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祁言一字一顿,“合欢楼,是你的了。”
“当真?”无刹几步上前来,盯着祁言,“我当初想要与你合作经营这合欢楼你都不愿,你把这当块宝,这会儿倒愿意白给我?”
祁言轻笑道:“合欢楼又不是我的重要之物。当初就只是单纯的烦你才不愿与你合作,你怎知换个人我也不会与他合作?”
一句话,噎的无刹气冲冲地喝了两杯茶才消火。
“说真的,你真准备随那劳什子将军去了?”
“什么叫随濮阳铮去了?你真是不会说话。”祁言将方布打好结,在手里颠了颠,满意地放在一边,“我明日便离开,之后的合欢楼,就交给你了。”
“你愿意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作为熟人,我只提醒你一句,莫要接近沙场,刀剑无眼,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我自然知晓。”
“……你当真?”无刹顿了顿,终究摆摆手,“罢了罢了……”
一夜无眠,星空万里,不过一眼的黑暗,当天际吐露鱼白,祁言的屋子里早已失散了温度。
……
十五日后,西北战线告急,皇帝拨兵三万前去支援。
一月后,贼人发起持久战,声东击西破下本朝边关两座城池,皇帝大怒。
两月后,濮阳将军身边两位副将力抗敌人,最终战死沙场。骨灰焚烧,快马加鞭带回京,与其家人团聚。濮阳将军重伤,皇帝意识到事态紧急,再次拨兵,支援西北。
五月后,年下将至,本朝大胜贼人,城池夺回,百姓欢呼,迎几万将士回朝,举国同庆。
皇帝嘉奖所有士兵,却唯独缺了一人。
贼人狡猾,鱼死网破之际,毒箭百步穿杨,兵荒马乱间,濮阳将军中箭。
待再回营帐,已无力回天。
没有等到回朝,没有等到嘉赏,就这样在兵戎一生的战场上,被兄弟般的士兵埋葬了。
濮阳铮,卒。
……
花开锦年,缠绵是非,合欢楼这一年依旧客源不断,挣的也不知比同行多了多少倍。
“哎呀,主上又去哪里了?”
“我也在找主上呢!”
“主上一天天神出鬼没的,留了一堆烂摊子,唉!”
合欢楼里几个管事的又开始到处找人了。配上吵吵闹闹忙乱不已的背景,无时不刻召显着合欢楼的火爆。
而他们此时寻找的人,正在一处农家小宅里,喝着清茶,吃着油果,好不自在呢。
果子吃完,他伸手欲再拿一个,只听啪的一声,被打了手。
“吃吃吃,合欢楼你不管了吗?”
“喂,天地良心,我帮你管了那么久的合欢楼,现在吃你个果子也不行了?”
“不行,回合欢楼去!”
“你若担心,你自己回去便是,反正那些管事的也认你。”
“他可不能回去。”突然,一道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插进来,透着浅浅的笑意。
“他怎么不能回去?”
那人走上前,将站着的人儿揽入怀中,垂眸,轻笑,“他得陪着我,这是约定。”
怀中的人也看着他,不脸红不害羞,反倒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