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呀?”
沈家安看了看他手指的方向,道:“那是我叔叔的居所,只不过他老人家已经仙逝,所以空了下来,平时很少有人来。”
“哦,原来如此。”方筠蘅笑了笑,心想:既是长辈居住的宅子,虽已过世,但也不能放任其荒废下去。他见沈家安不再多说,便很识趣的没有多问。
温如玉倒是对这个阁楼的主人很感兴趣,为什么要在屋顶上挂四个铃铛呢?
几人聊到夕阳西斜,便回屋用饭。
晚宴倒是很丰盛,看来主人了些心,吃过饭后,三人又是一通道谢,见天色晚了,方才起身告辞。
谢绝了沈家派马车相送的好意,三人拱手向沈家安作别。出了沈府的大门,方筠蘅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夜幕中的沈宅,一脸的若有所思。
温如玉发现不对劲,连忙推了推他道:“怎么了?看什么呢?”
“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方筠蘅呐呐的道,随后他又摇了摇头:“可能是我想多了。”
被他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温如玉也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沈府。
夜幕和高墙已经将宅院挡的一干二净,只有一个高耸的塔楼孤零零的立在夜色中,两个小小的窗户里发出幽幽的黄光,活像两只鬼眼。
空中传来两声鸦叫,那声音尖锐刺耳。温如玉忽然觉得有些的慌,眼见方筠蘅和解忧走远了,连忙追了上去。
塔楼之上,一个白发老者站在窗前。屋里的灯光有些暗,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一名青年男子推门进来,对着老者行了礼,轻声说:“爹,三弟来了。”
老者没有回头,抬了抬手,示意让他进来。
不一会,沈家安便走了进来,朝老者跪下行了大礼:“给父亲请安。”说完又朝青年男子拜了下:“二哥。”
原来,站立的青年男子便是沈家的二儿子沈家宁,而老者就是翠屏镇的族长沈道远。
沈道远这才回过头来,问道:“没有怠慢客人吧。”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火熏过一样。
沈家安低声道:“孩儿不敢,已经把客人送走了。”
沈道远抬头看了小儿子一眼道:“好,你今天也累了,下去休息吧。你母亲身体不好,你这几天也不要出去走动了,安心在家陪陪她吧。”
“是。”沈家安又行了礼,才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沈家宁看着沈家安离去的背影,良久才低声问道:“父亲,您真的不把这件事告诉三弟吗?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应该知道!”
沈道远平淡的道:“家安涉世不深,知道了只会徒增烦恼,反而更容易露出破绽,给人可乘之机,还是你下去安排吧!”
沈家宁依然没有动,沈道远回头,看着他问:“怎么了?”
沈家宁缓声道:“父亲,既然现在已经走漏了风声,不如…”
话还没有说完,就迎来了沈道远杀人般的目光。
沈家宁低下头,讪讪的把话吞回肚子里,半响才低声道:“父亲,这样做,值得吗?”
“你哥哥和姐姐都已经死了,你说值得吗?”沈道远紧紧的盯着沈家宁,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