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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晚上7点,松冈紧张的来到了距离公司最近的车站。即使已经来到了距离他非常近的地方,那个光顾着看着出入口阶梯的男人还是没有发现。因为也不能主动招呼他,所以松冈说服着自己……自然而然的,横穿过了宽末的面前。即使他上了阶梯,也始终没有听到招呼自己的声音,他终于走出了车站,然后突然充满了乏力感。认为他是在等待自己好像只是个误会,他也许是在等其他人吧?也有可能只是单纯地坐在那里,一想到自己还特意穿女装来让他死心,松冈就觉得丢尽了脸。

就在他为了走到反方向的车站回家而转过身来时,突然吃惊的发现宽末就呆在近到几乎要撞上的地方,这让松冈几乎失声叫了出来。

“那个……你好。”男人喘着粗气嘀咕着说道。

因为太过突然的发展连笑脸也挤不出来,松冈只能暧昧地低下了头。

“真高兴能够再次见到你。”

宽末微笑着在松冈面前做着奇怪的手势。因为不知道这些动作意味着什么,松冈不禁歪起了脑袋,看到松冈迟钝的反应,宽末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那个……我的,你看不懂吗?”

他的手继续奇怪的动着,这时松冈才突然醒悟过来,他是在打手语。宽末好像认为,既然不能说话的话,用手语应该就可以交流。

松冈从手袋里取出了便条,想了一下后写道:

(我是在去年才因为生病而无法说话的,手语我一点也不懂。)

看到了便条后,宽末表情尴尬的嘀咕说:“啊,原来这样呀,真的很对不起……”

看到男人垂头丧气的样子,松冈自己反而觉倒不好意思,他并没有要责怪宽末的意思。

(谢谢你的体贴。)

看到他这么写后,男人用松了口气的表情抚摸着胸口,“那个,谢谢你的鞋子。我回去之后才发刻是那么高级的东西,真的吃了一惊。让你那么费心实在太不好意思了,所以我无论如何都想向你道谢。”宽末微微笑了一下,碰了碰脚跟,“这个穿起剩非常舒服,所以我每天都穿着它。”

松冈微微一笑,在心里暗暗说道,我知道。

“那个……虽然如果说是回礼的话有点奇怪,不过如果你接下来没有事情的话,那个……可以一起吃个饭吗?”

就在松冈想要拒绝的瞬间,他的肚子突然咕噜噜叫了起来,这么丢脸的样子让松冈涨红了脸孔,而宽末原本很紧张的表情则放松了一些,“虽然我不知道什么特别高级的地方,但有个地方做的非常好吃哦,怎么样?”

如果跟着他去吃饭的话,就会让他抱有期待,可是太干脆地拒绝的话,感觉上也会伤害到他,应该怎么办才好,松冈自己也无法判断了。结果,他还是在无法强硬拒绝的情况下跟在了对方后面。

宽末带他去的地方,是个让人觉得真的可以拿来约会吗的脏兮兮的小居酒屋。如果自己真的是女人的话,说不定光是看见店门就已经掉头就走了。既然不是带朋友,而是带女性,尤其是抱有好感的女性去吃饭的话,至少也该找个更干净一点的地方吧?当然松冈是无法向宽末如此建议啦。

听宽末询问要喝什么后,他选择了啤酒。松冈也想过既然是女人也许选择乌龙茶之类的比较好些,可是对方又不是带他去什么高级饭店,所以好像也不用客气什么了。

虽然店子脏兮兮的,第一印象奇差无比,但是正如宽末所说的那样,吃的东西却非常美味,有种温馨的母亲味道,非常符合和食派的松冈的口味。

在他们吃饭的期间,并没有进行多少交谈,顶多也只是宽末问他好吃吗,他点了点头回答而已。吃到中途,他面前摆上了一个烧全鱼的盘子,让他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于是对面的人立刻问他,“要我帮忙吗?”松冈其实无所谓,所以只是嗳昧的点了点头,然后宽末立刻开始替他剔除鱼刺,经过他的处理后,盘子上留下了一副整齐的鱼的骨头架子。他的手法如此的熟练,以至于松冈不由自主掏出了便条本写道“你好厉害!”

