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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冰雪孤城 白蛋 全集 > 第 12 部分

第 12 部分

侯雪城负手道:“不必你帮我潜进去,那里我自己来。不过朱靖那里,若我拿到内丹,需要功力深厚之人替他催化,驱除掌力,以寒难州的功力而论,除了我外,这里也只有你能与他的掌力抗衡。”

他顿了顿,“不过师父,不必我说你也该知道,你年事已高,强行运功可能会没命。”他双手交抱于胸,“用你的命换朱靖的命,我觉得划算,不过也要你同意才行。”

白衣老人苦笑起来。“当年我捡了你回来,以为捡到宝,这样的练武奇才。没想到捡了个催命鬼回来。”

他叹息一声。“也许是因为我只练习冰心诀到第六重,清心功力不够,竟然无法拒绝我的爱徒……这就是所谓的感情吧?”

他默默望着侯雪城良久,眼中怜惜无限。“我答允了,你自去办事吧。”

冰雪孤城第二部…09 困兽(后篇)

第二天清晨,朱靖醒来,睁开眼睛便看到侯雪城抱着他的宝贝血旗,坐在床头清理着。随着他灵巧手指转动,机簧一伸一张,发出微微的弹击之声。

那神情是一心一意的,每次朱靖看到,都觉得血旗简直就是侯雪城的生命。“你……照看了我一夜吗?”他很吃惊。

侯雪城回过头。“你想可能吗?”,他刷的收起机簧,弯下腰来看朱靖的脸。“我只是想到,每次都是你服侍我梳洗,现在你生病了,我也该尽点责任。”

朱靖心下十分感动,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不知为何,还有一种辛苦扶养的孩子终于长大的念头。他自然不是白痴,侯雪城对他的心意虽没说出,却总以行动来表示。一时感动的连眼睛都红了。

只见侯雪城走到桌上一只大脸盆边,从水里捞出一只白色的巾帕,还没拧干就“啪”一声的盖在朱靖脸上。

天山气候何等寒冷,那巾帕泡在水里,早有一半结成了冰,剩下的寒水从他脖子溢流至里襟,整个上衣登时都湿透了,浸在冰水里。朱靖连惨叫都来不及。

“你脸色发青啊。”侯雪城并不是粗心的人,马上注意到了。“天山就是灵药多,你放心,我会有法子治好你的。”他继续仔细的替朱靖擦脸,像是做着这辈子最神圣工作般的仔细。

那寒水挟着冰渣摩擦着朱靖的脸孔,简直是苦不堪言。侯雪城很努力的用力擦洗,只怕洗不干净。他知道自己失去功力,一定力道不足,所以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他自幼习练冰心诀的心法,自然不惧冷寒,却没想到别人可没他那么功夫。

朱靖的脸皮几乎给他磨去了一半,鼻孔被湿毛巾堵住了,只能张嘴用口呼吸,冰水就沿着毛巾流入他口中,呛的他咳嗽起来。“可以了,你擦的……好干净。”

侯雪城这才满意的放下毛巾,看着朱靖被刷洗成红通通的脸,“脸色好很多了啊,不过最近你胡子越来越长,看起来很不清爽啊,我来替你刮掉吧。”

随着话语,侯雪城右手一扬,光芒乍起,在一道令人睁不开眼的神光中,这绝代高手手中已经举着一把寒如秋水的玉色利刃。那是傲神宫最高的信物“玉剑”。

“这……是玉剑,你拿这个来……”在朱靖慢慢由红转青的脸色中,侯雪城有点得意,“没错,我一向拿这把小剑刮胡子,这真的比什么都好用。”慢慢的,他握住了朱靖的下颚。

虽然侯雪城的表情一向就是“没有表情”,但随着那越来越接近自己脖子的玉色刀身上,朱靖却看到侯雪城的狞笑……这……自然是错觉了……

当燕野走进朱靖的卧房请安时,侯雪城正压着朱靖。“你别挣扎,这样我会稳不住手,割伤了我可不管。”那把剑在朱靖的脖子下巴间磨来转去。

燕野大惊。“住手!”他纵身一跃,由于护主心切,竟忘了侯雪城已失去功力,顺手一挥,已把侯雪城摔跌出去。

“你做什么?”朱靖大怒,勉强支起身,“雪城你还好吗?没受伤吧?”

