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没问题,如果不小心亏了,我全盘赔偿,可别买错了,就买这几家,…赚了要请我吃饭的”
“没问题,赚了去老店请吃大炸蟹”
他挂电话时,还在电话那头不住地傻笑。
我放下电话,去门口等电梯,准备给斯如打电话,想告诉她晚上不要等我,我晚上在食堂吃了饭再回来。…因为我开了车,肖建军交付给我一份资料,叫我带给客户。看看表,都六点了,比平时要晚出来一个小时下班。
电话那头一直没人接,黄总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侧门走了过来,冲着我笑,她问我,“给男朋友打电话啊?”她怎么一反平时的冷淡,格外地主动,也格外殷勤,“小周,你其实挺漂亮的,那天看你在台上说话,我惊奇了,原来是个美女,有气质又有才华。这次你做经理,我蛮赞同,是挺不错,是个好苗子!”听她这么赞赏我,我有点情不自禁,我谦逊了一番,“黄总,你过奖了,我其实什么都不懂,还需要不断的加强,希望能得到您多加指点,给我指点指点迷津,多教教我”
我们一起下楼梯,她跟我很亲昵的站在一块,附在我耳边,样子挺神秘地,说,“方总不同意,你知道吗?还是我提了你的名,今上午我们吵了一架,还是为了你这事”,我吃了一惊,宋清琏不是说,是黄总本人不同意吗?怎么又是方总?我心里犯疑,一脸的窘态,幸而黄总没注意到,天好象有些暗,她直接下了楼梯,转身拐弯便走,我目送黄总的离开,这些人都在玩什么?我究竟应该相信谁的?
从一楼下电梯,我顺道回了公司食堂,走过一段露天的几步路,才察觉是y雨天,叶凡静打来电话,她说,今晚有人约了她,不去我那儿了,叫我早一点回家,还说今天外面有台风,叫我小心开车。
我说,那好吧。继续拔打斯如的电话,想告诉她,我被提拔了这个好消息,可是电话一直没人接听。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了,刮起了一阵台风,我开着车,将肖建军送回家,返程时,我加快了速度,想尽快赶回去。
停了车,在楼下,我仰望我那幢小区楼层的灯,是暗黑的,家里象是没有人?我满腹狐疑。我想起今天的日子,这一天,26号,也就是这一天,我将斯如收留,在去年的这一天,天似乎更冷一些,我在小区附近,碰到了她……,想着这一天,缓步上楼。
“小如”我轻推开门,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人,桌上还有饭菜,我坐在那,喝了一碗汤,里面r沫香菇,味道鲜美,还是热的,我在房间里躺了一小会,又坐起身,走来走去,“去了哪里?怎么一声不吭就出去了,总会留个字条什么的吧?”我直呐闷。然后我翻查了今天的电话号码,没有她打过的号码,在床底下找,看有没有她留一点蛛丝马迹,将她房间的窗帘也翻复了一遍,自己都觉得傻,怎么可能藏在里面呢?
但是我还是在一张烟盒子纸上看到了几个字“滟泊湖”,写得很飘逸,我想起这个滟泊湖,就在这小区的附近,长满了热带植物,树大根深,还在去年夏天,我去那边散步、沿湖欣赏那一带的老屋,一排排、一幢幢的民间老房,我对那一带特别熟悉,它象我小时候祖母家,站在那,我可以很清晰地想起周围的环境,…江南小镇,还是在五年前,我带张嫣去过一次,江南的小镇,古朴、幽秘,有小桥、青石板、大槐树,秋千架,张嫣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荡起了秋千,“周楦我怕……,别掉下来了,荡这么高”我叫着笑着,抱紧了她,每荡得高一点,她就大哧一声,腿直哆嗦,我胸口被她扯出一条条血痕,她害怕地直叫唤,“我有点怕了,快放我下来。”
我们去湖边钓鱼,她坐在河边,头上戴个斗笠,我飞快的弄了几条红蚯蚓,帮她穿在钩子上,甩下鱼杆,任浮标上下飘动,她迫不及待的把它拖了上来,“没一点耐心”我说。她站在我身后,看我钓,用手缠抱住我的肩,“你爱我吗?”,我对着鱼杆看,有鱼上钩了,一口一口咬鱼钩,“爱,很爱,爱得发狂”,每叫一声,鱼咬钩咬得更凶。
“真的?”她把我手中的鱼杆抢了过去,把我的身体拉了回来,“来,要对着我说”
我面对她,搂住她的腰,说,“爱你,周楦爱张嫣,一生一世,永生永世,下一辈子,下下辈子,下…”我一直往下数,她就站在那,指着周围的屋舍、小桥、参天大树,兴奋的说,“你会记得这里吗?”
