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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那些花儿,那些青春 > 第 6 部分

第 6 部分

我淡淡地笑,我笨,生不出来。

原来我多牛啊,能把丫的小脸儿打得开了花儿。而现在我却像蔫了的花儿,尽在人前装孙子。心想生活不是他妈的在兜圈子是在干嘛呀?不过也无所谓,不就你方笑罢我登场么?日子不是谁一天就过完了的,长着呢!

手机响了,接起来,是冯桥。我说哥们我正收拾东西呢。冯桥说我就在楼下,我上来帮你吧,说完挂了电话。不到一分钟就跑上来了,跑得气喘吁吁的。

冯桥看着朝晖,朝晖看着我,我看着叶旖旎,叶旖旎看着冯桥。

不知道这样的关系叫什么。一般来说三角形或者四边形都是最稳定的,因为它的几个角刚好能支撑起一片儿空间。但现在我怎么觉得我们支撑起来的这片空间,正准备粉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很少去提及那些年轻的梦,也没有人提醒过我将来我们是要去一片纯净的天空下徜徉的。仿佛我们已经把它忘了,把过去忘记了。我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将来,却看不到过去。

我承认,叶旖旎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儿,虽然她才十七岁,可她成熟得就像27岁,我自诩很聪明,猜测过很多人的人生理想。唯一只有她,我一直猜不透她想要什么,她的人生理想是什么?

她既然能在冯桥的烟里掺和海洛因,她就没有干不出来的。她既然决定了要报复我,她就没什么做不出来的,冯桥说过她恨我,她特恨我。她觉得我抢了她的男人,所以她来抢我的男人。不就一报还一报吗?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是现世报来得快了点儿。

〃哟,怎么都到齐了,跟开大会似的。〃丫说话的表情像个妓女。

〃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要跟我哥们好好谈谈。〃朝晖对她说。她觉得朝晖当着我们的面儿在赶她走,很没面子,所以小脸儿绿了又白,白了又绿,十分不自然。

〃你走吧。你已经把我们搅得够乱的了。〃冯桥也开口说话了。

〃朝晖,你准备怎么打发我?〃

〃你开个价吧,我尽量满足你。〃朝晖说,他说这话的时候居然一点表情都没有。

〃朝晖你真混蛋。〃

〃滚〃朝晖突然咆哮似的冲着她大声喊。

〃哈哈哈〃,叶旖旎突然大笑了起来,像疯狗一样咆哮:〃傻,他妈的全是一群傻。〃

我说你说谁来着?

〃听不懂啊?傻,你们全是一帮傻。〃

〃朝晖你他妈是个窝囊费,你他妈只敢冲老子发火。你哥们睡觉时念着的都是你老婆的名字呢。你敢打他们吗?你敢吗?窝囊废!〃

叶旖旎的一句话让我们的空气凝固了下来,我看她,她那张脸乱七八糟的,却还笑得很开心,像个婊子,像个夜空里的婊子。

朝晖慢慢朝冯桥走去,问冯桥:〃是真的吗?〃

冯桥点点头。

朝晖挥起胳膊给了冯桥一拳,冯桥的鼻孔里立刻流出了鲜血。〃冯桥我c你妈,我他妈这辈子再把你当兄弟我就是孙子养的孙子!〃朝晖像疯狗一样冲着冯桥大喊,冯桥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我站在一旁,脚底像挨了定根大法,怎么走也走不动,挪都挪不过去。

冯桥转身就走了,一句话也没说。

我站在原地,动也动不了,叶旖旎还在大笑,笑得真y荡,他妈的,生活不是来回兜着圈子么?你方笑罢我登场,有什么大不了的。过了好半天我才发现我牙齿在流血,我牙齿被我咬得在流血,我张开嘴巴吐了,吐了一大口血出来。朝晖就站在我的对面,也像挨了定根大法,挪也挪不动。

我这样看了他好久好久。

他这样看了我好久好久。

朝晖,咱们分手吧,你这样做,已经没有意义了。过了半天,我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说出这句话来。说完眼泪就跟着来了,一点都不争气,真想狠狠地抽自己几嘴巴。

