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李氏没有做声,慵懒的倚在贵妃榻上,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第49章第十五章自作孽
张立山刚到杭州,脚跟还没站稳就听到了噩耗,当场晕死了过去,随后大病了一场。经过一通折腾,回到苏府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马车在苏府门前停下,车里的人把张立山扶出来。
看见漫天的缟素,张立山腿一软,差点又要晕倒。门口戴孝的小厮看见,立马跑过来扶住他,一群人簇拥着张立山进了府门。
张立山病还没好利索就急忙启程,在来的路上又哭晕了好几回,现在已经是面色惨白,双眼通红,却愣是挤不出一滴泪来。被仆役架着茫然的往里走,入眼的皆是一片片惨白和一张张哭丧的脸。直到看见灵堂上漆黑棺椁,张立山才找回些知觉,崩溃的扑到棺椁上嚎啕大哭。
守在灵前的惠儿见他这样,也跟着掩面啼哭。
儿子的音容样貌依然在眼前浮动,当初兴高采烈的出门,本以为回来之后就是苏秋宝的倒台以及对苏家彻底的掌控,没想到世事无常,等着自己的居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张立山狠狠的拍着棺椁,哭的痛彻心扉。
几日的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已经把张立山的体力耗尽,就在他晕厥之际,一双手把他拉起来,扶到身后的椅子上坐下。张立山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洁白的手递上来一块整洁的方巾,张立山顺着手向上一看,浑身一哆嗦,杜少康惨白的面孔近在眼前。
那日与儿子的密谋历历在目,而今儿子却已经先一步进了鬼门关。看着杜少康不悲不喜的脸,张立山浑身僵直。
许是手伸久了有些累,杜少康眉头微蹙,旁边的元宝立马把方巾接过来塞到张立山手里。杜少康直起身,眼见张立山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捂着嘴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
元宝连忙把他扶到另一张椅子上坐下,白了张立山一眼,嘴里埋怨道:“公子身子弱,今儿太阳又大,外面的事有我们这些奴才忙着,您还是回屋里好好躺着吧。”
杜少康虚弱的笑了笑,对着张立山道:“听闻叔父回来了,晚辈特地过来看望。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叔父和表妹节哀,保重身体要紧。”
惠儿自从见了杜少康的面儿,就白了一张脸躲在张立山身后不敢做声。
无暇理会女儿,张立山看着杜少康平静的脸,只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窜出,直达头顶。手上的方巾好像有千斤之重,丢也不是,用也不是。
张立山缓缓的回胳膊,把方巾放到桌上,哑着嗓子道:“多谢贤侄记挂,只是不知我儿……我儿是……怎么……走的。”
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张立山又呜咽了起来。
元宝“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这……”杜少康迟疑了一下,才缓声道:“忽然得了急病,没有挺过来。”
“一派胡言!”几日来的抑郁终于到了爆发点,张立山一把扫了桌上的东西,朝杜少康大吼道:“我儿正值壮年,怎么可能有急病!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觊觎我儿手里的生意,就把我儿害了!”
张立山眼眶通红,一双手指着杜少康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