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房客咩!妈呀!妳好没良心喔!黑人家的钱财,却连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
妳才没良心咧!我问妳,妳租金收回来了吗?
都说没有了咩!两手一摊,宝宝明摆着她两手空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她妈怎么那么番,她都说过几百次了,人家文先生很穷,没钱啦!
这不就得了,我没收过他半毛钱,我管他姓什么叫什么?更何况我每天忙得要死,哪管得着他叫什么阿猫或阿狗。她没女儿那么闲,还有她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没收房租回来,现在又要去养那个小白脸!
唉!她真是生了个赔钱货啊!杨妈妈摇头。
宝宝对于她母亲的叹气,根本视若无睹。
她哼着歌,继续作她钓帅哥的美梦。
她要为他洗手做羹汤,让他臣服在她高超的手艺之下。
第二章
叩叩叩……
文先生。宝宝敲敲门。
文先生。宝宝再叫一次。
唔……好像没人在耶!宝宝趴在门板上往内看——当然,这样是看不到什么的。宝宝泄气又无奈,但,皇天是不会辜负有心人的。
像她这种肯为爱往前冲的人,老天爷绝不会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她付出庞大心力,却没得到任何回报。
所以她的回报就是——登登登登……
宝宝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
咭咭咭咭……这是这栋鬼屋的钥匙,她从家里偷出来的。
哈哈!这就是身为房东的好处,她可以大大方方的进出房客屋里,不受任何干扰。
喀啦一声,门开了。
宝宝好兴奋,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着。她先探头进去,里头一片漆黑。
不会吧?他连白天都把窗帘拉上,太奇怪了。
宝宝蹑手蹑脚地推门进去。
好紧张喔!她手心微微泌着汗。
不知道她此番进去,会发现文先生什么秘密?宝宝首先便开灯。
灯亮了!
好讶异喔!他竟然没有被断水断电耶!
灯光乍现,一片通明,这才发现屋里的寒伧,用家徒四壁四个字来形容,是再适合不过的。
客厅、饭厅、厨房放眼看过去,触目所及竟然只有一张沙发椅,和一个电冰箱而已!
文先生实在太可怜了……
咦?这是什么?
宝宝看到架在窗户边的一些器材,她立刻冲过去。
这些器材看起来很陌生,她不晓得那是干什么用的,但,材质摸起来,好像满高级的。
宝宝好奇的玩玩看。
玩着玩着,她突然发现——
喝!这些玩意儿竟然可以看到对面的景象耶!莫非这就是有名的偷窥器材?
而长得气宇不凡、相貌堂堂的文先生,其实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偷、窥、狂!
蹬、蹬、蹬……
宝宝连退三步,震惊得无法言喻,怎么也没想到她心仪的人、她看上的帅哥,竟然是个不入流的小人。
他、是、偷、窥、狂!
她号啕大哭起来。
妳在干什么?文肇庆一回来,就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像是……哭声?
哭声!
那多诡异啊!他屋里怎么会有哭声?而且听那个声音,很显然的还是个女人的声音。
莫非……
他心头一紧,有大事不妙的预感,于是三步并成两步跑进屋里,这才发现房东太太的女儿俯倒在地,哭得跟孟姜女没什么两样。
她在干嘛?
文肇庆一头雾水。
宝宝转头,看到他回来,还哼了声,骂他一句,不要脸!
他不要脸?
我怎么不要脸来着?这女孩十足的莫名其妙,他都还没跟她兴师问罪,问她怎么跑到他家里来,她倒好意思恶人先告状,骂他不要脸。
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偷窥狂!宝宝直指他的偷窥器材。
她看到了!
文肇庆心头一紧,箭步地冲到他的监看系统前,先检查一下他的器具。
很好,她没乱动他的东西,但,她发现了他的秘密,这也是不允许的。他横眼瞪她。
他的眼神好凶恶、好可怕……宝宝的身子不断的往墙角缩过去。
他想对她怎么样?
你不要过来,你这个衣冠禽兽、人面兽心的家伙,亏我还那么喜欢你,不收你租金,让你住在这里,不只如此,我还偷我家的饭菜,刻意送过来给你吃,没想到你竟然是那种肮脏的小人,偷看别人洗澡、换衣服,还有做a做的事……
她愈说愈离谱了,文肇庆实在听不下去。
是谁跟她说他偷看别人洗澡、换衣服,还有做a做的事?
她疯了啊!她有妄想症啊!
妳醒醒吧!我不是偷窥狂,我是侦探。文肇庆气得大声吼叫。
想不到他堂堂一个伟岸男子,竟然被她误会成邪y小人。
她不是说他长得相貌堂堂吗?那他这张脸像是做坏事的人的样子吗?啧!他怀疑她的眼睛被蛤仔r给糊到,没张开眼真正看过他的人。
你……你是侦探?
是的。他没好气的回应她的问题。
没错,他就是侦探。
像名侦探柯南那种侦探吗?
是。他无力的点了两下头。
他不懂,自己干嘛跟她解释这么多?还有,他好像还没清算她的罪名。
妳干嘛跑到我家来?她怎么可以没经过他的允许,就闯进他的住处?
