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终于还是压下心思,敛情绪,走回到他身边,好奇的抬头看了看,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清澜回目光,转而看向梦琦。对方一脸的好奇,似乎真的什么也没感知到的样子。
清澜微微一笑:“没事,只是觉得,这柳树的涨势甚好,这院子…还真是一处养人之地啊。”
清澜将“养人”两字咬得稍稍重了些,刚从屋里走出来你的柳儿身形一僵,脚下不自觉的往后撤了半步。
梦琦没有发觉什么异常,然而这半步却落在了清澜的眼中,他微笑着望向柳儿,难得的朝她开口道:“现在见你相公,可是方便?”
“啊…方便…”柳儿极力稳住有些慌乱的心思,侧身让了让,“请两位随我来。”
梦琦与清澜随着柳儿走入屋内,屋中弥漫着一股草药的味道,不刺鼻,却让人有些头疼。
清澜的目光在屋内四下一扫,最后定在半靠在床榻上的那名男子身上。
梦琦的神情有些不善,虽然做好了吵架骂人的准备,却也不好上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人数落一番,只得压着性子先开口道:“阁下就是柳儿的相公吧?今天柳儿在店里受了你们那恶邻居的欺负,我帮她出了头。但是柳儿说怕那邻居来你这里嚼舌根,她自己又百口莫辩,于是让我来给她做个证。”
梦琦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那个殷洪。此人已经完全可以用“形容枯槁,面目犁黑,状有归色。”来描述,他双眸无神,双唇紧抿,略有些呆滞的靠在床头。
他望向梦琦和清澜的眼神中没什么情绪,与梦琦最初的设想完全不同。她本来以为,会看到一个暴跳如雷让人一看就想暴打一顿的渣男,可是眼前的殷洪,却只是一个病弱的书生,虽然面色苍白,瘦骨嶙峋,却仍能依稀辨别出当年的清俊。
梦琦不禁在心中画了个问号,但是来都来了,答应人家的事儿总要办完。于是便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只是语气却已经稍稍缓和了些许:“其实柳儿真是个不错的姑娘,刚刚我也是看不下去了,那对男女对柳儿恶言相向,整个包子铺的客人都可以作证!”
殷洪抬了抬眼皮,忘了梦琦一眼,张了张嘴,有气无力道:“所以呢?”
梦琦一愣:“所以…所以并不是柳儿先惹事啊,只是她被欺负,我才帮她…我们…”
殷洪却摇了摇头:“我是说,所以,为什么要刻意告诉我这些?”
梦琦又是一愣。
她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向柳儿,却看到对方粉嫩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而不是惧怕。
梦琦这才觉得不太对劲。
靠在床头的殷洪直直的望着梦琦,目光移了移,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清澜,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
“你带他们来,是想对付我的吧?”
柳儿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殷洪的目光最后落在自己的妻子身上,神情也变得阴冷起来,语气轻飘飘的,却冰冷的仿佛能刺入骨子里:“你不是说对我不离不弃吗?你不是说会一直真心如初的吗?”
柳儿的眼中已经溢出泪来,她双手绞在一起,点着头应道:“我是,我现在依然是!”
殷洪的笑容更加诡异了些:“可是,我越来越感受不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