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氏瞬间变黑的脸,王氏知道又说错话了。但话已经说出口,现在回好像是怕了女儿似得。况且自己说的也是事实!这云裳居里凡是有点姿色的丫头哪一个没有被苏秋宝染指过,若不是侧夫人李氏管的严,苏秋宝的姨娘侍妾恐怕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王氏小心的看着面色不善的女儿,硬着头皮继续道:“要说这丫头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替她瞒着,她早就像前几个勾引主子的丫头一样被侧夫人封了嘴买进妓院了。况且当初容下她只是权宜之计,也省的姑爷总是在外面胡闹!等你坐上正室的位子,想怎么料理这些小妖还不随心!”王氏得意的笑笑。
赵婉如没有理会王氏的话,将攥紧的茶盅放下,忽然问道:“家乡的人,母亲还曾见过吗?”
王氏不清楚她为什么会问这个,不以为然的道:“自从我们全家搬出来以后,按照你的吩咐,已经断了联系,这一晃都七八年了,从没回去过。直到前几个月你弟弟做生意从老家路过,才和原来的亲戚有了些联系。”
王氏兴奋的道:“你还记得你表叔吗?自以为自己家里在镇上开了家酒馆,从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听说我们现在在苏州发达了,每天巴巴的往你弟弟那儿跑,非要让你弟弟把他那个小儿子带出来见见世面,还想和我们结成亲家!”王氏不屑的哼了一声:“就他那闺女,又黑又丑,我才看不上呢!”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赵婉如的脸已经黑如锅底,厉声的追问。
“怕什么?多大点事!现在咱们已经成贵人了,他们见了都是要行礼作揖的!你还别说,我还真想回去看看他们见到咱们的那副嘴脸。”王氏仿佛已经看到昔日踩在自己头上的人俯首帖耳巴结自己的场景,脸上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赵婉如咬牙切齿道:“不要张扬!不要张扬!现在刚刚有了点银子,你们就忙着回家炫耀。我们的底细,老家的人知道的一清二楚!万一,万一将来有人来寻,传到侧夫人耳朵里……你,我,还有咱们到手的荣华富贵,就都完了!”
“有这么严重?”看着女儿气红的脸,王氏心里不由得发憷:“可听你弟弟说,那个老太婆都已经死了好几年了,他们家里有没有别的人了,还会有谁来寻?”
看着女儿明显松了口气,王氏放宽了心,笑道:“放心,你弟弟没那么傻。况且张秋实也死了,连最后一个威胁你人都没了,这事姑爷又不会说,李氏那个疯婆娘绝对抓不住把柄。如儿呀,你可以安心了。”
“不是还有天知、地知、我知、你知吗!”赵婉如看着母亲的脸,冷冷的道。
看着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仿佛在这热火的六月天里嘶嘶的冒着寒气。想起女儿的手段,王氏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如儿呀,你放心!你爹和你弟弟,母亲一定会管好,不会出去乱说的!”
看见赵婉如的脸色稍微有些缓和,王氏提着的心也平复了下来,腆着脸道:“如儿呀,你马上就要成苏家的少夫人了,是不是也挑几匹苏绣给我和你爹还有你弟弟做几身衣裳穿。”王氏小心的觑着赵婉如的脸色:“你现在身份贵重,娘家人穿的太寒碜,你脸上也没光不是!况且你弟弟也要成亲了,索性多给他扯几匹做被子。你要是忙的话可以给下面打声招呼,娘让你弟弟直接去苏家的铺子里拿。”
赵婉如刚刚缓和的脸又沉了下去,冷声道:“亏您想得出来!那是苏绣,不是街边的破布!你知道有多少大家世族抢着要吗!连公公都不舍得用苏绣做衣裳穿,您还要拿来做被子!”
没想到赵婉如生那么大的气,王氏心里也窝火:“哎呦,别跟我摆这个谱!才多大点事呀!值得你冲母亲大呼小叫的!我只不过给你要几匹布,又不是要金山银山。”王氏说着拿出帕子抹泪:“昨日你父亲去喝马员外家的续弦酒,人家还笑话他寒碜,女儿都快成苏夫人了,姑爷连块像样的苏绣都不肯拿来孝敬老丈人!我和你爹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还争这些个干嘛,还不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