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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

他撇下杜宇,奋力向人群中挤去,好不容易挤到前排,却被一个警察毫不留情的伸手拦住了。

“没看到警戒线么?”

蓝白相间的警戒线把综合教学楼前的一片空地与人群彻底隔绝开来。从敞开的大门里,能看见警察们在楼上楼下的忙碌。透过值班室的窗户,方木看到了上次在心理咨询室遇到的那个老警察。值班员正在结结巴巴地跟他解释着什么。旁边的椅子上,一个清洁女工双手捧着一杯水,眼神发直,浑身筛糠。旁边的一个拿着本子的警察似乎正在耐心的询问着什么。

人群突然s动起来,胖胖的教务处长费力地挤进人群,挤到中间,打开手里拎着的喇叭,噗噗的吹了两声后,扯开嗓子喊道:“同学们,同学们,今天需要在综合楼上的课暂时停止,补课时间另行通知。其他教学楼的课照常。重复一遍,综合楼的课今天暂时停课,其它教学楼正常。”

人群中传来“欧”的一阵喧哗。尽管对发生在教学楼里的事心怀恐惧,但是不上课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讲还是一个很大的诱惑。昨晚熬夜的打着哈欠回宿舍,没吃早饭的赶紧去食堂。谁在里面,谁又怎么样了,远不如一个回笼觉和一杯牛n、两个j蛋有吸引力。别人的生死,终究是别人的。

人群很快散去。方木估计等下去也不会有人告知自己事实真相,也准备转身离去。就在这时,他看到邰伟那辆白s吉普车停在楼旁。

他也来了?应该由经文保处负责的案子,为什么会要他c手?

方木想了想,掏出手机,拨通了邰伟的电话。

电话好久才接通,邰伟疲惫而低沉的声音:

“哪位?”

“是我。出什么事了?”

“是你啊,你怎么知道我在你们学校?”

“看到你的车了。你怎么会在这,到底怎么了?”

“局里人手不够,我是临时来协助的。又他妈出人命了。”

“谁?怎么回事?”方木急切地问。

“别问了。我现在忙得很,过几天我再联系你。”说完,邰伟就挂断了电话。

邰伟的粗口显示出他现在焦躁的心态。的确,作为警察,命案接二连三的发生,换了谁都要骂人。

邰伟此刻的确想骂人。赵永贵已经跑到4楼的卫生间里去吐了。邰伟也很想吐,可是总得留一个人在现场。

他鼓起勇气,转过身面对着前所未见的景象。

这是一个可以容纳80多人的教室。第四排,端坐着受害人,一个被剥掉了全身皮肤的人。

由于失去了全身皮肤,甚至连头皮都被剥的一g二净,所以,眼前这具尸体让人难辨x别。不过从胸前尚存的脂肪组织来看,这大概是个女x。

失去全身皮肤的女尸仿佛充满歉意般低垂着头坐在桌前,原本是长发浓密的头顶如今血r模糊,肌r和筋络尽现的尸身上好像披了一件颜s斑驳的红s外套。没有嘴唇覆盖的白s牙齿在闪光灯下显得十分刺眼。

在她身边,安静的坐着一个塑料男模特。“肌r发达”的上身紧绷绷地箍着一件“外衣”。定睛去看,那是一张血迹斑斑的人皮,胸口处软沓沓的垂下两块,能看见已经变得紫黑的r头。如果这是一张女人的皮,那么,它的主人应该就是身边的女尸。相对于身边血r模糊的女伴,塑料模特显得非常无辜,但他嘴边若有若无的微笑在镜头里让人不寒而栗。

照相机在教室里咔嚓咔嚓的闪着,邰伟一阵眼花,呕吐感更加强烈。

“好了没有?”邰伟粗声大气的问图像组的同事。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挥挥手,“其他部门,g活!”法医和勘验组的同事麻利的行动起来。

邰伟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两个“人”。太y已经越升越高,原本昏暗的教室也渐渐亮起来。在越来越强的光线中,邰伟竟有些恍惚,仿佛自己是个教师,正在给这两个“学生”上课。该讲什么呢?人体解剖学?

