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日久,季云妮对他的了解也更加深一层。
她发觉,在日常生活上,轩寂涵是个要求并不高的人,他不挑食、不讲究穿着、享乐,喜欢游泳,偶尔打打高尔夫球。
身体健康,除了少量烟酒并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想到他所吃的苦,就算他趁机虐待她也不算过分。说到了虐待,她不由得暗自庆幸他并没有特殊、变态的性嗜好。
轩寂涵一进门,就看到裹着浅蓝色厚呢睡袍,脚上套着同色系绒毛拖鞋的季云妮就像一只期盼主人回家、引颈而望的名贵猫咪,他几乎要笑出来。每当他因她的恬静柔雅而悸动时,他总是不忘嘲讽自己的定力。
但是不管怎样,能在下班时候有人嘘寒问暖、端茶倒水的确是一件令他愉快的事,更何况还是一个赏心说目的小美人体贴人微的曲意奉承?
他脱下西装外套,她连忙上前拿起,抚平衣袖,他拿出一个烫金字的精致小盒放在她面前,不必猜测一定是女性珠宝。
她抬头望进他含笑的双眸。
“打开来看呀!”他微笑着说。
季云妮听话的打开盒子,一对价值不菲红宝镶钻耳环,艳光四s地散发光彩。
“喜欢吗?”他问。
“嗯……很漂亮。”她回答,他又没说要送她,更何况这么贵重的首饰也不适合她的年龄。
“送给你的!”
季云妮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轻轻的笑了,这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虽然这对耳环一点也不适合她,但是她一定会好好珍藏。
这一刻,某些事,改变了,某些心情也已不同……
第二十四章 惊心
午夜,东京一家pub里。
从未见过他这样宠一个女孩的,而且还是宠一个看起来没几两r的小女孩。章若婷气结地想,这让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女性魅力不禁大打折扣,几乎成为日本东京社交界的笑柄。
自从那丫头来了之后,除了当天晚上,之后她就再没机会进入轩宅。这一、两个月来,姓季的丫头几乎是夜夜陪侍,看来是她太过轻敌,低估了那丫头的能耐。章若婷懊悔不迭地猛灌了一口面前酒杯里的烈酒。
烈酒流过咽喉,带来一片灼热的刺激,非但没有浇熄她的愤恨,反而让满腔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起来,他到底喜欢那个女孩什么?哼!那种乏善可乘的身材有什么吸引人的,莫非是那张脸了?章若婷眯起一双丹凤眼,眸光显得妖艳而诡异,脑海中浮现季云妮那张充满着纯真风情的小脸来,现在还稍显稚嫩,再过几年必定是个媚惑人心的绝色,还不如——现在就毁了她!
想到这里她又喝了一大口酒,放下酒杯走下舞池,在迷乱的灯光下,激狂的音乐声中疯狂的扭动起来,舞姿妖冶而放荡……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地上的积雪已经很厚了,清早就接到疗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天气变化太快,妈妈身体有些不好,有些气管炎的迹象。
季云妮匆匆吃过早饭就催促管家进藤赶紧送她去疗养院,自己穿上大衣就跑到大门口等着进藤开车子出来。
轩寂涵看着她跑出去的身影,从什么时候开始宠她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能看到她毫无保留的笑就是他的快乐,一抬眼看到挂在衣帽架上的淡蓝围巾,摇摇头,这么冷的天就这么跑出去,真是迷糊。
他拿下围巾打开门准备给站在院门前的她送去,突然看到一辆银灰色的本田缓缓的向季云妮无声的驶去,心头泛起一股危险近的警觉,他毫不犹豫的加大脚步,一边喊道:“云妮,快进来!”
季云妮不解的回头看向他,本田车在她身边无声的停下,章若婷打开车门下了车,那个电话正是她冒充疗养院的人打的,她已经调查的很清楚,她料得没错,这个叫季云妮的女孩果然很担心她妈妈,现在那个女孩就站在那里,只要将手中的这瓶y体泼在她的脸上,一切就结束了,她脸上泛起令人胆寒的诡笑,一步一步走向季云妮,打开手中玻璃瓶的瓶盖,只要一扬这个女孩就毁了,哈哈哈……
心中只有诡计即将得逞的得意的她没有注意到正向门外奔来的轩寂涵,扬起手就准备将这瓶盐酸泼到她脸上,成功就在眼前了……
轩寂涵心神惧裂的看到一脸诡异的章若婷举着手中的玻璃瓶,他反应迅速的挥起拿在手中的围巾,围巾扬起挡住了玻璃瓶的去势,改变了它倾倒的方向,瓶中的y体没有一滴落在季云妮身上,反而全部反噬到了章若婷的脸上、身上。
章若婷一声惨叫,烧灼的剧痛迅速在她脸上蔓延开来,玻璃瓶落在地上,摔的粉碎,她也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在雪地上翻滚着、抽搐着……
季云妮惊愕的回头看着这个在雪地上不停尖叫、翻滚的女人,轩寂涵惊魂不定的猛地将她搂进怀里,想起刚才那惊险万分的一幕,心剧烈的跳动着,幸好……想到如果他慢了一步,现在受伤的就是怀中的小女人了,他愤恨的瞪着地上的那个痛苦挣扎的女人,眼中满是冰寒。
“她怎么了?快叫救护车吧!”季云妮还不太明白刚刚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不忍的看着地上的女人说,刚才透过眼角的余光她认出这个人好像就是刚到日本的时候在轩宅见过的那个女人,当时她和轩寂涵是那么亲热,她应该是他的女人啊!