〃林朝儿你哭啥呀,不是还有冯桥等着你么?他爱着你呢!〃这婊子还在继续嚣张。我想她可能活得不是很耐烦了。

我说知道了,你走吧。

第二部分 生活真他妈没意思透了 第20节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我这样的态度和表情让朝晖和叶旖旎吃惊不小。叶旖旎关上门就走了,接着听见她穿着高跟鞋丁冬丁冬跑下楼的声音。朝晖坐在沙发上,表情特凄惨,跟绝望得要死的人一样。我继续收拾东西,真乱,住了三年了才发现这房间真乱。我费劲地从朝晖的物品里边挑出我的,从衣柜里拿出我的,连抽屉里的东西也是混杂着放的。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三年零六个月了,突然要把它们分开,真困难。

想起小学时爸爸问我的脑筋急转弯:〃怎样才能把一筐绿豆和一筐红豆很容易地分开?〃

〃每个筐里只装一颗红豆或者绿豆,就很容易啦。〃我眨巴着天真无邪的眼睛,满脸带着童贞,爸爸一个劲儿的拿我脸蹭他的胡子茬,说朝儿真聪明。

而如今,我和朝晖的眼泪混在了一起,再聪明的人也没办法分开。因为水是永远砍不断的东西。

想起《河东狮吼》里面张柏芝喝掉忘情水,慢慢地从古天乐身边离开。如果此时此刻有一种东西叫做忘情水,那我会拼了命的去寻找它。

我拿了两个很大的行李箱,但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完整地把我和朝晖的东西分开来,然后把我的装进箱子。真难,第一次遇到了从小到大很难解决的问题。这里有着我和朝晖太多的快乐和伤悲,有着我们太多的得意与失意,它们当初是混杂着在一块儿的,如今却不知道要怎么来分开了。

如果当初就知道我有一天会走上一条不归之路,那我当初绝对不会选择这条路。

我说朝晖你能帮我吗?

〃恩?〃朝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的声音,沙哑到了极点,他就像快要说不出话来似的。

我想把我的东西找出来。可是太多太乱,我找不出来。

我说这话的时候鼻涕都流了出来,我亲眼看到清鼻涕掉到了地板上。

〃你要走了?〃过了半天朝晖梦游似的问我。

〃后天。〃

〃一个人?〃

〃恩。〃

〃冯桥呢?〃

〃不知道。〃

〃你们没在一块儿?〃

〃我们为什么要在一块儿?〃

〃他不是爱你么?〃

〃我还爱你呢,我们在一块儿了么?〃最后这句话我几乎是喊了出来的,朝晖睁大了眼睛看了我几秒,突然发疯似的抱住我,像以前很多次一样,哭泣着求我:〃老婆别走,老婆别走好不好?〃我推开他,我说朝晖,你丫甭装孙子了,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朝晖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死皮赖脸的说可是你还爱着我,我也还爱着你。

我说朝晖那是以前的事儿了,到了今天我才明白你不值得我爱。我说罢拖着行李箱往门边走去。朝晖拖住箱子,人跪在地上,哭得要死不活的。

这孙子就这副德行,动不动就给你下跪,动不动就哭,真打心眼底看不起丫的!

我拖起箱子,大步朝门外走去。骄傲得像二十一世纪的刘胡兰。

冯桥的手机一直关机,或者就是不在服务区。

七月的成都闷热得像个锅炉。我拖着凉鞋,从晓晓家里走到学校,一路尘土飞扬,炎热难耐。回到宿舍,宿舍门紧锁着,门上的梁朝伟的画报也撕了下来。曾经热闹非凡的146顿时之间安静得像个冰窟窿。管理员阿姨走过来,说林朝你咋还没回去喃?我说阿姨我是回来看看的,明天就走了。

〃我收拾行李,准备离去,为了理想我什么都愿意,在没有人了解我的城市里,我明白从今以后都要靠自己;我伤心地往机场离去,我告别了我最爱的city,喔,亲爱的朋友,请别为我担心,我已学会怎么照顾自己。〃

张学友的这首歌让我听得想哭。

七月的盐市口热闹拥挤,来往的人们汗流浃背,或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或是一次不小心的摩擦,都能激起内心无比的躁动,这个季节真讨厌,让人烦闷。太阳使出它浑身的劲儿,就像要戳穿人们的脊骨和城市的钢筋水泥。王府井电影城门口又挂起了大副的剧照,天桥下面有人正发着传单,据说又有新的大片又要上映了。

从今以后,我将开始我新的生活。我不会再到校园里去瞎转悠,冯桥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助人为乐,大夏天的在食堂夹塞给我打饭。还有朝晖,这孙子,自从自行车丢了后我就没有在他后背上睡过觉了。我就没告诉过他小日子过得倍儿甜蜜了,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为我作牛作马。