男人有点害羞的笑了一下,“我老家在港口,所以饭桌上永远都会有鱼。我母亲虽然不拘小节,但对于吃鱼却异常讲究,所以如果只是说到吃鱼的方法的话,我有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

宽末有点得意的面孔让松冈觉得十分可爱。虽然这个人一点也不帅,而且还把他带到这种脏兮兮的店子里来,可是人却绝对不坏,和他在一起感觉上非常轻松自在。

松冈吃着宽末帮他剔除了鱼刺的鱼,味道非常好。他吃着吃着一抬头,突然和男人的视线撞到了一起,男人慌忙转移开了视线,他的动作很不自然,低了一阵头后还是抬起了脸,结果目光还是碰撞到了一起,吃饭时的沉默,其实是因为那个男人一直在凝视着自己。一旦发觉到这一点,松冈立刻慌张了起来,虽然他的体毛原本就比较薄,两天刮一次胡子就足够了,而且他来之前也仔细打理过,可是松冈还是忍不住在意起来,自己脸上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或者说有没有无意中流露出什么男性化的举止。

一旦有了这种意识就有说不出的紧张,松冈吃完了鱼之后就放下了筷子。松冈再次抬起头来时,宽末已经没有在看自己了,他低着头默默的用餐,以男人来说,他使用餐具的手法相当纤细高雅。

吃完饭后已经过了9点。因为宽末坚持要请客,所以松冈就让他掏了钱。因为他知道在这种场合,如果女人能坦率的让男人请客的话,男人也会比较轻松,所以松冈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在出了店子的时候让宽末看了一眼写着(谢谢你!)的字条,微微一笑。

两个人自然而然地走向了车站。男人越来越沉默,宽末则觉得,如果就这样什么也不说就在车站分手,不用说什么自己结婚了,搬家了之类的谎言的话,倒也是一个漂亮的结束方式。

即使就这样分开,松冈也打算再次和宽末进行交流。这次他打算穿着西服招呼宽末,因为总务科和营业课并没有交集点,所以松冈是准备在宽末看来常去的那家小店装作无意中见到他,然后自然而然的说,啊,你也是我们公司的人吧?他并没有什么其他念头,只是希望能和宽末轻松的进行交谈。

“那个……”

听到这个声音后,松冈心想终于还是来了。他打点起全部精神,面对着宽末。

“那个……”

可是接下来的台词始终没有出现,松冈因为等着他说不出的语言而有点急躁。

“那个……”

在重复着那个、那个的期间,宽末脸色惨白,摇摇晃晃地蹲在了路边。松冈慌忙跑了过去,在便条上写道:(你没事吧?)。

“啊,我没事,不好意思。”宽末站了起来,但是身体还是有点摇晃,“自从初中时在校内比赛上背诵英文以来,我就没有这么紧张过了。那时候也是心脏跳得厉害,人都觉得好恶心。”

“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宽末的声音在颤抖着,松冈在他的注视下有点困惑。

“不行吗?”

就算要拒绝他的话,连名字也不告诉好像也太过分了,可是又不能真的说出自己的名字来,在他那种哀求般的目光的包围下,松冈取出了便条。

(江藤叶子)

“是江藤叶子啊,我是宽末晓。”一直注视着松冈手指的宽末露出了一个轻微的笑容,“我们都已经见了四次面,连名字都不知道也很奇怪呢。”

这么说起来确实是,松冈也笑了笑。

“可以和你做朋友吗?”就在气氛轻松的时候,宽末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像江藤小姐这么美丽的人也许已经有了交往的对象,就算如此,如果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话……”

松冈无法点头。

“做朋友也不行吗?”

朋友……非常微妙的表现。对方并没有提出想深入到交往的程度,可是既然已经决定不穿女装,他也就不想再以这个样子和宽末见面,松冈决心还是拒绝掉,于是握紧了手中的笔。

“那么,就算只是交换mail也不行吗?”

松冈的手停了下采。

“一天一次,不,一周一次就足够了。”

如果是mail的话,就不用说话也不用和他见面,松冈牢牢注视着宽末,这个可以每天在车站等待着不知道会不会来的自己,好像大狗一样的男人,他这种将赌注下到没有胜算的地方的笨拙是天生的呢?还是证明他就是如此认真的呢?

松冈撕下了一页便条,将mail地址写在上面交给了他。与其现在面对面地拒绝他,看到他悲哀的表情的话,还不如在mail里结束关系来的轻松。从松冈来说,他只是选择了比较有利于自己的方法,但是宽末却因此就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谢谢。”宽末好像对待宝物一样将那张纸片放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在检票口分手之后,松冈来到了反方向的站台。宽末站在对面的站台上,两人的目光刚一接触,宽末就用力挥动右手,因为不好意思,松冈只是小小挥了一下手就停了下来。

站台另一面的宽末的视线一直在追逐着自己,直到电车开动,无法再看见为止。那之后过了不久,手机里就收到了mail。是个陌生的地址,松冈捉摸着是谁呢,打开来一看,原来是宽末。

(谢谢你让我度过了非常愉快的一天,虽然当着你的面不好意思说出口,但是像你这么美丽的人我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

在电车中拿着手机的松冈忍不住面红耳赤,他很清楚宽末这么写绝对不是在搞笑,一想到他是以什么表情打出的这些话来,松冈就因为不好意思而全身冒冷汗,他马上就打了回信的mail。

