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杜少康问自己,沈家安踌躇了一下,道:“家父还是反对,但态度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强硬了。这几天,家父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我有些担心,想先缓缓,安心陪他老人家几天。”
杜少康点了点头,安慰道:“沈族长会没事的,你也别担心。对了,我走后,姨母的宅子就要劳烦你照料了。”
沈家安点头:“先生尽管放心!”
沈家宁看了看江上,对沈家安道:“家安,船离开还有一段时间,杜先生没有带干粮,你去饭馆拿些吧。”
沈家安应声走后,杜少康看着沈家宁道:“二公子是有什么事情要单独跟我说吗?”
沈家宁笑了笑,对着杜少康深深的作了个揖:“在下是想谢谢先生。”
“谢我做什么。”
“我是想谢谢杜先生昨日劝服了父亲,保住了翠屏镇。”沈家宁目光炯炯的看着杜少康。
听他这样说,杜少康叹了口气:“看来沈族长没有瞒你。”
沈家宁涩声道:“其实这么长时间,为了这件事,叔叔、兄长和姐姐都已经……”
看着沈家宁悲伤的表情,杜少康轻声安慰道:“族长是个好人,你也不要怪他。”
沈家宁了然的点头:“父亲的苦衷,我一直都清楚,可惜他脾气倔强,又认死理,没人能劝的动他!”沈家宁目光炯炯的看着杜少康:“实在没有想到,父亲会被先生几句话说服了!先生真是好气魄!父亲也说,先生发脾气的样子和当年的将军好像!”
杜少康笑了笑:“我怎么能跟将军比,倒是沈族长谬赞了。”
沈家宁一本正经的道:“父亲从来不会随便夸人的,他老人家说像就一定像。”
看着沈家宁坚定的眼神,杜少康心里不由的一笑:不愧是父子,都认死理,自己认定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都不能质疑!
“不过,小弟还有一事想请教先生。”沈家宁看了下左右,悄声道:“半个月前,府里忽然来了个陌生女子,自称是长姐的朋友,她手里有长姐的信物,提起长姐的事也能说的头头是道。家父把她扣在府里,想多番探查一下,谁知昨晚她竟然失踪了,怎么都找不到。”沈家宁顿了顿,继续道:“翠屏山那么大,就怕她藏匿起来,意图不轨。”
杜少康笑了笑,安抚道:“二公子不必担心,我想,这位姑娘应该已经离开了。”
“不可能!”沈家宁看着杜少康小心的道:“不瞒先生,翠屏镇的渡船我都已经打了招呼,不经过我的允许,是不可能放她离开的!昨夜,渡船都好好在舱里待着,没有一艘出去过。难道她有本事和镇外传消息,从外面调船接她?”
杜少康笑了笑:“听说,豆腐李三家里有一艘渔船。”
“李三哥?”沈家宁愣了一下。
“昨夜,李三在草庐附近的树林里偷偷藏银子,我见他头发衣服都有些湿,想来是夜里江面上水汽大。都那么晚了,他不可能去江里捕鱼。我想,他应该是渡了人过江。那人给的船钱放在家里怕被老婆发现,所以偷偷藏在林子里头。”杜少康看着沈家宁道:“那位姑娘既在沈里住了半个多月,镇上人都见过。想来是她说出沈族长名头,求李三渡她过江。李三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