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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干么?”孟夏迟疑着。

潘瑟伸手猛地将她拉来,借力使力一个扭身便从地上跃起。“搀我出去。我来找东西,你负责拿跟捡。”

两人一出山d,潘瑟立刻找着一根结实的树枝当作拐杖,一拐一跛地往前走,尾随其后的孟夏还得紧紧揪着他衣摆,才不至于跟丢。

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孟夏心想——好神奇喔!这里明明乌漆抹黑,他脚也受着伤,没想到竟然还能走那么快?

四周寻了一下,潘瑟眼尖地发现不远处有片废耕的农田,他蓦地停下脚步。

“打火机拿出来。你往前走大概十步,地上有些草,弯腰拔起来,记得力气小一点,别把根拔断了。”

“干么拔草?”孟夏一脸莫名其妙。

潘瑟懒得回答,冷着脸用树枝打她脚跟,催她快去。

“做就做—那么凶干么……”孟夏嘀嘀咕咕点亮打火机,走进农田。

一拔起之后孟夏才发现,虽然尺寸是小了一点,可是真的是番薯耶!哇哇!好多番薯喔,你看你看!“孟夏像发现什么珍贵宝藏似地将番薯捧在手心,满脸欣喜地朝潘瑟奔来。

她那无邪的笑脸像箭似地s进潘瑟心房,他忍不住附和地勾起一抹笑。不过一领悟到自己做了什么反应,潘瑟倏地将笑容收起。

这麻烦精,他刚才竟然会觉得她的笑容很可爱。

被潘瑟突然变得恶狠的表情吓住,孟夏讪讪地将凑在他脸前的小手收回,嘴里嘟嚷着:“明明笑起来样子那么好看,干么老要露出那种鬼样吓人……”

“你说什么?”

“没、没有。”孟夏急忙否认。

他冷冷瞪看她“眼,随即用拐杖点点地上。”摆这,那里还长了些玉米,去采几根下来。“

“喔。”

孟夏赶紧照做,不一会儿潘瑟站的位子旁边,已经堆好食物跟柴堆。孟夏搬得满身热汗,一待她搬完最后一趟柴枝,潘瑟下巴朝山d一撇,随即转身。

“喂!慢一点啦!你没看我手上那么多东西……”唯恐潘瑟会丢她一人在野地,孟夏立刻弯腰将番薯玉米往她工作裤的口袋里塞,抬头一见潘瑟就快离了视线,孟夏吓得大喊:“等等啦……”她捧起柴堆,火烧p股似地急迫在后。

一将孟夏带至山d,潘瑟随即停步。“生火总会吧,我去外头看看还可以捡什么东西,马上回来。”

“等等,我跟你一起……”她话还没说完,回头一看就不见了潘瑟人影了。孟夏摸着脖子嘟嚷:“怪了,刚不是说脚受伤吗?怎么还可以走那么快!”

花了好大的劲才顺利将火燃起,一边烤着火孟夏一边伸头探——那么久了还没回来,他一个人出去会不会有问题啊?她突然想到,该不会……他趁这机会偷溜不回来了吧!

不不不,她一边摇头,一边帮自己加油打气。“不会啦,他说过会放我回去,应该不会在这时候丢下我不管——”

“喂。”

冷不防一个声音传入,孟夏惊喜得跳起身。“你回来啦!”

潘瑟探头手朝她一挥。“出来帮我。”

“要我帮忙什么?”孟夏用力点着头,朝门口奔去。

“这里有些石头,你帮我拿进去丢到火堆,还有这块石板,一起搬进来放到火旁边。”

“好,还有吗?”

潘瑟摇摇头,然后放横拐杖慢慢滑坐在地上。“等烧得差不多,就可以把番薯玉米丢进去。”

直到这时候,孟夏才发现潘瑟扭伤的脚踝,肿得像上头黏了颗菠萝面包。“唉啊!我都不知道肿这么大一块,你痛不痛啊?”

潘瑟顺着孟夏的手指瞧见自己脚踝,他一脸无所谓地摇头。

“怎么可能不痛?!”孟夏惊叫。

孟夏越看越觉得愧疚,肿成那样,要她铁定叫到天都塌下来,他却一声不吭拄着拐杖带她去找食物。“对不起喔,如果我那时候不偷跑出来,你现在就不会受伤了——”

孟夏弯腰欲低头察看他的伤脚,但不习惯示弱的潘瑟却不领情,硬是缩起脚不让她靠近。

“ㄟㄟ,你不要这样——好啦,我不靠近就是——”怕他缩脚更会弄痛脚踝,孟夏只好打消探视的念头,嘟嘴坐到一旁去。

火焰噼哩啪啦吞噬着柴枝,孟夏一边照他吩咐将石头往火堆里丢,一边喃喃自语:“有时想想缘分还真是奇妙,像我跟你这样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竟然也有这机会坐在这小不隆咚的山d里,瞪着同一堆火发呆……”然后她斜眸瞟向潘瑟,突然闭起眼大声“后”了一声。

“不行啦,放你腿肿成这样我会内疚——你说嘛!看你要我做什么事,才能让你觉得舒服一点。”她一骨碌跪坐到潘瑟身旁。

看着她煞有其事的神情,潘瑟仍旧是摇头。“我说过,只是小伤,不碍事。”

“怎么可能!哎哟,不然我脚当垫子让你放。”孟夏拍拍大腿。“脚抬高一点血y循环也会比较好,你不要跟我客气!我是说真的!”