他跟叶旖旎那小贱人搅在一块儿,搅得热火朝天,整天在一块儿尽干些无聊下流的y秽活动。他爱那些活动胜过了爱我。我是现在才知道的。其实我特傻,我一直以为女人不只是靠床上功夫来笼络住男人的,我觉得女人一定要有文化要有知识要有学历要有背景,在今天看来我还真是一傻b。

从认识叶旖旎那天起,我就应该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专勾引男人的主儿,专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她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爱,什么叫感情,在她的生活里只有混乱,像酒吧里扑朔迷离的舞台灯光,她没有爱情,她不知道爱的含义,她只是看谁顺眼了,就整天卖弄着风s,跟人c来c去。

车从我们学校门口经过了,去机场一般都从我们学校附近经过。我故意让师傅把车饶到学校门口,〃xx大学〃那四个字儿还在太阳的照耀下灼灼发光呢,据说这四个字儿还是邓小平写的,据说这个学校里培养过国家领导人、社会高层、建筑师律师等,就是没有培养过我们这样的败类、社会的蛀虫、生活的垃圾。其实我们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的初衷也是要把我们培养成人的。

别了,我的大学,我美丽的校园,亲爱的校园,可爱的同学。从今往后,我将要开始我新的生活。

生活,就是在兜圈子,我也不觉得奇怪了。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我在机场遇到了冯桥和朝晖,我是10点半的飞机,冯桥是11点零五分的,而朝晖是12点的,但是和终点都一样从成都到北京。

我红着脸冲朝晖笑笑,我使出浑身力气朝他肩膀上打了一拳,我鼓足勇气拿他开玩笑:〃怎么,朝晖,没把小蜜蜂带回北京呀?〃说完这话居然发现自己有一种想倒地的感觉。

朝晖冲我无奈地笑笑。

笑过了之后他也拿我寻开心。怎么,林朝,没跟冯桥一块儿么?

我说冯桥在那儿呢?给他指了指。我没有告诉朝晖其实我跟冯桥不是一班飞机,我想在他面前拥有一小点点的面子。我想我转身走了他肯定就知道了,但是我已经走了,并且我已经决定不再回头,我不想在我回头的瞬间,受到上天的惩罚,变成一跟盐柱。

我们看着冯桥,他坐在那里,埋头啃着手指甲,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真辛酸。让人想哭。

我们原本是三个可爱的孩子,我们说过要拉着彼此的手,我们要走遍全世界,我们要去寻找一片纯净天空。我们要一起唱歌一起跳舞,一起开心一起伤心,一起恋爱一起失恋,一起幸福到天堂一起绝望到地狱。

他妈的,真好笑,一瞬间,我们真的全失恋了。我们一起伤心了,一起到了绝望的地狱。

上大一那会儿特别喜欢听王菲的《流年》,听了整整一年呢,寒假回到家都不放过,白天夜晚都在听,我爸听得特心烦,又不好意思扼杀我的兴趣,只有对着我生闷气。谁知道我又不是个知趣的孩子,还继续听得摇头晃脑的,有一天中午我爸突然背着手站到我面前来,语重心长地问我:〃手心突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是啥意思?

我立刻红着脸答不出来。以后我便很少再在家听这歌儿。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四年后的今天我终于明白了。但是太晚了,我爸也不会再问我了,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再去听那首歌了。我好久都不爱听歌了,因为音乐是种让人消魂的东西,像海洛因一样,会上瘾的。

真他妈想赶紧到北京,回到家,躺自个儿床上,把头埋到枕头里,好好睡一觉。哪怕睡得天昏地暗,哪怕睡得日月无光,哪怕睡得飞沙走石,哪怕睡得六月的飞起了鹅毛白雪。

无所谓了,人就怕豁开了,豁开了就什么也不怕了,我不怕世人的诅咒,我不怕恶魔的吞噬,我不怕把头埋进沙尘暴里。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让别人去笑吧,笑死丫们吧!