我是送饭来给你吃的。你吃饱了吗?
还没。
还没!真好,来来来。宝宝像个女主人一样,拉着他的手到沙发上去坐,没有桌子耶!怎么吃饭?
喔!她想到了。
她解下脖子上漂亮的丝巾,将它铺在地上,然后把她拿来的饭菜一一放在丝巾上,再拉着文肇庆坐在地上。
喔!还有……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拉开窗帘。
文肇庆看到,马上从地上跳起来,又把窗帘拉上,妳在干什么?
假装我们在郊外野餐啊!你不觉得那样很有吃饭的气氛?
气氛!
气氛个头来气氛!
我是侦探耶!受雇于监视、跟踪被跟监者,而妳却大剌剌的把我的行踪曝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只拉开窗帘,还大声喳呼,妳想害我是不是?
喝!对喔!她忘了他是侦探,很多事都是见不得光的。
我忘了,对不起,你千万别生气。她双手拍着他的胸部,要他息怒,千万别生她的气。
她又不是故意要坏他好事,他干嘛火气那么大,吓死人了。
妳在干嘛?他抓住她的手。
宝宝抬起脸,嫣然一笑。
他抓她的手耶!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好害羞喔!
真是见鬼了!看到她害羞的模样,他竟然有那么一、两秒钟忘了要呼吸,他赶紧放掉她的手。
你生气了啊?宝宝兜到他跟前去,看到他板着一张脸,模样好吓人。
是,我是生气了,我气妳为什么这么厚脸皮,没经过我允许,就闯进我家来。
我是送饭来给你吃的。
我不需要妳帮我送饭。她真是够了。还有,妳怎么进得来?
唔……才不想跟他讲,说了,他铁定会要她把钥匙交出来。不说,死都不说。
宝宝紧闭着嘴。
拜托,她以为她不说,他就猜不出来吗?
拿来。他单掌向上。
拿什么?
喔!她想到了。
我有,我有带,本来想偷偷给你的,但,既然你提了,我就现在给你,可是不准你马上看哟!因为这是我的第一次,我会害羞。
什么?她的第一次?
她在说什么跟什么啊……
等等,她是不是误会了?
文肇庆才想要解释,没想到下一秒钟,宝宝便把一封信放在他手上。
文肇庆两眼瞪着手掌心的那封信,目光如炬,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在看他的杀父仇人。
这是什么?他咬牙切齿地问。
情书啊!你刚刚不是跟我要情书?他还装傻,真讨厌。
不是!他把情书塞回她手上。他见鬼了才会跟她要情书,拜托,他根本对她没意思好不好。
可是你刚刚说拿来……
我是说钥匙拿来。
你想要我家的钥匙啊?好啊、好啊!我拿给你。宝宝点头如捣蒜,马上从p股后面的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
她的钥匙圈甚至是可爱的小可模型,文肇庆看了差点晕倒。她像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过分的天真。
宝宝把她家钥匙从钥匙圈上解下来,放到他掌心。
喏!给你。你要来找我喔!但,别让我妈看见,我妈嫌你穷。宝宝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但你放心,我跟我妈不一样,我知道你人穷志不穷,我知道有一天你一定会出头天。
她给他相当大的肯定,全心的信赖他一定会成功。
我不是要这个。他硬是将她的钥匙塞还给她,我要的是我家的钥匙。
咦?你家的钥匙怎么会在我身上?我没有啊!她装傻,用力的摇头,努力的撇清自己犯罪的事实。
妳没我家的钥匙,怎么可能进得来?
你忘了锁门。
妳胡说八道什么!他会忘了锁门?拜托,他是干哪一行的,他会忘了锁门!
她别傻了。
拿来。
不要。
拿来。他追着她跑。
不要。她跑给他追。
空荡荡的屋子俨然变成两人的游乐场,他们玩起了你追我跑的游戏来。宝宝还说:来啊!来追我啊!
气死他了!
她以为他是在跟她玩吗?
文肇庆几个箭步向前,就把宝宝手到擒来。
他一抓到她,她脸色丕变。
宝宝像包垃圾一样,被他拎着拿到外头去丢。
不要啦!他把她赶出去,她今天就没办法再见到他了耶!
文先生……
她求他,但他理都不理她。
他当着她的面,把门甩上,砰的发出好大一声。
文肇庆决定了,今天就叫锁匠来换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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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当宝宝拿着钥匙,企图再闯房客家时,门竟然不动如山。
她不信,于是再试一次,结果仍是一样,她打不开!
怎么会这样?宝宝不懂,怎么才短短一个晚上,这里就已变得人事全非?
为什么门打不开?
是她拿错钥匙吗?
宝宝看着手上的钥匙,目光如炬,像是要将钥匙烧出两个d来似的。
还是……他换锁了?
有可能,因为他昨天的表现,就是一副不想要她来烦他的样子。
他以为这样,她就会打退堂鼓了吗?