“吵死了。”都跟她说不用了她还吵个不停!潘瑟瞪她一眼,突然想到日袋里有个东西可以稍微堵住她的嘴。

“拿去,看能不能把你嘴巴填起来,让我耳根清静一点。”

这个是——哇!橙子耶!

“天呐,你怎么找得到这个?!”手里的果子一下转移掉孟夏的注意力,她满脸惊喜地赞美道:“真是太神奇了!杰克!”

“我不叫杰克,珍妮弗。”

咦?她惊奇地看向他。“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好歹我也看过电视。”潘瑟回答,从口袋掏出瑞士折叠刀切开橙子。微酸的柳了气味一在山d里漾开,孟夏口水都流出来了。

“没人照顾,可能酸了一点。”他递给她。

“谢谢。”

坦白说,孟夏早就渴了。她大口大口吃掉切成四瓣的橙子。吃了两个,潘瑟又给了她一个。

“不过你也真厉害耶!有办法在那么黑的地方找到这么多东西!”她边吃边赞美他,但潘瑟只耸耸肩。

“我喜欢山林,对我来说这林子要比外头那个世界,还教我觉得愉快。”这也是潘瑟当初离开台北,选择台东做为他东堂堂口的原因。一望无际的森林会让他有家的感觉,这是处处全是钢筋水泥框起来的台北,所没办法给他的安全感。

“骗我。”孟夏直接,脑子有什么就说什么。“我看电影,大哥手下不是一大堆兄弟,还有漂亮的女人啊,住别墅开名车喝美酒的——没道理会喜欢这种黑漆漆的原始林——啊!”说到这她才意识到自己刚说了什么,急忙摇头。“没没没,我刚绝对不是在批评你,你就当我是在说梦话,只是一个人在那边自言自语。”

潘瑟没抬头,只是一迳沉默地用着树枝翻转火里的番薯和玉米。半晌,潘瑟醇厚嗓音幽幽响起。“你听过一句话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听过。”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我投身黑道,并不代表我就喜欢黑道生涯。”

孟夏抓抓头。“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离开?你是大哥耶!”

“就因为是大哥,才更不能离开,我有责任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她提这些。可是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潘瑟头一回产生想倾诉的念头,而他发现,说出来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孟夏注视潘瑟,然后她突然想到。“可是你说有人要杀你耶!”她唇一抿。“我知道我这么讲很奇怪,可是,我一点都不希望看到你受伤。”

两人四目相对,孟夏一双眼像被烫着似地急匆匆垂下。只是潘瑟没忽略掉她胀红的脸颊。她在害羞。

“为什么这么说?”

“哪有什么因为啊——”孟夏搓玩手指头。“就只是觉得你人不坏,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啊。”

潘瑟摇摇头。这种解释大概只能骗骗无知小童,至于他,会信才有鬼。他从火堆里移出一根玉米检查。“熟了。”他示意她拿。

孟夏猛一吞口水,饿得饥肠辘辘的她当然很想吃,可是一想到他脚上的伤,她摇头。“我还可以再忍一忍,你先吃。”

经她这么一说,潘瑟终于笑了。“拿去吧,看你嘴巴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啊!”孟夏伸手捂嘴。摸摸确定只是潘瑟在逗她,这才皱起眉头瞪嗔。“讨厌啦!”

她甜软的嗔怒像只手撩过他的心弦,潘瑟赶忙低头再从滚烫的石头堆里挪出一根玉米,不愿细想突然浮现在他心头的情愫是为着什么。

扯掉里在玉米外头烤得焦黄的玉米皮,然后用瑞士刀叉起,潘瑟慢条斯理地咬着口感扎实香甜的玉米。

“烫烫烫!哎哟,好麻烦喔。”

热得烫嘴的玉米不好拿在手上啃咬,又没像潘瑟有刀可用,孟夏只能克难地缩起手臂用衣袖包覆,一边喊烫一边埋头啃咬。

她抬头瞧瞧潘瑟那优雅样,再低头看看自己已被搞得脏兮兮的衣袖,很想开口跟他借用,却没胆也不好意思开口。

人家脚肿成两倍大都没哀叫了,她不过是弄脏袖子——算了算了。

真以为潘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敛眸轻轻一笑,潘瑟吃掉最后一口玉米,然后伸手从地上拾了一根打算当柴烧的木条,借着火光用锋利的瑞士刀安静地削着。他规律好看的动作,吸引了孟夏的注意。

木条被他越削越小、越细,她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地追问道:“你在干么?”