反正一觉醒来,又会迎着北京新一天的日出。

第二部分 生活真他妈没意思透了 第21节 重新迎接新的生活

打一出机场,迎着北京明晃晃的太阳就觉得特窝心,终于不用再看成都那张y沉着的寡妇脸了,也不用再听那粘忽忽的嗲得要命的成都话了,终于不用再见到叶旖旎那样的人了。失去了一个朝晖算什么,会有千千万万的朝晖再爬起来的。我曾经就说过,中国的几大亿男人都瞧不上我的话,我就去外国寻觅,实在不行了我就上火星,反正人类也在整天琢磨着要跟火星打交道。

罗列一些回家第一天的事儿,以显示我还没有在飞机上被眼泪水儿冲昏了头,我还清醒着呢:

我一开门看见我妈,她老人家就立马把眼镜摘下来,随即又在一秒钟之内戴上,从上到下的打量着我,在我身上东摸索西摸索的,十分认真严格的审视我,像在替皇帝选秀女儿。我说妈,能让我把背上的包放一放再看么?沉得我俩膀子快断了。我妈严厉地呵斥了我一声:〃急什么?叫妈妈好好看看。〃我扑通一下在我妈面前跪下了,泪珠子儿马上像门帘一样挂了出来,跟朝晖这么些年了,的确得到了他的不少真传,说哭就哭。

〃妈可不可以先让我把包放下啊?〃我哭得差点就断了气。

〃唉让妈先看看,急啥?〃我妈长长的应了一声,差点没哭背了过去。

接下来的场面惨不忍睹,我跟我妈抱在一块儿,跟《窦蛾冤》里的窦蛾和她婆婆似的,一个劲儿的哭,要多伤心有多伤心,要多难过有多难过,要多绝望就有多绝望,要多悲观就有多悲观,哭得掏心掏肝儿的,哭得撕心裂肺的。

我妈一边哭还一边把眼镜摘下来拿在我衣角上使劲儿擦,擦干了又戴上,摘下来又擦,来回折腾了很久。

就在我跟我妈相拥着坐地板儿上哭的要死不活的时候我爸回来了,开门的瞬间他都震住了。不知道怎么的,看到他我和我妈都破涕为笑了,赶紧扯着对方的袖子擦干了自己的眼泪,看见我爸就跟见着了财神爷似的。

晚饭是我爸做的,因为我妈从我放下包就亲热地拉着我的手,坐沙发上非要跟我聊天,仿佛我去了四川四年就今天才回来。所以她老人家特激动,说话嗓音都在发抖,就这样拉着我的手一直跟我说了几个时辰的话,听得我头晕目眩,中途起来给我妈倒了七八杯水,她总是接过一口就喝了,又接着念经。让我想起我们大学时《国际经济学》的老师,经常一边上课一边吃巧克力,他说他胃不好,不这样供不上能量,我们在下面听课的看他吃嘛嘛香,弄得一个个口水儿流到了桌子底下。

我妈问我来例假时肚子疼的老毛病好了没有?我说还疼,不过没以前厉害了。我妈说赶明儿我带你去找中医把把脉,弄副中药来调理调理,大姑娘家的可不能为这点事儿落下什么病根,对以后不好。

不知道怎么的,一听到我妈说到以后,我就想到了朝晖,我还天真无邪地眨巴着眼睛幻想过以后会嫁给他呢!生活真是讽刺,我也只能想想而已,他却真的做起了别人的爸爸。

想起这事儿心里就堵得慌,眼泪水儿大颗大颗又流了出来,把我妈弄得手忙脚乱。我想我妈应该知道我跟朝晖掰了的事儿了,从她的表情就看得出来,只是她不愿意刺激我,她知道要她一提起来肯定今天我们家这幢楼准跟被飞机撞了似的又要摇晃起来了,所以假装不管不问,一个劲儿拿手指头梳我的头发。

从小我就跟我妈最好了,她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么?谁让她是我的贴心小棉袄呀。

吃过晚饭洗完澡,陪爸妈看了会儿电视,又瞎聊了几句,把目前四川所面临的内外形势跟他俩汇报分析了一遍,对比了一下北京和成都孰优孰劣,初步展望了一下成都的未来,就爬到自己床上了。觉得自己的床特舒心,因此我坐在上面左翻右跳的不亦乐乎。顺手拉开了床边柜子的抽屉,一阵鼓捣乱翻,捣出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来,连日记本儿都有,那可是我那些青瑟时光的见证。还弄出一影集来,里边好多照片我都只看过一眼呢!怪不得看起来有点眼熟又觉得不是特别有印象,是以前我离家的时候我妈说太重了,死活不让我带到成都去的,所以一直搁家里呢。估计我妈是想自个儿留着,没人的时候悄悄想我来着。但也不能就这样正面质问她,否则她肯定不会承认的。

