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发出一阵阵笑声。搁在以往,苏秋宝肯定会加入到其中,但今日却失了兴致。
仰头喝了杯中的美酒,苏秋宝有些微醺。
最近的流言把他弄成了整个苏州城的笑柄,连身边的狐朋狗友都跟着开玩笑,调笑他娶了个破鞋。但苏秋宝却丝毫不在意,女人嘛!就是墙上的烂泥,剥了一层又一层,只要识趣让他痛快,管什么新旧。这些年他睡过的女人无数,有青楼里的花魁,也有良家女子。有温婉的、有刚烈的。论容貌,赵婉如不是最出众的;论家世,呵,她根本就没什么家世。为什么当初会看上她呢?苏秋宝模糊的想。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只记得母亲严惩了和他私通的丫头,又把他关起来,严禁出去寻欢作乐。在家里闷了十几天之后,实在憋不住,便在张秋实的提议下,假装出门求学。跟着张秋实坐船一路北上,到了一个鸟不生蛋的小地方。
第一次遇见赵氏时,她的模样已经模糊了。只记得当时如脱缰的野马,在街上看见一个长得不错的女子就想调戏一下。没想到还没得手,就被人拦住狠狠的推开。
其实当时也不是真的要把赵氏怎么样,只是想揩点油,吃些豆腐,解解馋。毕竟他苏秋宝只要勾勾手指,就会有成千上万的女人扑上来。但把他弄的这么难看还是平生第一次!
苏秋宝定睛一看,把他推开的是一个高大的男子。男子把那女子护在身后,那女子红了一双杏眼,眼角含泪,凄楚动人,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哪来的不长眼的,竟然敢打断爷的好事!”苏秋宝不屑的瞪了男人一眼,还想继续上前,就被一拳打到在地。
从小到大,谁敢动过他一根手指头。苏秋宝捂着发疼的肚子,狼狈的抬起头,看见的就是对方凌厉的目光。苏秋宝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你是哪根葱上的须呀!竟然敢坏老子的好事!”
“青天白日的,哪来的登徒子,竟然敢当街调戏良家妇女。”那人也不含糊,厉声质问。声音一传开,立马激起千层浪,身边瞬间围了一群人过来,对着苏秋宝指指点点。
苏秋宝哪里受过这种闲气,慌乱的爬起来就想给那人一耳光,却被那人轻而易举的推开。苏秋宝狼狈的退了几步,幸好被张秋实扶住才没有再次跌倒。
“你,你知道我爹是谁吗?让我爹知道你这样对我,一定打得你皮开肉绽!”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苏秋宝慌忙环顾四周,但周围没有听他号令的家丁,只有一群谴责他的陌生人。
苏秋宝瞬间觉得有些底气不足,声音也弱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爹是谁,但我知道你就是一个披着华丽衣衫的纨绔子弟,一个人模狗样的登徒子。你若心里还有你爹,就应该约束自己的言行,不要做有辱门楣的事情。如果做不到,就不要提你爹,省的给他丢脸,让整个西岚县的百姓都知道他养出个伤风败俗、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儿子!”男人浓眉倒竖,反唇相讥。
苏秋宝被说的满脸通红,又找不到话反驳,张嘴指着男人:“你,你,你居然敢这样羞辱我。”
没有理会他的虚张声势,男人看着他冷笑了一声:“我看你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西岚县民风淳朴,容不了你这种粗俗的人。”
“你!”苏秋宝差点没气晕过去,他还想再扑上去厮打,张秋实拦住他悄声道:“大哥,这里人多,没必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苏秋宝抬头,看着面前高大俊朗的男子,澄澈的眼睛正充满厌恶的瞪着他,仿佛在看地上不值一提的蝼蚁一般!苏秋宝心里忽然有一丝自惭形秽,头都抬不起来,仿佛他才是下等人。
周围的人群情激奋,有些还对着他指指点点,苏秋宝第一次尝到了孤立无助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