潘瑟不回答,只是一迳重复着削与切的动作。

“又不说话。”孟夏没趣地嘟嚷,再度将嘴凑近玉米啃着。然后,他突然将她捧在手里的玉米拿走。

“喂!你干么拿我的……”

话还没说完,潘瑟已将一头削得尖尖的木叉c入玉米芯里,递到孟夏眼前。

孟夏心猛一跳。她抬眼瞅着潘瑟,但他只是别开头,不愿回视她好奇的双眸。

孟夏垂眸转转手上的棒子,甜美的脸蛋漾出一抹温暖的笑。“我发现,其实你没像你表现得那么冷酷嘛——谢谢。”

潘瑟不作声,只是山d里的气氛,因为这一点小c曲,突然间变得轻松自然了起来。

填饱肚子,方才拾来的柴校也差不多都烧光了,dx的温度再次被寒冷的夜气取代。孟夏缩在角落,两只小手藏在衣袖里,却还是没办法变得暖和。

孟夏睁眼朝潘瑟那望望,乌抹抹一片什么鬼也看不见,她伸手摩挲双臂,突然间记起潘瑟受伤的脚。

天寒地冻的,就让它这样摆着会不会出问题啊?虽然他一直说那是小伤不碍事

抿起小嘴想了一下,不行,基于道义,基于良心,她应该要帮他做点什么事情,至少让他的腿痛能够缓解一点。

左思右想,好像就只有一个办法。孟夏摸黑朝潘瑟那移去。

她身体一动,潘瑟随即发觉。他微睁开眼眸不露痕迹地打量她,等着看她想干么?

想不到,孟夏竟偷偷将他双脚抬起,再以她自己的大腿枕上。

潘瑟目光移到孟夏脸上,她正低着头,不知是在跟他,还是在跟他的脚说话。

“对不起喔,我知道我这样做,好像没什么帮助——可是我记得小时候出车祸骨折啊,医生伯伯弄了一大坨石膏在我脚上,他当时就一直跟我说,要我把脚抬高,这样血y才会流通顺畅——”

说到这,孟夏突然抬头看了潘瑟一眼。

潘瑟立刻将双眼闭上,心想就让她以为他已经睡着好了。

孟夏误当潘瑟已睡熟,头一转又继续对着伤脚嘀嘀咕咕:“你的主人真的很爱逞强ㄟ,可是啊,我就是没办法见他受伤,然后我傻坐在旁边什么事都不做嘛——其实我觉得,你的主人是个好人,虽然他也是个黑道大哥啦。唉,我怎么会遇上这么复杂的事啊?不过总之,你要赶快好,这样才能好好保护你的主人,知道吗?”

一只暖暖小手抚慰似地轻轻摩挲过潘瑟的脚踝,他闭起的眼睫一颤,感觉心里有扇紧合的门,被那一触轻轻撬开了一道细缝。潘瑟隔着长睫凝视孟夏,她露骨的表情完全藏不住她的心思。

这小家伙……喜欢他?

安静加上寒气,最容易教人昏昏欲睡。不到一会儿孟夏再度打起瞌睡,不知过了多久,潘瑟突然睁开双眼,伸手轻触她额头。

刚被她手掌一摸就觉得不大对,她手太烫了。果真没错,她在发烧。

在黑暗中凝视她被热气熏得红热的脸庞,潘瑟又做了一个,他先前从未做过的举动。

他移开先前被安置在她腿上的脚,移坐到她旁边,然后再轻轻将她身体揽进怀里。

睡得迷迷糊糊的孟夏,一接触到潘瑟暖热的身体,连稍稍张眼看一下的余力也没,即便跌进他怀里,磨蹭寻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继续安睡。

一绺刘海落下掩住她半边脸,潘瑟不假思索将它拂开。低垂着眸注视她甜美的脸蛋,手指像被吸引似的,不由自主抚过她脸上每一起伏。

先是居,然后是眼,鼻子,脸颊,最后停在她微微张起的小嘴上——

一股暖热情愫涨满潘瑟心头,他突然闭起双眼,深深吐了口气。

虽然这小家伙没明说,但从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的举动,还有她方才的低语,在在都可看出她的心意——最麻烦的一点就是,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讨厌。

到底该怎么处置她才好?