“就救我!涵……就救我!”章若婷害人不成反噬己身,她痛苦的嘶声哀求着高高在上的男人。
“救你?做梦!”轩寂涵冷哼,她居然妄想毁了他的云妮,还差一点就成功了,她应该去死!“云妮,别管她,我们进去吧!估计那通所谓疗养院的电话根本就是她打的。”
季云妮的心一寒,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的对待这个曾经和他那么亲密的人,是不是有一天他厌倦了我,也会如此的对待我?不……也许我的下场还不如她,毕竟我还是杀他父母的仇人的孙女……想到这里她简直心惊r跳,她不敢再想下去,说道:“还是快让人送她去医院吧!”回头看向章若婷,她那曾经娇美动人的脸此时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简直让人惨不忍睹。
轩寂涵心头火起,这个小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个女人刚刚要害她,现在她居然还要救她!他指着章若婷大声对季云妮说道:“你好好看看她!如果不是我来的快,毁掉的就是你!现在躺在地上挣扎的人就是你,你居然还要救她?别管她!让她自生自灭好了,快跟我进去!”
说完,他不由分说一把拉着季云妮就进了屋。
一进入温暖的屋子,季云妮救挣开他的手,先帮章若婷叫了救护车,又打电话到疗养院问了妈妈的情况,果然那通电话并不是疗养院打来的,妈妈目前情况一切正常。
等到救护车拉走了章若婷,季云妮才放下心来,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脸色不善明显正在生气的轩寂涵,心里也是一阵烦闷,近日来他对她的温柔让她渐渐遗忘他曾经是多么冷酷、残忍的一个男人,她深吸一口气,决定现在还是不要招惹这个还在气头上的男人为妙,又看了他一眼,才默默的轻声上楼回房。
第二十五章 母逝(一)
轩寂涵最近心情糟透了,章若婷事件后,他与季云妮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她开始躲着他,这一点让他的心陷入了愤怒与烦躁的漩涡。
他觉得他没有做错,叔叔从来只教给他对待敌人一定要毫不留情,绝不手软,他也坚信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云妮实在太纯净了,她对这个丑恶的世界根本是一无所知,才会去同情一个想要伤害她的人。哼!她竟然为了一个妄图伤害她的女人跟我冷战……
轩寂涵陷在书房宽阔的座椅上,深吸一口烟,苦笑噙在嘴角,在那夜之后他仇恨的心灵仿佛经过了彻底的洗涤,对着那种纯美的小脸再也下不去手去伤害她一丝一毫,当然也绝不允许别人伤害,所以章若婷她活该!
很显然这个小女人可不这么认为,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云妮……
季云妮站在病房的窗前看着窗外白雪覆盖的世界,任思绪飘飞。
章若婷事件让他看透了他是一个多么无情的人,这段时间以来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不过是个幻影,随时都会消失无踪。就像这窗外的白雪,只要太阳出来很快就会化为乌有……
敲门声传来的同时,季云妮听到了千织夏奈的声音,“云妮,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夏奈姐姐。”季云妮微笑着对推门而入的夏奈说道,在这里不会日文的她跟医务人员只能通过简单的英语交流,对于能说中文的千织夏奈当然觉得亲切无比。
“伯母还好吗?”