“咦?”一个法医发出了大声的惊叹,“邰伟,你来看!”

邰伟回过神来,疾步走过去。

“发现什么了?”

“你瞧。”法医满脸惊异的指着女尸的头部。

邰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一条细细的黑线正顺着女尸的头部向下,一端在课桌的抽屉里,另一端塞在女尸的耳朵里,邰伟看看女尸头部的另一侧,另一只耳朵里也有。

是一副耳机。邰伟把手伸向抽屉,一旁的法医急忙阻止,“小心,里面可能……”

邰伟没有理会他,缓缓拉开抽屉,一部cd机端端正正的摆放在抽屉里。

邰伟戴上手套,慢慢地把cd机拿出来。隔着机盖,能清楚地看见一张碟片在里面飞快的转动着。

这具面目狰狞,失去了全身皮肤的尸体居然在听音乐。

邰伟示意法医把耳机从死者耳中拿出来。

这诡异的气氛让法医的手有些发抖,他定定神,伸手从死者的耳朵里拿出了一只耳机。在取另一只的时候,第一下没有拉出来,法医一用力,却拉动了邰伟手中的cd机,邰伟忙用力按住,耳机c头从cd机上被拔了出来。

震耳欲聋的音乐在教室里猛然炸响,好像一把沉重的大锤轰然敲击在每一个在场警察的心上。一个在教室后面仔细勘验的警察被吓得一p股坐在地上,却没有人笑他。所有人都惊恐万状的盯着邰伟手中的cd机。

邰伟也差点扔掉手里这台凄厉号叫的cd机,不过他很快就定住神,飞快的按下了停止键。

低垂着头的女尸仿佛在偷笑邰伟他们的惊慌失措,而身边穿着人皮外衣,直着腰板坐着的塑料模特,简直笑得前仰后合了。

那天早上的事情在校园里传得沸沸扬扬。方木在等待邰伟带给他真实的情况,而在这等待的r子中,他也在尽其所能的搜集有关线索。消息有真有假,有官方消息,也有小道谣传。不过肯定的是当天综合教学楼里的确出了命案,死者是个化学系的女生,据说死状甚惨。

三天后,邰伟果真来访。一进门,他看宿舍里只有方木一个人,就一头躺在方木的床上。

“有没有吃的,我饿死了。”

“只有方便面。”方木看看邰伟通红的双眼和凌乱不堪的头发,心想这哥们一点也不像个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倒像个好几天没吃饭的讨薪民工。

“我去食堂给你买点吧。”

“不用,方便面就行。要是有榨菜什么的最好也来点。”

方木给他泡上方便面,又翻出不知何年何月的半包榨菜。邰伟不等面条泡软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边吃边用手指着自己带来的黑s皮包。

“在里面,自己看。”

死者叫辛婷婷,女,20岁,化学系二年级学生,四川自贡人。案发时,死者已失踪36个小时,只不过死者生前结j过数个网友,以前也有过突然赴外地与网友见面的事情,所以死者的室友并没有对死者的突然失踪感到意外,也没有人去报告老师。

案发地点在j大综合教学楼404教室。一名清洁女工发现了死者,在当时较暗的光线下,她还以为死者穿着一件红s的衣服。按亮电灯后,才发现那是一个被剥了皮的人。

询问笔录里提到女工在教室里看到了两个人。“另一个人是谁?”方木边向后翻,边问邰伟。

邰伟突然停止咀嚼嘴里的面条,好像回忆起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不是人,一个塑料模特。”他勉强咽下嘴里的面条。

“塑料模特?”方木皱皱眉头,刚要问个究竟,却看见邰伟已经开始g呕了,忙指指桌子上的水杯。

邰伟觉得有点尴尬,喝了几大口水后,清清嗓子,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妈的,吃急了。”见方木没有搭理他,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点揶揄的成分,邰伟有点不服气。

“你们这帮学生啊,胆子也真够小的,我听说,那个教室都没有人敢去了。不过也难怪,4楼404,那么多4(死),也真是不太吉利。”

方木笑笑,继续问道:“塑料模特?什么样的,哪一本是现场图片——你刚才说什么?!!”毫无征兆地,方木一下子跳起来。

邰伟被问个猝不及防,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剧烈的咳嗽起来。方木一边用力的敲打着他的后背,一边大声追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我说什么了,”邰伟好不容易喘过气来,“你他妈想吓死我啊?”