低头俯视孟夏熟睡的脸庞,藏在里“暗中的明亮眼眸,闪过一抹深思的亮光。

“堂主,堂主……”

隔天天才刚亮,远远的就传来人的呼喊声和狗吠声。原来是潘瑟堂口的副手何琅前来搜寻潘瑟下落。

听见人声,潘瑟一下清醒过来。

“醒醒,有人来找我们了。”他摇摇她的肩膀要她起来。

“啊?”因发烧而病得双眼晕眩的孟夏,勉强睁开眼睛,她好累,她还想要睡……咕哝两声便又重新跌回潘瑟的怀抱。

眼看这样不行,潘瑟只好勉强搀起浑身热烫的孟夏,拐着肿大的脚步出山d。

“我在这里。”潘瑟中气十足地喊道。

狼犬一听见回应,立刻汪汪吠叫地朝潘瑟方向跑来。一见潘瑟安然无恙,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放松的微笑。

只是一看到蜷缩在潘瑟怀里的孟夏,大伙表情脸色就都变了。

副手何琅一撇头,一名喽罗从行列里步出。“堂主,我们来吧。”他指指仍在他怀中的孟夏。

潘瑟垂眸朝孟夏瞥了一眼,然后摇头。“不用了,我来就好。”

出于一种莫名的厌恶,一想到孟夏被其它男人手碰到,潘瑟心头就觉得极度不悦。虽然说搀着软绵绵使不出力的孟夏,对他受伤的脚踝来说,的确是一大负担。

“但是您的脚……”

“走吧。”不理会副手何琅的抗议,潘瑟带头率先往前走去。

第三章

东堂——

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潘瑟将孟夏送进其它堂主来访时,才有幸入住的舒适房间。不但如此,潘瑟还亲自帮孟夏脱鞋盖被。

哪时看过堂主这么小心翼翼照顾某人!众手下们脸上的表情,除了惊讶外,还是惊讶。

“堂主,这女的交由我们处理。您先回房休息,我立刻去请医生来帮您检查的……”

潘瑟低声吩咐:“你去请医生过来。”

“但是……”副手何琅满心认为,该先看医生的人是堂主才对。至于床上这个制造混乱的始作俑者,多让她等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潘瑟朝何琅冷冷一瞪。

没有怒不可遏,没有提高声量,单就那清冷的声音与眼神,已足以令何琅吓得背脊直冒汗。

“是……是,我这就去请。”

医生前脚才刚离开,副手何琅又随即来报。“堂主,花梨小姐来访。”

潘瑟转头起身,赶在花梨进入孟夏房间之前,早一步将她阻挡在外。

花梨五官深邃,面容艳丽。若说房间里的孟夏是枝头上清香可爱的茉莉花,那么花梨就是那颜色鲜妍的夹竹桃。

花梨一心想成为潘瑟的妻子。

她和潘瑟的渊源很深,当年潘瑟还没被老堂主认养,仍在孤儿院时两人就已经认识。二十多年,她很清楚知道潘瑟是个多封闭冷漠的男人。或许是因为身世相同的缘故,这些年来,可以靠近他身边的女人,除了她之外再也没有其它人。

才刚认为自己升任堂主夫人的日子已经不远,可是刚才,花梨却从喽罗们口中得到消息——潘瑟搀抱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进他的堂口。不只如此,甚至还让她进住客房,亲手帮她盖被,喂她吃药……

“你还好吧?”一见潘瑟现身,花梨立刻流露心疼模样。“天呐,你看你的脚……太可恶了!那女人怎么可以把你害成这个样子——来,我搀你走。”

“不用。”潘瑟拂开花梨伸来的小手,一跨步便脱离她的碰触。“我没事。”即使在熟悉的花梨面前,潘瑟也还是一副冷冰模样。

“怎么会没事,你——”眼看潘瑟紧抿嘴一副不由分说的模样,她叹了口气,一副哀怨表情。“潘瑟,难道你现在还不清楚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吗?看你这个样子,浑身是泥巴脚又受伤,你都不知道我看了之后有多难过……”

“够了。”潘瑟伸手挡下花梨深情的倾吐,他一双黑眸像石头似的,一丁点情绪也看不出来。“我累了,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回去了。”

“潘瑟……”

见花梨仍想说话,潘瑟身子一转便迈开脚步朝门廊走去。

花梨怎甘心受冷落,只是人才刚靠近潘瑟房间,却立刻被四名孔武有力的兄弟伸手挡下。

“抱歉,堂主有令,除非堂主吩咐,否则谁也不准靠近堂主房间一步。”

“你们!”花梨收起温婉笑脸,怒不可遏地瞪瞧尽忠职守的束堂弟兄们,她气得牙痒痒的暗忖,等将来她坐上东堂夫人宝座,第一个整治的绝对是这四个不知好歹的臭家伙!脑袋那么死干么,不知道她花梨是啥身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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