“会,我永远都记得”那是我们两人的天堂。
“那你对天发誓”她举起我的右手,要我发誓。
我问她,发什么誓?
你就说,一辈子只爱张嫣,永远只爱她一个,如果……如果背叛,你到那一天,不用我说,就自动跳到这水池里喂鱼,你发誓,……,要真心发誓,发给我看。
“张嫣,我发誓,只爱你。如不然,投到这水里淹死,给鱼做食料”我谨重地说。
直到她满意了,“那我相信你了。”
……
我开了车,赶去滟泊湖,外面的风声很紧,树被风刮得呼呼作响,我好担心,想起那天斯如遇上色狼的那个晚上,越想越害怕,这个女人真令我担心,我竟想到在那里会碰到什么人,担心斯如被人……越想越恐怖,顿时心里直发毛。为什么那么晚了还不回来,她是去哪里了?我在心里一阵奇思怪想。
第22章 滟泊湖边的女子(二)
就在这处公园有条湖,我沿着弯曲的小路趁夜走进公园,经过一座泛着湖波的桥,黑悠悠的水,有月光,耳际风声一阵紧似一紧,我手上拿了一件披风,绕过一个长堤,我看到栏下乱石之上站了一个背影,背向着我,那人在黑暗里幽幽叹息,声音随风吹散,孤伶伶、黑漆漆的背影,给人以黯然神伤,孤寂寥落之感,这么晚了,那人,站在那儿干什么?
我屏住呼吸,跳过栏杆,向那人趋近,天色太暗,没看清楚它长什么样子,那人却挪动了一下脚跟,我在心头一颤,当是个游魂,吓得往回走,这么黑的天,暗想:她不可能一个人站在那儿的,极可能是个陌生人,在晚饭后,跑出来吐气……,我刚想翻过栏杆,走回岸去,那人猛地说了句话,“是你吗?”我听出是斯如的声音,那声音象是顺着风中树叶的缝隙飘荡进我的耳中。
我怯怯地说,“斯如么?这么晚,怎上这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奇怪了”她向我走近,嘴角挤出丝笑,我一把搂住她,二话没说,将一件黑披风披在她身上,拉她回到平地上。一张软软的唇盖住了她的,她试图推开我,还是被我强力扳住了,过了会,我看着她,问她,“你不想爱我吗?”
“想”她眼睛在发亮,和上次所看到的一样,“但是,但爱又能怎样?你不是爱小叶吗?她对你那么好,我哪配得上你,你们才是一对,是我意想天开……,别跟我开玩笑,我知道是我不配”一股酸醋味袭来,弄得我急了。
我说,“唐斯如,我现在极想跳到这湖里去,你知道我此刻的心情吗?”然后我把脚伸到栏杆上,找了一条近水的地方,作势去跳。
直觉得当时真想跳下去,心里涌出酸酸楚楚,汹涌澎湃而来的是苦楚难言,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反应,连自己搞不懂什么原因,…也许是她的话真激起我想起那个女人,就象有人在我体内给我注s了一剂强行针,时常发作,也常勾起我内心的愤懑,我应该是精神进入了颠疯状态,无药可救了。
为什么明明是她远去,离开了我,而我还要爱着,想着这样一个人。即使我如此,她也茫然不知,所有的深爱,就只是一阵风、一片浮云,这样的爱,爱到痛入骨髓里了,可当时的她竟还在一旁耻笑。
“为什么要跳?”她抓住我,迷惑不解地说,“你不是想爱吗?又怎想到死,死能解脱出来吗?…不如让我们相爱吧”
“不如让我们相爱?”我在心里不敢相信,是啊,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怕“相爱”吗?斯如这话,后来让我想了好久,这女人那天的话寓含着什么样的深理?
她看着我的脸,充满了爱怜,“你想爱我吗?是你不敢爱吧?别逃避你的感情了好吗?”