(我还应谊要好好谢谢你呢,你给人的感觉非常体贴温暖,和你在一起心情也舒畅了很多。)发信之后,松冈轻笑了一下。

过了夏天之后,秋日的早上已经感到了若干刺骨的寒意。松冈按掉了第三个闹钟,用毯子整个包裹住了身体,而这时手机也响了起来,松冈无视了一阵,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拿起了手机。

“早上好。”带笑的声音回荡在还很迷糊的脑袋里。

“响了十次才接是最高记录了吧?再磨蹭下去的话,上班可要迟到了,我现在就出门了,再见。”电话挂断了。松冈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刷牙一边打着mail。

(你不觉得今天早上很冷吗?老实说,我其实还想多睡一会儿。)发信之后,在他泡咖啡的时候,新的mail又到了。

(确实很冷,你睡觉时也要小心哦,不要感冒。)

松冈喝着咖啡回信:(不是我自夸,这几年来我都没有感冒过了,人家不是都说什么、什么不感冒吗?)发完mail后,松冈换好衣服,整理了头发,将皮包拿到了手上,然后就在这时mail又到了。

(会自己这么说的人倒很少见呢,就我所了解的部分来看,我总觉得你好像是相当优秀的业务员。)

离开公寓之后,松冈边走边回着mail:(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优秀?我觉得我给你的mail都很傻呀?)

穿过车站的检票口后,松冈上了电车,在挤满了人的电车上,他听见了mail到达的声音,但是当时处于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的状态,他只有在下了车后才能看信。

(我不觉得傻啊,只不过觉得你比想象中要豪爽得多,我马上就要到公司了,下一个mail我到晚上再送上,工作加油哦。)

松冈将手机收回到了提包里,宽末为人认真,所以在公司的时候绝对不发mail。虽然在工作中不进行私人的mail是基本的守则,但是就是有不少家伙连这种基本的规矩也无法遵守。认真说起来的话,松冈在有女朋友的时候,偶尔也会在工作时发个mail。

也许这件事其实并没有必要考虑得如此死板,只要不给其他人添麻烦,不被别人发现的话按说也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看到那个超级认真的男人,松冈就很不可思议的觉得自己也必须认真起来才行。

自从告诉他mail地址之后,宽末就开始频繁给他发送mail,那已经不是一天一次的频率了。最初松冈是打算交换过几次mail之后就拒绝掉他,请他不要再送mail来,可是因为这种交往方式比想象中还要轻松,所以不知不觉中就持续了将近一个月,之所以没能正式踏进说拒绝的这一步,原因之一也是宽末自始至终都没有发过(我爱你)或者(我想见你)之类涉及恋爱方面的mail。

这种以朋友的感觉而频繁发来的mail,在某种程度上巧妙的中和了,松冈由于被女友抛弃,而且又和小时候的朋友逐渐疏远,不由得产生了的寂寞感。而且宽末只要松冈不回信的话,就绝对不会连续发mail,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步调进行这一点也让松冈相当中意。

大约从两周前开始,宽末开始负责打电话叫松冈起床,当时松冈在mail里说(我早上起不来床,今天早上也差点迟到),宽末就回答说(那么我早上打电话叫你起床吧),于是松冈半开玩笑的说(那就明天早上七点打过来吧),结果对方回答(可以是可以,但我还不知道你的手机号码)。因为已经通了三周左右的mail,所以松冈下意识地认为对方已经知道了他的号码,他犹豫了一阵,不知道是否该告诉对方自己的电话号码。虽然他也想过不希望两人之间有比mail更深层的交流,但是从宽末至今为止都很彬彬有礼的行为来看,就算告诉了他号码,他应该也不会随便乱打来。最后松冈还是告诉了他,然后如同预料一样,除了早上的起床电话以外,宽末从来没有在其他时间打来过。

现在他们大概一天进行三四次左右的mail交流。内容大都是吃了没有,或者说在回家的路上买了本书之类不痛不痒的话题,但老实说,松冈对此相当乐在其中。即使是无法看见对方表情的交流,即使只是短短的硬梆梆的文字,他还是能够从中感觉到对方的体贴和温柔。光只是看着那些文字,松冈自然而然就会露出笑容,胸口一片温暖。

除了使用女性用语以外,其他的一切松冈都非常直截了当的表达了自己真实的一面,这也是为了破除自己在宽末心目中被过度美化了的形象。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见了成果,总之随着次数的增加,对方的笨拙顾虑也一步步减少,现在偶尔还会送来让松冈苦笑不已的冷笑话。这种时候松冈就毫不客气的,或者说也是为了对他进行教育的坦率回信说(一点都不好笑),这么一来宽末就会很心虚的回答说(真的那么不好笑吗?),让松冈在手机前面爆笑出来。

