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沈怀言的阻拦,他应该很快下车才是,可是脚底下就跟灌了铅似的,挪都挪不动。
沈怀言定定看了他几眼,一把将他扯到怀里,泄愤似的吻了起来。
陆沉的反抗在沈怀言的眼里简直不值一提,沈怀言不用力就轻易撬开他的牙关,缠住小舌,吻得难舍难分。
陆沉嘴里有刚刷完牙的薄荷味,把他的那股无名火压了又压,直到完全消失。
他习惯性用舌头顶弄陆沉上腔,磨磨转转,勾得陆沉鼻息沉重,粗喘连连。
陆沉也很沉迷他的吻。
沈怀言离开时,陆沉还双眼紧闭,正全心接纳着他。
他用拇指擦过陆沉的唇,将那些带出来的银丝一一擦净,然后用力钳住他的唇,嘴角噙笑,半是羞辱半是挑衅地说:“陆沉,你看你贱不贱。”
陆沉推开他,睡衣上翘,沈怀言看到他腹部一条醒目的疤痕,又是一阵刺痛,心神恍惚。
就这几秒钟时间,陆沉已经抱着食盒下车跑回去了。
6
沈怀言确信自己放不下陆沉。
他看着陆沉避之不及跑掉的样子,明明瘦得快不见肉了,还像只小鹿跌撞却又轻快。
那份想抽烟的心情又重新涌了上来。
他还得承认自己此刻在满足,近乎扭曲的满足感,仅仅只是因为再一次看到了陆沉。
沈怀言回到家已是深夜,车离门口还有几米,大门就提前为他敞开。
管家在门口恭恭敬敬地站着,就像是一直在等待他回来一样。沈家的管家不比周家,他们只做应该做的事,和被要求做的事。
比如把他锁在他自己的家里。
沈怀言走过去,管家在他进门之后退出来把门关上,大厅里灯光闪耀,完美的装修风格与之融合,巨大的水晶吊灯下却只坐了一个人。
季语,沈家女主人,沈怀言的母亲。
她是在等自己。
季语是钢琴家,年轻时就算嫁到沈家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热爱的事业,生下沈怀言以后还在忙着演出,国内国外到处飞,一年很难见到几次。
等她终于从钢琴的世界回到沈家时,沈怀言已经长大了,从沉默寡言的小孩,变成了沉默寡言的青年。
沈怀言不肯亲近她,她无从下手,唯一一次想要帮助他,却弄巧成拙伤害到他,那件事自此成了她们之间永远的隔阂。
季语从七点就在客厅等沈怀言回来,可见到他时,又变得坐立不安。沈怀言和她对视了几秒,看不出表情,他没有停下来,只是奔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
季语小声叫了句怀言,沈怀言站在楼梯中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