我木木地看着她,那是一张纯洁无暇、让人怜爱的脸,等我安静下来,她还在追问,“为什么要跳?为什么?你怎么会有这么傻的想法”
“五年前,我跟她发过誓,如果我爱上了别人,我就跳下水池,淹死了喂鱼”我说,“可能要违背誓言去爱你了”
“有这么毒的誓吗?是张嫣要你这么说的吧?”她捧着我的脸,觉得这事那太不可思议,“你不能死,你懂吗?你死了我怎么办?怎么有这么毒的誓?我不要你死”
“她只是希望我不去找别人,并不是真想我死,是出于爱吧”我替她辨解。
“那现在我告诉你,那不叫爱”她极其温柔的看着我,“我不会让你这样想,我也不要你发什么誓,爱不是自私独有,它是一种无上的包容跟苛护,以后,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是爱”
“我?真爱?”我说,我说不出口,只是在心底想,我值得你那么深爱吗?我只是个滥女人,什么也没有的坏女人,我一时激动,将心里的话说出口。
“爱上我,你就知道的。我要跟你到天堂里相爱,让你知道真正的爱是什么样”她一脸的炽热与自信,然后抱紧我,她的嘴唇吻向我,吻得我如痴如醉,我恋上了这种感觉,就象一剂兴奋剂,我们缠绕在一起,我想我的舌头发麻了,紧紧相拥,舍不得离开她的唇。
我拉着她的手,走回桥上,听着风声,“斯如,还是回去吧”,她将头藏在我的衣服下,不再怕黑,也不再怕夜里的声响,我揽她上车,开了车上的暖气,她问我,“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留了张便条给我,桌子上有张烟盒子,上面有你的字”我说。她叹服道,“楦楦,你真细心,这也被你看到了?”
“那你还没告诉我,怎么上这来了?”我拉着她的手,要她告诉我,她是来干嘛的。
“其实我是因为想一个人,想得心碎了,就来了这儿”她蛮动情,转过头来看我,我害怕那是她心里曾经的伤,不敢去追问她,只是呐呐地说了声,“走吧”,她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
开了门,我扶着发抖的斯如,她穿得有点少,我拔。光了她的衣服,扔在沙发上,脱去自己的衣裤,牵她走进浴室,我们相拥在水龙头下淋浴,我用牙在她后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痛不痛?”
“不痛,很幸福”
我们拭干身上的水珠,拥被而眠,她用手摸了摸床被,没有说话,“怎么啦?不开心?”
她把身体转过去,背对着我,又怕我不开心,只拉过我的一只手,任我揽住她的腰,我摸到了她腹部的肌r,柔滑的肌肤,我见她不悦,心里很是着急,眼角挤出一滴清泪,好怕她就此生气,原来我心底那么在意,竟连自己也不知道,我在心里心痛她,斯如,究竟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不开心了。我害怕得失了神。
“你昨晚跟小叶,发生了那种事?”她问我。
我点了点头,又忙摇头,她把身体朝向我,手摸到我的身体,脸对着我,盯着我的眼睛地在看,我说,“斯如,我们没有到你想象的那一步,仅此而已!你相信吗?”
“到哪一步?我想听你说,不管你说的是什么,我都相信你讲的”她真诚的共对我的目光,我们这样看着彼此,我情绪有点激动的说,“我跟她只是相对,但是我没有要她,我要不起来,这样会让我觉得对不住张嫣,我早泄了”,她听我说“早泄”二个字,憋不住笑出声,抚着我的头,一点一点亲吻我的额头,滑到我的唇角上,“答应我,以后别自己那个自己了好吗?这样会很压抑、难受,容易得病的,知道吗?”
我羞得一脸通红,“不让我自己那个,我怎么受得住?”
“有我啊!”她羞得把头缩进被子,被我揪了出来,我把她压在身下,撩拨她的身体,口里叫喊着,那一次,我觉得天眩地转,整个世界一下黑沉了下来,我被抛入高空,大概过了好长时间,我又象从高空中坠落下来,在她背上撕咬了一口,咬出了红印,听她一个呻吟声,叫得满屋子都听得见,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快乐,我觉得那个床上的女人跟平时看到的文静、沉默的斯如,完全是两个人,可能我在那方面比较饥渴吧,半夜我把她弄醒,伏在她身上,任我摆布,她在我耳边温柔地说,“楦姐,你真是强女人,我爱你”,我心碎了。
天明时分,我懒在床上不想动,她起床,给我做早餐,我一边吃早餐,边抱着她,她扭头跟我说,“楦,从今天起,干脆把我系在你的裤兜上,陪着你去上班”
我去洗手间弄头发,她想起什么事来,直笑我,“你简值就是个大色魔,那天你跟小叶在这儿,提着裤子,跑了出去,多丢人啊”
我讪讪地笑,“那是人家小叶戏弄我,以后不许拿这说事,羞死啦”
“算了吧,才懒得提,以后可不许你跟小叶表现得暧昧了,从前的事,我姑且放过你”她用手捏我的鼻子,斯如真是一个可心,善解人意,也是个懂得包容的女人。
我故意气她,“那可不行,我以后岂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那么多个想跟我在一起的男人女人,都得与我保持距离,就让你给独占,…我的自由呢?”