“嗯!医生说情况还不错。”季云妮给夏奈泡了杯茶,两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云妮……”千织夏奈欲言又止。
“夏奈姐姐,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季云妮不解的看着夏奈。
“我想问问章若婷那件事……”夏奈小心的抬眼观察着季云妮的表情。
季云妮手一抖,杯子里的茶水溅出几滴在手上,她一听到章若婷的名字,眼前就浮现出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来,虽说是他咎由自取,但是当时她眼神中的怨毒还是让她每每想起不禁心头发寒。
“她想用盐酸泼我,被他档了回去,盐酸全泼在了她自己脸上……那张脸…那张脸好可怕,夏奈姐姐!”光回想当时的情况季云妮的脸色已经发白。
“这说明寂涵很在乎你啊!”千织夏奈当然明白云妮口中的她和他指的是谁,只是她不解为什么云妮会这么不安。
“后来我让他赶快送章若婷去医院,他居然不肯,当时他的眼神是真的想让她死……好可怕!”想起当时轩寂涵冷漠残酷的眼神,季云妮的脸更加苍白了。“夏奈姐姐,章若婷是他的情人啊!她根本就没有伤害到我,被害的反而是她自己,为什么他居然可以那么在一边冷酷的看着她挣扎而不救她……我……我……”
千织夏奈握紧了季云妮微微发抖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云妮,不要担心……”
“夏奈姐姐,我真的好害怕总有一天他也会那样对我的,我不要!”她绝对没有办法承受那一刻的到来。
这个女孩已经爱上他了!那样的眼神是偏不了人的,虽然她自己可能还不知道……千织夏奈苦涩的微笑着坚定的说:“云妮!放心吧!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不管你决定怎么做,我都会帮你的!相信我!”
季云妮感激的说:“谢谢你,夏奈姐姐。”
从疗养院回到轩宅的季云妮得知轩寂涵在家的消息,她小心翼翼的上楼,经过书房的时候更加放轻了脚步,就在她呼出一口气庆幸已经安全过关的时候,书房门突然唰的打开,一股强劲的力道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拉进了书房。
“为什么要躲着我?”轩寂涵贴近她的脸沉声问道。
从他口中喷出的烟味让季云妮厌恶的皱眉,轻轻说道:“没有,我没有躲你。”
轩寂涵低头作势要向她吻去,左手亲昵的抚上她的腰,季云妮下意识的一扭头,一转身摆脱了他的箍制,轻松的让她有些诧异。
“瞧!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现在可以说说了吧?”轩寂涵毫不气恼的挑挑眉毛说道。
“真的没有……”季云妮依然摇头,她的害怕她的担忧她一句也说不出口,她的心简直已经如一团乱麻,根本理不出一个头绪。
“还不说?”轩寂涵皱眉,一把拉过她的手向门外走去,“走!我相信在床上你会说实话的!”
季云妮一惊,立刻挣开了他的手,“我今天真的很累了……”
“那就快说实话!”轩寂涵紧盯着她躲闪的眼睛。
委屈与怒火在季云妮的心底交织,她仿佛失去理智般用力推了毫无防备的轩寂涵一把,居然将他推了一个趔趄。
“你别问了,我不想说!现在我要去休息了,不要来打扰我!”冲着处在呆愣状态的轩寂涵吼完,季云妮飞快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嘭的关上门反锁,靠在门板上猛喘着气,虽然知道这道锁对他来说根本是个摆设,现在也能带给她一点点的安全感。
呵呵‘‘‘小丫头发火了!轩寂涵心想:这样也好,起码她还拿真性情对我,总比这些天来的面无表情或是明显敷衍的笑容来得有活力的多了。
吃过晚饭,轩寂涵明确的告诉她今晚会在书房和美国厂商开视频会议,让她好好睡,这让季云妮开心不已,早早的洗好澡爬上了床。
半夜,她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心头隐隐觉得很是不安,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心脏一阵阵的发紧?
这时传来敲门声和轩寂涵的声音,“云妮!快醒醒!”
季云妮根本没想到其它,立即下床打开房门,这种极度不安的感觉在发生车祸的那晚她也曾经历,这次的感觉和上次实在太像了,难道……妈妈……
“快换衣服,疗养院刚才来电话了,说你妈妈她现在情况不太好!”轩寂涵将手上的大衣递给季云妮,自己下楼开车。
季云妮强忍泪水套上大衣飞快的下楼,妈妈下午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情况就不好了?千万不要有事……妈妈……
她心神不安的上车,轩寂涵迅速帮她扣好安全带,一踩油门,车子向龙腾疗养院疾驶而去。
第二十六章 母逝(二)
心里阵阵强烈的不详的感觉让季云妮极度不安,她双手紧握,沉默的看着昏黄路灯下疾驰向后的景物一动不动,虽然车里开着暖气,她还是觉得一阵阵的发冷,那从心底发散的寒气让她觉得仿佛身处冰窟。
妈妈……你要是也丢下云妮走了,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手指甲已经掐进白皙的手背,她却丝毫没有感觉,一只温暖的大手覆盖在她交握着的双手之上。
轩寂涵知道她现在一定已经惊惶到了极点,伸手覆在她交握的小手上,说道:“不要太担心,你妈妈的情况一直都很稳定,刚才她的主治医生也只是说情况不太好,应该不会突然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嗯……但愿如此。”季云妮点点头,他的大手带来了一丝温暖,但她的心里却并没有轻松的感觉。
自从章若婷事件后,轩寂涵就规定,疗养院一切关于她母亲陈心莲的情况只能直接跟他本人进行汇报,既然主治医生打给他就说明妈妈的情况一定已经非常不好了,何况现在还是半夜……
车厢内一片沉寂,夜里路上车少的很,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龙腾疗养院。
情况果然非常糟糕,虽然下午季云妮离开的时候陈心莲还没有任何病危的迹象,但是她一直沉睡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天气骤然的改变,入夜以后就发起了高烧,继而气管发炎引发肺部感染……
季云妮又一次看到了妈妈浑身c满了管子的样子,上一次妈妈死里逃生,这一次是不是也能这么幸运……
“……最近的这股寒流太强烈了,她的身体无法负荷……对不起!我们会尽力……”医生的话季云妮只断断续续的听进一些,她急切的说:“我妈妈不会有事的,她会好的!对不对?”