刚一到公司,松冈就被业务的叶山硬拉走了。因为对方向他哭诉早上就要提交的资料无论如何都赶不上时间,所以希望他帮忙。资料这种东西应该是前一天就准备好,说老实话这和松冈也没有关系,但他毕竟还是无法无视泪眼汪汪的同期。

光是靠部门的复印机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松冈和叶山一起采到了一楼的复印室。已经有人比他们早一步到了这个所有部门都能使用的复印室,对方就是宽末。如果是平时的话,松冈一定会在小心着不被对方注意到的情况下享受着观察对方的乐趣,但今天他也没有这个闲心了。他们占领了五部复印机中的四部,同时进行复印。即使如此,要在剩下的三十分钟内将三十张一套的资料复印五十套,感觉上还是不可能做到。

“这里也空着哦。”

宽末让出了复印机,他们也就立刻开始运用,叶山呆在复印机的旁边泪水已经快要夺眶而出。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资料不是应该前一天就准备好吗?”

“我不知道。”

松冈听到的是自暴自弃的回答。

“什么叫你不知道?哪有你那么粗心大意的……”

“粗心大意的人是冈林!!”叶山怒吼了起来,“昨天我明明有告诉冈林,这份资料三十张一组,一共印五十套,明天早上之前就要准备好,可是到了今天早上她却突然说她根本没听我说过,我一生气她就又开始哭,结果连部长都怀疑我,说我是不是真的告诉冈林了。”

这么说起来,以前也曾经围绕着冈林发生过是否接受了订货的争执,那次幸好对方的客户在事前确认了一遍,所以没有造成大碍。但是冈林坚持说没有收到订单,而负责的人则说肯定给了她,最后这件事也只能很嗳昧的不了了之,不知道到底该由谁负责任。

“那家伙从以前起就特别粗心大意,可是一到出了什么事情,又全都推卸到其他人的头上。”叶山用手帕捂住面孔,吸了吸鼻子。

“那个……”背后传来了有点顾虑的声音,回头一看,宽末呆呆的站在那里,“如果是着急复印的话,二楼的开发部和四楼的广报部也都有复印机。现在小会议室应该没人使用,你们先在那里整理怎么样?那里应该没有上锁。”

听到他的话后,叶山立刻抄起了复印的原稿冲向了二楼和四楼。

“是早上的会议所需要的吗?”

松冈点了点头。

“早上会议的前十五分钟基本都是社长的讲话,资料的话在那之后送到应该也还来得及。”

宽末看了看复印好的部分,“我是总务课的人,所以要回七楼。我要路过小会议室,复印完的部分我先帮你们整理一下吧?啊,按照这个顺序就可以了吧?”

“啊,可是……”

“我也是顺便,你不用客气了。”

宽末笑了笑,将复印好的五捆资料拿出了复印室。虽然松冈是觉得很庆幸,但还是有点吃惊,也对什么人都是那个样子吗?就算是同一公司的职员,部门毕竟不同,而且几乎没怎么见过面,普通人都不会自找麻烦的……想到这里,松冈突然觉得对任何人都可以那么自然而然温柔体贴的宽末也许真是个不得了的家伙。

多亏了宽末的建议,他们勉强是在开始说明前弄好了资料。但是才刚刚松了口气,叶山就立刻被叫到了课长的桌子前面,看来部长无视他的解释,已经把事情归结为他没有把事情传达给冈林了,强忍着泪水咬住嘴唇的叶山的侧脸,光是让人看着就说不出的心痛。

至于那位诸恶的根源呢,现在正翘着腿坐在椅子上,一副没有任何负疚感的表情,若无其事地看着叶山。冈林是福田的女朋友,而且松冈的原则一向是不自动找麻烦,但只有这次他无论如何不能袖手旁观了。松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靠近了课长的桌子。

“那个,我也听见了叶山拜托冈林复印资料。”

周围立刻嘈杂了起来,就连叶山也吃惊的看着松冈。今年已经四十五岁,因为头发稀薄的关系外表至少增加了五岁年龄的课长用奇妙的声音反问道:“真的吗?”

“对。”

“你骗人!”

冈林站了起来,平时总是粉红的面颊已经变得惨白。

“可我确实听到了。”

“骗人!那个时候松冈明明在外面跑业务!”

叹了口气,松冈耸了耸肩膀。

“就算那个时候我不在场,叶山拜托过你复印的事情看来也已经是切实存在过了的。”

这时候冈林才注意到自己自掘了坟墓,“不、不是的。”

“不是什么?你自己不都说了吗?那个时候,那不就等于他拜托你的时候吗?”

冈林当场蹲了下来哭泣了起来。

“你哭什么?已经是成年人了,就不要指望老是在对自己不利的时候用哭泣糊弄过去,把自己的错误全推到别人身上算怎么回事?你以为是叶山的话就应该挨骂吗?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就在松冈以为冈林会彻底放声大哭的时候,她突然跳了起来冲出了房间,没有任何人跟上去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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