侯雪城虽然失却内力,但不代表他身手也变迟钝,他顺着那推跌之势翻身落地。“燕野,你胆子很大啊,连我都敢打?”他弯下腰捡起落地的玉剑,那握在手中的短刃瞬间散出凌厉的杀意。

燕野这才发现自己误会之间,已经铸成大错,不禁脸色发白。“侯宫主,我以为您……”随着侯雪城近,他一步一步后退。

朱靖大急,知道若让侯雪城不悦,谁说情都没有用。这该当如何?心念电转间,他按住胸口痛哼一声。

果其不然,侯雪城马上丢下燕野,上前去探看朱靖伤势,“真是,掌伤已经发绿了啊?若是三日之内没有药医,你便死路一条。”这个一向不在乎任何事情的男子深深的皱起眉头。

朱靖握住他的手,柔声道:“这也没什么,生死由命。只要你在我身边,你平安无事,便比什么都好,我也不求其他的了。”

侯雪城盯着他。“为何你总可以说出那么恶心的话语来?……不过我喜欢。”他直腰振衣而起,掌击三声,一个宫女应声而进,伏地道:“宫主吩咐。”

侯雪城没有回头。“东西准备好了吗?”

那宫女不敢抬首。“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宫主起驾。”

“老宫主那里,该给他吃的药,你们喂食了吗?”说这句话时,侯雪城的语声特别冷厉。

那宫女迟疑半晌。“回宫主,太上那里吩咐了,请宫主自己保重,不必担心他。”

侯雪城哼了一声,“我问你喂食了没有?”

那宫女急忙磕头。“让太上饮用过了。”

朱靖奇道:“你要出去吗?不是要你陪着我?也不过这两天,你也不肯?”他有些失意,想不到雪城竟然连最后两日都不在自己身边。原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侯雪城没有回答。“宫女丙,我不在的时候,你好好服侍我这师侄,若我回来见他有任何闪失,你自己提头来见我。”

那宫女唯唯诺诺,磕头领命。侯雪城这才回答朱靖。“我回天山的目的,是因为天山有治你伤势的药材,不过那东西要我亲自去找。少则半日,多则一日,你等我回来。”

朱靖道:“为何那么突然?你之前半点口风都没有漏,到底要去哪里取药?”

他想起身,却给侯雪城按住。“你不必管那么多,我一定会治好你。哼,在我眼皮子底下,谁能取走你性命?寒难州也太瞧轻我了,就是阎罗王亲自来取你性命,我也不允。”

朱靖却只关心一点。“有危险吗?”

侯雪城淡淡的拂了拂自己的衣袖。“我是什么人?我是傲神宫之主,这里是我的领地,有谁敢伤我?”他的语气充满了傲岸和睥睨天下的豪气,但看着朱靖的眼神却有着几分眷恋。

他盯着朱靖半晌,然后眼神一凝。“好,我要出发了。”他起身走到门口。

“雪城!”朱靖总觉得有些不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侯雪城的意向。“你千万保重,我等你回来。若拿不到就算了,别勉强自己。”

侯雪城回过头来。“朱靖,我忘记说,你胡子只刮了一半。剩下一半,等我回来替你刮吧。”他吩咐宫女。“宫女丙,你听到了,这半边胡子,千万要让他留着等我回来,你可别帮他刮除。”

在朱靖愕然尴尬的眼神中,侯雪城忽然微微一笑,那笑意竟充满说不出的温和与恶意。然后他再不回头。转身离开。

冰雪孤城第二部…10 游龙(前篇)

天池一向有天山明珠的盛誉。人说,“半山雪云一池玉”,指的就是天山的天池。即使现下已是冬末,仍是一片银装素裹。

在这样寂静无声的天籁世界里,如此大雪覆盖的莽莽天山,玉镜悬空的浩淼神池边,侯雪城负手静静凝立着。

寒风吹动他飘浮不定的衣摆,衬着他丰神秀绝的容貌,他凝立不动的身形简直如冰雕玉砌般。

身后的宫人走上前。“宫主,时辰差不多了,这时候正好是千年冰鱼出d寻食的时刻。”

侯雪城颔首,两手下垂,让宫女上前将他的长衣卸去,露出墨黑色的紧身水靠。

他的身形修长,宽肩窄腰,贴身的黑色水靠更将他身段的肌r曲线完全显露出来。那是一种男性特有的美感,狂野与剽悍的力道展现,却又有着说不出的优雅。身旁的宫女几乎不敢正视,却又移不开目光。

侯雪城根本没去看她,脸上只有一片冷寂,那种无情无欲无心的表情,显然正在默运冰心诀功法。

他接过下属递上来的气囊束于腰间,将玉剑横系于胸咬叉的黑色皮带上。手中拿住油纸包好的灵芝,走到冰封的湖面之前。摆了摆手。

一名青衣人立时上前走到冰湖上,蹲下身,双掌平置冰面,不稍时,湖面已传来碎裂之声,七尺之厚的冰层竟在须臾被他无声无息的击陷四尺见方。

侯雪城脸上闪过一阵青气,看了他一眼。“范芦,我离开不到一年,你功力精进很多啊,老宫主培植你很辛苦吧。”