“快想,你刚才说什么,什么4……”方木急切地说。

“嗯,我刚才说……4楼404。怎么?”

方木没有回答邰伟,而是直愣愣地看着屋角出神。

邰伟莫名其妙的看着方木,过了好一会,听见方木轻轻的念叨着:“1、2、3、4……”

正想问他,方木却缓缓的开口了:“邰伟,并案调查吧,”他转过身来,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是数字。”

“什么数字?”邰伟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我可以肯定是一个人g的,因为每一次,凶手都在现场留下了受害者的编号。”方木坐在床边,“只不过他不是以受害者的个数,而是以犯案的次数为顺序。到目前为止,从1到4。”

“我不明白。”

“7。1案件,那个被砍断双手的男生,你还记得他是g什么的么?”

“那个案子我了解的不多,不过我记得好像是校足球队的守门员吧。”

“守门员一般穿几号球衣?”

“……不知道,法国的巴特斯穿16号。”就这点信息,还是方木差点被马凯咬死那天,邰伟从走廊里路过值班室,无意间在电视里看到的。

“1号。而且曲伟强肯定穿1号球衣,因为我参加过他的球衣退役仪式。”

“1。我明白了,医院杀人案发生在第二候诊室,这是2。那么3呢?”邰伟抓着头,苦苦思索着。

方木的心中早就有答案了。

“那个送尸体的货箱。”他慢慢地说,“你还记得那个货箱的样子么?”

“那个adidas货箱?”邰伟不解的问,“有什么特殊的?”

“三叶草。”方木苦笑了一下,“我早该注意到的。”

感到懊恼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有邰伟。此刻,邰伟清楚地回忆起,那个adidas货箱的侧面印有adidas特有的logo——三叶草。那个货箱不知道看了几百遍了,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4楼404教室,而且尸体就在第四排发现的。不用说,这是4。”邰伟哑着喉咙说。

突然间,313寝室里的两个人好像被某种沉重的、黏黏的,甚至带点腥臭味的恐惧死死罩住。一时间,两个人都不说话,方木看着地面,邰伟看着方木,任由那恐惧如不停偷笑的大蛇,在他们之间来回游走,不时吐出信子,露出毒牙,高傲的欣赏两个人的惊恐与无助。

良久,邰伟艰难的说:“还有几个?”

方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摇摇头,“不知道。”

寝室里重新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邰伟试探着问方木:“会不会是一种巧合?”

“我觉得不是,”方木面s凝重,“从1到4,而且全发生在j大附近,死的不是学生,就是教工家属。不至于巧合到这种地步。”

他猛地站起来,拿起那几本材料,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

“我建议警方并案调查。”他盯着邰伟,目光炯炯,“而我要做的,就是继续了解这几起案件。希望——”方木舔舔发g的嘴唇,“到4为止!”

死者辛婷婷的死因是机械x窒息,凶器应该是一条绳子。在死者的血y内发现了甲基三唑氯安定的成分,怀疑死者是被麻醉后勒死的。死者的全身皮肤被剥掉。被剥掉的人皮像一件衣服一样被“穿”在了摆放在死者身边的塑料模特身上。现场图片显示,尽管死者身高接近170cm,但是,对于那个男塑料模特来讲,人皮衣服还是小了点。除了勉强遮住躯g、左右上臂和大腿之外,塑料模特的其他部位都在外面露着。从剥皮的手法来看,凶手的技巧并不高明。但是给模特“缝制”人皮衣服的针脚细密整齐,看得出凶手是个细心且耐心的人。

现场发现了一部还在转动的cd机,从cd机纪录的播放时间来看,是在案发当r凌晨1:45分启动的。可以肯定,那也是凶手将尸体和塑料模特摆放进教室的时间。

死者正在“听”的音乐是一张老唱片,70年代非常流行的披头士乐队的一张专辑:《revolution9》。

这是让警方和方木最感到头疼的事情。相对于杀人、剥皮而言,这明显是一个意味深长的附加行为。而让死者听音乐,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尽管不少人觉得并案调查的理由有点牵强,不过最终还是得到了市局的批准,并专门成立了专案组,邰伟、赵永贵是专案组的负责人。前三起案件中已经中断的线索被重新捡起,彻底追查。其中两条线索是目前侦查工作的重点:

