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次看到那句话脑海里就想着朝晖刮我鼻子,说小样这两天得好好照顾自己的样子,没想到朝晖还是个新世纪的心细好男人,只可惜他这会儿搂着别人睡觉了,不知道叶旖旎对他那猪叫声一般的呼噜会不会感觉到厌烦?
一直以来我以为我们这帮子人是这个社会上最优越的群体,凭着父母的一点点地位张牙舞爪的,只管吃喝拉撒过着猪一般的生活,没想到大学毕业了却一个个儿跟掉进了深渊似的闷愁,我想我妈是说对了,我们被蛀虫蛀空了。
冯桥前两天给我发了封邮件说他过得特郁闷,生活单调得一点颜色也没有。但她妈比他还郁闷,她每天晚上都要喝上半瓶红酒才能入睡,很多时候都是他开车去把她从各色高级饭店接回来,她妈一看到他就趴他身上大哭,说生活真累!
我从来都觉得就算这个世界上的人全部因为烦恼死了,也不会轮到冯桥她妈,她的形象不就是我一直幻想着的那样么?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沐浴着阳光用手指头轻轻地敲着电脑键盘。那不是一直公认的女强人的形象么?为什么也会烦恼。
冯桥说她妈有一天晚上喝醉了回来,坐在沙发上哆哆嗦嗦的哭,她跟他说她想要个家。
不知道怎么的,想到冯桥她妈哭着跟儿子说想要个家的样子,竟然想落泪。
第三部分 有钱人的日子真他妈爽 第34节 人生不能想
人生不能想,一想就落泪。
我提着皮包匆匆忙忙的从人群里穿过,身上的西装穿得笔挺挺的。我在公交车上的时候把大学时买的cd机拿出来,戴上耳塞听着音乐。车窗外的城市雾茫茫的,车内十分拥挤,空气潮湿。
他们大多数跟我一样,是这个都市里的小白领儿。看到别人浮肿的双眼皮儿,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一样。
我又开始有了那种孤独的感觉了,不知道这还叫不叫孤僻。公司里的人,除了见面的时候惯性似的打声招呼外,我很少与人交往。其他部门里的小助理们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下了班约着一块儿去买化妆品,咯噔咯噔的穿着高跟鞋感觉人生也是如此的有节奏和响亮,很是让我羡慕。
我出了电梯,进了公司大门,从前台经过的时候听到前台小姐跟人打电话说下了班一起吧,太平洋的欧莱雅在打折,买满500送一个手袋。我温柔地朝她笑笑,她冲我眨巴了下眼睛,我便朝办公室走去。
要么,我长大了;要么,我又孤僻了。离开了大学那个校园,便觉得我的生活没有了属于我自己的圈子。看来梦想和现实还真不是一回事儿。
我进门的时候头儿也刚到,正在启动笔记本电脑。看见他眼睛肿得跟个龙眼儿包子似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昨天晚上他就多喝了点儿睡不着觉想跟我聊两句,结果我来劲了跟他侃了最起码两千句,挂电话的时候都凌晨5点了,最后差点没把他侃晕过去了,听他说话也上气不接下气了。想起上班的第一天他那么能侃的样子,还真挺佩服自个儿的,原来我才是真正的英雄,真有点一揽众山小的感觉。
我这人从小到大都特能侃,我爸的同事就跟他建议干脆把我培养成律师得了,口齿伶俐比较有成为律师的天分。
可我也有高处不胜寒的时候,比如遇到朝晖的时候,他才是我真正的对手。一开始我是很认真地跟他聊天,和风细雨的,也聊得特温情,10分钟后我就明显感觉到了压力,开始有点气虚,过了半小时的时候就看我哭泣着求他别侃了,放过我吧,除了跟我吹牛其他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他。这厮常常也不知好歹,拿鼻孔看着我说:怎么着,你小样的今天总算见识了吧?这还只是让你初略了感受了一下,还没正式提上议程。我忙说得得得,求你了,你提上议程的时候能捎带手一刀砍了我么?