哈!没那么容易。
如果她杨宝宝那么容易被打败,她今天就不叫杨宝宝,而改叫羊咩咩了。
他不让她进去,她自有办法。
她等呀等的,又等了十分钟,才看见一个中年男人颓着两肩,走路鞋子还拖着地,一手拿着报纸,一手牵着他的小孩,一副就是失业、找不到工作的样子。
好吧!就是他了。
先生,请你等一下。宝宝发挥她威力庞大的魅功,展开笑脸,笑,要努力的笑。
她站起来,朝那个男人跑了过去,对不起,我忘了带钥匙,把自己反锁在门外。先生,你的家可不可以借我一下?我想从阳台爬到我家。
好啊、好啊!男人看到美女,才不管美女说什么呢!总之她说什么,他都点头说好。
倒是男人手里牵着的小女孩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小女孩瞅着眼看她,大姊姊,妳说妳住哪儿?
就住这里啊!宝宝不疑有他,食指往后一指。
可是我记得这里住的是个大哥哥。
啊!这个小女孩知道文先生啊!呵呵!我是他女朋友啊!
撒谎,赶紧撒谎。
妳既然是大哥哥的女朋友,为什么会没有他家的钥匙?为什么还需要爬阳台,做这么危险的动作?
呵呵、呵呵……宝宝又干笑两声。这个小女孩真是古灵精怪。我都说了,我不是没钥匙,我是把自己反锁在外头。
可是——
小女孩又要说话,她爸爸却不耐烦地打断她喋喋不休的问。
妳一个小孩子话这么多干嘛?大姊姊说她忘了带钥匙,妳干嘛还一直问?妳觉得这位大姊姊长这样,像坏人吗?
像啊!小女孩在心里直点头。她就是觉得这位大姊姊长得像狐狸精,才觉得她是坏人咩!
爸爸不知道还骂她,真讨厌。
小姐,这边请,我家就住这边。男人领着宝宝越过两间屋子。
啥米?他家足足离文先生住的地方有九米宽,这意味着什么?她要在七楼的高度攀爬过两户人家的阳台,才能抵达文先生那里!
天哪!她可不可以不要?她会害怕耶!
但,为了接近文先生,她想,她应该要、努、力!
宝宝要自己别怕,她几乎是发抖着攀爬过两户人家。
嘿咻、嘿咻……
好不容易到达了,真是可喜可贺,宝宝欣喜的眼泪差点喷出来。
她的手虽然还发抖着,但,为了早点进到文肇庆的地盘,她还是举起颤抖的小手去开窗。
然而青天霹雳的事竟然发生了!
他出门竟然连窗子都锁上!
这是什么世界?
为什么在她努力了这么久之后,才宣判她死刑!
不,这太残忍了!她不能接受这种结局。宝宝哭倒在文肇庆的阳台。
第三章
那是什么声音?
文肇庆在屋子里隐隐约约的听到……好像是猫叫……又像是人在哭的声音。
喝!
该不会是那个奇怪的女人又跑到他家里来了吧!
文肇庆一想就想到宝宝。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厚脸皮,他锁都换了,她还跑来!
等等,他锁都换了,那她是怎么进来的?
文肇庆头皮发麻,突然觉得那个女的好恐怖。
她到底躲在哪?
文肇庆找洗手间、找床底下,就是找不到她的人……
慢着,他怎么一遇到她,就慌了手脚?
他现在是侦探耶!他该冷静。
对,要冷静,冷静便一定可以找出她的人。
文肇庆频频要自己深呼吸,将心定下来,闭着眼,听声音的来处,并一路循了过去。
阳台?
这怎么可能!
他不信,将窗帘拉开一看,她果真可怜兮兮的蹲在阳台哭。
她哭什么啊!被她黏得这么紧,他都没哭了,她竟然敢在他面前掉眼泪?
妳在干嘛?他没好气地问她。
听到文肇庆的声音,宝宝又惊又喜。
他回来了!
她连忙擦干眼泪,站起来,手里晃着拿来的东西要他开开窗,她给他送吃的东西来了。
他不懂,前一刻她还梨花带泪着,下一刻她的脸便如雨后晴天般,笑得如此灿烂。
她变脸真的比翻书快耶!
对她,文肇庆是又好气又好笑。
妳怎么会在阳台?他开了窗,扶着她,让她跳进来。
你换锁了!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倒是先数落他的罪状。
对,我换锁了。妳知道我为什么换锁吗?
怕小偷进来?宝宝装傻。
她当然知道他为什么换锁,无非是不要她继续来s扰他嘛!只是他一定没料到她这么执着,所以现在他一定很感动吧?
喝!竟然给他这种答案。文肇庆翻白眼。
是,是怕小偷进来。怕她这个女贼。他受不了她的天兵答案,不想理她了,只是……妳怎么会被关在阳台上?
还不都是你的错……宝宝嘟着嘴,将他的罪状数了一次。
他听完她的话,吓得目瞪口呆。
她的意思是说……她爬了两户人家的阳台才到他这儿来?
她疯了啊!
妳干嘛这么做!他咆哮大怒。不懂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要是她摔下去怎么办?
她一个女孩子家,有必要跟只野猴子一样野吗?还爬阳台哩!这里是七楼耶!这么危险的事,她也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