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唔……”
我还未说完,胡骞予的吻便落了下来。
我下意识紧咬唇瓣,却在见到他眼睛里的警告后,松开了牙齿,任由他进到我的嘴里攻城略地。
关了灯。
胡骞予手上的尾戒,铂金的亮光,刺进我的眼里。
他在我的身体上点火,用手,用唇,用齿,用一切恶劣又强悍的手腕,想要烧毁我。
当看到他跳脱出来的器官时,我的脑中一片空白。
坚硬,张扬,凶器一样危险。
我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要看向哪里。
他的身体,严丝合缝,覆在我身上。
心跳声,隔着皮肤,互相呼应。
他的进入,缓慢却坚定。
痛。
我皱着眉看他。
他蹙着眉,流着汗,嘴角却有笑容:“依旧紧致。”
“……”
“证明你在美国这些年并没有纵欲。我很满意。”
他说笑完,把我的腿再分开一点。
然,依旧于事无补。我被他弄得越发疼痛混乱。
“湿的很慢。冷感?”他空出一手抬起我的下巴,要看进我的眼底。
我偏过头去,几乎要咬碎牙齿。不回答他。
胡骞予此时的每个动作,每一声呼吸,都勾出我脑中最不堪的记忆。
我的拒绝无关于□,那是一种条件反s的自我保护,出自本能。
他进退不得,只得抽离,从我身上翻下。
他的手指取而代之,在那里轻拢慢捻,挑起我的欲望。
我眼睁睁看着他把艺术品般不真实的手指送进我的身体,无能为力。修长的指,关节擦过我体内敏感软热的一处,我不禁一阵颤动,呻吟出声。
身体内部,濡湿的y体终于被他辗转着弄出来。
我感觉到他的手指因我的呻吟而瞬间僵直。他的眼睛,陡然生起了破坏的欲念。
前戏提前结束。他的手指撤出,身体再度欺上来……(和谐时期必要的删减……)
我有点昏沉,却了无睡意,睁着眼看天花板。
抿一抿唇瓣,嘴唇干,喉咙涩,像是跑了10000米,虚脱无力。
胡骞予端了水杯过来,我下意识闭起眼睛。
耳边响起喝水的声音。
紧接着,线条微薄的嘴唇覆上我。
柔软的触感。
我睁开眼,入目的是胡骞予放大了的脸。我坐起来,伸手去拿那半杯水。他却不肯,躲开我的手,继续将水渡到我口中。
类似亲吻的方式。
我无力抗拒,恬着舌尖,慢慢汲取。
他喂完,满意地舔一舔我的唇角,放下水杯,睡到床的另一边去。
卧房一片漆黑,我继续失眠。
想要睡去,希冀着第二天回想此刻,可把一切当作噩梦。无奈老天偏不随我愿。
侧过身,便可看到胡骞予的身影。
他的睡相不好,还特别霸道,占据了床的大半。
他上半身□,胸口因呼吸而起伏。
肩胛处伤痕一条条,清晰可辨。
当时我痛极,指甲几乎要陷进他的皮r,他皱眉,却不出声,用其他方式变本加厉折腾我。
在技巧上,他绝不是高手,或者,他并没有想要怜惜的对我,只一味横冲直撞。
更像是在发泄。
胡骞予手臂略微展开,把我的位置也占了去。害我缩在床头一角,睡得骨头生疼。
我下床,一路向外,捡起我的衣服。
穿上又脱下。
衣服被扯破,线头崩开,不能再穿。我只好折回去,把被子扯来,裹着身体。
瞥一眼胡骞予。
他睡得香喷喷,鼻息均匀。
我情不自禁上前,伸手扼住他的喉咙。
稍稍用了力。
最后还是放弃。
扼死他,我还没有这个勇气。
俯下身去,浅啄了一下胡骞予飞薄的唇角。
当作是对自己方才陡生歹意的歉礼。
我扯了扯被角,裹紧身体,朝外走。
“去哪?”