不知道他现在还会不会整天跟叶旖旎打闹着说她是小样儿的?
圣诞节就快要到了,受北方冷空气的影响,成都这两天也急速降温,冷得我一瞬间手忙脚乱的没反应过来,上周末在太平洋以一折的价格买了件刺绣衬衣,我才知道原来天已经很冷了,否则也不会卖到这个价。我妈说北京都下了好几场雪了,每天走到哪儿都喀嚓喀嚓的,跟踩着棉花糖似的,倍儿爽。
我从来到四川后,每年冬天都特别怀念北京的雪。以前在家的时候,只要我早上醒来一睁开眼睛,感觉窗外的光线亮得刺眼,就知道准下雪了。连忙穿好衣服下楼让王蕾跟我一快儿堆雪人,一般只要我敲开她们家门就看王蕾已经戎装待发了,看见我就直接说:走!
于是我们在楼下忙活一大早上,到中午的时候准能堆出一个比我们俩合起来都还大的雪人来,看着雪人都觉着心里特满足。然后冷得哆哆嗦嗦跑上楼,我妈总会假装生气地说:把自个儿都弄成了一雪人!
如果这会儿我在家,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心情去堆雪人。我妈说王蕾自从出院后变了个人了,有时候觉得她都不像以前那样淑女了,赵姨就发现过很多次她在抽烟。我安慰我妈说抽烟算什么呀,谁说女孩子不能抽烟的,我上高中那会儿就会刚说到这里我停住了,否则继续说下去我小命能不能保住就难说了,于是我变了脸似的笑嘻嘻接着跟我妈说,我高中那会儿就会看见别人抽烟了。说完才发现这句话的语法有点问题,关键在那个会字儿。还好我妈没有追究下去,否则这会儿我双腿得打着石膏了。
大学一年级的那个圣诞节,朝晖给我买了99个气球,半夜三更的骑着车带着我到处疯跑,跑到天府广场的时候,我手冻麻了,实在抓不住了,于是99个气球差点连带着我飞上了天。就在气球飞上天的那一瞬间竟然觉得很感动,有一种幸福的感觉。于是我和朝晖接吻了,那是我第一次和他接吻,所以记的特清楚。气球就在头顶上的天空里飘啊飘的,五彩绚烂,十分美丽。一晃四年过去了,我都还记得抓住气球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像抓住了自己盼望了许久的心动感觉。
我有时候天真地认为,朝晖跟叶旖旎这事从一开始就根本是一误会,兴许他内疚过了,不然也不会死活缠着我。在我内心的最深处,我是在等着他的,等着他给我一个解释,等着他回来找我。尽管我一直觉得生活来回兜圈子会很没意思,可我自私得把感情看成了我生命的全部。
过去,不管是快乐的还是伤痛的,都是人心头上的一道疤。碰到了,总会疼,因为那已经成为过去,并不会再回来。每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朝晖,我告诉自己,其实都一起这么些年了,我还一点也不了解他。
冯桥跟我说,朝晖这样做,兴许是在报复他。
可是,为了一场盲目的报复而舍弃了爱,值得么?有意思么?
