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蓠一愣:哈?外面有人。
段择摁着两颗脑袋走回来了:“偷听长官私密谈话,胆子大啊。”
“有多私密啊啊!轻点,是小帆哥叫我们来的,什么都没听到啊,你们声音太小了!”
“就只听到你笑得跟猪叫似的……啊!不是,我说错话了……”
两个男孩委屈地揉着耳朵,躲开段择缩向旁边。他们的确还是孩子,个头矮小,脸庞稚嫩……“小风、小云!”是武馆的那两个年纪最小的男孩!
樊蓠下意识控诉地看向段择,后者不等她说话就明白了,连忙摆手:“是他们自己非要来的,我不这俩就跪死在大营外了。”
俩孩子刚发现这营房里的另一个人是熟人,欢喜地扑过来:“是夏姐姐!”
“嘘!”
“哦。夏姐姐你回来啦?!”
“嗯……你们两个,十岁啊,来这里是想做什么?”樊蓠心酸地看着这两娃粗糙了许多的脸颊。
一旁的段择狠狠地搓了把脸:“十岁……好啊,还跟我说十三了。”
奉段将军之令,涂孝云送樊蓠去自己的奶奶家暂住一宿。在路上,樊蓠得知土岳城曾被攻破一次,他的父母都被杀了,小风的寡妇娘亲也惨死,于是他们俩就想参军报仇。可他们的年龄明显不够,于是就到最缺人、最不守规矩的兰岳城守将这里死缠烂打。
这两个孩子让劳累了多日的樊蓠失眠了,躺在土炕上翻来覆去,好在年迈的涂奶奶耳朵不好使不会被吵到。她想到不愿进家门的小云,“看到奶奶会心软,心软的话,上了战场,在武馆学的功夫就不厉害了。”他说完就回军营了,那小小的背影,让人眼眶发涨……
第二天,小风和小云带着毛小舞来送她。
“这是将军给你的。”
锦囊里面有些碎银子,还有一张字条:我平时不留钱,就这些了。那俩小的你也带走,
可别让他们回来了。
樊蓠笑了笑,由衷地,此刻她对那人的好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出了兰岳城便可南下,樊蓠将银子分成两份,一份给了毛小舞。
“这、这什么意思?”沉浸在喜悦中的人懵住了。
“我昏过去之前,最后感觉到的是,你拉了我的缰绳。”
樊蓠说的是他们骑马逃跑的事,毛小舞明白,只是他也委屈:“我那是想救你啊!你当时疼成那样,脸白得不像个活人,你让我怎么办啊?方圆十里看不到一点人烟,我上哪给你找大夫?除了队医……”
“我说过,一直向前跑,不要回头!”
“那你死半道上呢?我又不知道你那是什么破毛病!你看起来跟要死似的……你以为我想回去,我不想跑掉吗?我保护你还不够吗?”
樊蓠扭开头:“所以我没有质问你。只是,道不同,还是早些分开的好。”
“哈!”毛小舞点头,“行,道不同,说得好。”他转身就去了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又返回来,狠狠地抄走分给自己的银两。
樊蓠叹了口气,招呼两个男孩继续赶路。
“我说,”穿着睡衣的陆念远打着哈欠走到段择旁边,“你这军营拢共就两千人,这还算上昨天领来的一千二了,训练倒是毫不含糊啊。也不想想你训得再强,两千人就能挡住西虏铁骑了?”
段将军正督促练兵,抽空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