静谧的空间,突然响起胡骞予的声音。
我应声回头,胡骞予已经坐起来,看着我,眼睛里没有一丝睡意。
他一直醒着?
我扼住他,亲他。他,都醒着?!
我震惊过度,愣在那里。
“我问你要去哪?”
他重复一遍,质问的语气,眼神颇为阒闇。
我忽视他的问题,似乎让他很不满。
“我去客厅。有外人在,我睡不着。”
这是我的真心话。
当时的我还兀自沉浸在震惊之中,根本没余裕找什么借口。
可惜,一句“外人”,又惹得他胡大少生气。
卧房里顿时陷入低气压,他在我面前迅速穿好衣服,看都不看我一眼。
他离开的时候,关门,声音很大。
听着关门的巨响,我无力地跌坐在地。
许久,我重新爬回床上。
我要睡觉。补眠。
有什么事明天再想。现在我的脑子太乱,不适合思考。思考的话又会头痛。
有什么事明天再想。
有什么事明天再想。
有什么事明天再想。
我一直催眠,催眠,却仍旧睁着眼直到天亮。
所谓麻烦
“……林姐,林姐。林为零!”
我怔了一下,转回头。刚刚看着窗外发呆,神游太虚。
视线投回桌面,文件只翻了几面。继续翻,却一个字也没再看进去。
索性翻到最后一面,签了字,递还给坐在对面会客椅上一脸狐疑的张熙知。
“林姐,你是不是有心事?”
她拿了文件,却不走,赖在我这想听八卦。
我笑笑,“昨晚没睡好。没事。”
她悻悻然,耸耸肩。
“帮我去泡杯咖啡,谢谢。”
我这么说,她才肯离开我的办公室。
张熙知送来的文件,是所有理事都得签字同意的意向书,决策层所谓的“民主决议”,在香港地皮开发案上征求大家意见。
其实不过做做样子,走个过场。谁敢不签同意书?
送走了张熙知,我深呼吸几口,全神贯注在y晶屏上的股票走势图。
几日来大盘一直走跌。任凭财阀资金介入,搅乱局势。
我盯着大盘,余光瞟见一个身影坐到了对面会客椅上,一杯咖啡,已经放到了我手边,香气浓郁,引人分心。
我继续看大盘,没有理会准备香气诱人的咖啡。余光中的那个身影一直杵在那里,没有移动分毫。
我暗自犯憷,这张熙知,送了咖啡了还不走,真以为我不敢凶她?
“请你——”
我抬起头,直视对面的人。声音戛然而止。
李牧晨看着我,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我的声音含怒,也难怪他听了神色会异样。怕是没人用我这么令人嫌恶的态度对待过他。
“什么事把李牧晨先生您吹到我办公室来了?”我笑一笑,毕恭毕敬。
他李牧晨是恒盛的首席c盘手,帮胡家打天下的主。而我,是他聘来的。
简单来说,他是我顶头上司。我靠他吃饭。
“工作还适应吗?”他笑容满满的问。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y晶屏上的红红绿绿。如果他指的是这个的话,我的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还可以。”
我的答案,显然太过公式化。他不满,眉头皱了一下,却只是一下,很快恢复。
“有什么需要协助的,找我,我一定帮忙。”
说完,转身离开。
协助?
上司对下属说“协助”,本末倒置,听来怪异。
我正纳闷,他回头,说,“这杯咖啡,我私人贡献,蓝山的。味道比茶水间的速溶雀巢好很多,你尝尝。”
我站着,靠在桌边角上,端起咖啡浅尝。上等咖啡豆磨制。
好东西,一尝就尝得出来。
一边继续我的浅尝,一边转头看一下股市大盘指数的跳动。
光可鉴人的桌面,映衬出一张小巧的脸孔。
精致的五官,柔和的线条,眼睛里有内容。
“你还真能给我找麻烦!”我训斥着桌面上折s出的那张脸孔。然后眼睁睁看着那张脸孔,渐渐染上了一点笑意。
我摸摸自己的唇角。我也弄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样无缘无故地笑了?