一是医院杀人案中毒品的来源。海洛因并不是可以轻易取得的犯罪工具。所以警方认为,如果能够在全市范围内找到海洛因的买家,也许可以确定凶手的身份,至少可以得到凶手的部分特征。

二是车辆。方木曾经向邰伟提出,凶手应该是一个有车的人。这一点与警方不谋而合。因为第一起、第三起和第四起案件的发案现场都不是第一现场,且都需要搬运尸体。如果徒步搬运的话,一来费时费力,二来容易被发现。而j大共有西、南、东三个校门,三个校门在夜里11时左右均关闭,外来车辆如果进入校园的话,肯定会被门卫发现。所以,初步考虑作案车辆应该来自于校园内部。

一个星期后,两路人马分别将信息反馈回专案组。负责查找毒品来源的一队人动用了特情,在全市范围内的吸毒人员范围内进行排查,没有发现可疑的毒品买家。但是,却得到了一条重要情报:9月下旬,一个吸毒者在深夜外出购买毒品后,在回家路上被人袭击,钱包和刚刚购买的海洛因被抢走。该吸毒者虽然被打伤,但是由于心虚没有报案。警方对该人进行了询问,但是当时被毒瘾折磨得几乎丧失理智的他对当晚的袭击者毫无印象。最后警方也只好对他处以劳动教养了事。

查找车辆的一队人对经常停放在校园内的车辆进行了彻底排查,毫无结果。不过细心的g警随后对校园周边与外界沟通的各个可能的出入口进行了勘察,结果在学校北侧的栅栏处发现了一个缺口。原本竖立的铁条栅栏被人锯断了一根,又将锯断的铁条虚装在原处,可以随意将其拆卸下来。留下的缺口可以容许一个人通过。而从这个缺口进入校园后,步行1分钟后可以到达综合教学楼(第四起案件的发案现场),步行5分钟后可以到达体育场(第一起案件的发案现场)。缺口外残留车辙的痕迹,但已无鉴定价值。初步认定,凶手就是从这里出入校园的。

通过以上线索及公安厅犯罪心理研究室的分析,凶手是一个经济条件较好,聪明健壮,熟悉校园及周边环境的人。

这个结论和方木的设想大致相同。

这是一个y光明媚的深秋的中午,方木和邰伟坐在篮球场的长椅上。邰伟把刚刚得到的消息告诉了方木:那个披着人皮外衣的塑料模特的生产厂家已经找到了。但是本市销售这种塑料模特的专营店有上百家,很难找出那个购买者。邰伟说“还在排查中”,可是方木也听出他对此并不抱太大希望。

今天的y光出奇的好,邰伟坐在椅子上用力舒展着筋骨,仿佛能感觉到丝丝y光慢慢地渗入到骨缝里,暖暖的很舒服。邰伟点燃一根烟,软塌塌地靠在椅子上,心想要是他妈的没有这些烦人的案子,今天该多么愉快。

身边的方木与邰伟心境相似,沐浴在深秋的y光里,方木也感到通体酸软,眼皮发沉。几天来,方木一直在夜以继r地研究四起案件的案卷。查资料,做笔记,还要躲着好奇心空前高涨的杜宇。严重缺乏睡眠的他此刻只想好好的睡一觉。然而,尽管在这暖如春r的y光下,舒舒服服的闭上双眼,他的脑海里还是一遍遍闪现案卷里的文字和图片,就好像有人用刻刀把它们深深地刻在了大脑上一样。

警方分析得不错,这是个相当聪明的家伙,如果指望他自己疏忽大意而留下蛛丝马迹的话,几乎不可能。要想抓住他,只能从他的行为里逐步分析、归纳他的特征。然而,在这四起让人越来越感到困惑的案子里,究竟能告诉方木什么呢?