“除非……奇迹。”医生黯然的低头说道。
奇迹没有降临,在众多医疗仪器的监视下,徘徊在生死边缘的陈心莲,在三天内接受了两次急救措施,扎上了更多针筒与更重的药剂……
“让妈妈走吧……”连续三天不眠不休几近崩溃的季云妮嘶哑说道:“不必再让妈妈吃这些苦了……让她解脱吧!”
第三次的急救行动默然停止,轩寂涵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搂着她不停颤抖的身体,她悲痛欲绝的表情让他的心也跟着一阵疼痛,安静的病房里只听到季云妮断续说着:“妈妈……回来……”
三月里,这最后一道罕见的强烈寒流,带走了车祸后一直处在植物人状态的陈心莲,季云妮这世上最亲的人,那么突然,令她毫无思想准备。
母亲离去已经一个星期了,季云妮执意将母亲的骨灰带回了她的房间,摆了个小小的供桌,整天对着骨灰盒发呆,回忆着和妈妈从小到大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经常一坐就是不说不动一整天。
小时候在自家花园里教她侍弄各种花草的妈妈总是温柔的笑着,轻轻擦去她因为培土种花而弄得满头大汗,笑她是个小花猫……
当她对美术产生浓厚兴趣,整天对着满园花草画画,因为觉得自己画的不好而沮丧的时候,不停的微笑鼓励她的妈妈……
当她做错了事,不是严厉的斥责,而是跟她讲道理,帮她分析错在哪里,总是耐心引导她认识到自己错误的妈妈……
在阳光充沛的午后,坐着钢琴边弹着优美乐曲的妈妈……
生病的时候,给她煮粥,无微不至喂她喝水吃药的妈妈……
长成少女时常被痛经困扰的时候,故作严厉不准她吃冷饮和凉水的妈妈……
…………
现在没有人再会为她做这些了,妈妈已经丢下她的女儿永远的离开了,只剩下雪白的骨灰留在冰冷冷的盒子里……妈妈……她抱着骨灰盒泪流满面……
轩寂涵知道现在不是刺激她的时候,依他对云妮这么久以来的了解,他知道她有一颗坚强的心,可以面对任何挫折与艰难,她需要的只是缓冲的时间而已,所以他吩咐轩宅里的佣人不必管她,只要到时间送饭进去就行了。
这天晚上,轩寂涵回来的很晚,刚走进书房脱下西装外套,在书桌前坐下打开电脑,就传来了敲门声。
这么晚了,没有他的吩咐佣人是不敢来打扰他的,他也没多想,只是有些奇怪的说道:“进来。”
季云妮身穿一身白衣,低着头静静的走到他的书桌前,在椅子上坐下依然低着头,思考着该怎么对他开口,心里有些忐忑,这件事对她来说十分重要,却没有丝毫把握他会答应她的要求,她害怕听到他毫不留情的拒绝,如果他拒绝了怎么办……
轩寂涵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他知道她一定有什么事要跟他说,起身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她面前,温和的说道:“云妮,有什么事就说吧!”
季云妮无意识的端起热茶抿了一口又放下,踌躇着开口:“我想……将妈妈的骨灰带会老家跟爷爷和爸爸的葬在一起……”说着抬眼试探性的观察他的脸色,“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很过分,可是请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吗?这对我真的很重要……”看着他平静而毫无表情的脸,她不安起来,急切的恳求着说道:“只要你答应,你要我做任何事我都愿意!求求你!”
恼怒的情绪充斥轩寂涵的胸间,她以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为什么会认为他不会答应她的要求!也许以前的他还能冷酷的拒绝她的这个要求,残忍的嘲笑她的天真,但是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做不到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这些改变她不知道吗?恐怕无论现在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答应吧!想到这里他不由苦笑:“云妮,这件事我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