下午我请了半天假。我早上已把一天工作做完,人事部很爽快就批了假条。
我约了姚谦墨看房子,本来公寓的事也不是那么紧急,但是我现在只想尽快搬离酒店,躲开胡骞予。
那个男人,我惹不起,躲得起。
可一打电话,才知道姚谦墨不在国内。他也忙,毕竟也是有自己事业的。
我们商量了一下,他决定指派露西带我去看房。
姚谦墨的公寓,两室两厅一卫一浴。南北通透。
家俱很全,电器也很新,怎么看都是刚装修不久的房子。
纯白色的地毯铺在卧室的床边,绒毛盖过脚背,如踩在云上。我喜欢这种格调,在美国的公寓内也铺着这种地毯,冬日烤火的时候赤足坐在上面,一直冰寒料峭的心短时间的回暖。
新加坡四季如春的天气不需要壁炉,但是这里却出现我最爱的地毯。
只能说真巧。
“你哥哥这么好的房空着干嘛?”我不禁有些疑惑。
露西闻言,无奈地看我一眼,很少见她情绪低落。新鲜。
“本来是给哥哥用来作新房的。可惜婚礼当天吹了。”
婚礼当天闹分手?
更新鲜。
“我怎么没听你说?”我对此表示关心。
我坐在纯白色地毯上,听故事。
“那天,你打电话给我,说你要回国。你记得吗?”
我点点头。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这么声明的时候,露西在电话那头几乎是在尖叫:“你说什么?!回国?!真的假的?!啊?为零!”
我那时耳膜被震得生疼,不说话,把手机拿的远一些,也想等她这点兴奋劲头过了,好继续这场对话。
却不料,我的沉默引来了反效果。
露西在电话那头一个劲地催:“为零!为零!为零!说话,说话,说话!你真的要回国?!”
“真的。”
“你那个朋友……那个,什么张大头的,他不是反对你回国吗?”
张怀年确实不建议我回国。
但是我依旧决定回来。下定决心,不容回头。
露西语气终于平静了一些:“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想了想,“等我手头的事全部解决了。”
现在回想起来露西当时的尖叫,我的耳朵还有些疼。
“那时候我就在参加谦墨的婚礼。你也知道那老女人的脾气,我还是沾了托尼的光,才被分到教堂里最角落的地方。你想想看,这么角落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因为讲电话声音太吵,打扰到神父证婚?竟然找这么个借口派人把我请出教堂!”
以露西的嗓门,不是不可能——
我打那通电话给露西时,正坐在张怀年的车里。
当时我们开车,正在去领事馆的路上。
胡欣当时千方百计把我送出国,我签了协议。这份协议存在领事馆里,限制我回国的自由。
我先要回国,必须想方设法让这份协议失效。
正规途径,非法途径,只要能让我回国,就会成为我的不二选择。
而张怀年,在金融线和政法线混饭吃的人,没几个不知道他的手腕的。
他本来坚决反对我这么做,但我坚持,他也没有办法。
业界有句相传已久的话:“张怀年是亚洲无良律师之最,黑白道通吃,早就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
所以我才会麻烦他,请他跟我一起去领事馆。
当时在车上,露西说的那些话,连张怀年都听得一清二楚,可见露西的声音已然大到这种地步,不能怪姚夫人把她赶出教堂。
“不过最解气的事,我被赶出来没多久,谦墨跟着出来。我本以为他是来出来安慰我,可你猜他怎么说?”
“他怎么说?”
“他说……他竟然说他不结婚了。看着那个老女人气急败坏地追出来,你知不知倒我有多开心?”