我妈见过叶旖旎了,说她没有我描述的那么坏,她很客气地给我妈泡茶,然后说谢谢我,她很好,让我不用担心。
以我对我妈的了解,要不是在朝晖家,估计我妈得哭晕了过去。我妈就说过她特能理解我的感受,我快乐或者伤悲她都能明显的感觉到。
我妈说当时朝晖他妈就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说朝晖真不应该负了我。
朝晖他妈从头到尾都很清楚我跟朝晖的事情,从来都把我当未过门的媳妇看,就像每次朝晖来我们家我妈对他亲热跟亲儿子似的。
不知道是时间改变了一切,还是一切原本就该是这个样子。
自从工作以来,我就越来越觉得我的大学没意义了。我大学里学的东西一点也没在工作领域里用上。兴许我爸是说对了的,我学国贸的本来就不应该进通信公司,更不应该做什么it,it是专业技术,需要专业人才来做。兴许当初我应该去上海跟着我爸的同学的儿子学本事,跟着他把我曾经学过的那些国贸规则拿出来挣钱,跟着他东飞西飞,下了船就上飞机,下了飞机就上船,兴许,这也是一种可以选择的生活方式,只是跟现在不太相同而已。
我们公司前段时间推出的免费赠机活动自从请公安和律师介入之后,太升路的手机市场就平静了一小阵子。头儿说马上还可以借着圣诞新年之际,推出新的手机入网活动,以购买话费赠送手机的形式促销。也就是说只要一次性j清1200的话费,就能拿到一部手机,还是一不错的机型。
自从那天晚上两点过接过头儿的电话后他就天天都要给我打电话,他说他这么多年都忙昏头了,还没有遇到过这么能聊的朋友,所以他很喜欢跟我聊天。还说如果我电话打不通,他肯定一晚上也睡不着觉。言外之音就是我晚上睡觉一定不能关机。
我不知道要不要跟我妈说我遇到了一川耗子,但是长得一点也不像古天乐。
平安夜那天成都的大街小巷一副热闹的景象,几乎每家商场门口都要摆一特大号的圣诞老人和圣诞树。我就不明白了,外国的人的节日中国人瞎忙活什么呀?自从我懂事以来,就一直对圣诞节有着很深的印象,跟春节一样在我心中有深刻的印象,尽管我不是一个很喜欢过节的人。在北京上中学的时候,每年圣诞都会看到班上同学互相赠送贺卡和小礼物,闹得沸沸扬扬。我在高二的时候还给我暗恋的那男孩买了个圣诞礼物,因为我从他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那里打听到他对汽车特别感兴趣,并且人生的理想是去搞汽车产业。于是我在王府井买了一个小车模,用满天星的包装纸包装好送给他,他接过的那一秒种我转身就跑了,心跳得冬冬冬冬,要不是及时用手压住胸口,一颗善良的红心准从嘴巴里出来了。
现在来回想这些事情,有种听我妈跟我述说她的知青生活一样的感觉,酸酸的感觉,像吃了杨梅。过去的老照片已经泛了黄,那一张张的笑脸也变得灰头土脸,只有心里的那份感触还会隐隐约约的作痛。
那是我的青瑟年华。
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过的平安夜,在这之前没有任何邀请和预约。
这是自懂事以来第一次一个人过的平安夜,我在离家两千多公里的地方,显得特孤独。就在转眼间,我成了这个世界上最为孤独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轰轰烈烈的青春变得如此苍白起来。我的朋友,我的亲人,我的情人,我的爱人,他们都不知道,我在12月寒冬的夜里抱着靠枕细细哭泣。
我真惨。被生活抛弃得老远老远。
电视里放着些莫名其妙的节目,我根本就没去看。电脑也开着的,音乐声显得太过低沉和伤感,原本不应该这样的。我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使劲回忆我的过去,我的那些青葱岁月。
一个人的时候,寂寞得只剩下了记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变成了一个要靠记忆来生存的人。
冯桥那家伙,肯定在自己家的公司里如鱼得水吧,就甭再抱怨生活没意思了,如果他们都觉得生活没意思,那我还有啥奔头啊?我从来都特别害怕被抛弃,我从来也不忍心去抛弃,包括我的旧物,就连小学三年级时用的一只蝴蝶结发卡,也还留在抽屉里。我相信世间万物都有感情,它们曾经和我在一起,我抛弃了它们,我怕他们哭泣。
还有朝晖那厮,我都三四个月没见着他了,不知道丫脸上的青春痘好些了没有,或者还是像以前一样一塌糊涂。我妈去他们家看望叶旖旎的时候见着了他,我就应该问一下我妈朝晖现在长得啥样子了的,但又怕我妈替我难过,所以我自己忍了下来。除了回忆能想起他的样子,我连做梦都很少梦见他了。
可能我们已经失去了最能基本的用来相通的灵犀。
第三部分 有钱人的日子真他妈爽 第35节 让我明白明白当叛徒的滋味
冯桥的电话来了,空旷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电话的铃音,我的心像是被绞了一下。他祝我圣诞快乐新年快乐。说完了一大堆祝福才想起什么似的问我过得好不好?我流着眼泪说哥们我好着呢,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
他说你要过得不好就回来吧,别充大头蒜了。
这话不知道别人跟我说过多少次了,连我妈说的遍数也快赶上我外婆的年龄了(我外婆现龄92)。可是我压根就没听过,比如我要是聪明点的话我上次就不会在三里屯把伏特加当汤力水喝了。我做错的事很多,多得数不过来,有一天我老了,整天啥事也不想光回忆我犯过的错,由我口述再由我儿子来记录,也是厚厚的一本新时代警世恒言了。
我问冯桥你妈有没有给你安排一特漂亮的小秘书?
