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拖下去关起来!”李氏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跌回板凳上,只能放声嚎着。
“我看谁敢动我!”赵婉如扬着头厉声呵斥着周围的家丁:“你们看清楚了,通儿和固儿是苏家唯一的子嗣,也是苏府未来的继承人!我可是他们的亲娘,苏家的当家主母,你们敢绑我,不怕我儿子拾你们吗?”
苏固年纪小不懂事,但苏通已经十来岁了,甚得苏锦绣和张立山的喜爱,将来成当家也不是不可能。几个已经上前的小厮都止住了脚步,犹豫的相互看了看,没有一个人敢动手。
李氏颤颤巍巍地道:“我才是苏家的当家主母,你们都听我的,把这个贱人绑起来!”
“我看谁敢!”赵婉如杏眼圆睁,恶狠狠的瞪视着两个上前的小厮,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你们要想清楚了,苏家的将来掌握在谁的手里!是我和我的儿子,还是一个半截入土的妇人!”
两个小厮都低下头,不约而同地退了回去。
“你!”李氏气得两眼翻白。
赵婉如冷笑一声:“当年苏秋宝当街调戏我,整条街的百姓都看的一清二楚!西岚县的县令是张秋实买通的!我那可怜的夫君也被这两人合谋害死了!西岚县地小人少,几十年也出不了一个登徒子。前段时间家父回乡探亲,街道上的人还对这件事记忆犹新。侧夫人若是不信,也可以问问我那通情达理的表婶,没准她也记得。”
赵婉如抬眼打量了一下已经快要晕厥过去的李氏和面色铁青的张立山,继续道:“妾身劝二老还是想清楚,老爷这个宫廷首席御用绣师的位置也不稳当,若是再出了这等的丑闻,苏家以后还怎么见人呢!呵呵,本来妾身看着两个儿子的面上,还打算隐瞒,现在看来,如果妾身被赶出苏府,那我们索性一拍两散,谁都别想好过!”
李氏怒极,嘴里嗦:“你这个贱人,你,你们不敢,我敢,我亲自拾这个贱人!”说着便要走过来,不知是身体虚弱还是气得站不稳,李氏摇摇晃晃的走了两步便摔倒在地。一旁的小丫头连忙上前扶她。
赵婉如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李氏,嗤笑一声:“您还是省省吧!以后您还要靠妾身伺候,您罚了妾身,妾身还怎么能好好伺候您呢!”赵婉如拿起手中的绢子,优雅的擦了擦脸:“妾身身体有些不适,这就回去休息了,您二老也歇着吧!”赵婉如冲他们欠了欠身,带着佩儿扬长而去。
李氏指着赵婉如离去的背影,嘴巴动了动,终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姨母!”容安得了消息,立刻赶来,进门就见李氏半死不活的躺着在床上,两眼翻白,出气多,进气少。
容安大惊,连忙问:“早晨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请大夫了没?”
周妈挥退了周围的丫头,拉着容安的手道:“夫人是气的,被赵姨娘气的!”周妈哭哭啼啼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张老爷也气得不轻,已经被扶回霓裳居了。当时在场的几个仆役已经被奴婢关起来了,怎么处置,还要容二爷您决定。”
容安眉头深锁:“先暂时关着吧,在我们想好怎么处理之前,决不能让他们出去乱说,以败坏苏家的名声。”
“容,容安。”李氏颤抖的抬起手抓住了容安的袖子。
容安连忙扶着李氏坐起来,轻声道:“姨母。”
李氏眼里包着泪,虚弱的道:“那个贱人,那个贱人……”李氏说着又要喘不过气来。周妈连忙爬过来给她揉胸口顺气,“容二爷,您不知道赵姨娘有多嚣张,不但口出恶言,还拿两位少爷要挟夫人!容二爷,您可要给夫人出气呀!”
“姨母切莫动怒。”看着李氏稍微好了一些,容安试着劝道:“表弟只有通儿和固儿两个儿子,又都是赵氏所生,您若把赵氏处置了,将来又如何向两个孙子交代!再说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了,对苏府还有表弟的名声都不好。姨丈现在病重,如果知道这事,肯定……还请姨母看在两个孙子的面上,稍作忍耐!”
李氏望着容安,满腹的苦水憋在肚里吐也吐不出,只有捂着脸痛哭:“难道就放任那个贱人为所欲为吗!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
霓裳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