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九点多钟,屋子前的院内空地上,摆着一方木桌,众人正吃着早饭。凌宇喝着稀饭,无精打采的,满脸倦意,不时的打着呵欠,显示出他昨晚并没有睡好。
突然,“啪”的一声把凌宇给吓了一大跳,人立刻清醒了过来,抬头一看,原来是淑芬婶子把木碗重重的落在桌子上,正满脸煞气的瞪着自己,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凌宇知道自己肯定已经死了无数次了。凌宇本就心虚,哪敢和她对视,赶紧又低下头来猛喝着稀饭。
那边张铁柱见了,正色劝道:“淑芬,不就一个山鸡腿吗?至于还气到现在吗?”
秦淑芬气恼的瞪了自己丈夫一眼,嘴唇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总不能和丈夫说这天杀的二驴子昨晚偷看她撒吧,这让她一个正经的妇道人家如何说得出口。
“不吃了,看到他就倒胃口。”秦淑芬气乎乎的直接往自己的房里去了。本来她的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希望二驴子昨晚是睡着了,什么都没看见。可是她又有些担心,所以刚才她到凌宇的房内看了看案发现场,却发现在门板的背面和地上,粘了许多已经干掉了的血渍,在这铁证如山之下,让秦淑芬那残存的一丝侥幸和自我安慰的心理被彻底的摧毁。羞愤的秦淑芬此刻看见那下流无耻的二驴子居然当着她的面打呵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用脚指头也能想得出这二驴子必定是昨晚偷看完自己撒后,一直胡思乱想,不安分睡觉的结果。当即就气得想要拿把菜刀砍死这家伙,如今只是甩碗走人已经是够客气的了。
“二驴子,别理她,女人家都这样,小心眼。回头你打一整只山鸡给她,看她还气你不?”张铁柱笑道。
“哦!没问题。我一定给婶子一条大大的‘山鸡’。让她开开心心的。”说完凌宇继续往嘴里猛扒着稀饭。
张铁柱点了点头,并没有注意到这山鸡应该是一只只的,而不是一条条的语病。吃完饭,二人便带着早已准备好的行头往北边的山里而去。二人一般打扮,凌宇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柄钢叉,腰里别着柴刀,肩上背着弓箭和箭筒,背上则是一个带盖的竹篓,竹篓里装着干粮、凉开水、止血药粉和纱布、以及绳索等一些物品。凌宇边走边不住的挥舞着钢叉,第一次进山打猎的他心里头又是兴奋,又是新鲜的,心情愉悦之下,也就不再觉得困了。
这走着走着,凌宇就发现不对劲了。这张铁柱怎么带着自己往这个方向去啊。这个方向是……?凌宇突然发现那不是自己八岁以前的家的方向吗?凌宇的父亲三兄弟是合住一个院子的,所以现在的这个方向就是自己的两位伯伯的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