他说哪呀,我还盼着呢,可我妈就是不给,最漂亮的小秘书在她自个儿手里呢。
要挂电话的时候冯桥还说:林朝,我妈让我跟你问好,说以前她对不起你。
我说都啥年代了,谁还记得那些破事儿。
我妈还说如果我喜欢你,那她永远是我最坚实的后盾和支持拥护者。
我说别逗了,你妈还真会开玩笑呢。我是谁呀?那个疯疯癫癫的小丫头,哪值得你这样优秀的纨绔子弟去挂念啊!
冯桥说你丫还真狠,扁自己的同时都要把别人搭上。
每天下班回到家门口,抬起头来看到门牌上的520三个数字,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感觉。那天去交电费的时候银行的人告诉我说电费前一天已经有人交过了,我居然傻巴啦唧的问了句:男的还是女的来交的?银行的小姐不解地对看着我说每天办理这么多业务我怎么能记住客户的样子?
我想我还是真够傻的。就像我刚来四川的时候特想念我一高中同学,结果又没法联系她,我就给她写了一信,信封上写着:武汉大学彭乐收,居然我还把信就这样寄出去了。后来遇到她我问她是否收到了我的信,她说你丫有病啊,你以为我是我们学校校长啊,直接写上武汉大学校长彭乐收就能收到啊。
事后想想我是真够傻的。
圣诞节这天,也就是过完一个孤独的平安夜的第二天,头儿说以后给我一特权,可以直接叫他的名字:肖伟。我学着他跟客户打电话的腔调说要得要得,没得问题。人发起神经来可真的挡都挡不住,他最近天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三天两头下了班送我回来。
他接着问我有没有其他安排。我说怎么,又要去应酬啊?他说哪里哪里,没其他安排的话我就请你去搓一顿。我飞快地盘算了一下我还真没有什么其他的安排,就答应了他的邀请,去二环路西沿线的皇城老妈吃火锅。吃着吃着电话响了,我一看是冯桥打的就赶紧跑出去摁了接听键,这厮在电话里大喉:林朝你丫在哪儿啊?快来接我,我在双流机场。我脑袋里轰的响了一下,话都说不出来,他接着在电话里咆哮说快点快点,晚上咱哥俩去皇城老妈吃火锅,我几万年没来过成都了,心情倍儿沉重也倍儿兴奋,吃完火锅咱们去学校里逛逛,看看我们在四教小树林底下埋的锁还在不在?
看得出来他是倍儿兴奋,我连c话的余地都没有,于是无条件默认了要去接他。回到座位上肖伟问我是不是有急事,看我脸色这么苍白?我说我一哥们突然告诉我说他就在机场了,我怎么办?肖伟说还办啥呀,赶紧赶紧,我开车送你过去接他吧。我心里感激得不得了,真想趴在他肩膀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头儿,你真好!后来觉得r麻了点儿,所以这个念头才从我头脑里滋生出来的那一瞬间就被我无情地给扼杀了。
我在机场东看西看也没看到冯桥,就在我掏出手机来准备打电话的那一分钟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居然看见一黑不溜秋的男的冲着我笑,我严肃地说大哥你认错人了吧?黑炭说你丫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我是张立啊!我使劲搅脑筋也搅不出一个叫张立的人的模样来。黑炭说靠,朝晖的老婆我的大小姐,你不记得我曾经打麻将输光了钱跑你跟朝晖那儿去借牛仔裤穿着回家过年啊?