谈话就这么偏离了原来的轨道。露西原本是要为哥哥的失婚而惋惜,到最后这倒变成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作为一个听众,我负荷不了这种变化。
所谓八卦
我回到酒店就开始收拾行李。
虽然从美国带回来的东西没几样,但回来后的这一周,我购置了不少东西。我是有购物癖的女人,这天经地义。但是也有麻烦:要把这些全部搬去新公寓,不是简单的事。光收拾这些东西就花了我不少时间。
我想了想,决定明天请物流公司来帮忙。我还要上班,没时间自己亲自整理。
一想到明天上班,我不禁有些堵心。
我现在手头只有恒盛总公司百分之十三的股份。
胡家百分之五十一,处于绝对控股地位。
这百分之五十一,还不包括恒盛规模巨大的分公司体系中所占的股份额度。
也就是说,即使我拿回被胡阿姨占去的那百分之十五,还是坐不到恒盛董事会的第一顺位。
就我所知,董事会的那些老臣子们和胡欣关系都不错,特别是何万成,无论做什么决议,他历来是站在胡家这边。
胡欣又有胡骞予这么个争气的儿子,自打自拼地,竟能把恒盛推上云端。
那些拿小股东还有可能把手头的股份转卖给我,而那些大股东,要他们吐出股份,难于登天。
就在我焦头烂额之时,手机响。
来电显示陌生的号码。
一种不详的预感冲上我的脑袋。
我暗自祈祷:千万不要是他!
接起电话。
“林为零。”
胡骞予的声音。
显然我的祈祷没有应验。
“……”
“为零?”
听到他叫我名字,我的身体条件反s地一缩。我不自觉地回想起,那个晚上,那段痛苦的激情。
他硬挺的器官,在我的身体里猛然一阵震颤。
他的脸,埋在我的肩窝处,低唤我的名字,“……为零……为零……”
我一直咬着牙,无意识地摇头。头发凌乱,被汗水打湿,黏在脸上。我想说话,说不出来。
我咬着牙,只想着,不呻吟,不呻吟。
身体的震颤越发不可收拾,最后时刻,他猛地抽身而退。随即,一股灼热的y体喷溅在我大腿上。
那种热度……
我不想忆起,却偏偏记得清楚,难以忘记。
“林为零?”他又唤了一遍。
“什么事?”我听见自己问他。
两边的声音都不够真切。
“你下来。”
“……”
“我在酒店对面的马路上。”
我下意识走到窗边,向下看。
没看见他的身影。
当然,连车都跟蚂蚁一样,更何况人?
“我,在外面。还没回酒店。”我尽量保持语速的平稳,不想让他听出端倪。
低沉的笑声传来。声音不大,渐渐敛去。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
接着,又是一阵笑声。
如果说刚才的笑是不屑,那么此刻他的笑多了点无奈,“我看见了,你就站在窗边,正向下看。”
我惊愕,猛地闪身躲到窗帘后。
心跳瞬时加速,砰……砰……砰……跳不停歇。
离得那么远,他怎么看得见?
我安慰自己,可是心跳速度反升不降。
我心跳难以平静,胡骞予淡淡说,带着笑意:“离那么远,我怎么可能看得见?不必躲。”
胡骞予,为什么你总是猜得中一切?
仿佛我这一切不自觉的动作,你全部尽在掌握。
“我不在酒店对面。别担心。”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忙音传来,提醒我收线。
我看着窗外。景观灯把夜空渲染的像是傍晚。
其实,此刻,已近子夜。
第二天,一早上班。
早餐时间过后,我进茶水间泡咖啡。
这个时间进茶水间,看着里头还有这么多人,我不免有点诧异。一般情况,过了早餐时间大家都会回自己的位子,茶水间会恢复冷清。
我在门外驻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进去。
茶水间里很热闹。
“这是……”
“一定是!准没错!”
“用马赛克挡了脸了你还能认出来?”
“一定是咱们恒盛的公关部跟他们报社打了招呼,不准登全脸的!”
“……旁边这女的,记不记得?”
“哎,你什么记性啊?就是代言了我们公司一款风险理财产品的那个啊!看看看,这里都写了,因为代言结缘,钻石王老五夜会……”
“哦,失望啊!她也不过一般漂亮而已啊!她哪配得上我们恒盛的……”
“什么啊?没可信度!”
“凌晨从男方家里出来……都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