“还想跟我要自由?有我一个美女还不够啊,别忒贪心了,贪心遭雷劈”她笑着骂。
“那让雷劈死我好啦”我口无遮栏。
“楦楦,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你再这样讲,我从阳台上跳下去”她果真生气了,脸色被我的话,气得通红。
我说,我不说了,我胡说八道、烂嘴巴,不再口无遮栏了。
然后我临出门的时候,对着她说,斯如,我去跟小叶经理约会去了,你又独守空房了,等着老公回来唷……哈哈,她追过来一阵穷追猛打,我抓住她的手,反扣住她,将她拖到电梯里,她主动搂住我的脖子,不断地亲吻我。目送我下楼,眼里蓄满了柔情。
第23章 意外的电话
上午我给自己泡了杯蓝山,悠闲地坐在电脑前,整理这几天的资料,弄完了后,打开股票系统,盯着上面的数字在看,精神集中的在一旁c作,一个转头,raktty就出现在我身边,“要不要来一杯?”,我拿了包蓝山给他,这家伙最近抽烟特狠,口里一股烟薰味,抽完烟嚼他的口香糖,还是能闻到他肺里呼出那烟味。
我知道他是个“老烟鬼”,每次讲完电话,就跑到下一层的楼梯过道上去抽烟,在那儿比较隐蔽,公司好些烟鬼都习惯去那个地方,没事跑下去透透气,抽上一根烟、扯上几句闲话。那天我都看到有几个部门经理在那闲聊,我们私下管那儿叫隐秘的“公共场所”。
raktty几次跟我在那里照面,两人没事,面对面站在一块对着抽,用眼神交流,我们很少聊,但都了解对方在想什么,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几乎成了在工作上的一对难兄难妹。有件事是我所知道的,他是家里的老大,一大家子人全靠他,家里急需要钱用,他把每天的工作排得满满的,不停地、绞尽脑汁的约客户,想赚钱、想得头脑有点疯狂了。
他笑笑,露出他的黄牙,“谢啦”,他拿自己的杯子去打水,他其实是个蛮友善的一个人,回头问我,“我下午三点钟前还要去帮忙布置会场,一个人坐在这会很无聊,不如一起去?”
“没关系,你去吧,我一个人也挺清闲”我抿嘴笑笑,在我印象当中,对这个男人起了很大的改观,他其实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子粗鲁,在这种环境下,每个人都会有所改变,应该说,我早已习惯了这一切。
今天公司不是很忙,比平时倒显得松散些,正好,我因为一夜没睡好,可以坐在这儿放松心情,听听音乐,做自己想做的事。然而,电话一直在响过不停,一部分同事出去约见客户了,我成了留守阵地的最后一员,没心思去接那些电话,任由那些人打吧。就在身边,有个电话响了七八次了,实在顶不过,都吵到我啦,我起身,接了下来,“喂,你好,她不在,请问什么事吗?”
“我要找你们的领导,可以把你们老总的电话告诉我吗?”一个男人很客气说。
“您告诉我,是什么事?我帮你转呈”我说。
“你不能直接告诉我吗?我要那个方总的号码,小姐,帮个忙,好吗?我找他有急事”一个念头,这人是不是来投诉的,干嘛一个劲的找我要号码,如果是投诉,也应该找客服才对啊。我对着电话说,“先生,我们公司有专门的客服投诉电话,你打这个号码可以吗?”我照一张名片上写的客服电话,准备念给他听,他竟然充耳不闻,顾自说起来,“小姐,我告诉你,我不是你们的客户,你如果知道他的电话,为什么不可以直接告诉我呢?”
我没弄明白他的真实企图,当然不会随意告诉他,我很谨重地讲,“您真的不是客户吗?如果您不是,那您找他是做什么?是他朋友?亲戚?熟人?你不把情况讲清楚,我即使知道他的电话,也不会轻易告诉你的,你知道这是公司的规定,也是一个人的原则。”
听我这么一讲,他勉强道,“小姐,我告诉你吧,我是薛文丽的老公!”
“薛文丽结了婚吗?”我诧异了,说,“你是她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