青衣人身躯一震,趴伏在冰面上。“宫主面前,属下只是献丑而已,实想尽心尽力服侍宫主。”他方才瞬间裂冰而面不改色,此时侯雪城一句话,却让他惶惑无已。

侯雪城哼了一声。他不再出声,走到冰坑之前,未及作势已一跃而入。竟连半滴水花都没溅起,可见水性之佳,实乃天下少有。

众人看着侯雪城消失于冰面,脸上都不禁现出担忧之色。这时一道寒风吹起,那迎面刺人的冰冷让所有人都侧过了头。湖面已是如此,湖底的冰冷岂能让人受的住?即使宫主冰心诀已练至第八层,能以一己之力抗拒自然的威力吗?

一入冰湖,那刺人心肺的寒冷便让侯雪城为之一颤。他立即将冰心诀运到极处,无嗔无悲无喜无忧无波无念,与天地同情,与万物同心,天人融于一处,地物合于所有。

他下沉的更深。

此时虽是白天,湖中却极闇沈。若是从前,侯雪城自能夜间视物,但此时却只觉一片黑茫,他从胸口取下玉剑翻转,剑上镶嵌着的明珠登时s出耀目的光芒。显然是一颗夜明珠。

湖面过于冰冷,因此没有什么鱼类,待他下沉两百尺后才开始有许多游鱼,在他面前成群结队的经过。但当他继续下沉后,鱼类慢慢变少,最后几乎看不到任何生物。若是没有夜明珠照映,便是一片漆黑,一片死寂。

这样的感觉,一般人会觉得不安,侯雪城却甘之如饴。他这半辈子,也等于是活在这样无声无光的世界中,对他而言,反而有种特别的安全感。

侯雪城以气囊换过一口气,继续下潜。他从未潜入那么深过,此时没有罡气护身,心肺几乎有即将爆裂的感觉。但是眼前却毫无冰鱼的踪迹,他咬紧牙关,潜到更深之处。

古籍中所记载的冰鱼,身长约十五尺,头戴冠,色呈紫,鳍如利刃,双目间镶有宝珠,夜放光华。鳞片不惧刀剑,性情暴躁,以海底灵芝为食。这样的特别,应该是不难分辨。

侯雪城潜到湖底后,将携带的油纸打开,里头的海底灵芝个个都是百年以上,他缓缓将灵芝c入岩层缝隙中,然后静静伏在石后,耐心等待。

气囊一个换过一个,最后只剩下一个气囊。这些虽是用极厚牛皮制作而成的,有些仍受不住湖中的压力而爆裂,若不是侯雪城身心都曾受过千锤百炼的洗涤,恐怕也早已经脉爆裂,成为废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淡淡的光芒,慢慢由远而近,那是冰鱼双目间宝珠散发出来的光华。显然是被灵芝的气味所吸引而来。侯雪城握紧手中的利刃,屏息而待。

那冰鱼慢慢游近,在灵芝边缓缓绕行,看来是在观察。它似乎有某些怀疑,也许是生物天生的本能,知道有些问题。但最后仍旧受不住灵芝的诱惑,终于游了过来。

那双目间的宝珠一闪一灭,照映着灵芝,然后它开始吃食。

侯雪城缓缓由下往上潜进,正当他要贴附于冰鱼肚腹之时,忽然之间,冰鱼忽然发出一种刺耳之极的声波,简直是一种愤怒的声音,侯雪城从没听过有鱼会发出叫声的。

那冰鱼发现自己吃的灵芝竟然都已断根,显然是个陷阱,它急速后退,瞬间便已倒退十尺,一摆尾已然转身。

侯雪城吃了一惊,若是让它逃走,有了防范,之后再用任何方式也捉不到了。他双足一蹬,身形已如箭矢般直s冰鱼尾后,竟抓住了冰鱼的尾巴。

那冰鱼显然愤怒已极,转身一甩尾,将他击在岩层之上。侯雪城痛的咳出一口鲜血,双手微微一松,竟滑落半尺。急切之中伸手一捞,正好抓住鱼鳍。那如刀刃的鱼鳍穿过他的手套,割着他的双手鲜血淋漓,他只是咬牙不放手。

冰鱼不断的挣动,带着他急速游动,擦过岩层,撞过海石,一下游到最高,一下潜至最深,侯雪城总不放手。由于他双手紧紧握住鱼鳍,无法用气囊补充氧气,脑中已是昏黑一片,只有一个意念,绝不松手。