我恍然大悟,连说你早说你是赌神不就得了么?怎么,跟哪儿发财呢现在?遇到什么打击想不开了狠心把自个儿晒成这样?
小打小混呗,就在北京。去了一趟马尔代夫,回来才发现已经黑成这样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我都用了三个月的美白产品了,还是没用。
都用的什么牌子的美白产品?
妮维雅的。
哎,不行,你得用欧莱雅的,新上市的那个美白修护霜和泡末洁面r,还有姿生堂的面霜,再时常用牛奶洗洗脸,用西瓜皮儿也行。
我手舞足蹈地告诉他要怎么样怎么样,说着说着发现不太对劲儿,我跟一大男人怎么还热火朝天的讨论起化妆品了。回头看肖伟,脸都笑开花了。
朝晖和冯桥跟我一趟飞机呢。看,在那儿呢。
我按张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冯桥一如往日的忧愁表情,只是穿着打扮成熟了很多。他歪着头看着我笑,敞开双臂做出迎接我的样子。我拍了下张立的肩膀说了句回见就立刻飞奔了过去投入冯桥的怀抱。抱着抱着突然发现他身边这俩人好生面熟,经过我的一番辨认之后,我才认出了是朝晖和叶旖旎两口子。
我连忙松开冯桥,朝他俩友好地笑笑,淡淡地问了句你们好吗?
朝晖稍微点了下头。叶旖旎过来拉住我,跟我是她亲姐姐似的,连声说林朝,谢谢你还惦记着我,谢谢你还让你妈去看我。我偷看了一眼朝晖,丫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居然有了几分冯桥那样的忧愁感。而冯桥却有了几分他那般的洒脱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都变了。
叶旖旎亲热地挽着朝晖的胳膊,就是那只我曾经当了好几年枕头的胳膊,说林朝我们可是特地来陪你过节的,你可得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我们哦?
我靠,这小呢子还真把自个儿当朝晖的老婆了,丫居然不记得在场的只有她一个人是成都人了。这时肖伟走过来了,他礼貌地对冯桥他们笑笑。我抬起头来,立刻看见冯桥和朝晖眼里透露出来的惊奇和震撼,朝晖那张长满青春痘的小脸儿立刻变得煞白。
以前我就老跟朝晖说,就算有一天你把我甩了我也不会立刻去找一个人,我得彻底地把你忘记了我才可以重新接受别人。我这话长期以来在我和朝晖面前是一种无形的默契,也就是说就算分手了,其实我还爱着他。说不准我还等着他,关键看他还会不会回来找我。
肖伟的帕萨特里塞满了人,却个个神情严肃,表情麻木,跟要去打群架似的。肖伟开车,我坐前面,冯桥和朝晖两口子坐后排,我觉得这样是最好不过的安排了。否则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来安排,我不可能跟他两口子挤一块儿,叶旖旎肯定也不会让我跟丫们挤一块儿,只是委屈冯桥了,跟那儿像夹心饼干中间的奶油似的。
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变得这么生疏了起来。
车行一段我问肖伟,有音乐吗?他飞快地往cd卡座里塞了张碟子,几秒钟后音乐声出来,先是一个女生独白,这小呢子的声音可真好听,听了半天我才发现这是《冬季恋歌》的主题曲。
你真的忘得了你的初恋情人吗?假如,有一天你遇到了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真的就是他吗?还有可能吗?这是命运的宽容,还是另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
进入市区后肖伟问我:去哪儿?要不继续去皇城老妈吧,当我为他们接风。
我说算了吧,我不好意思麻烦您了,我带他们去玩吧。
在坐的只有我一个人认识肖伟,其他的都跟傻似的坐那儿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根本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叶旖旎娇滴滴的靠在朝晖的肩膀上,撅着小嘴巴说成都真冷!
我c!丫还真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