这也是几天来让方木最感头疼的事情。从以往的经验以及现有案例来看,连环杀手在连续犯案的过程中,总会为了满足心理或情感方面的某种需要而实施某一种特殊行为。这种行为,往往被称为犯罪人的“标记行为”。辨别并分析标记行为对侦破连环杀人案件极为重要。一来,这是并案分析的依据,二来,也是探求凶手作案动机的重要信息。因为它总能很好地反映凶手潜在的人格、生活类型和经历,能够在犯罪人、被害人、现场三者的互动中找到相应的证据。

毫无疑问,凶手在作案的过程中,对于犯案数字的精心安排,显然不是一种巧合的结果。在没有掌握更多的事实情况之前,对于数字,只能将其理解为一种挑衅。而凶手在四起案件中的其他一些特殊行为,能否被视为是一种标记行为呢?

从表面上来看,这些行为似乎具备标记行为的特征:第一起案件中将被害人王倩肢解,将曲伟强双手斩断并移尸体育场;第三起案件中将手中塞有陶片的被害人金巧送回,并附上拍摄了死者下t的录像带;第四起案件中将被害人辛婷婷的皮剥掉。这些行为显然都需要凶手付出额外的时间、耐心、技能以及风险,这已经远远超出了逃避侦查的需要,而是为了使凶手自己获得某种满足。

然而,这正是最让方木感到困惑的部分。因为上述看起来特征明显的标记行为,既无法表明犯罪人持续x幻想的升级或变化,也并没有在持续x的案件中保持稳定。换句话来说,现有的所谓“标志行为”无法充分反映凶手的人格和心理特征。

第一起案件中,凶手对王倩进行了x侵犯,然后将其肢解,按照乔老师的说法,凶手将其拼回人形是出于对死者“重新塑造”的渴望。杀死曲伟强并斩断其双手是出于嫉妒的内在动因。然而现有的侦察结果证明“情杀”的思路是错误的。而现场发现的注s器更是无法解释。

第二起案件中,死者是40余岁的中年妇女,无x侵犯情节,x犯罪的特征并不明显。让人迷惑不解的s情漫画书被方木认为是出于羞辱死者的动机。现有的结果同样不能证明这一点。

第三起案件中,死者遭到凶手x虐待致死,录像带和陶片都表现出凶手的x心理异常。也反映出凶手对女x身体强烈的支配欲。

第四起案件中,死者被剥皮,身边的塑料模特则表现出凶手有异装癖的倾向。虽然在x心理学角度来看,异装癖会引发x虐待倾向。但是很少听说有x虐待者会转变为异装癖,更难想象一个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一个x虐待狂转变成一个异装癖。

如果说这是一个人格分裂者的话,那他分裂的就不是二重、三重的问题,很可能是多重。

也许他早晨起床,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属于哪个人格。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有个想法,”一直在一旁懒洋洋地坐着的邰伟开口了,“相信你也察觉到了,每一起案件中都有无法解释的特征,似乎都与当起案件毫无关联。第一起案件中c在死者胸口的注s器;第二起案件的s情漫画书;第四起案件的cd。这似乎都在暗示下一个死者特征和作案手法。”

“哦,你说说看。”

邰伟来了精神,“其实当我得知在第一个现场发现注s器之后,我就有这种感觉。”他目光炯炯的看着方木,“第二个案件中,死者死于医院。这是巧合么?而且,在死者的包里发现的s情漫画书中,有大量的x虐待描写。而第三起案件中的死者,恰恰被x虐待致死。”

邰伟作了个劈开的手势。

“我觉得,每一起案件都可以一分为二来看待。每一个看似与案件无关的物证,其实是在提示下一起案件的特征。”

方木没有搭腔,其实,这种想法他也有。邰伟没有提及第三起案件中的陶片。而对于陶片及其作者的背景资料,方木已经掌握了不少。那个陶制花瓶的作者葛瑞森·派瑞是个异装癖者。而在第四起案件中,凶手将死者的皮披在男塑料模特身上,正是表达了凶手变成另一种x别的渴望。

如果这种假设成立,摆在面前的就有两个问题:一、凶手的动机?二、第四起案件中的cd又在暗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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