甚至,这一切的计划都是她安排的,你只不过是照章办事而已。仵作会发现张秋实的死因,也会在参汤里验出春/药,而你唯一碰过的凉茶却没有什么问题,也不会有人会怀疑泼在地上的洗脸水。”
杜少康顿了顿,接着道:“你也还算是有良知,害怕张秋实身边的两个丫头无辜受牵连,便叮嘱她们一直待在一起,好让她们彼此作证,洗脱嫌疑。”
听着杜少康分析完,温如玉心里瞬间豁然开朗,对杜少康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不愧是先生,真是!打死我也想不出如此巧的杀人方法!”
张达的脸色十分难看,但还是逞强道:“就算先生说的对,我在凉茶里下了药,然后桃代李僵,但那也不过是春/药而已,二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