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刺客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他是罗苏伦国王豢养的杀手,要在安寻悠过月神山之前截杀他,而且不留一丝痕迹,包括他们自己的。翻译官一字一句地说着,还有些将士本身就懂英语,于是这个事实无法再否认:他们的北方防线,并不是固若金汤。
“这些人提早就埋伏到月神山中,当然,是在他们国家的那一侧,北方军没有一人察觉!好吧这情有可原,紧接着我们在山中激战各位看看他们的样子,想必不会怀疑这一点,可,”安寻悠走近佟山,“元帅你还是一无所觉;后来呢,我们这些,啊,插了翅膀的鸟儿,蠢笨地选择在这个时候翻山,来到了这里,在山脚十里之外,遇上了贵军的岗哨。我这后生小辈不由得要有一问:若是今天过月神山的是他国细作,此刻已经到达佟元帅的大营,或探军情,或投毒刺杀,我军,如何防备啊?”
这寒冷的天,佟山的额头却隐隐冒汗……这次是他理亏啊,他当然心知肚明。也是罗苏伦与夏秦和睦已久,军中上下难懈怠,这阵子将领们又忙着“招兵”,对于手下的治理自然松懈了,他只想快些凑出五万人马,对这些事也就闭上半只眼。没想到啊,就被这突然回转的安寻悠抓个正着他回来得也是太快了,比预料中的早了月余,那五万兵马堪堪凑齐呢!
佟山立即恢复笑面虎的模样,沉痛不已地反省自我,痛斥失职手下,责令他们严惩懈怠将士、增添岗哨、严阵以待。
安寻悠当然也明白这是在瞬息万变的军营之中,他无意给众人留一个“悠然坐朝堂的文官得理不饶人痛罚边疆将士”的印象,于是便稍稍地向佟山说情:“元帅给他们个教训便好,眼下边境形势紧张,北方军又削减了五万兵马,正是用人之际,先记下一过日后再罚也是可以的。”
佟山忙赞他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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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急行了几个时辰的队伍终于停住,醒了酒的陆将军传令下来:百人为一组,扎寨休息。老兵们就是那几十个真正的将士,骑着马四处奔走,按照花名册吆喝着自己应该带的“新兵”。
老卫拿着一张纸乐呵呵地把樊蓠拉走:“小夏兄弟,跟哥哥走,咱们找找剩下的人哈毛小舞!谁是毛小舞?他娘的,大男人怎么起这么个名啊……”
然后就看见白天那个装女人的“细柳条”忙不迭地跑过来了:“在!是我。”
樊蓠立即扭过头去:怎么又是他?
老卫按照名单点着名字,毛小舞就一个劲地往樊蓠旁边凑:“这么多臭男人聚在一起,闷死了,还是你清净。”
“……我也想清净。”樊蓠转身走到一边。结果这人又跟了过去,简直像条粘人的尾巴。
“你先别急着烦。”毛小舞紧紧跟着她,“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这半天你都没出恭吧?”
“……”那些人看得太严,路上有人要方便,基本就是凑足一拨,在几个骑兵的看守下一起去。这让樊蓠很急,看得出来老兵们不准备给任何人溜走的机会,她原本借着上茅房的机会逃跑的想法太天真了,而且最十万火急的是,她该怎么跟一帮大男人一起去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