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敞开的领口,温如玉这才发现杜少康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虽然同为男子,看一看也不打紧,但温如玉就是觉得有些尴尬,仿佛亵渎了神灵一样。想要别开目光,又觉得矫情,一双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看,只得左右乱瞟,别提多滑稽了。
闯进来的元宝适时的打破了一室的暧昧:“主子,不好了,出事了。”
温如玉连忙放开手,转过身去,拢拢身上的外衣,心里不由得暗恼:原来和温风一起出门历练的时候,都是一起吃一起睡,连澡都是一起洗,也没觉得有什么,今天这是怎么了!温如玉锤了锤头,就听见杜少康在身后淡淡的道:“嗯,我知道。”
杜少康穿上鞋,元宝连忙拿来外衣给他披上。
杜少康拢了拢垂下来的青丝,不紧不慢的道:“好像是从墙头那边传来的。”
“墙头那边是哪儿?”温如玉小声问。
“是霓裳居!”元宝答道:“看来,张二爷那里出事了!”
“张秋实?”温如玉大惊。
“要不要小的过去瞧瞧。”元宝轻声问。
杜少康笑了笑:“如果有事,我们肯定会知道的。多问无益,你去打两盆水,让我和温公子梳洗一下。”
温如玉这才想到自己尚未梳洗,慌慌张张一路跑来,现在的样子肯定不好看。只得红了红脸,没有反对。
元宝走后,杜少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瞳淡淡的注视着温如玉,道:“在下托公子的事情,不知……”
“先生放心就是,别看解忧平时板着一块冰雕脸,办起事来还是很靠谱的,绝对万无一失!”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温如玉不自在的别开眼睛,低声道:“再说,还有卢国舅呢!”
杜少康点了点头,勉强算是放心。
在湘漓苑更衣洗漱,吃了早膳,又喝上苏忠泡的热茶,消息才传了过来。
张秋实果然出事了。县太爷传令,让苏府所有人去霓裳居的正厅问话。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张秋实的贴身侍从张达。
杜少康和温如玉喝着茶,听元宝绘声绘色的描述张达发现尸体的具体过程。
昨个晌午,张秋实派张达去打点出门用的东西,一直忙到半夜才回来。张秋实早就睡下了,张达便直接回房休息。今儿天还没亮,张达就早早起身,把洗脸水端进屋,准备伺候张秋实起床梳洗。谁知叫了两声没人答应。张达便去唤人,待看清躺在床上的人时,吓得差点没有晕过去。
张秋实双目凸起,怒瞪着前方,上面布满了红丝。嘴大大的张开,舌头伸着,仿佛想要呐喊。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一张脸憋的紫红。攥着被子的手呈鸡爪状。可见死前定是忍受了极大的痛苦。张达“噗通”一声撒了洗脸水,跌坐在地上,呆了半响,才有力气尖叫,鬼哭狼嚎的爬了出去。
于是造就了今天清晨的排山倒海的一幕。
苏锦绣虽然是皇上亲封的首席绣师,但苏府毕竟属于苏州吴县的地盘。吴县的县太爷王范得知苏府里死了人,不敢怠慢,亲自带着师爷赶来。勘察了现场,搜集了物证,看着仵作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