冰鱼的游动渐渐减缓,显然也快力尽。侯雪城双脚挟住鱼腹,腾出一手拔出玉剑,在鳞片最少的肚腹之间用力刺了进去。

可怕的声波传了过来,冰鱼高声嚎叫,像疯了一样的四处乱窜,侯雪城贴在他肚腹之上,双脚夹的死紧,慢慢握住玉剑,将冰鱼肚腹缓缓剖开。

惊人的鲜血染红了湖水,也染红了他的眼睛。侯雪城一手握住c紧在鱼腹中的玉剑,一手伸到鱼肚中掏摸。冰鱼显然痛到了极处,已经上下乱撞,侯雪城贴着他一道四处摔跌,五脏六腑都给他撞伤,鲜血由薄唇中和鼻孔中溢出,瞬间被狂乱的湖水打散。

蓦然间,侯雪城的手握住了一个圆球撞的东西,他抿了抿嘴,用力一拉扯,那圆球便硬生生给他由鱼腹中拖拉而出,冰鱼忽然不再动弹,翻过了鱼肚,缓缓往上浮去。

侯雪城眼中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缺氧让他眼前发黑,身上的撞击让已无护身罡气的他身受重伤,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圆球,顺着冰鱼上飘之势浮起。终于撞击到冰面的冰层。

朱靖,朱靖,我拿到了,你有救了。

侯雪城用尽最后的力气,想寻找之前所开的d口,但已经看不到东西的眼睛根本已找寻不到出口。

也许是朱靖命大,或者是侯雪城命硬,他顺着湖水的暗潮,竟被送回了湖边。

等候的众人看到冰层下侯雪城青白的脸孔。“是宫主,快救驾!”冰层登时被击出几个d口,众人不顾寒冷,一一跳入湖中。那青衣人首先抓到了侯雪城的手。“宫主,宫主,你还好吗?”

他抱住侯雪城,一面往上游,一面将内力输到侯雪城体内。

当侯雪城的身躯被拖出d口,奇迹的仍有一丝意识,他吃力的举起手中的内丹,“把这个……”他的声音干涩的有如枯老的老人,但仍然冷静的出奇。“冰鱼内丹,给师父,他知道怎么做。”

青衣人范芦眼睛都红了。“宫主,这样真的值得吗?”

侯雪城的声音微弱的迹近温和。“范芦,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没有所谓的牺牲,只有尽不尽力得到……我这一辈子,一向无欲无求,只有武功而已。而朱靖却是在这一切之上。”

冰雪孤城第二部…10 游龙(中篇)

燕野两天前就知道侯雪城已经回宫。但是他一再探看,侯雪城所居住的弹剑楼四周却禁卫森严,他前往要求觐见许多次都被有礼的挡驾。

看着深闭的楼门,燕野无法了解这个人的思考模式。王爷已经命在旦夕,之前受伤时被这个人几乎强制的带上马车,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遥远的天山。王爷忍耐着颠簸的苦楚,一切只为了想陪在侯宫主身边,但侯宫主到底怎么想的呢?

王爷的伤最多只能再撑半日,为何这人仍然如此冷漠,在最后一刻都不愿在王爷身边守候?他真的是毫无感情的人吗?王爷为他所作的一切,当真是那么不值得吗?

他忿恨不平的走回朱靖居住的静芦,一见他推门而入,朱靖便盼望的支起身躯,见着是他,眼中掠过一抹失望之色。“他……仍然不肯来见我吗?”

燕野苦笑。“我连人都没有见着。”

朱靖叹息一声,掩不住语声的落寞。“若是他不肯来就算了,雪城做事一向特立独行,都有他特别的作风和想法,若他不愿来看我,怎么求都是没有用处的。”

说罢,他恢复了原本自在的神色。“我来交代一下身后吧,还好我出门前虽没带官印,好歹也带了随身小印,这够了。”他话还没说完,燕野的声音已经近乎凄厉,“王爷!”

朱靖一笑。“你我都知道已经没有时间了。可惜到最后,仍未见到雪城。”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物事,无限怜惜的凝视着。竟是一只白玉娃娃。那娃娃也奇怪,全身都是龟裂的痕迹,似乎是摔碎后又逐片拼起的。即使如此,也可看出那张破碎的脸上有着欢畅的笑容。

朱靖看到燕野露出纳罕不解的神色,笑说:“这个小玉像是我和雪城小时候去市集玩,我当时说这玉像同他相像,他便很是喜欢,我就买了送他。可惜后来他练了冰心诀,什么东西都不在意了。”

他顿了顿,“有次他与师兄比试武功,他处于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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