2000年的时候我和朝晖在时刹海,他从后面抱住我,把脸就放我肩膀上,笑得像只丑小鸭,仿佛他整个身子只有一张脸似的;2001年的时候在成都天府广场,我跟冯桥还有朝晖勾肩搭背的一个劲儿笑得特灿烂,身后的毛主席正高兴地像全成都人民招手呢;2002年的时候我跟朝晖他妈在王府井门口,我挽着她的胳膊,亲热得像俩母女,那会儿我真淑女;2003年的时候我和朝晖,还有冯桥,在我们大学的门口,开心得像三只可爱的猪……

回到家后,我都是在每天下午以后才起床,有一天居然睡到晚上11点48点分才醒来,我揉揉眼睛还以为是半夜呢天都还没亮,正准备接着睡的时候听到客厅传来电视剧《让爱做主》的片尾曲的声音。

我妈天天晚上都要坚持把这个电视剧看完才睡,而每天这个电视剧结束的时间就是11点48分。于是我连忙下床赤脚跑到客厅,我妈正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无奈地朝我摆摆手:〃我洗洗得睡了。你自己玩吧,冰箱里有吃的,自己拿微波炉热一下。〃

我就这样不分黑白,颠倒乾坤的过了好一阵子,一副宁愿睡死被打死被掐死也不肯长进的模样。反正我的日常生活大概是这样过的,大伙儿睡觉的时候,我就该起床了;等到大伙儿起床的时候,我又准备着洗澡睡觉了。

我妈每天早上七点钟起来看我房间等还亮着,推门进去,看我还在电脑前面,眼睛肿得跟被人打了似的。正准备好好教育我两句的时候,我伸一伸胳膊腿儿,冲我妈笑笑:〃嘿,我睡了,吃午饭也甭叫我〃

我清醒的时候我妈问我想不想工作?还是就想这样过下去?

我说其实我心里特难受,我觉得特别累,我读了四年大学跟上广东那些小黑厂里打了四年工似的,特别累,身心疲惫。

其实我说这话是针对朝晖的。要不跟他分手我肯定活得特健康也特热血。

我妈说这哪成啊,你还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呢,怎么就累了,你爸忙得四脚不着地儿正给你联系工作呢!你这样的状态可不行啊,你得精神抖擞地,抖擞着精神重新迎接新的生活。

我说,妈,说真的,我都还不知道我到底想在哪儿工作,想做什么工作。

我妈连忙说不成不成,我得拯救你,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一红火青年就这么毁了,那我得内疚一辈子遗憾到终生。首先你得把生物钟调过来,别整天往死里睡。

听我妈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好像真的毁了。

有时候觉得人真是的,只要想毁了自己,一准儿能毁了自己,毁得彻彻底底的。变坏比变好要容易多了,比如我就一直觉得跟朝晖分手只是前一个小时的事,就在一瞬间,生活朝坏的方向迈出了一大步,人的功名成就和彻底消沉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爸开始四方八达的给我联系工作,上上下下折腾了俩星期以后就得出仨结论:一是我留在家里,好好百~万\小!说准备考公务员或者考研,我爸说他在社会上混了几十年了好歹也算有些头面,如果我要考公务员准没什么大问题,关键看我想不想。我妈对这点十分赞同,说女孩子就是应该有份稳定的工作,不能整天东奔西跑的不像样子;二是去上海,我爸说他一老同学的儿子现在在上海混得很不错,是做国际贸易的,可以把我弄他们公司去这刚好也符合我学的这个弱智专业;或者去大连也行,他们大连有分公司听说也很不错。我爸刚说完我妈就否决了他的观点,我妈说这哪成啊,不能把女儿弄到这么远的地方去。难道这么大的皇城根儿下就没有合适女儿工作的地方么,非得弄这么远?我在一旁看着我妈跳起来的时候足足有八丈高,觉得她真可爱,一大把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我爸连忙说你不会听我把话说完么急啥急呀?

我爸继续说着他的宏伟规划和战略部署,娓娓道来,这第三嘛,第三就是随便在北京找家小公司呆着呗!

我妈巴掌一拍,连口赞道:不错不错,这好主义。

看我妈那样让我想到老外伸出拇指,圆睁着眼睛,连声说〃goodideal〃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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